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人質(四)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人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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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人質(四)

聽得阿雲比羅夫言道新羅女主真德,王二禁不住笑了。首發

雖說新羅王真德看在大唐的份上,挺給自己這個安撫使面子,但要說拿自己去要挾於她,恐怕沒多大作用罷。

王二樂道:“不知義慈王又如何去對付新羅王呢?”言語之『色』完全是一副調侃模樣。

阿雲比羅夫不急不徐道:“如果我說~義慈王準備由兄弟你出面,相邀新羅王至昌原城外共商休兵事宜,然後暗藏伏兵意行不軌,你信是不信?”

王二自然不信,“就算義慈王有此陰謀,他大可直接下書至昌原城,只要新羅方面肯出面一談,一樣可以行事,又何必大費周章把我弄到這兒來呢?豈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阿雲比羅夫搖頭晃鬧大不以為然,“此亦義慈王老謀深算之處,若是直接下書相邀,即便新羅王肯來一敘,也必定多有防範。但如是由你出面,他們都以為義慈王是為了救回兒子,迫於形勢不得不為之,自是戒備之心沒那麼重了,這樣一來,義慈王的勝算豈不是多了幾分?”

其中道理雖然聽起來有點繞,卻是頗像回事,這話若是對單純如頻兒般的人講,估計沒多大作用;反而是王二這種『性』子聰明卻缺少經驗的人,聽而細細思量,便不免有些半信半疑了。

王二當然也不是那麼容易輕信於人的,畢竟天上掉餡餅的事不會天天有,“阿雲兄所言不無道理,只不過~兄弟卻是有一事不明——阿雲兄能在百濟一呆就是幾個月,想來與義慈王關係不錯罷,為何~”

阿雲比羅夫自是猜得到他要說什麼,微微一笑,道:“我與義慈王關係是不錯,可惜百濟與大唐實力相差何止千里,順水的人情,我為什麼不賣給你?”

這傢伙果真是缺德,他如言之戳戳說什麼咱哥倆關係怎麼怎麼樣,我不幫你幫誰之類的話,王二肯定得好好琢磨琢磨;偏偏這廝把自己說成一個著眼於現實的真小人,王二不由得又加了兩分相信。

這便是所謂的有心算無心了。

看來阿雲比羅夫對攻心之道是深知其味,不再急切表態,只淡淡道:“信與不信也不爭在這一刻,待到明日自可分曉。如義慈王明天不來遊說王兄弟相約和談之事,今日之話,只當是我杞人憂天了。”

阿雲之所以如此自信,自然是準備好下一步了。

實際上,他一離開王二住處,轉身便來見義慈王。首發

義慈王顯然等得頗為著急,見著阿雲比羅夫進來,並不客套直接問道:“如何?”

阿雲比羅夫卻是面呈為難之『色』,沉『吟』不語,待得義慈王連催兩遍,始道:“看來有些麻煩。”

義慈王輕嘆一氣,專而換上一臉毅然,“實在不行,便使人再入昌原,好歹救了我那王兒出來。”

阿雲比羅夫不以為然道:“此乃無計之策,若非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得好。再說了,即便混了進去,大唐使團駐地,自是戒備森嚴,哪有那麼容易成事!此次能將王將軍‘請’來,一大半倒是碰著運氣好,他真要是躲在客舍不出來,誰還能有機會下得了手?”

運氣固然是一方面,實際上百濟武士一早就潛入昌原城,匿在隱蔽處窺視著大唐使團駐地,好不容易盼到王二落了單,哪還肯錯過,直至跟到了酒館,確定王二果真是孤身而出,這才當機立斷下手拿人。

阿雲比羅夫勸道:“王爺不必動怒,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前次薛禮拜會,已是說得清楚,大唐主要還是希望百濟、新羅二國休兵……”

義慈王怒道:“擒我王兒以作要挾,休兵之言純屬笑柄!”

阿雲比羅夫不急不緩道:“王爺謬矣~當初薛禮前來,並未言及少王爺,由此看來,所謂以人質換城池,多半還是王二他自己私下胡鬧,當不得真。”

義慈王不『惑』道:“薛禮不過是個副使,自然還是以王二馬首是瞻了。”

阿雲比羅夫笑道:“王爺有所不知,王二雖是唐皇親信,本身卻無實職,一不上朝二不參政,行事多無章法全憑一己之好。那薛禮久在軍中,官職不高卻是頗有威名,此次東巡,雖說是個副使,真正遇著事,一大半倒是由他做主。薛禮此人『性』剛耿直,行事光明磊落,決不至以少王爺為人質。至於王二,王爺只需多花點心思,他一高興了,小王爺自然也就回來了。”

義慈王聽他分析得頭頭是道,心下暗許,只是思來已經得罪了王二,再要討他歡心,怕是沒那麼容易了,不由得一陣躊躇起來。

阿雲比羅夫顯然看穿他的心思,道:“王二被迫而來,肯定是心有怨恨!好在沒讓他受什麼委屈,想來事情還不至於那麼糟糕,當有挽回之餘地。”

義慈王急道:“將軍有何良策?”

