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卷 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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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卷 談心
“可能他也在考慮什麼事情，玩的時候一起倒是真的。可那個傢伙是不喜歡我們插手的，我們最好不要管這麼多。”徽理智的橫過他們兩個人的中間，架起鍋子。
“就是，難道你還能吃乾醋啊。要吃也輪不上你，小孩子樣。”商做作的腔調給人一種無法睥睨的噁心。
徽只是老練的笑笑，說道：“可以開始下菜了！”
“好吧，我信你，可能我是比較小，但我肯定比你大。”
“是了是了，連身材都看不出來，五尺差半寸。”商示意性的拍拍她的頭頂，絨絨的頭髮做工精細，鄙視起來還很有手感。
“切…”她呢喃著，五個人圍桌坐了下來，電視聲停了。安靜是新聞直播的前奏，所以沒有人對著沸騰的鍋裡菜動手。像是丘吉爾的鐵幕以後，就算有肥肉，都沒人敢搶一樣。（除了商之外）
他淡定的夾東西，並紳士的給女生也夾了，沒有人說話。
“明天帶我去遊樂場，我不開心你就不用回家了。”
“明天有訓練。”蛟想了想，卻是不妙，正巧明天很多事。
姬的眼神犀利的穿透了這鍋裡冒出的白氣，尖銳得如同雨天裡的紅燈，永遠那麼讓人警惕。以她的手微動的頻率來看，她將要升級到拍桌子的程度。之後的她霸道的說：“那是不是想我改天親自訓練你啊！”
蛟一本正經的愣了下，嘴角**，像是喝了滾油一樣。結結巴巴的說道：“不敢…不敢。”
“啊，好燙…舌頭麻了。”商小聲的說道：“水呢…”
“你就一水貨，還要什麼水！”
商頓時一陣冷粟，表情扭曲了些，又不好說什麼，繼續無視她吃東西。
孫姬開始往自己的嘴裡猛塞東西…杯盤狼藉之後，乾淨的盤面，骯髒的桌。她好像剛發洩完了一樣，釋懷的靠著凳子。肚子給填的隆起，個個都已經沒力氣動彈，長著嘴呼氣了。
姬打了個小嗝，舒坦的說：“等下要去散步了。”
“那誰收拾啊！”羽立刻就暴跳如雷的竄出這句話來，顯然是不能放行的。但姬咬著牙籤，纖細的手指四處一劃，那種霸氣還是很有包租婆的風範。讓他們這些小資產聞風喪膽。
“記住，明天自動過來找我！”
“哦…”蛟委屈中帶有一點竊喜，平平的表情下壓抑著豁然開朗的喜感，三點光彩開始明亮在他的瞳孔處。
“好吧…那我也走了。”徽收起鍋子，拿著手機邊打電話邊走了。（走得最快的就是他）
剩下的人當然不多，商也想趁機逃走的，然而已經晚了。她拽著他的衣袖已經不放了。偌大的桌子硬是擋住了他所有的去路，並且也沒有人回頭救援他，一個個是直接走了。
笑一笑，眼角的皺紋忽然暴起了幾條深刻的溝壑，他眯起眼睛笑道：“大小姐…我還要回家的。”商無奈的站在原地，鮮亮的燈光讓此刻的房子如此空洞，大得雙腳戰慄，無地自容。
他根本不想回頭，也害怕回頭的時候她會是什麼表情，自己會是什麼心情。
羽不滿意的罵道：“誒，你吃的最多，難道你還想留我一個人收拾啊。還說什麼喜歡，騙人的吧。”
“那我還是不留。”
“你一定
要給我留下來！”她反而用力的把他扯進來了些，並鎖上了大門。
商搖搖頭，鄙夷自己的小人心態。不過其實都是開玩笑的，沒有誰比他更想留下來了。因為還有很多話，還有很多問題。得意的微笑過後，他輕輕掙脫她的手，話也不說開始收拾。
“搞不懂你哦…又不說話了。”
“我不這樣的話，他們肯定會說我的了。”
羽一邊擦盤子，一邊不解的問：“為什麼？這有什麼好說的。”
“你知道我有多想好好的跟你說話吧。”商紅著臉，手讓水緩緩衝刷，慢慢放進槽裡。“所以我現在留下來了。”
“切，好不爽。”她不安的放下手裡的抹布，掛上水龍頭，彈彈水離開了廚房。在她正要說話的時候，商的一隻手已經嫻熟的放到了她的額頭前，輕輕撥開她額前的劉海，溫柔而霸道。
“你果然像個孩子一樣，好可愛啊。”商不知羞恥的說著，遍體都覺得有些微熱，很微妙的感覺。雖然忽然被一隻手玩弄頭髮的羽被嚇到了，可是她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商擦走她額前的汗，膚的清爽細膩，好似吹彈可破。商的手一劃而過，沒有阻力，而她也是毫不動容。好生淡定的一幕，真如早已聯絡過許多次。
“你…你想幹嘛。”
“哈哈，沒什麼，想看看你而已。”
“看什麼看，沒看夠嗎？”
