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萬馬奔騰
天火大道 重生之盛世豪商 劍御玫瑰 媽咪15歲 總裁前夫請自重 私寵小萌妃 天使與惡魔之百變公主 三國之荊州我做主 雷電奇緣 鬼吹燈前傳4樓蘭魔域
95萬馬奔騰
衲敏轉身一看,是桃紅,皺眉問:“公主怎麼跟親王打起來了?奶嬤嬤們都是吃白飯的嗎?”
桃紅一面喘氣,一面搖頭擺手,“奴婢也不知道。反正今天奴婢們給您收拾東西的時候,公主露了個臉兒,就不見了。後來奶嬤嬤來找。奴婢擔心出事,跟著去了。哪知一路找下去,就找到了養心門。公主拿著鞭子,龍飛鳳舞地正在抽理親王呢!您快去看看吧!”
衲敏本還在擔心,聽桃紅這麼一說,反而輕鬆地笑了,“那理親王沒還手?”
懋嬪在一旁苦笑,“理親王好歹也是個哥哥,他怎麼能跟小堂妹置氣呢。更何況,一個親王,跟公主計較,叫群臣看了,笑話。”
衲敏淡笑,“管他呢!只要咱家閨女不吃虧,愛打誰打誰去!”我要真出不來了,還不得她自己保護自己。公主嘛,又不指望她繼承皇位,囂張點兒跋扈點兒,有什麼不好?
懋嬪見皇后不以為意,也不好多說,領著人伺候皇后住進儲秀宮佛堂。一連幾日,每天給太后請安回來,就到佛堂去陪皇后。
皇后不管,不代表皇帝不管。等雍正包紮好爪子,得到固倫公主跟理親王打架的訊息,領著人趕來時,公主已經扔了鞭子,正摟著弘皙脖子,哇哇大哭呢!弘皙三十來歲的大人,身量高。公主才六歲,還是孩子,想要抱起她,又怕她抓著不放,又撕又咬,自家吃虧。待要站起來,公主又不肯。只得半跪在地上,任由小妹妹把鼻涕眼淚往官服上蹭,蹭了一把又一把。嶄新的團龍綢緞親王朝服,本就給公主小皮鞭抽開兩三道口子。此時,再加上鼻涕眼淚,叫公主的小手揉的皺巴巴的。更是狼狽不堪。偏偏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弘皙又不能、不敢、不捨得發火兒,愣是憋屈著叫固倫公主**。
雍正看到這一幕,一顆心放到肚子裡,遂沉著臉呵斥:“固倫公主,怎麼能跟哥哥打架呢?”
寶貝委委屈屈、抽抽搭搭,“嗚嗚,我想去弘皙哥哥家裡看看,他每次見我都說要去,每次都騙我。我要去,我要去,哇哇——”
雍正無奈,“不是跟你說了,你弘皙哥哥家裡正在蓋房子。沒地方叫你住。”
“那我就住弘皙哥哥屋子裡。不嘛,我要去,我要去!”
寶貝撒潑使性,皇后不在,雍正是抵擋不住的。最後,還是叫寶貝硬掛著弘皙脖子,坐車回到理親王府。
至於小十,人家當天晚上就以怕黑為名,跑到養心殿去找雍正蹭床了。對著個憨憨傻傻的兒子,雍正莫名偏愛。想到皇后不在,怕人家欺負他,便默許弘緯跟自己住。氣的一干剛進宮的小主答應們,每天晚上苦等半天,只能幽怨地看這十阿哥肆無忌憚、理所當然地霸佔本來屬於后妃的床位。
衲敏覺得住在人家地盤上,還老讓人家忙活,十分過意不去。便說了幾次,請懋嬪自己忙自己的。懋嬪均一笑,回答:“臣妾閒來無事。能跟娘娘多親近親近,也是臣妾的榮幸。”
衲敏抿嘴,“你就不懷疑,是烏喇那拉氏害死了你的女兒?”
懋嬪笑問:“那麼,是你乾的嗎?”
