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仁和堂
我的女友是總裁 護花龍神 妒夫,和離吧 總裁大人愛吃醋 重生校園:戰少,強勢撩! 帝臨大唐 異世兵王 美女老總愛上我 天使少年偵探 最無
120仁和堂
雍正因母孝,三月未入後宮。等到過了雍正十年春節,又忙著國事,順道給幾位母妃晉位。聽著粘杆處一行人,繪聲繪色地彙報宜太妃給惠太貴妃請安行禮時如何如何;給晉勤太貴妃行禮時如何如何;跟宣太貴妃見面時如何如何;收到成太貴妃請吃飯的請帖時如何如何。雍正臉上不露,心裡舒暢,拉著十三、十四在養心殿裡,一塊兒看粘杆處即興表演。飾演宜太妃那個小侍衛一臉不甘憋屈;飾演其他太貴妃的則是好笑、好樂、同情、幸災樂禍,種種不一。哥幾個又聽說新晉的幾位太妃見了宜太妃,也不如往日恭敬,不過嘴裡說句請安,身子可是直愣愣站著。宜太妃本要發作,惠太貴妃連忙擺出貴妃譜來,充當和事老,“妹妹啊,都是伺候先帝爺的,何必呢!再說,這幾位妹妹,跟你位份相同,膝下都撫養有皇子,為了孩子們,咱就別計較了,啊!”
宜太妃聽了,想起老九一個勁囑咐的話,只得忍氣不提。
老九幾次上摺子,想將生母接出宮來奉養。都叫雍正以“宜太妃與皇太后感情至深,皇太后屢次託夢,要皇帝多多孝順宜太妃妹妹”等等諸如此類的理由搪塞過去。老九無奈,只能求了恩典,隔幾日就到慈寧宮去探望宜太妃。
到底老八疼老九些,見宜太妃在慈寧宮過的不舒坦,便上摺子,說感念惠太貴妃當初養育之恩,想將她接到廉親王府奉養。
老十四知道了,趕忙來見雍正,死活不答應。開玩笑,晉封惠太妃,本來就是給宜太妃添堵的。要是給接到廉親王府,這宜太妃眼不見心不煩,那忙活這些日子,不就白費了!
十三厚道,在旁邊插話:“這——不好吧!畢竟,惠太貴妃也是八哥的額娘,總不能攔著,不叫他盡孝吧!”
雍正擺手,叫來高無庸:“去,到廉親王府對老八說:此為家事,叫八弟妹去跟皇后說吧!”高無庸領命退下。
十四還不明白,嘴裡道:“八嫂因為懷孕,天天在家保胎。完顏氏去見她,都說不上兩句話,怎麼還叫她去找四嫂?”說完,立刻就明白了,感情,四哥的意思是說,老八家裡沒主事的媳婦,怎麼奉養婆婆!當即,十四跟十三兩人,一個樂了,一個無奈地樂了!
雍正看著兩個弟弟,淡淡一笑,遞過來一個摺子,“年羹堯上折,說八旗子弟紈絝居多,精英太少;吃不得苦,受不得累;沒有先祖披荊斬棘的勇猛,偏愛‘等靠要’朝廷接濟。還說,他手下不願意領這樣的兵,免得誤了火器營訓練,耽誤有志青年為國盡忠。你們兩個怎麼看呢?”
十三上前一步,躬身接過摺子,一目十行瀏覽一遍。遞給十四,拱手對雍正說:“皇上四哥,臣弟以為,年羹堯所言,不無道理。如今的八旗子弟,與世祖當年相比,確實大大不如了。就連臣弟看著,也覺得丟我八旗祖宗臉面。”
十四拿過摺子,嘩啦啦翻了一通,往手裡一捏,嘿嘿冷笑,“就他年羹堯會危言聳聽。弟弟倒是常到街上轉悠,哪有那麼不堪,不就是逗鸚鵡比鬥鷹嫻熟了些;遛京巴比訓獵犬通順了些。他年羹堯要是有本事,就該好好整頓他手底下那些個‘八旗紈絝’。有事兒就找上頭,別的什麼都不懂,就會告狀!要不是看他幫著把那火炮、手槍給燒出來了,我還真以為他就是個告狀的酸御史呢!”
