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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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難纏
大雪封山,月離風帶著楚涼音走上宅子後的後山,山中白雪深約三尺,每邁一步都很費力氣。
“傾北月就埋在這後山?”楚涼音披著狐裘大氅,狐裘略微厚重,導致走路很費勁。
“在半山腰。”月離風牽著她的手,他衣著單薄,如同在江南時穿的一樣,可卻不見他有感覺冷的跡象,倒是抓著楚涼音的手心已經沁出了汗珠。
“每年大雪封山你都來這裡看看她,然後也不上香不祭拜,你看的是什麼?”楚涼音弄不懂他,天知道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月離風反倒輕笑,聲音輕柔又低沉,“看一齣戲,好看的戲。”
“看戲?我說月公子,你到底是看你母親還是看戲啊?”楚涼音搖搖頭,他鮮少說他們家的事,以至於,他突然間的說起來,楚涼音就好像在聽謎語一樣,根本聽不懂。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月離風捏了捏她的手,感受她指骨的纖細觸感。
倆人行至半山,終於看到了一座矗立在皚皚白雪中的墳墓,墳墓修繕的很精緻豪華,而且,他們走過的地方都是積雪,可那墳墓卻是一點雪都沒有,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楚涼音的視線在那墳墓上看了一會兒,而後便轉移,在墳墓的十幾米外,看到了一個人,他白衣如雪,長髮隨意的披著,臉上鬍鬚凌亂,看不清他的模樣,可是卻能知,他是個男人,而且此時此刻,正看著傾北月的墳墓發呆。
“他是誰?”楚涼音蹙眉,難不成月離風說的看戲,看的就是這個?
月離風淡淡的掃了一眼那男人,悠悠道:“不是有傳說,當年傾北月豔絕北疆之時愛慕者甚多麼
。其中就有當朝王爺與狀元郎,這位,就是那才華橫溢的狀元郎。”他的語氣帶有一絲諷刺,聽的楚涼音極度不舒服。
“狀元?還真看不出來。”除了那勝雪的白衣,其他都邋遢的要命,哪裡能看出是狀元郎來。
“是啊,任是眼力如何好的人也看不出,他就是二十幾年前盛極一時的狀元郎啊。”月離風勾起脣角笑的淡薄,冰天雪地,呼吸之時的氣息如同白霧一般。
“你幹嘛陰陽怪調的?不過,他每年都會來麼?你也是因為他每年都會來,所以才來看戲的。”痴情?痴情她不懂,不過瞧著那男人的模樣,倒是讓人心生憐憫。
“難道你不覺得好看麼?”月離風低頭看了楚涼音一眼,淡淡道:“虛情假意見得多了,還從未見過這麼假的。如若是我,痛失摯愛,那麼情願與之同槨泉下相伴,而不是裝模作樣讓人貽笑大方。”說這話時,他尾音上揚,饒是長耳朵的人都能聽得出,他語氣裡的諷刺有多濃重。
楚涼音眉頭微蹙,斜睨了他一眼,搖搖頭,“你這話就不對了,誰說一定要陪著摯愛而死才是真感情?而活下去日夜思念就是虛情假意呢?月公子,你太偏激了。”拂開了狐裘,楚涼音抬腳朝著傾北月的墳墓走去,月離風注視著她的背影,從表情可見,他完全不贊同楚涼音的說法。既然愛,既然心痛,既然捨不得,那就陪著她一起死,如果連死都做不到,還談什麼愛,痴情?簡直笑話。
走到傾北月的墳前,楚涼音慢慢的彎下身子,那墓碑有些年頭了,但是卻好像經常被擦拭似地,很乾淨。
上書,母親大人傾北月之墓,沒有常規的慈母啊某某氏之類的,一看就是出自月離風之手。
“唉,卿本潔來還潔去,一杯淨土掩紅顏。”楚涼音長嘆,流年過往,一切成空,都隨著嚥下那最後一口氣時埋進了土地裡了。
“可入了土得到了安寧,她還是一個人。”月離風走過來,在楚涼音的身後停下,聽到了楚涼音的嘆息,他如此說道。
楚涼音微微擰眉,站起身回頭看著他,“月公子,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性格當中會有那麼偏執的一面
。你這樣想是不對的,某些人活著寧願承受痛苦那是他們一種解脫方法。有時候,死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就像那個邋遢如同乞丐的狀元郎一樣,錯失了某一瞬間,就後悔了一輩子,所以,就用自己的下半輩子來贖罪。
月離風不可置否,“藉口!”|他依舊偏執,楚涼音的說法他甚至有幾分不屑。
楚涼音嘆口氣,不再與他爭論,轉眼看著那依舊看著傾北月墳墓發呆的男人,“人吶,永遠都是在錯了之後才發覺自己錯了。”
“所以,他應該去陪著她,而不是每年都在這裡演戲。”月離風牽起楚涼音的手,如若有一天他們會有一人先行離開這個世界,那麼另一人也不會獨活。
楚涼音微微抬頭看著他,“好吧,日後若是我先死了,那麼你要記得你今天說的話,別忘了趕緊追隨我而去。”
月離風垂眸看著她,脣畔染上迷人的笑,“忘不了!”