衲敏搖頭,“當然不是,迄今為止,我的一雙手,還沒有沾染過鮮血。”
懋嬪也笑著回覆,“既然如此,臣妾又怎麼會懷疑您呢!臣妾聽年妃說,您的一雙眼睛,似乎經歷了塵世中最讓人無奈之事。故而,沉澱下來,如同秋水般明澈。今日看來,果然如此。娘娘,能與您在一個院子裡住上一段時間,是臣妾的榮幸!”說著,躬身施禮。
衲敏扶她起來,打量這個無慾無求的女子。半晌嘆口氣,“你呀,可叫我說什麼好?”
懋嬪淡笑,“既然不知道說什麼,那就什麼也不要說了。”
懋嬪每日跟著衲敏打坐看書。懋嬪看的自然是佛經。衲敏對這些不感興趣,便拿來論語翻看。想起多日未曾練字,就翻出來一沓抄寫佛經的紙,一筆一劃地謄寫論語。
二人安安靜靜地又過了幾日。這日,懋嬪比往常來的晚些。在衲敏身邊,有些坐立不安。衲敏沒問,依舊自己練字。半日,樊嬪才說:“娘娘,您還記得武氏嗎?”
“武氏?”衲敏搖頭,“誰呀?”
懋嬪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白了衲敏一眼,“娘娘,武氏是康熙年間,萬歲爺隨先帝下江南時,帶回府裡的。當時,還是您主事,安排她跟我住的?怎麼就忘了呢?”
衲敏琢磨半天,也沒想起來雍正時期,知名嬪妃還有這號人物,笑著搖頭,“年紀大了,忘了。”
懋嬪嘆氣,“也難怪您不記得了。就連臣妾,也都快忽略她了呢!只是,這個女人,不容忽略啊!”
衲敏挑眉,“哦?”
懋嬪搖頭苦笑,“都說當年李氏、年氏得寵,其實,咱們爺真正寵愛的,不是她們,而是這個武氏。”
衲敏不解,“那為何連個封號都沒有?要不然,我也不會不記得。”武氏,有這號人嗎?
懋嬪皺眉,“臣妾也鬧不明白。當日,臣妾隨娘娘進宮時,萬歲爺曾親口說,叫臣妾照顧武氏。臣妾還以為,至少要給她個貴人。哪知,她倒是跟著臣妾住了,可是,一直以來,只是府邸侍妾身份。沒有封號,連平日給您請安都沒有資格。臣妾幾次悄悄打量,她居然安之若素。更令人驚奇的是,皇上從未招她侍寢,可一個月,總要來臣妾宮中一次,見她一面。”說著,懋嬪長嘆,“能得到皇上這樣對待的,不是最得聖寵的,又是哪個呢?”
衲敏傻笑,“說不定,人家就是這樣淡薄名利的人兒呢!咱們只管吃飽了睡,睡醒了吃,管那些個沒用的做什麼。又不能當飯吃。再說,沒有封號,她就可以每天多睡一會兒,不用起早請安,多好啊!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這可是我多年的夢想啊!呵呵!”
懋嬪頗為無奈地看了衲敏一眼,“您就不覺得,這樣一個超然的存在,太過神祕了嗎?”
衲敏湊近懋嬪,問:“那你覺得害怕嗎?”
懋嬪搖頭,“臣妾不怕,有娘娘墊背,臣妾什麼都不怕!”說完,或許是覺得玩笑開大了,很不好意思地笑笑。
衲敏退回來,依舊抄論語。抄了二十頁,再抬頭,懋嬪還在,見皇后抬頭,又笑了,“不過,臣妾已經將這些年,手頭掌握的東西遞上去了。是臣妾親自遞給皇上的。臣妾多年過得就是古井無波的日子,今天,臣妾要玩一回、賭一把,看看咱們的萬歲爺,到底有多看重武氏!娘娘,您要不要也來一把?”
衲敏看著懋嬪孩子似的笑了,突然覺得很難過。半晌方說,“不要為我做這些。你的日子,本就該風平浪靜。更何況,我真的不能保證,你女兒的命,跟烏喇那拉氏無關。”
懋嬪正色,“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歡你,在我看來,除了你,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配站在萬歲爺身邊!就是武氏,也不行!”
衲敏嘆息,“你這又是何苦?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行嗎?”
