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dier第二十八章

dier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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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南彧漓一大早就去找了魏嚴漠,看著行色匆匆的他,魏嚴漠很是訝異,“元帥來得這麼早?有什麼要事嗎?”

南彧漓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興奮,他拖著魏嚴漠進了屋,鎖好房門,“我見到韓曄了!我看到他了!”

魏嚴漠也是震驚,“什麼?”

南彧漓低沉了聲音,理清了思緒,將昨晚在宮中與韓曄相見的情形盡數說與了魏嚴漠。

魏嚴漠也是頗感意外,“只聽聲音,元帥可以確定嗎?說不定是秦鈺。”顏暖向魏嚴漠提過秦陌館與秦鈺,他多少有所瞭解。

南彧漓點了點頭,“我去了秦陌館,所以更加肯定,那人是韓曄。只是,我還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宮裡?”韓曄說過他想要過隨心所欲的生活卻竟然涉足陰譎波詭的內宮,南彧漓知道韓曄一定有事瞞我。

魏嚴漠突然欲言又止,南彧漓警醒地看著他,“你知道什麼?”

魏嚴漠在心中做了一番權衡,終於決定告訴南彧漓,“當時,你拒不出兵被陛下收押,我找上了韓曄,他說,一定會救你出來。後來果然如他承諾,我在濟世藥廬看見了你們。”

南彧漓心中一緊,“你是說……他為了救我,做出了什麼犧牲?他離開是為了……救我?”他的手掌不自居地握緊,指節漸漸發白。

魏嚴漠猶豫著點了點頭,“可能是這樣,但也只是猜測。”

南彧漓突然握拳重重捶向桌面,他很生氣,他告訴過韓曄,永遠不要為他做出任何犧牲,否則自己只會恨他,但此時此刻,他心中只有痛。

魏嚴漠看著他,不由出聲安慰,“元帥,如今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或許,韓曄另有苦衷,更或許,那人並不是韓曄。天地廣博,人有相同,物有相似,未見其貌,到底不能妄下斷語。”但魏嚴漠明白,只那一句聲音,便是可以將南彧漓拉出泥淖的唯一繩索。

南彧漓頷首,像是忽然想到什麼,“或許,有個人可以為我解開疑惑。”

早朝後,南彧漓並未像往常一樣即刻回府,而是在御花園中邀約了宋英。

宋英對於南彧漓的相邀有些意外,卻還是如約而至,“不知南元帥相邀,有何要事?”

南彧漓未言先行了一大禮,弄得宋英有些不知所措,他詫異地扶起南彧漓,“元帥何以如此?下官實在承受不起。”

南彧漓看著宋英,神情頗為嚴肅,“我有一事相詢,望你如實相告。”

宋英瞧他嚴肅的樣子,知道所問之事定是極為重要,當下鄭重地點了點頭,“元帥請問,下官一定知無不言。”

“荊慕楚行刺一事後,你可有見過韓曄?”

宋英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怔愣住了,“什麼?”

南彧漓點了點頭,“我是說,中秋夜宴之後,你可有見過韓曄入宮?”

宋英思考了一陣,點點頭,“當時元帥被拿下獄,韓副將曾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宿,後來陛下終於肯見他。”

南彧漓渾身一震,“他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宿?”南彧漓只覺得自己的心被誰狠狠抓了一下。那樣孤高的人,竟為自己紆尊至此,南彧漓心中當真五味雜陳。

宋英點頭,憶道:“後來陛下與韓副將在勤政殿內談了很久,之後,韓副將便獨自出了勤政殿,應該是出宮去了。”

南彧漓抿緊雙脣,在韓曄離開的前一日,他問自己是否願意提前兌現那一年之約,或許,那是他最後的希望,如果當初答應了他,或許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那後來呢?”南彧漓的聲音變得滯澀,他開始害怕聽到宋英的回答。

宋英疑惑道:“後來,下官便沒有再見過韓副將了。”

原來,夢境與現實只有一步之遙,天堂與地獄也不過天涯咫尺,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韓曄,這樣的感覺,我也讓你經歷過太多次了吧,真是天道迴圈,報應不爽。

如今唯一可能知道韓曄去向的只有陛下了嗎?南彧漓倚在御花園的假山石上,方寸大亂。突然,空中劃過一陣清脆的啼鳴,一隻大鷹撲騰著張開翅膀,嘯過樹梢,穩穩地停在了假山上。

南彧漓一驚,緊接著聽到一聲嘹亮的鷹哨響過,眼前,一個面板略黑但樣貌清秀的姑娘宮裝束髮地站在御花園內。剛才還在假山石上威風凜凜的大鷹忽而撲騰著落在她的手臂上,模樣溫順但眼神依舊凌厲。那姑娘瞥了南彧漓一眼,而後微微屈膝一禮,並未出聲。

南彧漓恢復了神情,對她輕輕一點頭,看著停在她臂上的大鷹不禁好奇道:“這是宮裡的鷹?”