阿雲比羅夫故作沉思片刻,道:“大唐既然出面調停,王爺便給他個人情,主動提議去與新羅王會面商談以示誠意。王爺再多贈金帛私下致歉,想那王二與少王爺又不是甚不共戴天的冤仇,他既得了顏面又落了好處,多半也就不好意思為難少王爺了。”

義慈王仍是不無擔憂,“和談之事,說來容易,只怕談來談去徒添口舌之爭。”

阿雲比羅夫笑道:“王爺聰明一世,何以糊塗一時?眼下要緊的是將少王爺救出,到時王爺沒了擎制,和談能談到什麼地步,又有什麼關係呢?”

義慈王恍然大悟,會意大笑,果然是當局者『迷』!

二人笑罷,義慈王道:“依將軍之意,此事當急當緩?”

阿雲比羅夫在帳內來回踱了幾步,道:“若是『操』之過急,只怕王二餘怒未消;倘若拖延過久,恐對少王爺不利。”

義慈王額首然也,“就依將軍所言,今夜且歇,明日本王再去見那王二。”卻又自言自語道:“和談……和談……”

他只顧著沉思,顯然沒注意到,阿雲比羅夫眼中閃過的陰毒而又不無得意的目光。

新羅與百濟在這小小昌原城相持三月有餘,雖是各自叫囂得厲害,實則已是有心再戰無力為之,雙方早生和談之意,只是礙於形勢勉強維持。如今大唐出面,料來休兵罷戰不過遲早的事,但對於倭國來講,卻不是什麼好事——遼東不『亂』,倭國又何以從中謀利?

當然,以倭國目前的實力,要想動搖大唐基業,無異於痴人說夢!但對於遼東這塊肥肉,倭國卻是早已垂涎三尺。經過長時間的苦心經營,百濟如今基本已成倭國附屬;高句麗雖是素來仇視倭國,但一來相隔最為遠之,二則需要借高句麗之手阻撓大唐東進,是以每每中原大軍東征,倭國均有大批物資越海經百濟源源不斷進入高句麗;唯有新羅,與大唐關係最為密切,卻又是孤懸海角,倭國是對其虎視眈眈早欲吞之而後快。

新羅、百濟二國交戰,對倭國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百濟勝,則等於是倭國勝;新羅勝,國力欲必大為削弱,到時倭國隨便找個藉口,便可輕而易舉將其殲滅。也就是說,無論局面如何,只要他們鋒火連天,倭國反正是坐山觀虎鬥,怎麼著都是有便宜撿的。

眼瞧著二者你來我往撕殺了十餘年,估計再有個三年兩載,倭國便可出來收官了,如今大唐出面,對於久存叵測之心的倭國來講,等於是煮熟的鴨子給飛了。

阿雲比羅夫豈肯坐視不理!自打長安出來便一直在琢磨這事了。

當初李治示意王二“不經意”地將東巡計劃透『露』給阿雲比羅夫,原是要借他之口,警告倭王,意思說大唐並非對海東三國坐視不理,你們識趣的話最好就別整天在暗中搞鬼。哪曾想這阿雲比羅夫素有野心,根本就沒打算直接回他的倭國,而是一心一意要靠一己之力將調停之事給攪黃了去,好為倭國將來巨集圖大業謀下基石。

如此,才有了今日之事。

可憐義慈王被人賣了,還矇在鼓裡美滋滋地替人點銀子吶!

王二對於阿雲比羅夫倒是還有幾分防範,饒是頭先阿雲比羅夫口若蓮花,說得頭頭是道,王二依然只是半信半疑,心中暗思,反正是要被留在這兒做個三、兩天“客”的了,倒要瞧瞧阿雲比羅夫所言準是不準。

所謂準是不準,便是待到明日,看義慈王是否會真的主動提起和談之事。

至於找機會偷跑回去,王二現在想都懶得去想,眼下看起來也沒啥危險,更主要的是,就憑自己的身手,想要從這萬千軍營中開溜?嘿嘿,還是省省吧,別沒走成反吃了眼前虧!

自己算不算好漢不清楚,但眼前虧王二是決計不會起吃的!不過就是做回“人質”嘛,就當是走了趟親戚罷。

這一邊,三人各有各心思,各有各打算。

昌原城內,卻是鬧得雞飛狗跳的,眼見著天都快黑了,誰也不知道王二去哪兒?

薛禮早已將此時告知於新羅方面,自身亦發散軍士四下查詢。

馮賓茹與頻兒在城內尋了一通沒得結果,嘀咕來嘀咕去,自是不免想到百濟軍營,畢竟在金城已有過一次教訓,便吵吵著要備馬出城,歐楷等十八弟兄亦是附和相從。

薛禮見他們群情洶湧,擔心人沒尋著反而出事,自是百般勸阻,可惜他們這一班人,本就不歸薛禮轄制,又有二女帶頭,跟本就不理會於他。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際,法敏匆匆來告,說是守城小校有報,約莫正午時分見著王將軍領著兩名新羅軍士出了南門,又言已對諸軍核實過了,並無軍士遺漏,想來極有可能是百濟使人誑走王將軍。

薛禮聞之,反倒放下心來,諒來義慈王也不能把王二怎麼樣!

二女卻是不這樣想,一聽王二真的是被百濟使人擄走,哪裡還忍得住,剛剛有所平息的聲音頓時又叫囂起來。薛禮『逼』不過,索『性』喚軍士抬來方天畫戟,一戟在手橫住去路,總算是讓一干人等稍稍安靜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