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賀后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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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賀后罵殿
弘皎成親前兩天,雍正就下旨,命十三弟在三月二十九這天安心做新翁,可以不來上朝。十三最近腿病又犯了,索性便多請了幾日假,幫著兆佳氏在家裡準備娶媳婦。對弘皎,夫妻倆不是沒有愧疚。知道兒子有了喜歡的女孩兒,卻得拿爵位去換。雖然兒子沒有怨言,做父母的還是覺得對不住。婚禮便比前面幾個孩子要顯隆重些。
十三一回家,雍正的事務便多了。各方勢力,也開始趁虛而入。
三月二十這天,雍正到景仁宮去吃午飯。飯菜都撤下去了,還吩咐高無庸端酒來喝。衲敏抿嘴而笑,“大中午的,就喝酒。小心喝醉了,回去連摺子上的字都看不清。倒是西洋進貢的幾瓶葡萄酒嘗著不錯,也不容易醉。不妨喝一點兒。”轉身吩咐碧荷取來。
雍正閉目靠在椅背上,掩飾不住的疲憊,“朕倒想一醉方休,什麼摺子,什麼國務,全他媽的扔一邊兒去!”
衲敏嚇了一跳,擺手叫眾人下去,自己倒好酒放到一邊,站在雍正身後給他按摩太陽穴,柔聲問:“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什麼麻煩事了?”
雍正嘆氣,“這事你該知道,好心裡有個譜。今日,坊間傳聞,說朕的皇位是——是矯詔得來的!甚至,竟然有幾個御史上書,叫朕拿出先帝傳位的證據來,真是——”
“胡說八道!”衲敏氣極,“一幫閒著沒事兒吃乾飯的傢伙!老百姓日子多苦,他們不管,整天琢磨那些莫須有的東西,就不怕天上打雷劈死他個不要臉的!”
雍正一聽,登時笑了,“他們不過是一幫跳樑小醜。朕有何懼?不過是煩心罷了!皇后,難道,朕真的如他們所言,不是個好皇帝嗎?”
衲敏手上勁道不減,頓了頓,反問:“那皇上,您認為,您是個好皇帝嗎?”
雍正嘆息,“朕自認,不能與古代賢君相比。然而,自即位以來,夙夜反思、勵精圖治、整頓吏治、改土歸流、壓制回疆。這幾年,國庫漸漸充盈,百姓日子也好過一些。正如皇后所言,可謂是以民為本。如果這樣都算不得是個好皇帝,那——朕實在不知道,什麼樣的皇帝,才算是好皇帝了。”
衲敏淡淡一笑,“皇上,還記得在歷史上的皇后中,臣妾最敬佩哪位嗎?”
雍正挑眉,“不是德皇后長孫氏嗎?”
衲敏點頭,“正是。皇上只知我敬重長孫氏,卻不知我敬重她,除了她自身因素,也有因為她的夫君唐太宗。”
“哦?”雍正笑問,“皇后細說。”
“唐太宗初登基,據說,做了些狠毒之事。然而,歷史上,只有他如何治理國家,安撫外邦。又有誰,會記得他跟兄弟們的恩怨是非呢!大凡老百姓,其實,是最不管事的。更何況,別人家的私事。只要君王肯為老百姓做事,老百姓日子過的好。那就是個好皇帝。反之,就算再怎麼名正言順,在老百姓看來,也不過是個昏君?您煩心那些人胡鬧。可也要想想,哪朝哪代的開國君主,是從祖宗手裡接過的江山呢?”
雍正沒說話,衲敏接著按摩,一面柔聲說:“臣妾也擔心過您。只是,臣妾從不操心您即位是否名正言順。對我來說,您就是我的夫君。我擔心,不是擔心你不會成為一個明君;而是擔心,你在那個位子上,太過拼命。十三弟也是,正值壯年,就多災多病。除了這個,我還擔心,自己不能做個好皇后,輔佐您,為您平衡後宮。皇上,那些閒言碎語,只要不涉及國家根本。還請您一笑置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咱們就算牟足了勁兒跟他們分辨,總有疏忽之處。與其如此,倒不如自己做好本分。您說呢?”
雍正沉默半日,問:“長孫皇后字觀音婢,是嗎?”
衲敏一愣,“應該是吧。好像,史書是這麼說的。”
雍正睜開眼淡笑,“照朕來看,朕的皇后,才是觀音婢呢!”
衲敏睜著眼迷糊了半天,才噗嗤笑出來,“皇上又說笑了。”又忖度了一會兒,方問:“皇上,臣妾還有事想問。”
雍正點頭,拉過皇后的手,示意她繼續按摩,“問!”
“臣妾有兩件事想問。第一,臣妾說過,但凡有人欺負我男人,我必叫他嚐嚐河東獅吼的滋味兒!不知,皇上可準?”
雍正閉著眼睛笑,“當然,該你出面就大大方方跟他們對罵!聽說,你罵街的本事,不在八福晉之下吧?”
