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actor異鄉人 草莽 錯過你錯過愛 超級寵物製造池 霸道九天 頂級民工 狼的旅途 網遊之狂歌 網王之火玫瑰 甜心皇后鬧古代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荊慕楚已記不清被吊在城牆上幾日了,只是自第一日起,空中便飄著連綿的陰雨,不曾停歇。他在昏迷中偶爾睜開迷離的雙眼,淡看著城牆下的人們或是低頭避過,或是議論紛紛。人群中他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靜靜地站在傘下,卻只在片刻消失不見了,他的脣角劃過剎那悲涼的笑意。
這天夜裡,雷雨大作,全然不似秋日裡該有的天象。電閃雷鳴之間,剎那白光映照出黑夜裡一個執劍的身影,步步逼近。
終於還是來了嗎?荊慕楚的脣角無奈地上揚,該喜還是該憂?
只在片刻,一柄飛刀割斷了吊著荊慕楚手腕的長繩,連日以來的折磨讓此刻完全失去支撐的他無力站穩,只能重重地摔在地上,濺起一大片的水花。守衛在明處與暗處計程車兵聽到異動,同時出擊,等了數日,終於有所收穫了!
來人身著黑衫,面覆黑紗,手執長劍,通神殺氣。他在雨中狂奔,手中的劍毫不留情地劃過阻擋在左右的守衛。他使劍的手法詭異,身法快得讓人無法捉摸,雖是孤身一人卻毫無懼意,所向披靡。轉瞬之間,雨地之上盡是守衛的屍體,血泊染紅了一方土地,隨著雨水囤積,叫人看得心驚。那人卻未傷分毫,只是體力略有不支,氣息有些紊亂,眼中的殺氣卻沒有絲毫退卻。
守衛雖力有不逮,但卻勝在人眾,雖傷不到來人,卻也努力將他困住。正酣戰間,一名守衛放響了示警煙花,剎那,黑夜驟亮,恍若閃過璀璨流星,卻又馬上黯淡下來。黑衣人心下大駭,知道這示警煙花一旦放響,兵眾便會在片刻聚集,自己定然身陷囹圄,遑論帶走荊慕楚。餘光瞟過遠端的荊慕楚,他掙扎著在雨中起身,卻因實在虛脫無力而半跪在雨中,大雨將他淋透,落魄而狼狽。黑衣人握劍的手驟然一緊,下手更是決絕狠厲,十招之內竟是隻攻不守,肩頭已被劃破卻仍擋不住他走向荊慕楚的腳步。一點一點,正當他與荊慕楚不過咫尺之遙時,突然一人從背後突襲而至,劍鋒涼涼,卻避開要害直擊肩頭而去,黑衣人回劍一擋,意外地並未感受到劍中的殺氣,招式雖厲,卻並無奪他性命之意。黑衣人回身招架,終於看清來者的眉目,持劍的手不禁微微一顫。
來人執劍立在雨中,雨水順著他鬢邊的髮髻流下,如瀑大雨迷濛了他的身形卻讓他的眼神格外清明深邃,眉目間彌散著淡淡的蕭索之息,來人正是南彧漓。片刻的停頓之後,南彧漓突然欺身攻了上去,劍招如密網將他罩住。眾守衛看見了南彧漓皆是喜出望外的模樣,對他們而言,那莫過是最強的援手,眾人都知道,那賊人是逃不掉了,有幾個機警計程車兵跑向跪在雨中的荊慕楚,拿住荊慕楚或許才是制約黑衣人的最佳手段。可就當他們的手要碰到荊慕楚之時,劍光凜然,瞬間,幾人的手腕處竟被齊齊劃傷,斷了筋骨,眾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黑衣人竟可從南彧漓的劍下逃開,武功之高可見一斑。南彧漓也是震驚,眸中的怒火盛然,騰身至黑衣人身後,劍尖反挑,直刺他眉心而去。黑衣人卻像是有所預料一般,及時避過。
突然,城門打開了!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就連黑衣人也是渾身一震,就著雨勢仰望城頭,另一個黑衣男子竟趁守衛虛空之際貓上牆頭,打開了城門!
南彧漓趁眾人慌神之際,出劍一刺,卻是刺偏,突然收劍迎上前去,左掌在那人腰間輕輕一送。黑衣人就勢往城門處後撤數步,左手摟著荊慕楚便出了城門。
眾人都未反應過來之時,黑衣人已攜著荊慕楚出了城!遠處甚至傳來紛亂的馬蹄聲!南彧漓收劍喝道:“追!”
大雨將城外的山路沖刷地泥濘不堪,馬蹄印也辨不出來。南彧漓沉聲道:“分頭追!”
