第53章 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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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胖子
第五十三章 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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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才上來的時候，在階梯轉角處曾經看到一個入口，當時被上面的光亮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沒留心那個地方。
現在想想，造墓者耗時費力在佛堂裡開這條密道，肯定不是打算像我這樣爬到山頂洞口，面對大自然感嘆一番，順便欣賞外面懸崖峭壁的景色。
這項工程的難遠遠超過造一間正規墓室，應該不會是因為好玩，我覺得其中必定藏著什麼重大玄機，說不定這裡才是古墓中最重要的核心部分---長沙王的長眠之所。
於是立刻起身下樓，準備去探查一下那個洞口。就在我轉身離開的一剎那，背後驟然響起驚天動地一聲炸雷，天空瞬間陰得像鍋底一般，只過了十來秒鐘，暴雨就傾盆**。
我感覺這場雨更像是災難降臨的又一個前兆，似乎在冷冷地警示我莫要自不量力。
我定了定心神，試著對自己微笑一下，接住洞頂掛下來的雨水，洗乾淨手上和臉上的汙穢。
如果天上真有某位神祇在我和悶油瓶的命運，那我此刻唯一想幹的就是對他豎起一根中指，告訴那混蛋，既然你什麼忙都幫不了，那就少管老的閒事，買點油回家炸大果去吧。
其實人生處處包藏凶險危機，一切成敗禍福都不是人力所能掌控的。
就好像悶油瓶替我去守衛終，我並沒有因此過上幸福愉快的日，反而是心如刀割，總感覺自己欠了他的。現在我拼老命想幫他脫身，到最後結局也不一定會令人滿意。我們無論做什麼事，都不過是為求心之所安罷了。
想到這一層，內心倒也不那麼忐忑了，當即打點好行裝，拿出飛虎隊衝鋒陷陣的架勢，提著刀一小跑衝下樓梯，準備趁現在勇氣還沒消失，趕快進洞去看個究竟。
不出我的所料，洞裡果然是條長長的門道，兩側石壁上人工鑿痕非常明顯，走不多遠就看到一座方形石頭臺基，上面是高大的圍牆和宮室。
我並不感到意外，古人修墓講究的就是事死如事生，死者的身後待遇要配得上他生前的身份和地位。這座殿堂規模巨集偉壯麗，樑架結構正是西漢時典型的建築風格。
臺階頂端有兩扇對開的大銅門，雖然鏽跡斑駁，上面的花紋仍清晰可辯。門中間蝕刻著抽象的麒麟送圖，四個角上鑄有飛舞的蝙蝠形象，大概是寓意著孫萬代、福壽綿長的意思。
我不曉得這道門能不能開啟，把刀身慢慢插進門縫，上下趟了一遍，感覺裡面好像並未落鎖，用力推了幾下，門軸雖然澀滯，倒頗有些鬆動的意思。
我乾脆擺出老漢推車的姿勢，彎下腰用肩膀扛住銅門，像牛一樣下死力往裡頂，銅門發出吱吱嘎嘎難聽的聲音，慢慢被我推開了一條縫。
（話說吳超人吐槽之海闊天空不靠譜是和胖有一拼的，既然在七星魯王宮**都說出來了，這會兒再來個老漢推車也沒啥意外的噻？天真同志一貫把倒鬥工作與古代某種祕術結合的很是天衣無縫啊！）
門裡邊有股陳年老菜窖的味道，我把兩扇門都開啟，讓黴味往外散一散。為了壯壯聲威，性拿出火把點上，打在手裡浩浩蕩蕩的獨自殺進大門，發現裡面竟然是個一望無際的圓形大水池，上面架設了許多飛橋，縱橫交錯地形成了一個網。
水池正中有一座白石高臺，臺上是木結構的正方形樓閣，影影綽綽佇立在黑暗之中，和水池形成一個外圓內方的風水格局。
我從前是建築的，因為對中國古建築格外有興趣，閒時讀了不少梁思成先生這方面的著作。記得這類建築有個專門的稱謂，叫做明堂辟雍，是古代帝王頒佈政令、接受朝覲以及祭祀天地和祖先的地方，說白了就是帝王的辦公接待場所，作用相當於北京故宮的和殿。
順著小橋往裡走，火把的光亮在這裡微如螢火，只能照亮方圓四米遠的所在，我一留心黑暗中的動靜，儘量做到耳聽八方。
一進大廳，就看見上方擺著一張書案，案頭堆著幾卷殘帛，牆邊架上更是陳列了如山的竹簡。
我本來對這類東西有興趣，很想走上前去仔細翻一翻，不過這並不是我此行的目的，我已經答應了秀秀兩個小時後就回去，不能把有限的時間耽誤在這上面，於是抓緊往各處檢視。
大廳四面都有長廊，每條走廊各自附有一廳，每廳都有左右兩間夾室，一共為十二堂，象徵著一年當中的十二個月。
順著樓梯爬上第二層，上面的臺項中央和四角都有一亭，象徵著金木水火土五行，用於祭祀五方天帝。五室之間的四面露臺用於觀察天象，是監測國運吉凶昌隆的場所。