雍正聽了,點頭,“十四弟說的有道理。”
十三一驚,急忙阻止,“皇上,年羹堯所言,並無不實之處。更何況,火器營訓練十分苛刻。那些八旗子弟,嬌生慣養,受不了,也是有的。”
雍正問:“苛刻?怎麼個苛刻法?朕聽說,年羹堯每天叫那些兵士跑二十里,再跑回來,就是這麼個苛刻法?”
十三點頭,“每天訓練,用的招數都是極為挑戰人的體力意志。年羹堯自己也陪著練。他兒子也想去火器營,因為初試體能不合格,就連年老夫人硬逼,年羹堯都沒鬆口。察爾汗多次求情,也沒用。”
雍正頷首:“合該如此!”
十四不願意了,“四哥,您怎麼還誇上他了!不是弟弟誇口,這個年羹堯,跟弟弟我當年,還不能比!”
雍正想了想,“既然如此,朕就給你個機會。從明日起,你去火器營,訓練兵士,並教他們熟練使用火器,演練陣法。調年羹堯去西山精銳營,整頓八旗子弟。十三,你去下旨,叫滿漢八旗凡十六以上,三十以下,無殘疾的青年子弟,即日起,全到西山精銳營去。告訴年羹堯,每人至少給朕訓三個月,訓出樣子,才準放回來。要是三個月後還不像話,就住到西山,別回家了。”
十三領旨。十四聽了,覺得火炮什麼的,他之前在工部的時候,也跟著學過,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欣然領命。
等二人跪安,雍正又召來弘時、弘曆、弘晝,一個個交代一番,叫他們也收拾收拾,都到年羹堯麾下去參加八旗集訓。弘時想了想,問:“皇阿瑪,兒臣已經三十多了,也要去嗎?”
雍正眼一瞪,“你就是八十,也是朕的兒!”
弘時嚇了一跳,急忙閉嘴不敢再吭。弘晝無所謂,反正,一會兒去求十四嬸嬸給說說情,想必年羹堯也不敢多難為爺。別人不知道,咱還不知道那年羹堯誰都不怕,就怕他這個“幹”姐姐嗎?弘曆恭敬領旨,心裡想的啥,連雍正都沒看明白。
當天下午,就在這哥仨各自回去,囑咐自家福晉收拾行李時,高無庸來報,說養心殿後院東五間按照萬歲爺的意思收拾好了,問什麼時候去看看,可有什麼地方需要改動的。
雍正想了想,看看御案上奏摺批的差不多了,吩咐:“去叫上皇后,跟朕一起看吧!”
不一會兒,皇后鳳輦就來到了養心門外,一同過來的還有五公主弘琴。只見弘琴公主從皇后鳳輦裡,冒出頭來,先皇后而出,手裡捧著一盤黑乎乎的也不知什麼東西,嘎嘎笑著就衝雍正御案奔去。高無庸領著幾個人攔,愣是沒攔住。
衲敏扶著碧荷的手出來,看著閨女蹦蹦跳跳的身影,不由嘆氣,問碧荷:“公主所的院子可是收拾好了?”趁早把這丫頭扔出去,要不然,依她現在對廚藝的“痴迷”,非把景仁宮燒了不可!
碧荷跟畫眉一同點頭,“回主子的話,都收拾好了!”一聽說皇后要把公主“扔”到公主所,這幾個丫頭,可是卯足了勁兒,就等著“幫”公主搬家呢!
雍正正捧著奏摺,捏著硃筆思量西南改土歸流之事如何,江南製造局那邊好似出了問題,前幾年皇后所畫的小型織布機似乎在民間很受歡迎之類的國家大事,冷不丁就覺得一股“焦糊”味兒飄來,越來越濃,漸有逼人捂鼻之趨勢。一抬頭,一盤黑乎乎的物什嘭地一聲,奉到眼前。
黑乎乎的一堆之後,是寶貝閨女一張大大的笑臉,“皇——阿瑪,你嚐嚐,我做的飯好不好吃啊?上次你說要吃我做的飯,結果給御膳房那幫傢伙搶了功勞。這才好了,這才真是我做的,您嚐嚐,好不好吃?”
