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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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凶兆
第五十二章 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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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雖然沒有其它出口，但絕對不能排除有暗道的可能。
我們平時看過的那些好萊塢尋寶電影裡，經常會有這樣的情節：男女主角按圖驥，歷經艱險找到藏寶洞穴，卻突然發現前進無了。於是聰明的主人公經過一番推理琢磨，從某個最不可能的地方尋出密道入口，順利找到寶藏。
像我們現在遇到的這種情況，如果遵循影片中的推理原則，密道一定會隱藏在供桌底下或是神壇上的某個地方，我自己都覺著想法有點搞笑，打著哈哈把這個念頭跟秀秀說了。
她聽了也笑起來，問道：“你怎麼和王胖一樣？去探張家古樓那回，他一上盡給我奶奶出這類破主意。”
我回答道：“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和胖一起混的久，不知不覺被那小傳染了。不過你得承認，胖的想法有時候就是真理。”
秀秀說：“我也願意相信你那套真理。但願這位漢朝諸侯能和好萊塢的娛樂片導演想到一塊去，咱們倆分頭找找吧。”我們倆簡單分工了一下，秀秀身形靈巧，跳上供桌去檢查神龕和佛像。
我把幾隻蒲團掀開看了看地磚，見沒什麼異常便鑽進桌洞裡，看有沒有翻板或是暗門的機關。供桌下面地方狹窄，我只能四肢著地撅在裡邊，剛一抬頭就掛了滿臉蛛網。
我胡亂抬手抹了一把，不覺嘆了口氣。這次千難萬險，我的臉實在是跟我遭了不少罪。
先是在瀑布下冷水澆頭，鑽時又沾了一層灰，在大殿旁邊的墓室裡遭遇粽群毆時，還被附體的在右頰上撓了一爪，炸蟒蛇的時候更是迸了滿頭滿臉蛇肉，這會兒再掛上一副蜘蛛網，已經跟剛出棺的粽差不多了，估計扮演喪屍都不需要重新化妝。
我正一邊評估自己現在的模樣，一邊在桌底下尋密道，忽然秀秀在上面喊我，說她在佛像背後找到了暗門。
我一聽大喜，急忙從桌底下爬出來，秀秀正站在佛龕的陰影裡，用小刀刮佛像背上的土。我笑著說：“你好大的膽，敢在佛爺背後動刀！”
當即翻身躍上桌面，湊過去一看，佛像背部果真有一扇長方形的小門，怪不得金身要塑的這麼大。小門周圍的縫隙被人細心的用膠泥抹平，還塗了和旁邊相同的顏色，如果不是有這方面經驗的機關老手，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於是問秀秀怎麼找到的。
秀秀回答說並不是她找到的，之前這個小門已經給人開啟過了，它是看到佛像背上的裂紋走向奇怪，仔細檢視才發現這個暗門的。
我聽了心裡一動，沒準我和就是從這兒進去了。看門上並沒有機關或是把手，就掏出小刀，把刀尖插進門縫輕輕往外撬，暗門似乎有些鬆動，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
秀秀說：“這暗門要用機關開啟，不是這樣亂撬的，再這麼使蠻力刀就要給你掰斷啦。你先住手，讓我想想轍。”說著開始繞著佛像轉圈，仔細檢視佛座蓮臺上的每一片花瓣。
我看她頗有行家風範，不禁刮目相看，問道：“你還懂得墨家的木甲術？”
秀秀笑道：“我又不是張家的小哥，那個幹什麼呀！我家老祠堂裡有一條按古法修建的，裡邊藏一些不方便見人的明器，小時候我跟祖母進去過一回，如果和這條暗道的原理相同，我就能開啟它。”
低頭找了一會兒，果然發現端倪，扣住蓮臺上一片花瓣，把下面暗藏的銷拔了，雙手用力拉了出來。
那花瓣是青銅鑄成的，尾部連著一根粗鐵絲。秀秀跳下供桌，像縴夫拉縴一樣揹著鐵絲往前走，看樣相當吃力。一共邁了九步，我聽到咔嗒一聲，似乎有機關被打開了，急忙看佛像背後的小門，那裡卻沒什麼反應。
秀秀拽著繩對我說：“彆著急，機關只開了一半，那兒還有一片花瓣，你幫我拉過來。”
我趕快按她的指點走過去，把另一片花瓣也拉出來，牽著鐵絲走到秀秀身邊，問她下一步該怎麼做。
秀秀接把繩接在手裡，朝我苦笑一下說：“那個暗門已經開了，你快下去吧，自己當心點兒。”
