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卷 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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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卷 玩笑
“什麼叫都是因為我，他也根本不喜歡你！不要自以為是了好嗎。”
周圍有了更多的目光注視他們，因為他們正在街角，最多人的地方。她不好爭辯，只是說道：“怎麼做是我的事，你只要遠離我就好。快拿著你的手機走。”
“我去找塨。”
“你又想怎麼樣！我坦白，其實你不該喜歡我，因為我不喜歡你。”她漠然的留下這句話，手被放開之際，她似乎已經知道他走了。
商的確急急忙忙的走了，而縫補的一切傷口，這一刻都在新的傷口旁助威。過去僅僅是流血，而他發現此刻胸口的疼痛，依然不是那小傷口能帶來的絕。他甚至能感覺得到大腦發脹，甚至能感覺到如同河流的血在流淌。
它們流在不該流的地方，魂魄也是飛到了本不該到達的地方。
“塨…或許你不該說太多的，最近你說的太多了。”
只見蛟也是在姬的樓下等，好似即將要出去玩一樣…而姬卻是一副很奇怪得表情，看來一切不是預想的那樣。還是說…蛟現在之所以坐在這個地方，是因為她已經跟他說了什麼。
蛟的手指不停的在按手機的鍵盤，不論做什麼都很多餘，他是這樣的一副表情。但他依舊還在做著什麼。
“蛟，你在這裡等孫姬？”
“不是，她剛上去呢，我也正要走了。有點累，休息一下。”吐息之間輕描淡寫，心情沒有欺負，因為都在低谷。商第一次沒有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什麼，瞳仁不安的放大，似乎他正在看著一片無窮盡的黑暗。
“那就沒什麼活動咯。”
蛟呵呵的笑道：“是啊，怎麼了嗎？”（囧著一張臉，大概是那樣的一張臉。）
商先是有點火氣的問：“那塨在哪裡啊。”
“他啊…好像是回老家去了。”他抿起嘴笑，像個笑臉面具，僵直，無情。
“這樣…那算了。”商無奈的作罷了，並且連手機都不情願打。總不知道他打算換幾次手機號碼，追查永遠跟不上他的公佈。
“怎麼了嗎？”蛟看他奇奇怪怪的樣子，不禁放下心態問道：“他又跟你說了什麼。”
“不，只是和羽的一些小事，沒什麼的。”
蛟微鼓的兩頰，眼睛無神，頭隨意的點點兩下。額頭的汗已經從下巴滴到了地上，溼了一塊。安商坐在他的對面，“天氣真熱。”扯扯衣服說：“你吃點什麼？”
“隨便，我不要五羊。”
“我請喔。”商鄭重其事的腔調說著，蛟聳起眉毛睜大了眼睛，驚奇的說道：“那肯定是吃最貴的啦。”
“汗”商尷尬的說著，醞釀著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他的話，但是兩個人已經踏足出去了。士多店的門口閉著，裡面應當很涼爽，但外面的冰激凌是更加誘人的。也是很讓人心痛的，在這個一週不超過十塊錢零花的年歲，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是我給錢吧，我知道你媽不常常給錢的。”
商卻是好面子的爭執著說：“沒事，吃這個我還是夠的，反正也用不到別的地方。”
“那好吧。”他伸手拿了個應當是最便宜的，也是最小的。也許他本來就不想吃吧。
店門口的樹蔭很萌
，幾張矮矮的塑膠凳又好像是很美妙的裝飾，並且周圍也沒有其他乘涼的人。空置的地方，難看的蒲扇舒服的躺在上面。地上的石板被樹根堅毅的定期，凹凸不平。粗壯的大樹下也是蓋了幾片落葉，放了幾件各色的垃圾。
真的很像一個小鄉村的角落，平淡無奇。
蛟想著在這裡曾經知道的所有，並且不能阻止它們出來，包括等下即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霎時間他的眼睛晶瑩了，當雪糕還在他的口中融化，涼氣還在刺痛他的口腔。
他象徵性的對著店裡說：“老闆，借你的凳子坐一下。”之後，商就撒腿坐在不明主人的座位上，擄起褲子說道：“還是這裡舒服。”
“呵呵。”
等了一會兒，蛟卻忽然很故意的對他說道：“羽曾經說過她最喜歡這樣的生活。”
“什麼樣的。”
“找個人白頭偕老，相濡以沫。不缺錢，不富有。然後就是在這樣的地方享受陰涼，又不要吹空調。”
“真是夠奇怪的。”商笑了笑，忽然不明白她說這些東西的意義，或許他唯一能聯想到的就是那個人。
“也夠平淡，她是這樣說的。”
在這樹蔭下，反而覺得這一切不那麼幼稚了，至少不是夢想。
“不那麼氣了吧。”