“是!”此刻的南彧漓便是他們的主心骨,若是陛下怪罪下來,他們相信,南彧漓絕不會推他們去死。
黑衣人一路帶著荊慕楚狂奔,他不知道是誰開啟的城門,也不曾在城外安排馬匹,更不清楚現在應該往何處走。正躊躇間,忽然望見樹林的東方鋪蓋了一層厚厚的落葉,不假思索便策馬往樹林的東邊奔去。不知狂奔了多久,離都城越來越遠,天也漸漸放晴。黑衣人找了一處隱蔽的山洞將荊慕楚扶了進去。經過連夜的奔波,本就重傷的荊慕楚臉色很不好,眸子也是黯淡無光,只是他的脣角依然掛著淡淡的淺笑,讓人如沐春風。
“該讓我看看你的樣子了吧,韓曄。”他的聲音很虛弱卻意外地很溫暖。
韓曄靜靜看他一眼,然後摘下了自己的面紗,靜默不語。
荊慕楚的笑容更暖了幾許,“當初見你,不過舞勺之年,如今竟已這麼大了。”
韓曄點了點頭,他與荊慕楚不過數面之緣。當初他跟在哥舒洛一身旁學習之時,曾見過荊慕楚。那時的荊慕楚風度翩翩若謙謙君子,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他曾見過他撫琴的模樣,溫文爾雅,音音細韻,琴聲高逸,他是韓曄見過最賦才情的男子。
韓曄掏出隨身攜帶的傷藥,打算為他上藥,卻被荊慕楚阻止,聽他輕聲問道:“主上好嗎?”
韓曄點頭,“他很好。”
荊慕楚釋然一笑。
“我會送你回哥舒,你也會很好。”
荊慕楚還是笑著,笑容裡卻有些悲涼的意味,“回不去了……”
韓曄一怔,“不!我……”
“天就要亮了,你帶著我一個垂死之人,能走多遠?”荊慕楚淡淡道,“平白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
韓曄目光堅定,“我既然救了你出來,就一定會護送你到底。”
荊慕楚搖頭,“若沒有南彧漓,你能將我帶出都城嗎?”當所有士兵的目光被吸引到城牆之上開城門的人處時,只有荊慕楚看到了南彧漓欺身韓曄之時,無比溫柔地推送,他本就是來幫他的。
荊慕楚繼續道:“我猜這一路走來都是他在暗中埋下的指引吧?若是如此,你又怎麼獨自帶我走呢?或許還會平白搭上他的性命。”荊慕楚雖然傷重,心思卻透亮。
韓曄默不作聲,他的確不知道走出山洞後的他們應該何去何從,救人之前,他甚至來不及策劃一個周密的方案,他未曾預料到南彧漓的出現,但若不是他,他與荊慕楚二人定然會慘死在城牆之下。
荊慕楚淡然道:“早在做細作的那一天起,我便想過數萬種自己的死狀,卻沒想到,會遇上你,上天到底待我不薄。”
“我不會讓你死!”韓曄握住他的肩膀,“你還想見到主上,不是嗎?”
荊慕楚的身子輕輕一顫,“世上之事又有多少能事事順意呢?他……心中只有天下,從認識他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了……”
“我不怨,也不後悔,只是好想再回哥舒去看看那片草原,一望無垠的綠色,是希望……”他的聲音漸漸輕了下去,體力早已透支,身上的傷痕因為連日雨水的緣故而化膿,手腳冰涼,頭卻越來越重。
他突然死死抓住了韓曄的衣袖,“我哥舒若想直取姜國,必得過南彧漓那一關。白軒容雖對他頗有忌憚,但到底南家為姜國打下了半壁江山。”
韓曄早已不想理會哥舒與姜國的紛爭,也不願南彧漓再牽涉其中,但如今面對荊慕楚他什麼也講不出來,只能靜靜地聽著。
“南彧漓對他的忠心也算是有目共睹,然而,讓姜國禍起蕭牆,君臣反目才是兵不血刃的好辦法。”
韓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南彧漓是愚忠,他絕不可能反姜。”
荊慕楚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姜國前任鎮國大將軍並非戰死沙場。”
一語驚若春雷,韓曄心中一震,“什麼?南彧漓的的父親不是在函嶺渡口一役中箭而亡的嗎?”當時,姜國與燕國開戰,南老將軍率南家軍將燕軍殘部逼至函嶺渡口,最後燕軍奮起頑抗,流箭之下,南老將軍戰死沙場。函嶺渡口一役戰況慘烈,但姜國到底拿下了燕國,南老將軍也被追封為護國大將軍。如今,韓曄聽荊慕楚這麼講,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荊慕楚調整了一下呼吸,他是真的很累,很疲倦,如今不過強撐著一口氣,“我曾見過一封密詔,密詔中提到,一旦攻下燕國,南老將軍性命不可留。”
韓曄的掌心一片冰涼,“所以,他的父親不是死於敵手,而是……”鞠躬盡瘁一世,卻換來如斯下場,當真諷刺。
“當時,白軒容登基不久,他是怕南老將軍兵權過重,超出他的掌控……”荊慕楚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不時伴著幾聲咳嗽。
韓曄忙拍了拍他的背,幫他順氣,“你現在很虛弱,不要說話了,休息一下,我帶你走。”
荊慕楚淡淡一笑,眼中早沒了神采,“我回不去的,到得今日,不如給你一個成全……”話音未落,他突然奮力抽出了韓曄右腿上的匕首,那是哥舒部族最後的防護,他沒有絲毫猶豫地將小刀扎進了自己的腹部!