我心裡有些奇怪，暗想這個好勝的小丫頭怎麼突然間臨陣退縮了？這也不像她的風格呀。
秀秀見我盯著她看，就嘆了聲氣說：“那扇小門是個活動翻板，一鬆手馬上就會關閉，得有人在這兒替你拉住繩，你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應該成全你。”
我心下頗為感動，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好吶吶的謝了她一聲。秀秀有幾分不捨地望著我說：“我在這兒等你，你別進去久，快去快回。”
我再次跨上供桌，回頭衝秀秀笑了笑說：“這間佛堂有點不妥，你還是回大洞裡去等，記得帶上飛狐，萬一有事它能護著你。如果不出意外，我兩個小時之內一定回來。”
秀秀點頭答應了，對我說：“祝你好運！”
我掂了掂手中的刀，心裡說兄弟，咱們倆現在孤立無援，萬一有事我可就靠你活下去了。深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進黑咕隆咚的密道，開啟手電照著前面的。
腳下是一條又窄又陡的小樓梯，陣陣陰風撲面而來。壯起膽下了兩級臺階，暗門在我身後悄然合攏，我右眼皮猛跳了幾下，心底開始隱隱打鼓，不知道回來時這扇門還能不能開啟，或者我還能不能找得回來，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之下，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
樓梯筆直向下，我邊走邊計算級數，一共下了十九個臺階。枯腸想了半天，也沒悟出這個數字有什麼寓意，也許只是地勢上的巧合而已。
密道在一個小空間折轉了方向，又轉而向上跋涉，每過二十個臺階就變一次方向，我在每個口都留下標記，免得回來時迷。第次拐彎的時候我眼前一片光亮，頭頂洞口竟然露出了青天。
在古墓裡困了近天夜，這時突然意外重返人間，我心中的激動實在難以言表，忽然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像瘋般跑完最後二十級臺階，我第一時間衝到洞口，盡情地吸了幾大口新鮮空氣。從洞中向外望去，遠近的山巒溝壑盡收眼底。
低頭俯瞰時我被嚇了一跳，發現自己原來處身在絕壁當中，腳下是雲霧繚繞的丈懸崖，旁邊的巖縫裡生長著一棵老樹，把洞口掩藏得恰到好處，卻又不影響向外觀察的視線。
高處的空氣稍微有點涼，同時伴著猛烈的大風，我看看手錶的指標，現在應該是上午，儘管天色並不十分晴明，陽光還是刺得我眼睛一陣陣發酸，腦都有點暈眩起來。
我已經疲累不堪，一屁股坐在洞口，心裡滿是寧靜和愜意的感覺，那是大自然給予蒼生的一點點撫慰。從來不曾與世隔絕過的人，是不會體驗到這種意境的。
我現在真的開始心痛起來了，我只在墓中呆了天已經如此，身邊還有一群可以相互依賴的朋友，不知道悶油瓶一個人在終裡是怎麼熬過來的。
一個多月時間---沒有食物、沒有陽光、沒有同類跟他說一句話，面對的永遠是黑暗和未知的危險，如果是我可能早就瘋掉了。
更可怕的是，他還有十年這樣的歲月要熬，到時候就算真能活著離開，我也不敢想象無休無止的孤寂日，會不會把一個人的靈魂侵蝕的像沙漠一般枯竭。
就算悶油瓶的內心已經強大到如佛祖一般澄明靜寂，邪不侵，他的血肉之軀真能承受得了終裡的那種嚴酷嗎？
我開始寄希望於藏在古墓中的，盼著它能解決一切問題，包括終裡面的危機，至少能讓悶油瓶脫身出來。為了這個目的，哪怕在地宮裡再折騰上幾個月，翻遍所有墓室，我也得把虎符拿到手才行。
這時天開始慢慢的陰上來，似乎快要下雨了，空中聚集了越來越重的濃雲，被狂風捲的向北急速漂移。
其中一片幻化成翅膀的形狀，展開的黑翼幾乎覆蓋了半個天空，風馳電掣一般掠過長長的天際，彷彿有位傲視一切的死神剛剛飛過去了。
望著巨大無比的黑色翅膀從頭頂呼嘯而過，我突然間感到強烈的恐懼和不安，心緒一下變得煩亂起來。
我感覺自己彷彿坐在一艘快要傾覆的船上，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隱隱覺得好像有很重要的人馬上就會死去，這股異常清晰的不祥之兆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站起身找，覺得自己必須馬上去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