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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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陛下!”

眾侍從慌忙上前,卻聽得白軒容一聲斷喝:“誰準你們放的箭?”

所有侍從、宮婢跪了一地,對著大發雷霆的白軒容不敢答話。韓曄的心中忽然一緊,想到當初南彧漓看著自己受刑過後的慘狀,也曾沉聲喝問,誰準你們動刑的?

“你在想什麼?”說話的是白軒容,他正冷冷地看著韓曄。

韓曄瞥了一眼他正在淌血的肩頭,靜靜道:“他們若不放箭,我的下一掌勢必會傷到你。”

白軒容看了一眼跪著的眾人,誠惶誠恐的樣子,又看看韓曄淡定自若的模樣不禁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隨後對周祿道:“還不去叫太醫。”

直到太醫褪下白軒容的衣服,露出肩頭的傷痕,韓曄才發現,那道利箭雖然是擦過他的肩膀,但是傷痕很深,還在不停地流著血。太醫幫著擦拭血跡,正準備上藥,卻被白軒容揮退。白軒容看了看韓曄,突然微微一笑,“你來幫孤上藥。”

眾人轉頭看向韓曄,韓曄低了低頭,“我不會。”

白軒容凝眉揮退了眾人,對著韓曄道:“再怎麼說,孤的傷都是為你受的,幫孤上個藥就這麼難嗎?還是,你習慣了只伺候南彧漓?”

聽他提到南彧漓的名字,韓曄不自主地皺了皺眉,極不情願地走近他,拿過太醫留下的金瘡藥,慢慢地倒在他的傷口上。白軒容一直微笑著看他,直到他放下手裡的藥瓶,準備走開,他突然一把拉住了韓曄的手。不出意外,韓曄猛地掙脫開他,使得白軒容牽動了肩頭的傷口,齒縫溢位一絲抽氣聲。

“陛下既然受了傷,就安分一點吧。”韓曄講話還是冷冷的。

白軒容倒也不介意他的語氣,“嗯。孤便聽你的,安分一點不折騰。”說著突然向後一仰,倒在了韓曄的**。

“你!”韓曄一驚。

“你不願意服侍孤,便叫幾個丫頭來侍寢。”白軒容睨著眼睛看他。

白軒容話音剛落,韓曄已開門傳了幾個丫頭進來,淡淡吩咐道:“陛下今日在這兒就寢,你們去伺候著。”

韓曄又叫了英兒,“你去把西廂收拾一下,我今晚去那兒睡。”

英兒愣了一下,還是領命退下了。

韓曄看著魚貫而入的宮女和明顯面色不善的白軒容倒是頗有成就感,甚至極為規矩地躬身一禮,“我退下了。”

第二日,韓曄是被門外的動靜吵醒的,他睜開惺忪的睡眼,英兒正推門進來侍寢。

“門外怎麼這麼吵?”韓曄坐起身,由著英兒為他將衣服穿上。

英兒停了手上的動作,比劃道:陛下說身子不適,不上早朝。

韓曄皺眉想,難道昨日那一箭傷的這麼重?接著,看著英兒繼續比劃道,陛下還說,您醒了,就去大堂一起用早膳。

早膳是霓裳準備的,清粥小菜、特色糕點,口味清淡,但樣式俱全,大概是考慮到白軒容的傷勢特意準備的。白軒容吃了一口紫米糕,對著韓曄讚道:“你宮裡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各個都是好手藝。”

韓曄吃了一口棗泥荷花酥,點了點頭,“陛下賞的人,當然是好。”

白軒容笑了笑,他一早上都是用左手吃飯,顯然是傷得不輕,“你可知孤自登基以來,從未缺過早朝。”

韓曄持著調羹的手一停,語氣如清粥一樣淡薄,“是嗎。”

“沒想到孤第一次缺席早朝竟是因為你。”白軒容掩不住話語裡的寵溺。

韓曄沒有接話,吃完了早膳便獨自一人回了西廂。這一日,白軒容既沒有離開華瑩殿,倒也沒有去招惹韓曄。韓曄雖感欣慰,卻也有些不安,然而,最令他震驚的事發生了——連續四日,白軒容都呆在華瑩殿,沒有上過早朝。

終於,在第五日的早晨,華瑩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卻也在韓曄的意料之中,他在西廂靜靜聽著皇后駕臨的動靜。

“陛下呢?”皇后面帶慍色,質問著霓裳。

霓裳躬身答道:“陛下在寢殿裡歇息。”

皇后四顧了一會兒,“你們華瑩殿的主子呢?”

霓裳更加恭謹地答道:“主子也在休息。”

“真是反了!”皇后怒道,“我倒要看看,這華瑩殿的主子到底是誰,竟令得陛下不上早朝。”說著,她已闖進了寢殿。

寢殿之內,白軒容還在**躺著,看著風風火火進來的皇后,不過動了動身子,還是沒有起床,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皇后怎麼來了?”