“呃!”此時的雍正,充分發揮出面癱的本能,“哦,是弘琴啊?師傅們教的女紅都學完了?你今日倒是有空!哎,對了,皇后呢?怎麼,你沒跟皇后一起來嗎?”雍正大喊高無庸,等他一路小跑進來,劈頭就罵:“怎麼回事?不是吩咐你們去請皇后來嗎?都幹什麼吃了?”
高無庸也不敢反駁,跪在地上直磕頭。好在沒磕幾個,就聽外頭一個小太監進來,“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雍正一聽,跟得了特赦似的,趕緊站起來,無比熱情地迎上去,拉住皇后的手,一使勁緊緊拽住,嘴裡說:“皇后來了,走走走,朕帶你去看一個驚喜!”一抬腿,就想出養心殿正殿。
弘琴公主一個七歲的小姑娘,身材短小,行動敏捷。意識到雍正想逃跑,一個箭步,湊到雍正跟前,高舉著那盤物什,睜著水靈靈的眼睛,看著雍正。
雍正無奈,只得捏著鼻子去碰那黑乎乎的盤子。
還是衲敏心軟,命碧荷接過盤子,拉住弘琴,哄勸:“寶貝,你皇阿瑪叫我來肯定有事。等辦完時再吃,也不遲呀!”
弘琴公主聽了,歪著腦袋轉眼珠子琢磨。雍正一見,連忙拉住皇后,一疊聲地說:“是啊是啊!朕有大事要跟你皇額娘說。來,皇后,隨朕來!”一面說,一面拉著皇后往後院奔。
碧荷急忙把公主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佳餚”藏起來,畫眉趕緊上前問:“五公主,您說,主子娘娘來,會有什麼事啊?該不會,是商量哪位公主——”
“啊——”弘琴聽了,一蹦老高,追出去尋雍正。碧荷這一幫人,才算出了口氣。
養心殿後殿東五間,雍正領著衲敏一路看,一路說。這個隔間是怎麼做的,用的什麼材料;那幅畫是誰畫的,有什麼寓意;還有,這拔步床是孝端太后當年的嫁妝,等等。
連同一個茶壺、一個茶杯,都極具韻味。衲敏一路看,一路咂舌。到底是統治者啊,吃穿用住,都跟別人不一樣。多精緻!這隨便一個東西,叫她捎到現代,也就不用老住地下室了!
正在回想當年生活多麼艱苦樸素,雍正冷不丁問:“皇后覺得這裡好嗎?”
衲敏不住點頭,“好啊!”儘管我實在看不懂——這些比黃金還值錢的古董!
雍正淡笑,“那以後住這裡吧。”
衲敏看了雍正一眼,再掃一眼四周擺設,想了想,還是委婉拒絕。
雍正皺眉,“這裡是朕親自安排他們佈置的。而且,離養心殿近,也方便。”
衲敏搖頭,“不,臣妾並沒有嫌這裡不好。相反,這裡太好了!臣妾生性粗枝大葉,怕不小心,碰壞什麼東西,辜負了皇上一片苦心。”
雍正笑答:“壞了就重新修,皇宮養那麼多人,不就是幹活的?”
衲敏想了想,只得說:“皇上,臣妾不願意,有兩個原因。其一,是臣妾認為,一國之母,理應簡樸,生活不能太精緻了,免得叫外人知道,對皇上影響不好。其二,是這裡離西五間太近了。那裡,是您寵幸嬪妃的地方。臣妾,不想住這麼近。”說著,心裡一酸,怕眼淚出來,趕緊低下頭去。
雍正聽了,嘆口氣,“你呀!有話就該跟朕說。不喜歡西五間,封了就是,何必呢!”
弘琴公主躲在門外,不住跺腳,笨額娘,就不能說把我塞進去?只要我在,看哪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敢來勾引老四?
衲敏聽雍正這麼說,不覺笑了。那可是日後慈禧太后住的地方,封了?真是輕巧!想了想,便說:“那屋子也挺好的,封了怪可惜的。臣妾雖然不喜歡看您——總歸也看了這麼多年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更何況,臣妾也想做個賢惠的皇后。”烏喇那拉氏的名聲,可不能叫我給敗壞了!
