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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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韓曄聽他講得一本正經,快要忍不住笑,只好道:“那魏大夫可坐穩了,別被我嚇倒。”
魏冬陽抿了抿脣,淡笑道:“不會的。”
只見帷幔中人一把撩開了紗帳,一雙狹長的桃目泛著輕淺的笑意,薄脣微微抿著,脣角漾著一絲笑意,魏冬陽著實嚇了一大跳,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韓曄穩穩地扶了他一把,笑意更深了。
“你......”魏冬陽一時語塞。
韓曄笑意不減,“都說了要坐穩,別被我嚇倒。”
魏冬陽做好了所有準備,卻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韓曄,瞧他依然笑得醉若桃花,但臉色卻極為蒼白,眼神也有些黯淡,不禁問道:“韓哥哥,你真的病了。”
韓曄一怔,有些意外他的第一反應竟不是問自己為何在這兒,而是關心自己的身體,魏冬陽的確是個好大夫,安慰他道:“無礙,只是為了等你對自己下了些藥。但是你若再晚些來,或許就見不到我了。”
“我......”魏冬陽的思維一時陷入混亂,有好多的疑惑卻不知該從何問起,一時窘迫地很是可愛。
韓曄倒也不再逗他,突然肅然了神情,正色道:“這次冒險誘你入宮,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不知你願不願意?”
魏冬陽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你說。”
“姜國與哥舒的軍隊正在旗安城纏鬥,我想你幫我送一個錦囊給南彧漓。”
魏冬陽思考了一會兒,問:“裡面裝的可是妙計?送給元帥可會助他一臂之力?”
韓曄笑意淺了一些,不忍騙他卻別無他法,“是。我如今無法在他身旁幫他,只希望能以這樣的方式盡一些微薄之力。”
魏冬陽大大點了點頭,笑意暖暖,“嗯。我一定會幫你的。”
韓曄將懷中的錦囊拿給他,又吩咐道:“在城西有一家喚作秦陌館的酒樓,你去找一個叫秦鈺的人,他會給你另一份錦囊,你務必要將這兩個錦囊親手交到南彧漓手中,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魏冬陽沉默著點了點頭,他明白事態嚴重,認真保證道:“韓哥哥放心,我一定親手交給南元帥。”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疑惑道:“我哥哥也不能知道嗎?”
韓曄輕輕垂下眼瞼而後堅定地搖了搖頭,“這兩份錦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魏冬陽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韓曄心中不忍,卻只能拉過他的手,囑咐道:“答應我,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要開啟錦囊。”
魏冬陽的手藏在他略微冰冷的手心中,慎重地點了點頭,“我不會開啟的。”
韓曄終於面色柔和了很多,冰涼的指尖撫過他的手背,又聽到他問:“可是,韓哥哥你病得這麼重,我卻幫不了你。”
韓曄望進他眼中的憂色,不禁暖著眸子寬慰道:“只不過為自己配了一副藥,拖到你進宮便好了,不用擔心。”
魏冬陽還想再問什麼,屋外突然傳來了內侍通稟陛下駕到的聲音。韓曄的手一僵,來不及交待什麼,只好肅著神情衝魏冬陽搖了搖頭,隨即放下了紗幔。
魏冬陽慌得將錦囊塞進了藥箱,彼時白軒容便已推門而入了。魏冬陽低著頭,沉默著跪在床沿前,感覺到一陣黑影從眼前晃過,在床沿上落座。白軒容沒有看魏冬陽一眼,只輕輕地挑了幔子,問:“覺得怎麼樣?”
韓曄的聲音虛弱地從帳中傳出,“還好。”
白軒容蹙著眉間搖了搖頭,“臉色還是這麼差,好在哪兒了?”回眸間,瞥見了一旁的魏冬陽,冷著聲音問:“宮外的大夫來來去去走了幾撥了,什麼名堂也沒看出來,你呢?你看出什麼了?”
魏冬陽一時不知如何措辭,語塞了一陣,卻聽到帳內的韓曄寬慰他道:“宮中的太醫尚且束手無策,求醫宮外不過萬分之一的希望罷了,陛下又何苦著惱?”