既然有了這樣一座正式的前殿，我猜想裡邊應該還有對應的後室，再往後大約就到了真正的冥宮了。正盤算著怎麼找往裡邊去，忽然隱隱聽到樓下有人叫喊，那聲音我熟得不能再熟，仔細辨認，竟然是胖！
我當時就有些驚了，胖竟然在這裡！這他孃的怎麼可能呢？就算是悶油瓶這當口突然間冒出來，在我面前大跳江南style，也不會讓我感到如此意外。
我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當即撒腿朝樓下狂奔。一邊跑一邊琢磨，該不會是豆豆那個小混蛋見我長時間不回去，悄悄跟來變成胖的模樣作弄我吧？
這念頭一閃而過，立刻被我否決了，就算他是觀音大士下凡，也不可能變成一個自己從沒見過的人。更何況胖罵人的絕技世上無雙，除了他自己誰也沒本事模仿得這麼惟妙惟肖。
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胖，我不由得心花怒放。當即快步下樓衝出殿外，順著聲音往水塘邊一望，小橋上果真有個膘肥體壯的大塊頭，提著刀一瘸一拐的飛跑，似乎在追趕什麼人，邊跑邊大聲咒罵。
我扯開嗓大喊：“胖！胖！你可想死老了！”撒腿朝他奔過去，一邊跑一邊做好準備動作，打算跳起來騎上他的大肚，先給胖來一個泰山壓頂式的擁抱。
胖停下腳步看著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獰笑起來，橫刀在手，擺了個夜戰八方藏刀式，大聲嚷道：“，趕快過來！我逮到這小兔崽啦。”
我聽他口氣不像在開玩笑，感覺頭上像給人澆了一盆冷水，急忙一個急剎車，在離胖十幾步遠的地方站住，想先弄明白我面前這傢伙到底是不是我的那個胖。
胖面色不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我，神情如臨大敵。我趕緊做個手勢讓他冷靜，對他說：“胖，我是吳邪呀！你不會連我都不認識了吧？”
胖罵道：“我操你祖宗的，還給我整這一套！你當老是白痴哪？你要是個老爺們兒就把面具摘下來，跟你爺爺明刀明槍鬥一場，看到底誰砍得過誰！少他孃的裝成小吳暗算傷人，胖爺爺最瞧不起你這貨。”
我這才發現，胖的長褲破了個口，大腿上血淋淋的，顯然受了不輕的傷。怪不得丫這麼惱怒，看來是有個長的很像我的人算計了他，偏巧我這個倒黴蛋這當口自己送上門來頂缸。
胖剛才提到面具，我猛然想起在廣西扮成我的模樣，混跡裘德考隊伍中的那個神祕人。那廝最擅長裝出一副與人無害的廢物嘴臉，騙的對手放鬆警惕以後突施殺手，當時我就是被他的表相瞞過了，險些丟了老命。
那廝打暈我之後便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世上從來沒有過這麼一個人。事後我多方查詢，也沒弄明白他究竟是何方神聖，和我到底有什麼淵源，這次暗算胖會不會又是他乾的？
胖本來認定我是個西貝貨，一直在破口大罵。這會看我愣神，倒有些含糊起來，指著我問道：“你小到底是誰？”
我一時有想不出什麼話來辯解，只能老實答道：“我真是吳邪呀。”
胖還沒說話，忽聽身後有人說道：“齊羽那廝奸猾得很，你不要相信他。”
我沒料到身後有人，嚇得魂飛魄散，生怕他上來動手，急忙快步往另一個方向閃避，沒留神絆到翹起的地磚上，一下摔了個屁股蹾，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背靠在橋欄上。
胖有點想笑，朝趕過來的同伴說：“你看他那個笨樣，這沒準真是小吳吧！”
我向胖對面看去，馬上鬆了口氣，後來的那人原來是老張。趕快對他說：“老哥，我是小吳啊，咱們剛分開幾個小時，你不會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吧？”
老張臉色十分難看，瞟了我一眼對胖說：“真正的小吳和瞎、小解他們在一起，一早就被吳二爺打發出洞去了。這個人肯定是假的，下手不必留情。”握著那把份量不輕的鬼頭刀，慢慢向前逼近過來。
我大驚失色。悶油瓶的兄弟拿刀要跟我玩真的，我在墓室中見過他的功夫，自知決計不是對手，只能慢慢往胖身邊退。
胖舉著刀有些拿不定主意，我看他表情猶豫，覺得還能再爭取一下，就說：“胖，到底發生什麼事啦，幹嘛連我也要殺？你不是在巴乃嗎，怎麼會到長沙來了？”
胖哼了一聲說：“不關你的事！”雖然嘴上硬，卻向老張建議道：“要不咱們抓活的，先別砍他，萬一真是小吳呢？”
我怕老張反對，急忙搶過話頭說：“對呀，真吳邪可不禁砍，你一刀下去我就掛了，千萬別亂來啊！”
胖沒出聲，似乎在認真考慮。我一看有門，立刻趁熱打鐵說道：“咱們一起混了那麼久，你還不瞭解我嗎？你可以問我問題呀，要是假的一下就問出來了。”
我覺得胖好像點了點頭，老張卻咬著牙說道：“所有出口都給我們封死了，你害了我哥還想逃跑？小，你今天就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