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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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韓曄看他的神色一變也不再說,反倒突然覺得身上流竄過一絲不尋常的熱力。
白軒容見他不答話,兀自低語道:“或許,孤曾經愛過他,但那樣處心積慮與機關算盡的背叛,孤永遠不會原諒!”
韓曄沒有聽清他的話,不知是何緣故,自己越發覺得身上開始發燙,要說淋了這點雨就傷風發熱,他的體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白軒容重新撫上了琴絃,眼神之中依然是揮之不去的蒼涼。
韓曄的身上越來越熱,他隱約覺得不是發熱這麼簡單,卻說不出個道道。他的呼吸甚至變得紊亂,右手不自主地扯著衣領,眼神不經意瞥向薑湯,心頭大駭,難道?韓曄強自定了定心神,對白軒容道:“我有點累,想歇下了。”
白軒容停了琴音,看向他,面色潮紅,呼吸急促,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你怎麼了?”說著便起身向他走近。
“別過來!”韓曄驚呼了一聲,又覺得自己失態,生怕他看出端倪,“我沒事,淋了雨,有些發熱。”
白軒容狐疑走近他,右手搭上他的額頭,卻不見異常,只是雙頰潮紅得厲害,連帶著耳朵與脖頸也泛著好看的桃色。
“你!”白軒容的手搭上他額頭的那一刻,韓曄便覺得全身更加炙熱,急忙躲了開去,努力穩著聲音道,“我……沒事。時候不早……陛下請回吧。”只這話剛說完,韓曄只覺得身子一軟,歪倒在了桌上,眼神有些迷離不清了。
白軒容急上前一步,一把抱了他,將他放在床榻上,看他不住地撕扯著自己的衣襟,不由地幫他鬆開了幾顆釦子,正欲傳御醫,卻也感到了不對勁。
韓曄躺在榻上,不住地喘息著,眼神迷離,不知在看什麼,口中卻不停地叫著:“不要……不要碰我……”
白軒容心念一動,不禁撫上了他的面頰,熱得燙手,韓曄的申吟也更重了。突然,韓曄猛地用力,拽住了白軒容的衣角,滾燙的脣貼上了他的手掌,低吟著:“黎昕……”
白軒容如遭雷擊,呆立當場,眼神卻只在瞬間變得狠辣,他突然一把除去了韓曄的衣裳,白皙的面板就這樣暴露在空中,因為淋雨,他身上還是溼噠噠。白軒容的手一下就摸上了他的胸口。韓曄一陣輕顫,眼神越發迷離,不由自主地沿著白軒容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頸,滾燙的脣貼上了他的脖頸,“黎昕……黎昕……”
白軒容霎時攥緊了拳頭,不長的指甲狠狠劃過韓曄的後背,帶出了一道道隱隱的血痕,他的眼神昏暗不定,下一刻,他突然近乎粗暴地將韓曄的頭狠狠按在**,而後撕咬著印上了他的脣,血腥味瞬間瀰漫。
“嗯……”韓曄喘了一聲,緊接著便以更加熱烈的吻迴應。
白軒容將雙脣從他脣上移開,順手解開了自己的衣物,**上身貼上了他潮溼的身體。韓曄的脣吻過他的臉頰,落在他的耳後,他還在叫著那個人的名字。
“黎昕……黎……昕”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深**在白軒容心頭。有多少個夜晚,荊慕楚在他身下婉轉承恩時,是不是也在想著另一個人?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南彧漓還在屋頂上,他渾身早已被淋透,整個人有些木訥失神地坐著。他聽不到韓曄在白軒容的耳邊囈語自己的名字,但是屋內一片**靡的聲音在雨停之後格外清晰。南彧漓猛得攥上了樹枝,手掌被粗糙的枝杈劃傷,空氣中是淡淡的血腥氣,屋內那一聲聲喘息令南彧漓的四肢百骸一點點麻木,冰涼徹骨。他現在應當如何?不顧一切衝進房內,告訴君王,在你身下承恩的那人是自己畢生所愛嗎?奪君王所愛,受雷霆之怒,南彧漓可以毫不顧惜,但是韓曄呢?即便可以帶他離開這裡,但又真的可以給他他想要的生活嗎?南彧漓第一次覺得名震天下的南家軍首領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南彧漓失魂落魄得從屋頂掠下。算算時辰,宮門早已下鑰了,他一個人頹敗地坐在了那處園子裡,直到天亮。時至早朝,南彧漓才站起身,他的頭髮與衣服經過一夜已被風乾,但整個人還是顯得很頹廢。
當白軒容以勝利者的姿態高坐龍椅之上,而一敗塗地的南彧漓卻只能頹然立在下首,這樣的早朝註定不會平靜。
“西北溟昭一帶乾旱近兩月了,災民不斷增多,眾卿有何對策?”白軒容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堂下,瞥見無精打采的南彧漓,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南彧漓,你有何對策?”