懋嬪也不回答,端端正正行個宮禮,告退了。
衲敏握著筆想了半日,也沒想出什麼結果,索性吃飯洗臉睡覺。
養心殿內,武氏奉詔拜見。雍正揮退眾人,高坐龍椅,問:“說,是不是你乾的?”
武氏抬頭,嫣然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爺,您還想將我像年貴妃那樣,貶了,圈了?還是,像對李氏那樣,直接扔回雍和宮呢?”
雍正大怒,“你,你說實話,朕不殺你!”
武氏悠然巧笑,“爺,您這話說的。那可是皇子、皇女,就算不是死的時候,不是皇子、皇女,也是皇孫吧?您就這麼離不開我?一句話,輕飄飄的,就放了?”
雍正喘了半天粗氣,“不要挑戰朕的耐性。朕只要你一句話,是不是你乾的?”
武氏正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您還能讓他們活嗎?既然您想知道,我就告訴您,兩位格格,不是我殺的。是她們身體本就不好,我還沒動手,就沒了。省了我不少事呢!至於,那兩個阿哥,呵呵,一個是我乾的。另外一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手上還有條人命,想知道嗎?”
雍正眯眼,聲音如冰,“說!”
“弘暉,您的嫡長子,是我殺的!那碗毒蘑菇,其實根本就沒毒。是我下的藥,才成了毒蘑菇。春兒,她和李氏一起,成了我的替死鬼!”說完,渾身輕鬆,脆聲笑起來。
整個養心殿空蕩蕩的,至於武氏笑聲,聽著讓人脊背發麻。幾位血滴子暗衛蹲在屋頂橫樑上,頓時覺得後背似乎有條蛇在攀爬。一致抖了幾抖。
雍正呆坐半日,方問:“為什麼?那是朕最疼愛的兒子。是朕的嫡子!”
武氏嬌笑,“正因為他是您最疼愛的,最珍視的。我才要毀了他。你還記的我曾經告訴你的話嗎?你剝奪了我獲得幸福的權利,我就讓你一輩子不得安寧。您明知道,我有婚約,還是跟我父親說,要納我為妾。您明知道,我不願意攪進這皇城之中,還是逼著我來了。您知道嗎?看到弘暉,我就恨。本來,我也可以像烏喇那拉氏一樣,做位夫人,做當家主母。可是,你居然把我當秦淮女子,輕飄飄一句話,就收到屋裡。我呸,你毀了我的夢,我就要毀了你最珍愛的東西,你最喜歡的人!”
雍正瞪著武氏,不說話。
武氏笑了半天,連眼淚都笑出來了,這才止住,抿嘴問:“爺,您可真能裝啊。您這麼喜歡烏喇那拉氏,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後悔啊,等我看出來時,她已經學會自保了。呵呵!真叫人扼腕。要不然,我哪會去殺弘暉啊!害一個孩子,有損陰德。我應該直接向烏喇那拉氏下手。什麼李氏,什麼年氏,都是障眼法。我早就應該看出來,您最愛的,真正愛的,是烏喇那拉皇后!唉,真叫人遺憾啊!”說著,拿帕子擦擦手,仰著頭,笑看雍正。
雍正停了半日,終究說了句,“你是朕——一見鍾情的女人。”也是我唯一沒有派人監視的女人。可就是這個感情用事,害死了我三個兒子!
武氏像是聽了什麼大笑話似的,笑彎了腰,“爺,您可真逗!一見鍾情?什麼叫一見鍾情?比得上我跟阿牛哥十幾年青梅竹馬嗎?比得上我的阿牛哥非我不娶,等我二十餘年嗎?比得上你的皇后,為了你晝夜憂心嗎?四爺,我笑,我笑您到現在還不明白,什麼樣的女人,才是您最喜歡的,最需要的。四爺,難道,您就沒發現,您為了皇后,已經動用了太多的勢力了嗎?當初,我就應該殺了她,也讓您嚐嚐,什麼叫失去摯愛的滋味!”
血滴子侍衛隱在暗處,一個個渾身冒冷汗,“我的媽呀,幸虧平日裡沒得罪這位主!這可是殺人不見血呀!”