那姑娘看著南彧漓點了點頭。

“你是馴鷹師?”南彧漓問她。

姑娘猶豫了一會兒,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南彧漓看得奇怪,不禁問她:“你……”

那姑娘不待他說完,便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而後突然轉身離開了。

南彧漓在她身後看得詫異,透過她的手勢和姿態,他已猜到這姑娘可能有啞疾,但瞧她步履輕盈,身形矯敏,不像普通的馴鷹師,更不會是一般的宮女。南彧漓不由地安靜跟上了她。

那姑娘倒是毫無察覺般,自顧走著,臂上停著的大鷹也是異常溫馴。但出乎南彧漓意料的是,她竟然越走越偏遠。直待行至皇宮西角一處略顯荒蕪的院子,南彧漓有按捺不住了,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當他想出聲攔住那姑娘時,她竟突然停下了腳步,隨意地抖了抖腕子,大鷹便尖嘯著飛走了。她慢慢轉過身子,望著一片衰敗的樹叢道:“將軍跟了一路,不如現身吧。”

南彧漓眉心一蹙,腳下隨意地撥開快沒過他膝蓋的綠草,悠悠地走了出來,“你是誰?故意引我來此,究竟何意?”

那姑娘淡淡一笑,“將軍不必知道我是誰,但我卻想告訴將軍,我知道你找的是誰。”

南彧漓的眼神在剎那變得銳利,寒得像是一把要將她刺穿的利劍,但又在瞬間燃點起如火般的熾熱,要將她生生融化。呼延宛不由地怔愣住了。

南彧漓突然欺身到她身前,一下擒住了她的手腕,帶著她掩在了一棵大樹後,手上的力道不減,直攥得她生疼,“你知道什麼?”

呼延宛使勁掙了一下,沒有掙脫,突然目光含笑地看著南彧漓,“你要找的人現在已是當今聖上的面首了。”

南彧漓的手不期然地僵住了,指尖剎那冰涼,彷彿被人當胸悶了一棍,心臟開始隱隱作痛,呼吸開始不穩,“你說……什麼?”

呼延宛終於得以逃脫他的鉗制,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有些失神的眼睛,“韓曄做了當今聖上白軒容的男寵。”

南彧漓彷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突然發狠般地扼住她的喉嚨,“你胡說!”

她逃脫不開,眼神開始慌亂,自己將他引至荒僻的地方,現在若被他掐死可就太不值得了!她啞著喉嚨急道:“他是……為了你……才入宮的!”

南彧漓狠狠閉了閉眼收回了手,頹然地倚靠著牆根坐下,“他……我……”

呼延宛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幾句話竟能讓飫聞厭見,處變不驚的元帥落魄至此,心中竟劃過了一絲不忍,“他還好。”

南彧漓重新抬頭看著她,眼神終於恢復了焦距,“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呼延宛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碎髮,“當初你被拿下獄,韓曄答應白軒容入宮換取你的自由。”

原來韓曄離開前那一日的反常竟是他的對自己的訣別嗎?韓曄沒有為自己留下後路,卻連懺悔的幾乎也不留給他。

呼延宛慢慢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南彧漓靜靜地等她繼續問下去。

“韓曄說,家國和他之間,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呼延宛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他身上,彷彿要將他看穿,“我想知道你的答案。現在忠與情難以兩全,你會選擇什麼?”

當初,韓曄情義兩難全,他選擇自刎求得心安,那自己呢?南彧漓的心頭一沉,沒有回答,只是說:“我想見他。”

呼延宛嘆了一口氣,“你適合見他嗎?”

“我就想見見他。”南彧漓的語氣忽然變得低沉,恍然間,他才發現韓曄已離開自己半年有餘了。

“陛下可能會從勤政殿過來,你確定要見他。”呼延宛的的笑意深深,她可迫不及待想看場好戲呢。

“我遠遠地看他一眼就好。”南彧漓站起身看著她。

“見到他又怎樣?你能改變什麼嗎?”呼延宛忽然笑得有些諷刺,但還是冷靜道,“今晚戌時,從這兒往西行會看到一座別院。”

南彧漓在荒敗的園子裡一直坐到日落西山,薄霧昏沉,戌時將近。天將黑未黑,悶雷滾滾,竟有暴雨之勢。南彧漓朝著呼延宛所指示的方向走去,腳步輕飄得有些虛浮。華瑩殿三個燙金大字蟄疼了他的眼睛,權衡之下,他足尖一點,掠上了屋頂,將身形隱在一樹綠葉之中。