皇后屈膝一禮,“臣妾恭請陛下上朝。”

白軒容不耐地揮了揮手,“不是傳旨不上早朝了嗎?”

皇后沒有起身,“陛下已有四日不朝了,如此下去,定遭群臣非議。”

“非議?”陛下睨著皇后,“誰在非議?”

皇后低頭,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強硬,“難道陛下要學唐玄宗,‘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嗎?”

白軒容終於坐起了身,“皇后這話未免嚴重了。”

皇后看著白軒容起身,瞄了一眼床鋪,意外竟只有他一人。她知道陛下於數月前納了一位新寵,卻從未見過,原因是他下旨,這位新寵可以免去宮裡的規矩,不行參拜、晨昏定省之禮,更是不準後宮眾人前去打擾。人人都知道,這位新寵受盡皇恩,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沒想到,他竟有膽量令得陛下不上早朝,皇后倒也想見識見識。

“孤這幾日不過身子不適,皇后不用擔心了。”白軒容隱瞞了自己受傷的事。

皇后沒請到陛下,也沒見到華瑩殿的主人自然心有不甘,“陛下,臣妾著實好奇這華瑩殿的主人是何方神聖,不知陛下可否讓臣妾一見?”

白軒容懶懶地倚在了床榻上,輕輕一笑,“倒不是孤不讓你見,只是他脾氣大得很,孤也拿他沒辦法。這樣吧,孤著人去問問他。”

皇后不免訝異,後宮中從未有人像此人一般恃寵而驕,陛下的聖旨也敢不遵嗎?

陛下的貼身內侍周祿不消一會兒就回來了,稟報陛下道:“公子說,身子不爽,不宜面聖。”

白軒容看著皺眉的皇后哈哈一笑,“看到了,孤也請不動他,皇后還是回去吧。孤明日、明日一定上朝。”

“你知道早晨皇后都跟孤說了什麼嗎?”午膳的時候,白軒容問韓曄道。韓曄換了一件薄薄的青色長衫,青絲微束在腦後,落了幾縷髮絲在頸間,慵懶卻不妖嬈,看得白軒容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他的頭髮。

韓曄著惱地躲開,“我不知道。”

“她說,孤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說到這兒,白軒容忍不住笑了,視線一直定格在韓曄的身上,不捨離開。

韓曄只吃了幾口菜,便站起身準備離開,他看著白軒容,“我也希望陛下能按時上朝,不至令我徒惹非議,我吃飽了,陛下慢用。”

第五日,白軒容果然如約去早朝了。韓曄也終於能鬆一口氣,得閒喂一喂霹靂,它已然越發神采奕奕,越來越像草原上英勇的戰士。

“你將霹靂養得很好。”韓曄餵了一塊肉給它,對著英兒道。

英兒愣了好一會兒,才衝著韓曄比劃,霹靂本來就很有靈性。

韓曄扭頭看著英兒,她今日好像有些恍惚,“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英兒猶豫了一會兒,比劃出心中的疑惑,奴婢想問但是不敢問。

韓曄微微一笑,“想問什麼?”

英兒抿著脣,後宮的人都是爭破頭才能見陛下一面,而陛下一直往我們這兒跑,公子對陛下卻一直淡淡的,奴婢不明白。

韓曄轉過頭看著英兒,“你有喜歡的人嗎?”

英兒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愣了很久,搖了搖頭。

韓曄笑笑,“因為我不愛陛下。”

英兒詫異地睜大了眼睛,那公子緣何入宮?

“如果可以選擇,我一定會離這裡遠遠的。”韓曄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樣的是非之地,我連一刻都不願多呆。”

英兒思索了一會兒,問他,如果有機會,公子會出宮嗎?

“什麼機會?”韓曄看著她。

英兒猛地搖搖頭,奴婢不過隨便說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哪有機會出去呢。

“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韓曄蒼涼地吟道。只怕宮門一入,從此南郎是路人了。

英兒大著膽子問他,那公子有喜歡的人了?

韓曄怔愣了一會兒,脣角的笑意第一次有了桃花瓣醉人的生動,眼睛裡的神采耀眼非常。

就在這時,霓裳突然闖進門來,慌道:“公子,安敏公主……”

她的話音未落,門就從外面被猛地推開,一個耀眼的紅色身影突然映入眼簾,像一團跳躍的火苗,帶著希望的色彩,但是來人的臉色不是很好,尤其在看見韓曄的一剎那,驚得她差點叫出聲來。

韓曄皺了皺眉,看著安敏,“猜到會遇見,沒想到就在今天。”

安敏一時說不出話,韓曄輕嘆了一口氣,讓侍婢都退下了。

“喝茶嗎?”韓曄為她倒了一杯花茶。

安敏喝了一大口茶,算是壓壓驚,“我怎麼都沒想到見到的是你。”

“你怎麼會來這兒?”韓曄問她。

安敏吐了一口氣,“這話該是我問你的。你知不知道,南彧漓找你都快找瘋了!”