雍正沒說話,擺擺手。暗處幾人出來,攙起武氏就往外走。武氏一把拍掉他們的手,高傲地說:“我自己會走。不勞費心。”
雍正依然坐在御案前,一動不動。直到武氏幾人的身影看不見了,才低聲吩咐:“將她禁於儲秀宮偏殿。一切對外如常。”黑暗處,有人答應一聲,便悄無聲息了。
又停了半日,雍正高聲喚來高無庸,問:“你們主子娘娘這兩日如何?”
高無庸頭也不敢抬地回答:“回萬歲爺的話,主子娘娘吃的好,睡的好。每天抄寫佛經,跟懋嬪娘娘說話。奴才看著,氣色也很好。”
雍正點頭,“吩咐下去,朕晚上去接她回景仁宮。”
高無庸託著拂塵下去,一路走一路哀悼,“萬歲爺呀,您去接主子娘娘,那也得主子娘娘給您面子呀!依奴才看,主子娘娘心裡,可是正有氣沒處發呢!”
懋嬪將事情一五一十向衲敏彙報之後,不無憤恨地說:“那個賤人就是好命!這樣都能給她躲過去!”
衲敏埋頭抄論語,半句話不說。懋嬪絮叨半日,也恢復了往日的平和心態,笑著對皇后告罪,“臣妾說話太急,叫主子娘娘笑話了。”
衲敏笑著搖頭。懋嬪見無事,便告退下去了。
當晚,雍正就被擋在儲秀宮佛堂門外。
雍正大叔這一日,先是被初戀情人嘲諷擠兌,又給熱戀夫人拒之門外。肚子裡的火也蹭蹭蹭上來,吩咐侍衛拿下王五全等人,直接踹門闖進來。等見皇后一身泰然地坐在燈下抄書,心中火氣反而消退幾分,按捺急切,問:“皇后為何不讓朕進來?”
衲敏頭也不抬。“臣妾如此,原因有二。其一,臣妾想為幾個夭折的孩子抄寫幾本書,在佛前化了,好叫他們看。沒寫好之前,不想叫人打擾。其二,臣妾有件事,想問皇上。可是,一旦問出來,反而會令帝后失和。臣妾不敢問,又怕自己忍不住,不得已,只得委屈皇上。”
雍正大怒,“什麼事,朕還回答不了你不成?”
衲敏盯著筆尖淡笑,“哦?衲敏敢問皇上,若是人犯了法,關到他自己屋裡就可抵罪。那麼,還要刑部做什麼呢?”
雍正嘴硬,“朕行特赦。”
衲敏笑意盈盈,“特赦?身為帝王,當然有特赦的權力。只是,上位升堂審判定罪,如何特赦?”不等雍正尋思說辭,便轉身回去,接著抄書。
雍正大怒,又發洩不得,乾脆,撕破臉皮,幾步上前,一把拉起皇后,攔腰抱住,就往側堂炕上扔。衲敏先是一怔,繼而感覺到雍正大叔**堅硬,又好氣又好笑,急忙推拒,“皇上,這裡是佛堂!”
此時,雍正哪裡管的了這些,幾把除了衣服就往皇后身上壓,嘴裡叫嚷,“叫你不聽話,叫你跟我生氣,叫你不聽話!”衲敏支支吾吾還要反抗,叫雍正一爪子拍翻在地,又壓實壓緊,嚴盯死防。於是乎,整場戰役,衲敏都處於別動捱打的地位。
佛堂外,懋嬪領著人聽了半日,直到裡頭半點兒動靜也無,這才笑笑,領人回去。走到半路,悄聲吩咐貼身宮人,“去,把今日之事,好好跟那位說說,叫她也樂呵樂呵!”想必,萬歲爺也是樂於見到臣妾這樣做的吧?
盼望著,盼望著,雍正皇帝終於因為國事繁忙,而不得不放鬆對景仁宮的看視。公主、小十也回到景仁宮皇后身邊,衲敏的心,卻更加堵得慌。見到雍正,依然笑語迎人,但那笑容,據說在別人看來,比哭還不如。
帝后冷戰,一直持續到雍正七年秋狩,木蘭圍場的千軍萬馬,給了這二人和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