魏冬陽穩了穩神,泰然自若道:“草民診脈間,發現公子似有舊疾纏身,一朝病倒便一發不可收拾。”
韓曄無聲地投去讚賞的神色,稍牽了牽嘴角道:“大夫所言不虛。”
白軒容終於正眼瞧了魏冬陽一眼,見他臉上仍有稚氣,不免道:“年紀輕輕便為人診脈斷症,若不是大智早成便是過於狂妄。”
魏冬陽難得地蹙了蹙秀眉,抬頭看著白軒容,眼中是難掩的自信與坦然,他娓娓道:“我姜國兵馬大元帥弱冠之年便披甲上陣,斬敵寇於劍下,未及而立便官拜天下兵馬大元帥,如今率兵禦敵,可見自古英雄皆出少年。”
韓曄緊緊抿著雙脣,看著白軒容陰晴不定地將目光投在魏冬陽身上,不免默默地為他捏了一把汗。忽聽得白軒容幽幽道:“南彧漓倒是民心所向的兵馬大元帥啊。”
魏冬陽好似覺出了些什麼,繼而真誠道:“陛下也在弱冠之年登基稱帝,統治四方。草民以為,君有德,故將能行。”
韓曄的脣角微微上揚,幾不可見的一個微笑,眼神卻輕鬆了很多,默不作聲地向魏冬陽投去讚許的目光。
白軒容也絢起了一抹不可捉摸的笑意,問他:“既然你說英雄出少年,孤倒好奇,宮中太醫不能醫治之症,你可有方法?”
魏冬陽怔愣了一會兒,緩緩道:“世人只道醫者懸壺濟世,救濟蒼生,但須知萬物有時,有竟,冥冥之中命數自有天定,醫者所作不過盡人事而聽天命罷了。”
韓曄微微一怔,彷彿第一次認識眼前的孩子。
白軒容眉頭深鎖,“聽天命?孤若要逆天改命呢?”
魏冬陽揚起稚氣未脫的臉,脣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陛下若有自信,當然也可。”
白軒容待要再說什麼,韓曄卻撐起身子,語聲淡然道:“小大夫所言不錯,人活一世很多時候要順應天命,命數既已天定,便只能傾其所有守護可以守護的,縱有千般遺憾,萬般悔痛,終歸是要化作塵土的。”
白軒容的目光飄渺了一些,最終落在了韓曄身上,輕輕地將他扶靠在軟枕上,對魏冬陽道:“你既已盡人事,便走吧。”
韓曄微微一笑,遙對著魏冬陽道:“多謝小大夫。”
待魏冬陽走至門前,白軒容又突然叫住了他,惹得韓曄剛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白軒容還是坐在床前,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魏冬陽一揖,“草民魏冬陽。”
白軒容又將他細細地打量了一陣,道:“小小年紀便堪破世情,你很不簡單。”
魏冬陽笑得眉眼彎彎,“陛下謬讚。”
魏冬陽出宮之後便直奔秦陌館而去。迎接他的是館中一個老鴇模樣的人,瞧見魏冬陽走進,不免調笑著上前掐了他一把,笑意盈盈道:“喲!哪兒來的孩子,模樣長得倒是俊!”
魏冬陽受驚一般地躲開些,忙道:“我是來找人的。”
那女人笑得花枝亂顫,“來我們這兒的都是來找人的,不過小小年紀便有此好,倒是不多見呢。”
魏冬陽抖了一抖,解釋道:“不不不!我是受人之託來找秦鈺的。”
正說話間,樓上的房門豁然開了一扇,秦鈺裹著一件披風走出,朝著魏冬陽稍稍打量了幾眼,對他道:“你上來吧。”
魏冬陽逃一般地躥上樓去,躲進了秦鈺的房間才大大地出了一口氣。
秦鈺轉身從櫃中摸出了一個錦盒遞給了魏冬陽,魏冬陽穩穩地接過,下意識地就想開啟,卻聽到秦鈺道:“韓曄沒有說過,不能開啟嗎?”
秦鈺猛地收回了手,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差點忘了。”然後他抬起頭看著秦鈺問:“你是韓哥哥的朋友嗎?”
秦鈺一臉淡漠,沉默了半晌道:“我是南彧漓的朋友。”
魏冬陽瞭然地點了點頭,不由道:“有你和韓哥哥,想來,這場戰爭,哥舒是非輸不可了!”
秦鈺眼中藏著戲謔,鼻中哼出一聲冷音,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魏冬陽搖了搖頭,“不忙不忙!”