“很明顯嗎？”
蛟肯定的說道：“反正塨那個人本來就是這樣的，不會說話，但是不會說假。”至少蛟的心裡，塨肯定是那個樣子。在商認識塨之前，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
“仔細想起來，好像是這樣。呵呵。當年也是不打不相識。”
“噢？好像是我沒上的那場吧。”
“對啊…小孩子打架，上不上無所謂啦。”
“哈哈哈…小屁孩。”蛟開懷的笑著。
扇子慢慢的扇出風來，將頭髮輕輕的撥動，然後又垂下來。蓋過眼簾，閉目凝神。
“離那天已經過了多久了。”
“哪天？”
“我姐出院的那天。”
“如果你是說那一天的話，也沒怎麼樣了。過去的太久了，不想記得。如果我吸菸的話，我現在肯定會舒服很多。”蛟愜意的靠著粗大的樹幹，古銅的面板和樹的顏色很接近，好似與自然融為一體。
一切很舒適，白得跟紙一樣發白，光線強勢的進入他的眼瞳。蛟忽然望著娑婆的樹影，一片片綠葉間有著金黃的光暈，像小麥成熟一樣的美麗。涼風吹來，乏去一些灼熱的感覺，樹蔭底下，忽然就有了一種如入夢境的魔力。
他這樣想，嘴裡吐出一口不好聞的煙霧，象徵性的將憂愁吹出。然而終將吸入這些，因為愁吐不盡，然而要吐就要吸，是個無盡的噁心迴圈。即使這樣嘗試地做著，卻並不是真實的吸菸，也很快會給愁緒所撓腮，咳得沒心沒肺。
“不過那天真的是很高興，她沒事了。”
“之後，醫生就告訴了我們她的噩耗…然後，這個訊息到來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蛟無力的聳動著身子，連在嘴邊的甜筒都不能吃到，心裡莫名的空虛，彷彿沒有血液能夠傳輸養分，因而也不能夠運動。
只是，商淡漠的拿起雪糕杯和木勺子，正想要讓心裡舒服
一下。卻有一隻鮮嫩的手將它奪過，並且是一個他此刻最不希望見到的人。
“拜託…別老是嚇我啊。”
“是你自己走神吧，怎麼能夠怪我呢。”她生氣的回頭對著蛟說：“誒，姐夫，這次你們不能夠搪塞我了。”
“什麼…”
“她一直不告訴我她的病情，所以把我姐的事一一招來。”她一本正經的伸著手對著蛟，好似在索取什麼。
商搖搖頭，只是說道：“之前還急著走，難道現在你不用去補課？”她聽後慚愧的說：“本來就不用，老師忽然就不見了…喂，你倒是把孫姬的事情給我說清楚。”
“你吃點什麼嗎？”商依舊繼續淘氣的問這樣無關痛癢的問題，她只好發了一頓火，說道：“滾！”
商流氓的抬著頭說。“你站這麼高，我很有壓力的。”
孫羽只好惡狠狠的用弱勢的小手抓著他的衣服，無力的喝道：“起來！邊去~”
“那我還是講吧，反正你遲早要知道的。”
“還是姐夫好，不像這個人渣，每次都要做什麼才說。”
蛟聽到這句話，立刻靈光一現，臉紅了起來說道：“那你們上次做了什麼？”他的眼睛對著他們兩個人不斷的眨，望水欲穿。
“蛟…你是個好**，千萬不能浪。”商誇張的警告道：“收斂點…這可是你妹啊！”
“原來你想X我妹？”
“喂…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說什麼好惡心的話題啊，快點給我說正題。”孫羽如此不堪的神情，看似說的話是題外話，想的事情也是完全沒有一點歪路，純的讓人發笑。
之後，兩個人居然默然了，在這種時候，孫玉甚至沒有反應到自己被耍了。
不斷的強求，在腦子裡的一片角落，斷斷續續的畫面想舊照片的相集一樣被翻起。紛飛在佈滿金屬色澤的時間裡，那是的他們，都還是初一剛軍訓的小傢伙，不敢將軍帽脫下視人的黃毛小子。
僅僅涉及到了這裡的記憶
商的嘴角輕輕揚起，一隻手輕放在了孫羽柔軟的肩膀，無賴的捏了幾下。
繼續的想象…想象
在那一天，依然每個人都是黝黑的面板，戴軍帽的感覺，就像是帶了綠帽一樣的滑稽和沉重。已經被鍛鍊完的小傢伙，走路僵直的樣子，筆挺得有些不正常。
因為這是最後一天，軍訓的最後一天大概都會圍坐著一起聊天，談心，並且唱歌的。他們班因為太懶散，而繼續的訓練，直到原本準備好的軍衣也已經溼透。
一切照常，沒有人感覺到什麼事情將要來到他們的跟前，好像這樣的軍訓永遠能數出明天來。而且如果現在回去，肯定是黑得連老媽都不認得了吧，至少要幾秒鐘才可能反應過來。
在太陽底下圍起來聊天，說得開開心心的。教官在一邊的高臺坐著，剛好那邊有陰涼。然後就這樣抽菸，看著這些新兵，眼睛眯得很細，但是很有神采。大概是不知道見了多少屆這樣的兵了。
就在這同樣的一天，將要回家的夜裡，風很舒服。沒有比今天更爽快的了，因為離開這個枷鎖的地方，就近在咫尺，時間也很接近了。可是，姬忽然捂著自己的胸口，倒在了回房的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