楚涼音眉眼彎彎,挎住他的手臂感受他的溫暖,這一輩子有一個願意和自己一起死的人,此生也無憾了。
兩個人轉身離開,誰都未看那白衣勝雪的男人一眼,兩個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雪間,那如同雕塑一樣矗立在那裡的男人慢慢的走向傾北月的墳墓。
在她的墳前坐下來,抬手撫摸著墓碑上的字跡,撫摸著她的名字,他僵滯的眼眸淚如雨下,“北月,他不明白的。但是你明白麼?我不求別人明白,只要你知道,我悔恨。悔當初,恨自己,你明白麼?”滄桑的聲音好似從幾萬年前傳來的一般,迴盪在茫茫白雪間,漸漸散去,獨留淚滴如冰,冷冷的落在白雪之間,蹤影全無。
倆人自後山下來,牽著手說說笑笑,驀地看到亂竄的杜意凌,楚涼音喊住她,杜意凌急忙剎車,而後快步的跑到楚涼音面前。
“怎麼了?跑什麼。”楚涼音拍拍杜意凌的腦袋,腦門上都是汗。
杜意凌大喘氣,“我在找你啊,楚姐姐。你知道我剛剛和橫賀出去玩看到誰了麼?”
“誰?”楚涼音心裡咯噔一聲,知道杜意凌說出來的人肯定是她不愛聽的。
杜意凌搖搖頭,“就是我們在來的路上被你灌醉然後扔到馬棚裡那倆人啊
。”
楚涼音暗暗的咬牙,而後翻著白眼抬頭看向月離風,月離風卻笑得漂亮,“怎麼樣,我說了你甩不掉的吧。”
“你笑個什麼?這倆人啊,真是癩皮狗啊,這麼遠都能追上來找得到。”搖搖頭,真是煩死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誰讓你當時不聽我的了。”月離風抬手捏了捏楚涼音的下巴,笑容中帶著幸災樂禍。
“少說廢話。杏兒,他們現在在哪兒呢?”楚涼音手癢的很,看來上一次給他們的教訓太輕了。
杜意凌眨巴眨巴眼睛,“就在門外嘍,我和橫賀跑回來,結果被他們跟上了。”塌下肩膀,他們倆可是在城裡轉了好幾圈的,結果也沒把他們甩掉。
楚涼音作勢要出去找他們去,月離風卻拉住她的手不放,“行了,你就別費勁了。我早就說過,沒有總督大人發話,他們是不會那麼輕易離開的。”
楚涼音咬牙切齒的冷哼一聲,“那老孃就宰了他們。”
“嗯,殺了兩個再來四個,殺了四個再來八個,你殺不完的。不如就讓他們跟著吧,當做看不見。”拍拍楚涼音的肩膀,拉著她走回去,楚涼音不情願的被他拉著走,她很煩的好不好。
月離風將楚涼音送回去,便去了書房,橫賀爾蔣早已等在了那裡,看到月離風回來了,橫賀上前問道:“公子,那二人一直在府外,我們要做什麼麼?”
月離風淡淡的搖搖頭,“不需做什麼,哦,對了,每日供應三餐,待到晚上要管家去請他們進府過夜,別怠慢了。”
橫賀迷惑不解,爾蔣也不明白,對跟蹤的人還那麼客氣,就算對方的主子是總督大人又如何?公子可是連皇親國戚都不會怕的。
可是既然這麼吩咐了,也只能按照吩咐做了,橫賀爾蔣也不得不感嘆,這倆跟蹤的夠幸福,被跟蹤的還給提供食宿。
翌日豔陽高照,陽光普照地面,皚皚白雪反射著陽光,頗為刺眼。
楚涼音一身長裙,外披著狐裘大氅,搖搖晃晃的從房間走出來,而後朝著宅邸的大門走過去
。
在大門前停下,她轉眼看向四周,眼角瞥見倆人影躲了起來,不由得勾起脣角,“別躲了,老孃早看到你們了。”清魅的聲音傳出去百米,那躲閃起來的倆人也只能現身了。
楚涼音眯著眼睛笑了笑,而後向前走兩步,在臺階上坐下來,“你們倆真是執著啊,這麼遠都能跟上來,厲害啊。”
祺瑞青峰倆人慢慢的走到楚涼音面前,對視了一眼,而後齊齊拱手,“多有打擾,還望小姐海涵。”
楚涼音撇撇嘴,“是麼?”