衲敏一笑,不置可否,接著問:“第二件事,做一時的明君容易,做一輩子的明君難。像漢武帝、唐明皇、萬曆皇帝,即位之初,都是勵精圖治。可是後來,朝綱敗壞,國家陷於危難之中。算起來,還不如唐高宗、明仁宗。究其根本,不過是一個詞——‘堅持’。皇上,我大清朝在您的治理下,會一直政治清明、海清河晏吧?”
雍正拉過皇后的手,放在心口,讓她感受砰砰心跳,半晌方說:“只要這顆心在跳,朕勵精圖治的決心,就不會變。”
衲敏點頭,蹲下來,雙手放在雍正膝蓋上,仰視雍正,“臣妾也是,只要臣妾活在這個世界一天,臣妾,就會一直支援您,為您撐起這後宮。”
雍正看著皇后,握著她的手,重重點頭,“好!”
好不容易雍正大叔心靈得到撫慰,高高興興上班去了。衲敏頓覺渾身脫力,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的媽呀!這跟雍正大叔談情說愛,果然是個辛苦活兒啊!”
十阿哥弘緯從內室蹭出來,磨磨蹭蹭地轉悠到皇后跟前,拉著皇后的手扭皮糖,“額娘——”
衲敏此時身心俱憊,虛弱地笑笑,“怎麼了?寶寶?”
弘緯嗯嗯啊啊了半天,才說:“阿瑪他,他的皇位來的本來就有疑點啊!當初,先帝並沒有明旨說將皇位交給他的。後來才有的那些旨意。叔叔們懷疑,也很正常啊!”
衲敏一笑,反問:“那又如何?”誰家傻兒子,堅決不承認這傢伙是我生的!
弘緯支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這個娘是個好娘,他不想叫她失望。衲敏笑著摸摸兒子腦袋,“我不管那些烏糟事。我只知道,他是我認定的男人。而你,是我們的兒子。至於你的疑問。雖然說了你可能聽不懂,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的父親,是先帝臨終時,唯一的選擇。當時,老大、老二遭圈;老三不管俗物;老五、老七是個佛爺;老八呢,人緣好,但牽制大;老九、老十不必說;十二是隻狐狸,最擅長明哲保身;十三在養蜂衚衕;十四又遠在邊關,他本人,也善征戰,而不懂治國。這樣算來,除了你的生身父親,還有誰,能支撐起那風雨飄搖的康熙晚年?你要知道,先帝去世時,留下的國庫裡,幾乎已經沒有銀子了!”
弘緯大驚,“真的?”
衲敏點頭,“與其將國家,交給一個慣會拉攏權臣,或者窮兵黷武的兒子,讓他們將祖宗基業消耗殆盡。還不如交給你的父親,雖然,你父親身後沒有強大勢力支撐,但是,這也讓他更容易整頓吏治、開源節流。不是嗎?”
弘緯想了半天,這才低頭攙起母親,“額娘,兒子不懂事。剛才的話,您別跟我阿瑪說。”
衲敏扶著兒子站起來,“傻孩子,弘時那麼個樣子,我都沒怪過他。又怎麼會跟你個小孩子置氣呢!只是你記住,雍正皇帝,他不僅是當今天子,也是你的親生父親。縱然所有人都不信任他。作為妻子,作為兒子,我們——都不能懷疑、甚至背叛他。家人的信任與支援,是他最後的港灣。明白嗎?”
弘緯點頭,“兒子明白!”胤禛,你小子有福氣,娶了這麼個好媳婦兒!
衲敏本以為此事到此為止。哪知,到了三月二十八,朝會之時,衲敏正坐在正殿,打量弘皎成親,送的禮物有無疏漏。桃紅一路飛奔,“娘娘,不好了,幾位爺在大殿上,跟萬歲爺大鬧起來了。”
碧荷也從景仁宮偏殿趕來,遞給衲敏一個紙條,說:“粘杆處發來的,說皇上快氣壞了。”
衲敏接過來掃了一眼。罵了句:“卑鄙!”找不出篡位證據,便拿雍正出身做章!這幫爺們兒,可真是什麼下三濫的招兒都往外使呢!
衲敏還未罵完,翠鳥帶著廉親王福晉、果親王福晉遞的牌子進宮門。衲敏叫她們進來。二位王妃進門,直接把話挑明。八福晉說:“四嫂,我不求您保住我家富貴。只求您保八爺一命吧!他是遭人矇蔽,事先並不知情啊!他早就熄了奪位之心。求您看在咱們妯娌一場的份上,救救他吧!”眼淚滾滾,不像作假。
果親王妃鈕鈷祿氏則鎮定許多,“臣妻不求什麼。只求事情結束之後,能保我孃家二十口人平安。請娘娘體諒,他們是臣妻唯一的依靠了。”
衲敏奇怪,按捺下要飛身趕往養心殿的衝動,耐著性子問:“八福晉救夫心切。本宮明白。只是弟妹,你這麼一摻和,十七弟,就算想明哲保身,也不能夠了!”