韓曄聽到南彧漓的名字,還是不可抑制地心疼了一下,“不要告訴他。”

安敏搖了搖頭,“你為什麼在這兒?為什麼會成了皇兄的男寵?”

“我不是!”韓曄矢口否認,“我不過是以佞幸之名呆在這兒,我和他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是……為什麼?你說過,哪怕是玉石俱焚,也不會委曲求全。”

韓曄嘆了一口氣,“若其中只牽扯到我一人,我真的會和他玉石俱焚。但是,你皇兄的手段太高明瞭。”

安敏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南彧漓?皇兄以他做籌碼?”

“還記得你皇兄將南彧漓收押嗎?”韓曄冷哼一聲,“就因為他不肯出兵哥舒,不願做無謂的犧牲。”

安敏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我告訴過你,皇兄想要的就不會失手。”

“不過還要謝謝你皇兄沒有對我用強。”韓曄自嘲地笑笑。

安敏皺眉看他,“可是,皇后對我說,皇兄四日不朝就是因為流連在你這兒的溫柔鄉。”

韓曄輕哼一聲,認真地看著安敏,“南彧漓剛坐上兵馬大元帥的位子,你皇兄四日不朝藉口身子不適,依我看怕是想給南彧漓的震懾更多。”

安敏又是一陣沉默,皇兄忌憚南彧漓功高震主,卻封了他兵馬大元帥的位子,多少有些出人意表,皇兄多日不朝,或許真的印證了韓曄的猜測。她輕輕一嘆,“那南彧漓,你打算怎麼辦?他都快絕望了。”安敏不會忘記,南彧漓求她幫忙打探韓曄訊息時候那種失魂落魄的狀態。她本是養在深宮,雖然喜歡到江湖上闖闖鬧鬧,但是江湖人脈著實算不上寬廣,南彧漓找她幫忙,或許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

韓曄蹙緊了眉,“他,還好嗎?”

安敏看進韓曄的眼裡,“你覺得他會有多好?”

“別告訴他。”韓曄求道,“別讓他為難。”

安敏無奈地笑笑,“你就這麼沒自信?兵馬元帥之位和你,他會權衡多久?”

韓曄也笑了,“兵馬大元帥是塊燙手山芋,他不願意接,但是不得不接,他其實是個很彆扭的人。”他的目光中是濃濃的追思,溫暖卻蒼涼。

安敏看著他搖了搖頭,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是種悲哀,或許也是命中註定的吧。

“再求你件事。”韓曄道。

安敏沒等他說完就介面道:“我不會把你在這兒的事傳出去的,皇后那兒我也不會說的。”

韓曄輕輕地笑了,如釋重負,“宮中漫漫歲月,能有公主這樣的知心人,也不會太寂寞了。”

安敏淡淡一笑,“以後漫漫歲月,南彧漓又要怎麼度過呢?”

“陛下駕到!”門外又響起最令韓曄無奈的聲音,他衝著安敏悽然一笑。

安敏也是笑了,“看來,皇后的擔憂不無道理。”

白軒容推門而入,見到安敏也是一陣錯愕,“你怎麼在這兒?”

安敏隨意地請了安,解釋道:“我是受人之託。看看皇兄究竟為何不想早朝了。”

白軒容朝著安敏寵溺地笑笑,卻是看向了韓曄,“孤沒想到,你竟會見她。”

韓曄也朝著安敏微微一笑,“依公主的性子,難道會見不到想見之人嗎?”

“這個丫頭是被先皇和孤寵壞了。”白軒容溫柔地笑著,“跋扈得很。”

安敏抖了抖鮮紅的衣襬,“皇兄在別人面前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白軒容在椅子上坐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著安敏道:“你曾經去戰場找過南彧漓,韓曄當時是他的副將,你應該認得。”

安敏不動聲色地看了韓曄一眼,道:“數面之緣,他高傲得很。”

“是嗎?”白軒容笑笑,看著韓曄,“難怪你願意見她。”然後他看著安敏,“現在也是孤高地很。”

安敏笑笑,打趣道:“皇兄不就喜歡這種自命清高的人嗎?”

韓曄知道她提到的是荊慕楚,也不免好奇白軒容的反映,而白軒容卻像是習慣被安敏戳他軟肋一般,無謂地笑笑。

安敏突然攬上了白軒容的肩膀,“皇兄,後宮眾人,你也要雨露均沾吶,不如陪我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韓曄感激地看了安敏一眼,白軒容拗不過她,只好任她拉著自己往皇后的寢宮去了。韓曄慢慢走向霹靂,霹靂渾圓的眼睛警惕而又精神地望著他,韓曄苦澀一笑,腦子裡全是南彧漓,“如果可以,真想讓你帶我飛出去看看他,讓他知道,其實我還好,只是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