南彧漓置若罔聞,他一個早上都渾渾噩噩的。
白軒容蹙眉又叫了他一聲,“南彧漓。”
站在南彧漓身後的將軍稍稍捅了一下他,他才回過神,猛得抬頭對上白軒容玩味的眼神,“陛下……”
白軒容笑容依舊,但眼神中沒有笑意,“溟昭乾旱,南元帥可有對策?”
旱情之類一向是工部的事,陛下如若詢問對策,更多應向丞相、工部或戶部的意見,但此時南彧漓也只能硬著頭皮答道:“臣以為,陛下可以開糧賑災,輕徭薄賦,開放山澤。”
丞相趙璘睿笑道,“老生常談了。”
南彧漓瞥了趙璘睿一眼,他今天的心情糟到了極點,正愁沒有發洩的地方,偏這老匹夫還硬往他槍口上撞,當下毫不客氣地回敬道:“丞相又有何高見?”語氣有些衝。
趙璘睿一愣,倒也沒有計較,只是緩緩道:“溟昭民飢,自然是要賑災救濟,停收商稅,但移民就食,防範疫病同樣重要。或許我們可以借鑑代田法,在一畝地面上做三甽三壟,甽壟相間,每一年更換為之一次,可以耐旱抗風。”
白軒容點了點頭,“孤以為可。”
南彧漓沉默不語。
主祠祭的官員站了出來,“微臣以為陛下當可祭天,以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白軒容聞言沉思了一陣,祭天儀式倒也確為可行。
南彧漓微微牽動嘴角,“景帝曾因星變而修省自身,孝宗帝因霪雨風雷,損上益下,廣求直言,臣亦以為,陛下可下罪己詔。”
此言一出,朝堂譁然。
白軒容倒是冷靜地看著南彧漓,不置可否。
趙璘睿皺緊了眉看他,“陛下自登基以來,勵精圖治,也只偶有天災,何以下罪己詔?”
南彧漓直視著白軒容,冷靜道:“罪己詔若下,陛下既可表述心願,又可藉此統一民心,豈不是一舉兩得?”他依然看著白軒容,你以我性命要挾韓曄入宮,強奪他人心頭之愛,身為帝王,難道不該自省己身嗎?這樣的大逆之語,從前他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只因,韓曄於他而言,是畢生至愛。
白軒容沒說會寫也沒說不會寫,只是淡淡地看著南彧漓,而後者也一直靜靜地看著白軒容,眼神中未有絲毫怯懦。南彧漓自韓曄離開之後,一直讓人覺得有些頹然,眼中像是蒙了一層霧,叫人看不懂他的心思,卻莫名地覺得悲傷,但今日,他雖依然消沉,但眼神中有了些不一樣的神采,那種不甚清晰的明亮直直地耀進白軒容的眼睛裡,帶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哥舒一部蠢蠢欲動,越發不安分了。”白軒容睥睨堂下,語氣陰晴不定,“前些時候南將軍已遣將潯夜、旗安重地把守,但孤心憂,哥舒的野心不止於此。”
南彧漓斂眉不語,心中閃過不安,他擔心陛下又會舊事重提,讓他發兵哥舒,如果陛下真的有此打算,這次恐怕沒有那麼好過關了,不過,如果再次觸怒龍顏,倒不用心疼韓曄為自己徹夜跪求了。想到韓曄,胸口又是一酸。
站在南彧漓身側的阮將軍躬身道:“啟稟陛下,臣以為南元帥曾率南家軍兩度重創哥舒大軍,駐守潯夜城或許會比胡將軍更適合。”阮清江是從二品將軍,隸屬四大將軍之一劉謄裕麾下。他為人正直,曾受過南彧漓老爹的恩惠,對南彧漓這個後輩也很是佩服,因而在朝堂內外多少會幫襯他些。
但對於白軒容而言,南彧漓武功謀略皆為眾將軍之首,又頗受百姓愛戴,只會令他更加反感。
趙璘睿冷冷一笑,“阮將軍此言差矣,胡將軍也歷經沙場頗有見識。還是阮將軍以為南家軍甚至姜國兵馬只認南元帥一個主人,所以將可不聽君命嗎?”
南彧漓蹙眉看他,趙璘睿這話說得重了,落在有心人耳裡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意思。
白軒容淡看堂下,不發一言,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阮清江冷哼一聲,“且不說南元帥現在是兵馬大元帥,即便不是,以他帶兵的能力,放眼朝堂之上,有誰能敵?”
南彧漓最不願讓白軒容覺得行軍打仗非自己不可,一再引他忌憚,阮清江這回為了在趙璘睿面前維護自己,可是犯了白軒容的大忌,但是第一次,南彧漓不想讓自己這麼累,不想讓自己在白軒容面前那麼卑微,因而這一次他一言不發立在堂下。
白軒容終於輕咳了一聲,看著南彧漓,語氣中喜怒不定,“南元帥有何看法?”