果親王妃慘淡一笑,“他跟我明面夫妻,不過相敬如賓。要不是我出身鈕鈷祿氏,恐怕早就下堂了。管他站在哪邊,我只顧家人要緊。要不是十——我孃家不得已摻和進來,我哪裡會管這些烏糟事。”
衲**慨,是個明白人。當即吩咐,“取本宮朝服來。”碧荷、翠鳥急忙入內去取。衲敏再看二位弟妹,都是誥命服色,便正色說:“二位弟妹今日也是朝服在身,就隨嫂子我,去趟金殿吧。”
二人略一遲疑,便頷首答應。
皇后儀鑾,不一會兒便在景仁宮前擺放齊整。小十阿哥從後殿跑出來,拉著皇后的手問:“額娘,我也想去看看。行嗎?”
衲敏本不想答應,轉身一想,這孩子性子太過憨傻,倒不如來個刺激教育,好教他知道人心不齊是何道理。隨即點頭,抱著兒子上鳳輦。
兩位王妃坐車在後跟著,不多時,便到了養心殿廊下。衲敏扶著碧荷正要叫人通報,就聽裡面亂糟糟一個男子聲音又在討論什麼太后出身卑微。當即大怒,“一派胡言!”一把推開守門侍衛,領著兒子和兩位王妃便闖了進來。
皇后領著王妃、皇子闖殿,武百官大驚。方才激烈討論也暫時停歇。雍正皺眉,剛要出言責怪皇后失禮,往後看見兩位弟妹,便閉口不提。總不能只有我說自家媳婦,你們在旁邊聽戲嗑瓜子看笑話吧!
衲敏扶著碧荷進來,一手牽著弘緯,對著御座下跪,“臣妾烏喇那拉氏參見吾皇萬歲!攜子進殿,實為情非得已,還請陛下降罪。”
弘緯在母親身邊屈腿躬身磕頭。八福晉與十七福晉隨皇后下拜。廉親王與果親王看了,不住在心裡疑惑,“她怎麼來了?”
雍正頷首,“皇后,朕正在與眾位大臣商議國事。”
衲敏沉穩回答,“臣妾當然知道皇上在商議國家之事。故而,才向皇上請罪。臣妾有負皇上重託,請聖上降罪!”
雍正也迷糊了,皇后闖殿,必是聽了什麼不利於自己的傳言。只是,如今這麼一出,是何道理?便叫她起來,“皇后起來細說。二位弟妹,也都起來吧。弘緯,扶你母后、嬸孃起來。”
衲敏扶著宮人站起來,對著雍正躬身,“皇上,臣妾得蒙天恩,冊封中宮皇后,一國之母。本應追隨陛下,教化百姓,為婦人表率。然而,臣妾夙夜自省,發覺謹言慎行、恪守婦德,仍有不足。故而向吾皇陛下請罪。”
十四站在朝臣之中暗暗稱奇,這個四嫂,不知道又瞅著誰不順眼,準備說他呢!睜大眼睛準備看戲。
雍正不說話,有禮部尚書問:“皇后娘娘,女子謹言慎行、恪守婦德,已經是很不錯了。娘娘您何出此言?”
衲敏搖頭,“大人錯了。尋常女子能做到這兩點,實屬不易。然而,皇后乃是一國之母、帝王之妻,貴同天子。豈能以尋常視之?”
衲敏接著說,“昔日黃帝之妻種桑養蠶,使百姓有衣穿,遠寒苦。古人視為賢后。然而,這位皇后卻說,不能叫人溫飽,何謂賢后?今日,站在這大殿上,聽得居然有人說,庖廚身份卑微。臣妾惶恐,民——以食為天。臣妾雖位居中宮,卻不能教導人臣,重視百姓飯食。居然放任他們鄙視麥黍、踐踏食廚。溫飽,乃是民之根本,子女之性命。無論為後為母,都不該任由官員如此不通民生,亂談一氣。臣妾不敢設想,若是民間,沒有了廚房;商家,沒有了飯館;皇宮,沒有御廚,該是個什麼樣子。臣妾不能教導誥命們,讓她們敦促相公、兒子,以保障百姓衣食供給作為為官之重任。反而放任,使得國家官員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大談什麼飲食卑微之說。將百姓置於何地?將國家置於何地?將吾皇萬歲置於何地?臣妾惶恐,請陛下降罪。”
沈衲敏有時候說起來話,比雍正還話嘮,比寶貝公主還胡攪蠻纏。又因為她是一婦人,百官都不好當面爭論,只得冷在當場。
八福晉冷眼看著,弘皙面色發紅,似有不甘。暗暗感慨,你就作吧!
最後,還是老十站出來說了句話,“皇后,我等說的是御廚總管,出身包衣,他家的女兒,不該做太后!”
衲敏轉頭,一口呸到他臉上,“胡說八道!照你這麼說,貴妃所出之子是為皇子,辛者庫宮女所出之子,就不是皇子了!”這人生平最恨別人拿出身說事兒。有編制是公民,沒編制就不是公民了?
一句話,罵的武百官臉色大變。果親王福晉暗笑,這下,說到痛處了吧?說人家娘是包衣旗,是御膳房總管的孫女。你當做親哥哥敬重的廉親王之母,還不如人家呢!不僅生母不如,連養母都不如!
老十還要說話,就聽殿外一個蒼老的聲音斷喝,“說的好!”
得,又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