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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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南彧漓與韓曄相遇在澗水城城郊的一間小酒肆裡。當時哥舒部落聯合陳國的軍隊攻打姜國,連奪旗安城、澗水城等數座城池。而不久前,南彧漓率領的南家軍剛剛大敗哥舒洛一和陳國的聯軍,奪回了澗水城。

酒肆中的澗水城民提起那場戰役無不群情激昂,大讚南家軍的驍勇與南彧漓的睿智。

“要說澗水城一戰,當真是殺得昏天黑地啊!”一年長者被圍在一群酒客中間,他喝下一大碗酒,接著說,“哥舒派出了他手下的大將寧源,南家軍率軍迎戰的是一向驍勇的副將林錦。他奉南將軍命令,聲東擊西,智退哥舒。”

“如何聲東擊西?”一酒客問道。

“南將軍讓林副將正面迎敵,自己則整夜在小路蟄伏,自後方偷襲,令寧源腹背受敵。”

“好個南家軍!叫那來犯的哥舒一部看看!嚇破他們的狗膽!”酒客們個個交口稱讚。

只是他們誰也不知道,故事中的主人公南彧漓正帶著副將林錦在酒肆的一處酒桌上小酌。南彧漓只是靜靜地聽著,面色如常,彷彿故事的主人公並不是自己。但林錦卻按捺不住,他喝下一杯酒,遙聲探問道:“兄臺說的如此詳盡,倒像是親眼所見一般。”

一眾酒客看了他們一眼,問話的林錦眉目張揚灑脫,坐在一旁的男子年紀略輕,眉目英氣,卻是通身的肅殺。他們認不得戰場上的英雄,卻也不由地問道:“是呀。您怎麼知道得這樣詳細?”

那長者突然揚眉,頗為驕傲地說:“我的外甥便是南家軍的火頭夫,自是他說與我聽的。”

“那定是錯不了的!”眾人應和道。

“是啊是啊!咱們有了南家軍定是不用懼怕那哥舒一部了!”

“呵呵。”突然一陣輕靈的淺笑聲自角落傳來,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酒肆中的所有人聽到。

眾酒客循聲望去,只見一眉清目秀的男子一襲白衣坐在角落,角落的陰暗卻絲毫不能掩蓋他的光芒。他正在飲茶,舉杯投著間利落卻溫潤。

“公子為何發笑?”一酒客問道。

那男子放下茶杯,轉過臉看著他們。桃目細長,眼神飄忽,低眉斂笑間卻是說不出的萬種風情。這樣的男人真真是妖孽!那說故事的長者似乎很看不慣男子的這幅神情,不滿道:“公子可是對老朽的話有何不滿?”

“要說澗水城一役能夠勝利,並不在於南家軍有多驍勇睿智,只能說那寧源太過無用。”他聲音輕薄,但卻讓在座眾人皆是一驚。

“你說什麼?”那老者怒目道,“你個黃口小兒懂什麼?”

那男子倒也不惱,只是娓娓道來:“寧源擅守,不喜進攻,才會挫敗了一場好局!”

“他若進攻又如何?”遠端的林錦不屑道。

男子的目光淡淡地掃過林錦,“澗水城外有一處天險,喚作澗水涯,寧源若能誘敵至此,然後放下滾石落木,定能重創南家軍。”

“哼,南彧漓豈是那麼容易上當的?”那長者頗不以為意。

男子莞爾不語,揭開茶蓋輕輕一嗅,將杯壁貼在脣上,微抿了一口。

“小子當真狂妄!”眾酒客皆是不滿。

南彧漓放下酒盞,終於出聲問道:“若公子帶兵,會如何令南彧漓上當呢?”他的聲音溫潤如玉石,娓娓道出,暖若冬陽。

男子終於放下茶盞,抬頭看了一眼遠端的南彧漓,有一瞬的怔忡,隨即緩緩道:“若我領兵,突破口便是林錦。他武藝高強卻性格莽撞,我若用言語激他,定能將其騙去那處天險。而南彧漓雖冷靜睿智,卻極重情義,林錦若遇險他定不會袖手旁觀,此計若成,定能折損南將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他說得雲淡風輕,嘴角的笑意輕淡。

“啪!”遠處的桌子上,林錦猛地一拍桌子,豁然而起!敢當著老子的面說老子的壞話?定要叫你好看!