祺瑞青峰站在臺階下,看著楚涼音的眼神倆人心下都有些許惴惴,猶記得那早醒來之時倆人被捆綁住還身處馬棚的事,前一夜喝酒喝得頭痛欲裂,後來又發現楚涼音他們不見了。倆人追了好久,找了好幾個地方,才在這裡看到了杜意凌橫賀,如若不然,還得找很久。
“你們主子到底想幹什麼?派你們跟著我,被我發現了也不放手。”楚涼音看著那倆人,天寒地凍的,他們倆被凍得臉上的面板都皸裂了,還真有點可憐。
倆人對視一眼,而後祺瑞說道:“大人想見見小姐。”
“見我?老孃很忙的,沒時間。”楚涼音揮揮手,大牌的很。
祺瑞抿脣嘆口氣,“那也只能繼續叨煩小姐了。”言下之意,如她不去見那位總督大人,他們還得跟著。
“呦,這是威脅老孃?想必你們跟了我這麼久,我的事情你們知道的應該不少。老孃行走江湖多年,殺人無數,你們以為,你們是朝廷的人,老孃就不敢動手麼?{”她搖晃著手腕,腕骨嘁哧咔嚓作響。
“不,我們絕對相信小姐的厲害,只是,命令難違。”祺瑞拱拱手,為了給楚涼音帶來的麻煩道歉,也是為日後繼續麻煩她道歉。
“哼,你們的那位總督大人有老婆麼?”楚涼音忽想一事,問道。
祺瑞看了一眼楚涼音不答話,青峰倒是老實回答,“回小姐,有
。”
“有?幾個?”楚涼音挑眉,既然這樣,那還找她做什麼。
“呃,一位。不過,大人沒有孩子。”青峰專門挑選重要的說,可見有點小聰明。
楚涼音霎時明白了,“原來如此啊!原來是沒孩子,所以,看到老孃了就想把我認回去。不過,事先也要讓他查清楚了,興許是他認錯人了。”
青峰搖搖頭,“大人已經派人去雲妄山了,相信小姐的詳情只需問過鬆山道人就都知道了,無需小姐親自開口。”
“嗬,真聰明。”楚涼音一拍手,雙管齊下嗎?真行!
“待得小姐何時將手頭上的事情都辦完了,就到蘭州總督府去見見大人,大人說小姐何時去,他都等著。”祺瑞看著楚涼音,一字一句說道。
楚涼音面無表情,瞳眸卻微微緊縮,“老孃沒空。”
祺瑞和青峰欲言又止,這個小姐是真難對付。
從府外回來,月離風正坐在大廳裡等著她,楚涼音負手慢悠悠的走進來,坐在他身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那倆人真是如狗皮膏藥一般,怎麼趕都趕不走啊。”
“所以,你就別想著趕走他們了,任他們跟著吧。”月離風的臉上一直盪漾著淺淺的笑意,看著楚涼音煩躁的模樣,他愈發覺得好玩。
“月離風,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地裡給他們提供食宿,老孃都知道。你說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你這是在討好誰麼?”楚涼音擰眉,表情明顯不悅。
月離風微微挑起眉梢,“我當然是在討好你。”
“去你的,你要是想討好我,就應該派人把他們都趕走。”鬼話連篇,還討好她?
月離風搖搖頭,“你若不信呢,我也不解釋了。但是,我確實是在討好你啊。”
“哼!”楚涼音冷哼,白了他一眼。
在這冰雪封天的地方煞是幽靜,楚涼音也喜歡呆在這個地方,正好這是最北方,距離蘭州那可不是一個千里之距,為了遠遠的避開那她不想靠近的人,她決定暫時沒事就居住在這裡了
。
半月的時間,楚涼音收到了幾封信,有鄒玉寫來的,當然還有寧昭然寫來的。最讓她覺得有意思的是寧昭然的信,她和雲烈召的事情已經被所有人知道了,不止一兩個人反對,而是兩方都反對。師父沒說什麼,但是幾個師哥反對的厲害,寧隨風也一直黑臉以對,寧昭然都要瘋了。
想起來楚涼音就覺得好笑,相比較他們倆,她和月離風倒是幸運的很,如不是她先前差點死掉,估摸著他們要面對的也如寧昭然現在面對的一樣。
“唉,命苦啊。”院子裡堆了一個雪人,楚涼音坐在屋簷下,看著那雪人,腦子裡想著寧昭然和雲烈召這倆人,不禁長嘆,卻又不免幸災樂禍。
“說誰呢?”月離風的聲音由一旁傳來,楚涼音也未回頭看他,悠然道:“某些人唄,可憐啊可憐。”
“呵呵,現在覺得人家可憐了?如我們不是遭受了災難,或許現在可憐的該是我們。”他走到楚涼音身邊,一把將她拽起來,而後旋身坐進椅子裡,也順勢摟著楚涼音坐到了他的腿上,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楚涼音也萬分配合。
“說的就是啊!還得是老孃以身犯險,不然,我們可倒黴了。”他們能走到今日,還得多虧了她中毒了呢,如不是大家以為她活不了多久了,肯定一眾反對的嘴臉。
“是是是,是你奉獻的多,我都是沾了你的光。”月離風附和,說的話很得楚涼音的心意。
倆人嬉鬧,一邊橫賀突然跑過來,氣喘吁吁臉色驚慌,楚涼音和月離風同時看向他,橫賀也跑的更急更快了。
“怎麼了?跑什麼啊?”橫賀跑到跟前差點摔倒,楚涼音伸手支住他,一邊上下打量,這孩子怎麼了?
橫賀大口喘氣,小臉通紅,“七師叔…。公子,我剛剛聽說…。聽那個青峰說,總督大人遇刺了!”
“遇刺?”楚涼音一詫,而後與月離風對視,倆人眼裡均有疑惑,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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