昏暗中,一個人影從屋內走出,背對著南彧漓站在院中,他彷彿在看一樹桃花,又彷彿在沉思什麼。南彧漓心念一動,下意識覺得是韓曄,但那身影太過清瘦,在夜風中恍若一片枯葉,飄搖無所依。

呼延宛從庫房取來了一柄長槍,交予那人手中。暗夜中,那人轉過半張臉,面容清冷,屋頂上的南彧漓只覺得胸口一滯,隨即胸中的痛鋪天蓋地席捲了他整個人。半年不見的韓曄比他想象中更清冷了,臉頰消瘦,眼中也沒有過去張揚恣意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無盡蒼涼落寞,彷彿已沒有任何事可以在他心中掀起波瀾。

韓曄手握長槍,突然身形一動,槍尖上挑,暗夜中,槍嘯聲破空劃過,冷清而淒厲。他的槍法行雲流水,自成一派,一如往昔。南彧漓看得有些痴怔了,還記得第一次見他舞槍是韓曄加入南家軍第一次出征的時候。千軍萬馬之中,他可以單槍匹馬,以一當百,卻偏偏生得一副好皮囊,讓人無法將那樣的美與殘酷的戰場聯絡到一處,但或許他就像一株罌粟,美得不可方物卻危險至極。但南彧漓從未後悔摘下那顆罌粟,即便毒入骨髓也毫無怨悔,只是自己可以給他的又是什麼呢?

雷聲大作,忽而落下了幾滴雨水,緊接著大雨如傾盆之勢一發不可收拾。韓曄在雨中舞槍,沒有停下的趨勢,雨水將他的頭髮與衣衫全部打溼,青絲一綹一綹地搭在他的前額與鬢邊,但他的眼神依舊如夜風清冷甚至更添落寞。南彧漓忍不住,想下去攔住他,想把那個清瘦的身影摟進懷裡。

“陛下駕到!”一聲尖銳的聲音打斷了南彧漓的思緒,也讓他將自己的蠢蠢欲動按捺住了。

韓曄收槍立在雨中,看見白軒容施施然而至,立在傘下,雨水不曾染汙他半分。白軒容命人為韓曄打了一把傘,蹙眉道:“雨這麼大怎麼還在練槍?進屋去吧。”說著,他已走進了殿內。

韓曄將槍交給了呼延宛,而後也走進了殿內。

屋頂上的南彧漓一下方寸大亂,不尷不尬的境地讓他進退兩難。正躊躇間,眼見一個嬌俏的丫頭端了茶水進屋。

韓曄沒有擦拭身上的水跡,進了屋的霓裳將茶水放下,向陛下請安之後,擔憂地看著韓曄問道:“公子,換洗一下吧。”

韓曄的眼神不經意地帶過白軒容,搖了搖頭,“不必。”

霓裳將薑湯放下,“那公子喝碗薑湯吧。淋了雨,可別感冒了。”

白軒容聽著不禁淡淡一笑,華瑩殿的宮人倒是體貼。

韓曄倒一直是淡淡的性子,“我知道了。”

霓裳不再多話,退了下去。

白軒容難得穿了便裝,沒有明晃晃的龍袍在眼前晃悠,韓曄難得看他順眼了幾分,親自為他倒了杯茶,而後就坐在桌邊沒有說話。

白軒容笑笑,就著他倒的茶喝了,將薑湯往他面前推了推,“喝了。”

韓曄看了眼薑湯,沒有多說,端起來,仰頭而盡,卻被滾燙的薑湯燙疼了舌頭和喉嚨。白軒容忽然淡淡一笑,不禁抬手為他理了理粘在臉上的髮絲。

韓曄蹙眉避過,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

白軒容也是習慣了,起身走到琴案前坐下,“今天你想聽什麼曲子?”

韓曄靜靜地看著他,每次白軒容坐在琴案前,眼神都會異常和暖,卻又無故帶了些蒼涼之色,他的手指溫柔地撫過琴絃,彷彿是在對待一件絕世珍品。

每到這時,韓曄都禁不住想問他,“你真的愛荊慕楚嗎?”今夜,韓曄不知何故,竟真的問了出來。

手指突然僵在了半空中,流水琴音戛然而止,白軒容的目光突然森然,“你說什麼?”

韓曄突然一笑,這便是帝王卑微的驕傲嗎?韓曄喝了一口茶,“你是帝王,你不容許別人背叛你,同時,你也不願意承認,你愛他。”或許白軒容這帝王當得有些悲哀。

白軒容眯了眼看他,除了安敏之外,韓曄是第二個敢如此毫無顧忌地談論荊慕楚的人,果然寵得他越發肆無忌憚了嗎?但是,自從荊慕楚失蹤之後,一直找不到他的下落,他到底是死是活?或者,自己希望他死還是活呢?白軒容的目光倏然變冷,荊慕楚的心從未向著自己,所有背叛者都要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