南彧漓衝著林錦搖了搖頭,又看向遠端一身白袍的人,他承認自己從未見過容貌如此豔麗之人,更何況還是個男人,但他卻更欣賞此人的智慧。戰寧源之前,他便想過若是寧源利用澗水涯的天險,此戰勝負難料,因此只能先發制人,卻不想,眼前之人竟能如此輕易地洞悉戰局,一時間,南彧漓的眼中盡是激賞之色。

那長者聽得一愣一愣,良久才問道:“你是誰?”

男子輕撣白衫,斂眉道:“不過鄉野村夫罷了。”話音未落,他便起身走出了酒肆。

“等等!”行至密林處,男子聽得身後的聲音,慢慢轉過身。

中午的日頭正毒,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睛,恍惚間,只覺得一位穿著藏青色衣袍的男子正穩步朝自己走來,陽光耀得他更添陽剛之氣。“適才聽公子在酒肆之中侃侃而談,只覺公子器宇不凡,頗有見地。”南彧漓靜靜地看著他,言語中盡是讚賞,面色和暖。

男子輕輕一笑,眼神無意地瞥過一旁一臉傲然與不屑的林錦,揶揄道:“只怕有人覺得我是在大放厥詞呢。”

林錦是個急性子,最受不得有人說話不陰不陽的樣子,“你個娘娘腔,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豈容你在老子面前說老子的是非!”

男子突然失笑出聲,眉梢帶笑,但就在下一秒,他的眼神驟然變冷,以風雷之勢向林錦出手了!

南彧漓心下一驚,未料到眼前的男子出手竟如此之快!他下意識地出招為林錦格擋,卻不想那男子的招式中並無殺氣,他藉著南彧漓的格擋收回了手。

林錦怔愣了很久,才回過神,“你……”

南彧漓搶先道:“手下兄弟不懂事,還望公子多擔待。”

那男子只輕輕揮了揮手,“要說你的兄弟還真與南家軍的林副將有幾分相似呢,都是莽撞無知。”

這邊的林錦已快壓不住火了,南彧漓只得強拉了林錦,心下慨嘆,沒想到面上溫文俊朗的公子竟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主兒。

“還未請教公子姓名。”南彧漓問。

男子認真地打量了南彧漓幾眼,“我叫韓曄。”他一身粗布白衫,面容俊秀卻平添妖嬈,“你又是誰?”

“在下南彧漓。”他一身藏青色衣袍,眉目間英氣逼人卻彌散著一股蕭索之息。

韓曄睜大了眼睛,似乎是對他的身份大感意外,“你……你是南彧漓……”

林錦請撇嘴角,將韓曄震驚的眼神盡收眼底,現在該讓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知道厲害了吧!

南彧漓靜靜地道:“時值多事之秋,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公子驚才豔豔,若是為朝廷效力,定會有一番作為。”

林錦沒想到南彧漓竟有此打算,“將軍,此人來路不明……”

“那想必這位便是林錦林副將了?”韓曄的眼神輕輕掠過林錦,然後對南彧漓說,“我不過鄉野村夫,適才一切不過隨口胡謅的罷了,擔不起將軍‘驚才豔豔’四字。”

韓曄轉身欲走,卻聽得南彧漓在身後道:“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公子或許不求聞達於諸侯,只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還望公子慎而重之。”

韓曄微笑轉身,笑容恬靜,“將軍之言天下,若被有心之人聽去,怕會招惹無限是非。”

南彧漓一怔,聽得韓曄繼續道:“姜國國主白軒容雖有治國之能,然魄力有餘卻無容人之量。恕我直言,他非一代聖主。”

“大膽!”林錦忍啊忍,終是忍無可忍,“你屢次口出狂言,如今這大不敬之罪,是怎麼也逃不過去了!看我不拿你下獄!”