雍正想了想,“罷了,你既然這麼說,以後,西五間就做你的書房吧。你喜歡看書,朕就命人搬些書來。有什麼喜歡的,就吩咐弘經他們到景陽宮去找。”
弘琴一個勁兒埋怨,早知道,剛才就該衝進去,自薦才是!如今,那裡成了皇后書房,養心殿就更沒我能住的地方了。
不提弘琴公主在門外自怨自艾。雍正見皇后不語,以為她不喜歡,便問:“不好嗎?”
衲敏搖頭,抬起眼眸,看著雍正,含著淚,連聲說:“好,好!”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雍正一驚,伸手接住皇后淚珠。淚水浸在掌心,溫潤柔和。再看皇后想笑又想哭,不敢笑又不敢哭,雍正不由嘆氣,甩掉手上淚水,掏出手帕給她擦淚,嘴裡埋怨:“你呀!怎麼越老,就越跟個孩子似的!”
衲敏眼淚更是止不住,哽咽著應對:“你才老!”說完,破涕為笑。
雍正也不惱,小心地給皇后擦完眼淚,叫高無庸、碧荷、畫眉、王五全等人進來,吩咐他們立馬給皇后搬家。至於同樣住在景仁宮的弘琴公主,皇帝與太監、宮女一致採取忽視策略!開玩笑,這要是叫五公主跟著搬來了,養心殿跟景仁宮的一幫人,還不得哭死?
弘經、弘緯下了學,聽伺候的小太監一陣比劃,不由一愣。弘經倒沒多想,弘緯不由皺眉。暗想,當年太子逼宮,要是仁孝皇后就在乾清宮,她這個兒子應該會有所顧忌吧?老四啊,咱們又不打算學太子,你可別拿皇后做盾牌。
弘曉跟在一旁聽了,替四伯母高興。“這真是太好了!等過兩天我回家,就跟額娘說這事。額娘知道了,也一定會高興的。”額娘跟四伯母關係好,四伯母得寵,額娘自然也開心。
弘經聽了,臉上便露出不少笑意,拉著兩個弟弟,不回阿哥所,先去養心殿後殿。給父母請安。
雍正見兩個兒子和一個侄子也都來了,笑著叫他們免禮坐下。碧荷等人連忙奉茶端點心。
弘經看母親臉色還好,就是眼角好似哭過似的。便問:“皇額娘可是身體不舒服了?要不要宣太醫來看看?”
弘琴坐在皇后身邊直撇嘴,“皇額娘才沒有事。皇阿瑪把她的東西都搬來了。就把我一個扔到景仁宮。”
弘緯想了想,“姐姐也不能在景仁宮待多長時間了。我六歲剛滿,就住到了阿哥所。你都快八歲了,按規矩,要搬到公主所才行!”
雍正一聽,立刻點頭,讚許地看小兒子一眼,吩咐高無庸:“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吩咐人給公主收拾院子。如今這事兒朕記得是謙嬪管吧?叫她趕緊的,明天就給公主搬家。”
高無庸急忙領著王五全應聲退出來,找謙嬪宣旨。謙嬪也納悶,前兩天皇后不是已經給五公主挑好院子了,怎麼皇上又來吩咐。看來在,這個五公主確實很得寵啊!答應下來,送走高無庸等人,謙嬪摸摸自己身邊十二阿哥腦袋,這孩子,跟十阿哥一般大,到現在,皇上也不提叫他上學的事。哎,也是,這孩子的身體,也實在弱了些!罷了,帶著他,在後宮好好過日子吧!有個孩子,總比沒有強!
養心殿這邊,弘琴欲哭無淚,磨嘰半天,只得從命。
一家人又說了會兒話,弘經瞅見東五間門頭上空空的,便問雍正:“皇阿瑪,如今皇額娘隨您住在這裡。這東五間是不是起個名字,也好跟其他宮院的東間、西間區分開來。免得不小心,弄混了。”
雍正答應,“那你們幾個想想,起個什麼名字好?朕也順道考考你們的學問。”
這幾個孩子個個搜腸刮肚地想了一會兒,便都有了。弘經的是順寧堂;弘曉的是體安居;弘琴的名字一說出來,雍正差點兒把口裡的茶噴出來:擷芳閣。衲敏也悶笑半天,指著弘琴不說話。擷芳殿,那可是太子小老婆住的地方!這孩子故意的吧!
弘緯瞪了弘琴一眼,說出他的想法:仁和堂!
雍正聽了,心中一動:仁,那可是先帝最為推崇的一個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