“話說真的看不夠，誰讓你幾年前忽然間就不見了，你讓我去哪裡找你？連照片都沒留下來，而且我的名字也都寫錯。”
羽微微笑過，看看他完成的工作，時間還早。只是九點半而已，輕微的開啟空調…
“你可以走了。”她愜意的坐在沙發上，輕輕掃了些灰塵，然後繼續看電視。
商淘氣的說道：“不啊~你吹啊。”
她無奈的對著空調嘆氣，也不予理睬。“還有十分鐘我爸媽就回來了，你想怎麼解釋。”
“我一定會回來的，明天見。”他神速的穿鞋跑了，門被碰得有些顫動，腳步聲從樓道處很清晰的傳遞。
“我明天補習啊。”
羽的話他當然聽不見，手裡攥緊一個小小的掛飾，正是那個手機上原本掛著的。想著小瞎的事，空調把室溫吹得很舒服，竟然舒適得有些想睡覺。並且也是漸漸的出神。
想來小瞎或許是不會死的，只是手術失敗了，無可厚非…這或許是命運，他們的感情註定是很短的。想來就悲哀…手機掛飾竟然不由自主的從手裡滑出來，並且落到了什麼機器上。
清脆的一個聲音，她才發現了一部白色的手機，和桌上的大理石几乎一樣的顏色。並且翻開來，裡面竟然是自己的照片，當即就想得到是商的手機了。看完感興趣的事物，沉默下來細想，竟然猛的想到了說：
“原來，你想我把這個送給他啊。”
空調那吹出淺淺的白氣，好像在給羽的頭髮染色，一經白熾燈的光線鋪墊，立刻好像斑白了許多。
她彎著身子，小心而且細膩的將掛飾綁到手機上，儘可能的打了好幾個結。忽的，手機好似笑了一樣，閃光燈亮了一會兒。她正想到自己的手機號碼他好像還沒有，輸入的時候卻發現，原來他早就已經記錄下來了。並且用了
一個很可憐的名字：小瞎。
呵呵。這聲笑如此慘白無力，又似乎只是彎起嘴角的寂靜無聲。意味很純。
忽的手機的簡訊有了回覆，應是久久不得見的人，可是這內容卻是這麼讓人無語。
正如鋼琴長長的演奏，質樸得如雪，而內涵華麗。單調得似月，而光影綿長。聽得如痴如醉，不願意醒來。即使只是一直僅有的音符，即使只是這相同的旋律。都不願意從凳子上起來，都不願睜開眼來。
商稍稍轉身，忽的一愣終於醒來，空調的聲音中一身的冷汗。他習慣性的摸摸床頭櫃的桌面，卻發現並沒有自己所熟悉的東西。驚恐萬狀的找了很久，才記得回想。
反正今天是要去見面的了，現在更有理由了。他不禁為自己的錯失感到自豪。看時間來，卻已經是下午了，不知不覺到了的下午兩點。
吃完殘羹冷炙，那凍了的油實在是不安的一種顏色。他忍著吃完，直接出門。
眼前走過羽，她換了身俏皮的衣服，很有小女生的潮流和懵懂。只是和手上拿的幾本書很不搭配，並且眼鏡也戴的太死板了。悠悠的拖著拖鞋走路，沙沙沙像鏟沙子。
她慢慢地走，表情鬱悶，皺著眉頭連眼角都是有些發皺。商見她沒看到自己，於是很自然的對著馬路對面喊道：“小瞎~”
羽起初沒有迴應，想了想好像是忘了什麼，才回頭看到商的。過了一個晚上，兩個人默契的憔顏。他看看兩邊的車輛，勢要過去跟她當面說話，因為她一副冰塊的表情，比以前更加愛理不理的樣子。
她繼續走著，不用料想也知道他會有什麼手段，大不了就是亂了頭髮，或者聽一堆讓人難為情而且無語的話。
然而她錯了
商今天似乎是等不及的，急忙忙地，抓了她的手。隨後的，她當然是掙扎，逃脫。兩個人也是追逐，原本並沒有觀眾的一場演出，忽然多了幾個好事的眼睛。
果然還是個幼幼的孩子，做事不顧後果的。安商微笑跟著，和以往一樣，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生氣，自然也不會擔憂會生多久的氣。至少他是很淡定的…
她停下來冷冷的說：“你想跟我到什麼時候。”
“看你什麼時候不發火，什麼時候我就停下來了。”他嘻嘻笑笑，和平時一樣，而她和平時不一樣。
孫羽很快的拿出他的手機，然後轉身交給他，並頭也不回的走。商看著手機上多了一條掛飾，卻是想不到昨晚到底怎麼樣了。肯定昨晚是很開心的吧，只是今天就忽然成了這個樣子了，或許是害羞惹的禍。
“喂！”
“什麼事？”
“你可不可以走啊！”羽生氣的回頭瞪了他一眼，這次是真的火氣很重，即使他並不知道這些到底是什麼回事。
“好吧…”商妥協了聲，然後抓住了她的手，這次是真的很用力。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沉默的瞬間，她似乎已經變化了許多表情，終始不顧彼此，難以進退。
“放手啊！色狼。”
“不放，難得抓到你的。”
她還是掙開了，眼淚的崩潰告訴她，這一切該坦白，早該坦白。
“他告訴我了，他之所以遠離我…都是因為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