南彧漓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臣無話可說。”他不想為自己辯解,陛下要怎麼想便怎麼想吧,他真的累了。
白軒容有些訝異,南彧漓在他面前總是極盡謙卑,小心翼翼,但今天他一反常態,一句“無話可說”讓白軒容眉心不自覺地蹙了一蹙。
趙璘睿目光如炬看向南彧漓:“南元帥莫要過於驕縱,想你兵馬大元帥之位自開國以來,無一人有此殊榮,一切皆是皇恩浩蕩。”
南彧漓在心中悽然一笑,好一句皇恩浩蕩,“臣自然明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言畢,他朝著白軒容深深一拜,沒有人看到他眼角泛出的晶瑩。
韓曄醒來已是巳時,只因白軒容離開時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他頭痛異常,對於昨夜的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當他準備起身時,下身卻突然傳來撕裂般的感覺,令他渾身一震,心頓時跌入寒潭。努力回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記憶中只記得自己在一碗薑湯之後,渾身滾燙,而後,好像白軒容抱他上了床,再然後呢?韓曄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是身下惱人的疼痛,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他,一件自入宮以來就讓他擔心恐懼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韓曄的呼吸只在瞬間變得紊亂,他掙扎著爬下床,跌跌撞撞地走到桌邊,就著昨晚裝過薑湯的碗一嗅,卻未見異常。他將碗狠狠地摔在門上,引得霓裳帶著兩個侍婢立刻進入。
看到自己主子衣衫不整,神情不定,也有些慌亂。華瑩殿上下都知曉昨晚發生了什麼,畢竟他們二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宮人們都很高興,他們皆以為韓曄是以面首之身進宮的,雖能看得出陛下對他的寵愛,但直至昨晚才有了面首之實,也算是位韓曄正名了。
“公子?”霓裳見他面色極冷,大著膽子詢問了一聲。
“滾!”自入宮以來,韓曄從沒有對她們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霓裳等人被嚇了一跳,統統跪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出。
韓曄摔了桌上的水壺,臉色極差,“都給我滾!”
霓裳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帶著兩個侍婢下去了,走到門口又聽到韓曄的聲音,極冷,“叫英兒來見我。”
呼延宛走進的時候,韓曄已換好了衣服,他面沉如水,坐在桌旁一動不動。
呼延宛屈膝一福,就在下一瞬,韓曄以風雷之勢出手,不管身後的疼痛,只一招就快得令人喘不過氣,扣住了她的頸部,壓在牆壁上,撞得她背部狠狠一酸。
“咳咳……”呼延宛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幹什麼?”
韓曄手指驟然一緊,“又是你?”
呼延宛眉梢一挑,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你在說什麼?”
韓曄眉心一蹙,“我受過哥舒洛一恩惠,不會動他的人,但你不要得寸進尺,一步一步逼我入絕境。破釜沉舟,我一定會拉你陪葬!”
呼延宛笑意森然,“既然為幫姐姐進了宮,我與荊慕楚一樣,都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反倒是你,已然入了宮,卻依舊不甘心吶,你以為白軒容會容忍你對他不冷不淡多久?”
韓曄依舊冷冷地看著她,薄脣抿成一線。
呼延宛依舊被他扼著喉嚨,“當你為救南彧漓入宮時就該料到會有今日了,難道你還妄想為他‘守身如玉’嗎?”呼延宛的話說得刻薄。
韓曄的眼神更冷,面色更沉,抓著呼延宛脖子的手又用力了幾分,呼延宛當真覺得他要掐死自己。就在這時,鷹架上的霹靂突然撲騰開來,衝著韓曄狠狠衝撞而去。韓曄盛怒之下,反手一掌擊去。霹靂嗚咽著,墜倒在地,振動了兩下翅膀便動不了了。
呼延宛的眼中氳上心疼,狠狠剜了韓曄一眼,韓曄也是在意料之外,不禁鬆了手,由著她蹲到霹靂身邊。韓曄盛怒之下的一掌並未留力,正擊在霹靂頭上,沒有生機了。呼延宛心疼地撫摸著霹靂的羽毛,她愛惜動物更甚於人,更何況霹靂於她意義非凡。
呼延宛轉頭深深看了韓曄一眼,“你別忘了,白軒容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韓曄看著倒地的霹靂也是一陣傷感,畢竟豢養了半年,這樣的情感十分珍貴。
呼延宛捧起了霹靂,“韓曄,你早已沒有退路,但你遲遲下不了決定,我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幫一幫你。其實你很清楚,只是你一直不認命,一直在逃避。你本可以不用活得這麼矛盾,現在你退無可退!”
眼見呼延宛捧著霹靂出去埋葬,韓曄頹然坐在了牆角,全身冰冷,他第一次感到絕望。他不知道自己再白軒容的身下叫了一夜的黎昕,以為他與白軒容可以相安無事,以為南彧漓對昨夜的事一無所知,但老天有時就像個頑皮的孩子,他愛捉弄,愛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