話音剛落,林錦便飛身拔刀相向,這一次,南彧漓倒也未阻攔,一來他是被韓曄一番大膽的言論震懾住了,他未料到眼前的男子言辭犀利竟至如斯地步,二來,他也想知道這個桀驁不馴的男人到底身手如何。只見韓曄急退兩步,避開了林錦勢大力沉的一擊,然後提步上前,與林錦顫抖起來。論力量,韓曄自然不是林錦的對手,林錦自小習武,通曉十八般武藝,其中一手大刀耍的最精,多少敵寇都被他斬於刀下。但論速度多變,林錦絕不是韓曄的對手。韓曄出手似風無形,招式詭變,從不按套路出招,往往令對手無法捉摸。韓曄深知此戰只能速勝,不可拖延,便鋌而走險在林錦變招之前,擦著他的刀刃,將將握住了他的刀柄,林錦錯愕間,韓曄已運氣於手,奪下了他的兵刃!南彧漓和林錦皆是一驚,只有韓曄在這時深深一笑,好不妖嬈,“林將軍,承讓了。”

他們二人自然不知,韓曄最襯手的兵器乃是長槍,但他嫌帶著長槍太扎眼,便練就了一手空手奪白刃的絕技。

林錦從震驚中回覆,對著韓曄深深一拜,“公子武藝高強,在下,服了!”林錦雖是個急脾氣但卻絕不是記仇小氣之人,此刻的他不得不對韓曄心悅誠服。

韓曄一怔,隨即將大刀歸還,“林將軍言重了,我不過一招險勝,贏得僥倖罷了。”

一旁的南彧漓將一切看得清楚,韓曄那一招空手奪白刃將將貼著林錦的刀刃劃過,若不是出手快得令林錦反應不及,韓曄這右手定要被斬了去!不過,兵行險招,南彧漓還是不由地為他的膽識所欽佩。他知道,眼前的男子絕不是池中之物。南彧漓上前幾步,朗聲道:“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實乃人生之大幸。哪怕要我南彧漓三顧公子之廬,也定要求得公子出山。”

韓曄微眯了眯眼,脣角的笑意淺淡又似有些無奈,“將軍何以如此執著?”

南彧漓目光炯然,眉宇間的肅殺之氣更盛,卻在沉默著看了韓曄許久之後,慢慢變得柔軟,“這是我南家的使命,更是衛國之責任。”

南彧漓自他祖父起便是鎮國將軍,至於他輩,可謂三代忠良,於南彧漓而言,保家衛國是責任更是一種對榮耀的捍衛。愚忠!韓曄不禁搖頭,他的笑容突然變得迷離而複雜,讓南彧漓無從揣度。

正疑惑間,便聽韓曄輕嘆道:“以將軍之誠心,韓曄願為將軍效綿薄之力。”

南彧漓不曾想韓曄經最終應承了,錯愕間,忽的展眉笑了,“多謝公子。”

“我可不是什麼公子,”韓曄美目含笑,“將軍喚我名字便是。”

南彧漓望著韓曄許久,然後道:“韓曄。”他的聲音就像拂面的微風,溫潤如玉,眉間的蕭索消散殆盡。

韓曄輕笑點頭,凝眸看他。只是任南彧漓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便是這樣一場偶遇竟不是命中註定,而是一場處心積慮的騙局,從他踏進酒肆,聽見韓曄的高談闊論,密林中的云云種種都不過一場局,為情所設,卻也意外地為情所破。

“公子,吃藥了。”秋水將一碗藥盞放在韓曄眼前,光看那濃稠的色澤也知道味道不會太好。韓曄點頭端起,他本不是怕苦之人,更何況,他命數中已經歷的哪個不比這碗藥汁更苦?經過小半月的休養,他的傷已然好了很多,臉色轉好,白皙中微微泛紅。

秋水收了藥碗道:“將軍吩咐,讓公子喝完藥後往書房一敘。”