秦鈺眉頭一蹙,卻見魏冬陽將隨行藥箱放下,對他道:“我看你臉色不好,既然是南元帥的朋友,我幫你看看吧。”
秦鈺拂袖道:“不用了!你走吧。”
魏冬陽拿出了脈枕,“你臉色太差了,額角還有冷汗,嘴脣也是蒼白的,見你這麼大熱天還披著件披風,定是受了寒或者受了傷。我是大夫,不能見死不救。”
秦鈺只覺得心煩,卻見魏冬陽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在桌前坐下了,大有你不讓我給你看病,我就不走的意思,只得遂了他的意,也在桌前坐下,將右手放在了脈枕之上。秦鈺的確受傷了,就在潛入於韜府中偷取密詔的那日。於韜將密詔藏的極其隱祕,府邸中護衛不多,但機關不少,他不留神觸動了機關,被流箭所傷,隱隱似還有中毒的跡象。偷取密詔之後他不敢堂而皇之地找藥館治傷,唯恐漏了行蹤,本想風頭過去些再行治療,但一日日地拖下去,傷情竟似更重了。
魏冬陽蹙眉診了好久,自言自語道:“怎麼今日診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脈。”過了很久,他從藥箱裡拿了紙幣出來,寫了一份藥方給他,而後嚴肅道:“你傷得很重,而且有中毒的跡象,這份藥方可以祛毒養氣,你且試試。”
而後他站了起來,“傷口在哪兒?我看看。”
秦鈺見他年紀頗輕,但大大方方毫無扭捏之態,儼然一副濟世救人的醫俠情懷,也不多做姿態,當即解了外衫,將背後的傷口**給他。
魏冬陽看見發黑的傷口,豁然睜大了眼睛,語氣不善道:“這麼重的傷就不知道醫治嗎?再拖下去真就病入膏肓了!”
秦鈺被他吼得一愣,不禁道:“不關你事。”
魏冬陽一把抓住他要重穿衣裳的手,低聲道:“對不起。我哥哥也常常受了傷不處理,他常年征戰在外,總是帶了一身的傷回來,我可心疼了,每次都這麼罵他,還威脅他,下次再將自己傷成這樣,就不給他治了,可他總是笑笑不說話,下次依然還是這樣。”
秦鈺微側過頭,“你哥哥是誰?”
魏冬陽從藥箱裡拿出了一些外傷藥粉,倒在他傷口上,“他叫魏嚴漠,跟在南元帥身邊。”
秦鈺轉過頭看他,嘴角不自覺地牽出一個弧度,這兄弟倆雖說在眉眼有些相似,但是性格真是一點都不像呢。
魏冬陽收拾好以後將藥方塞進秦鈺的手中,離開時還不停囑咐道:“一定要去抓藥啊!可別忘了!”
前線打得火熱,韓曄在宮中的生活可謂百無聊賴。為了不讓白軒容起疑,呼延宛只得一點一點地調配解藥混著補氣血的藥一碗一碗地給他灌下去。但只有韓曄自己知道,這次為了引魏冬陽入宮,他付出的代價絕不小。當初的藥力霸道,又不能拖延至今,底子已經被傷透了,現在他或許連舞槍的力氣也沒有了,豈知落得今日,不算報應呢?
白軒容命人在院落裡給韓曄搭了一個涼棚,也算在夏日炎炎中得一方綠蔭庇護。韓曄此刻便倚在長凳上,目光飄渺地透過斑駁的藤蔓,望向藍瑩瑩的天空,神思邈遠,黎昕,望你開啟錦囊的時候,不要恨我。
院內忽地刮過一陣微風,耀眼的紅衣在陽光下急掠而過。韓曄懶懶地轉過頭,嬌俏的身影躍進他的眼簾。韓曄的嘴角扯開一個弧度,“你捨得回來了?”
安敏在長凳的另一邊落座,她依然穿著她最愛的紅色衣裙,江南水鄉的溫婉似乎流轉過她周身,但只一剎那便消失不見了,她依然是那個肆意灑脫,英氣勃勃的當朝公主。她皺著眉頭打量著韓曄,“怎麼一段時間未見,你臉色這麼差?”
韓曄輕輕挑起一隻眉毛,其實比起前段時間,他如今的氣色已轉好了一些,“舊傷復發罷了,不要緊的。”
安敏點了點頭,突然面露憂色,“如今,我們同哥舒在旗安城打得火熱,我想向皇兄請纓出征,你說皇兄會答應嗎?”
韓曄輕輕蹙了蹙眉,“公主還是頗有巾幗之風,只是陛下愛妹心切,怕是不會同意的。”
安敏沉思了一會兒,凜然道:“如今國難當頭,身為姜國子民定要不惜一切代價,保家衛國,我身為姜國公主,自然責無旁貸。”
韓曄神色複雜了一些,他看著安敏突然就想到了南彧漓,似乎已經好久沒有人在他耳邊聒噪什麼家國天下,保家衛國了,心中突然空了一塊,他迎著安敏堅定的目光道:“黎昕也常這樣說。若你去了,替我告訴他,我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