韓曄抬頭,眼神有些複雜,終是應了下來,“好。有勞了。”

書房的門緊閉著,無端地讓韓曄有些不安,甚至掌心也有了微汗。他抬手叩門,裡面的人沉聲道:“進來。”

韓曄推門而入,南彧漓正在案前研究地圖,身旁站著的是他手下幾員得力的戰將,還有魏嚴漠,他最信任的近衛。眾人看到韓曄,皆是大驚,許久才出聲:“韓……韓曄?”只有魏嚴漠冷冷地看著韓曄,不發一言,對他的出現一點也不意外。

韓曄怔愣了很久,突然抬眼看向南彧漓,後者卻只是淡淡地回看他。韓曄背在身後的手驟然握緊,屋內的人皆與林錦交好,旗安城一役他設計令林錦戰死,更斷送了近三千士兵的性命。南彧漓帶著魏嚴漠自半道上截住了正要逃回哥舒的韓曄,並讓魏嚴漠帶他回姜國囚於祕牢。莫不是今日,這些人要為林錦報仇?好!便是如此,我也不會袖手待斃,定要全力一搏!南彧漓,這一仗過後,我便不再欠你什麼了。殺氣頓現,惹得南彧漓眉間一蹙。

在韓曄出手前,南彧漓突然出聲:“旗安城戰後,韓曄身負重傷,我便讓嚴漠送他回了將軍府休養,前線的補給醫療總好不過京都的。”說著看向了身後的魏嚴漠,後者一頓,略略點了點頭。

眾將聽了皆是面色凝重地點點頭。旗安城一役,死傷頗重,林錦的戰死是所有南家軍將士的傷痛,但能保下韓曄,既出乎他們的意料,也讓他們覺得幸運。韓曄顯然對南彧漓的說辭一時反應不及,他驚訝地看著南彧漓,耳邊皆是將士的道賀聲,“天佑南家軍,天佑我姜國啊!”

“韓曄,你傷情大好,可是為我南家軍如虎添翼啊!”

韓曄對身旁的一切置若罔聞,他驚訝南彧漓竟向眾人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只聽得南彧漓道:“此次出戰陳國,韓曄,你為我副將。”

韓曄蹙眉緊緊盯著南彧漓,半天說不出話,眾人看著反常的韓曄有些疑惑,隨即,南彧漓揮手道:“半月後出兵陳國,介時,我們戰場再見。”

“是。”眾將士應聲退下。魏嚴漠欲言又止,卻終究不曾言語什麼,也依言退下,獨留韓曄仍舊站在書房,看著南彧漓,不發一言。

南彧漓收了地圖,抬眼看他,“你有事?”

“為什麼?”韓曄的聲音有些顫抖,“為什麼不殺了我?”

南彧漓蹙眉看他,聽他繼續道:“我殺了林錦,害了你三千士兵,為何還要為我隱瞞身份,為何還會相信我會真的幫你?”

南彧漓鋪陳了一張宣紙,準備練字,他手上研著磨,“讓你面對我南家軍,想想你以前犯下的罪孽,這不比殺了你更痛快?”

韓曄顫聲道:“我不會愧疚,因為我是哥舒的人,成王敗寇,輸贏我都無悔。”

南彧漓凌厲的目光掃向他,卻不想望進了那柔美眼睛裡隱隱的水光,良久,他幾不可聞地輕嘆後道:“哥舒雖曾聯和陳國攻姜,但陳國並非善類,他狼子野心,勢力如若壯大,定然會對哥舒造成威脅。出兵陳國,你便只當是為你哥舒剷除後患吧。”

韓曄突然背過身,不去看他,為什麼?南彧漓,我背叛了你,你還要如此待我?你知道我會心軟,會動搖的是不是?我已經對不起你,又為何還要讓我對不起哥舒洛一?

南彧漓沒有看到韓曄轉身後肆虐的淚水,只是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用飽蘸墨水的筆在純白的宣紙上寫下了一個“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