“不要!”待韓曄反應過來時,滿目的鮮血讓他的心中狠狠一痛,死死地為他按住傷口,卻終究明白只能是徒勞。
“好好……幫他……”荊慕楚的聲音漸漸弱下去,口中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若是……可以,帶我……回……哥舒,回家……”
韓曄的眼淚不可抑制地落下,與血淌到一處,他緊緊抱著荊慕楚,久久才出聲,“好……”荊慕楚突然全身軟了下來,手從刀柄上無力地滑下,他不恨,不怨,不悔,只為了那個曾經與他共同策馬,馳騁草原的男人,哥舒洛一曾答應他,終有一日帶他觀遍天下美景。只是,這一世已是不能了,下一世吧,下一世,願你不再執著你的天下,我們能有共遊中原的那一日。
當南彧漓尋到他們的時候,韓曄正蹲在地上清洗自己的傷口,身旁的荊慕楚安詳地躺著,眼睛緊緊閉上,周身冰冷,小腹上的那把匕首格外刺目,那是韓曄的匕首,南彧漓認得。
“他……”南彧漓出聲,卻不知道說什麼。
“死了。他沒有抱過希望,或許他早已將生死之事看破。”韓曄的聲音是說不出的疲憊,然後他仰頭望著南彧漓,“謝謝。”
南彧漓搖頭,蹲在他身邊,輕柔地為他擦拭著傷口,“到底幫不了你們更多。”韓曄雖未提過,但與他朝夕相處的南彧漓又怎會不瞭解他的心思。早在白軒容下令將荊慕楚懸於城牆示眾那日,南彧漓便已料到韓曄會有所動作,他不說,自己便不問,只是密切留意他的動向,直到昨夜,看到那個穿著夜行衣偷偷離開將軍府的背影,南彧漓明白該是行動的時候了。
韓曄沉思了一會兒,最終沒有將他父親的事告訴他。
南彧漓突然輕嘆一口氣,“只是你下手未免太重了。”韓曄劍鋒所到之處,竟未有一條活口。
“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我沒有選擇。”韓曄眼神淡漠,“開城門的是誰?”
“是嚴漠。”
“他……”韓曄一怔,他竟肯幫自己,或許他只是在幫南彧漓吧,“他怎麼樣了?”
南彧漓淡淡一笑,“應該無礙。”然後隨手指了指荊慕楚,“他,你準備怎麼辦?”
“我不會再讓白軒容侮辱他,我要把他的骨灰送回哥舒。”韓曄的眼中蒙著淡淡的哀傷,然後緊抓著南彧漓的手,“我知道很讓你為難,但是我必須這麼做。”
南彧漓將韓曄緊緊地擁入懷中,溫暖著他有些冰涼的身體,但他們身上都溼淋淋的,“我會幫你,就沒有想過會為難,做你想做的事。”在他的計劃中,他甚至已然安排好了韓曄帶著荊慕楚在下一站的落腳之處。
南彧漓沉默一陣,道:“天已亮了,等到夜裡我將他們引到別處去,你再做你想做的事吧。”
此刻,韓曄只想偎著南彧漓,感受著他暖暖的體溫,有力的呼吸,溫柔的懷抱,他已倦極卻很安心。
沉默了許久,韓曄終於低聲道:“追兵要來了,我們分頭行事吧。”
南彧漓點點頭,幫著韓曄將荊慕楚的屍體掩藏在山洞裡,然後看著韓曄獨自離去的背影輕嘆一聲。因為韓曄,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底線,挑戰信念,南彧漓從來不問自己值不值得,因為早在澗水城郊酒肆中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彷彿一切都是註定的,那個粗布白衫,驚才豔豔的男子在綠蔭密林中向自己走來,他說,他叫韓曄;那年涼水月光之下,他聽見他細吟道,“南黎昕,破除黑暗,帶來光明,真的像你。”
回到都城之時,不出意料,全城戒嚴,每個進出城的人都受到嚴格的搜查,百姓們都對城牆上已不見蹤影的犯人議論不休。韓曄雖然疲累卻沒有回將軍府休息,而是向下人打聽了魏嚴漠的住處,準備去看看他。
魏嚴漠的宅子在城西,是個不大的地方,院落簡樸而富有生氣,令他意外的是,院中種植最多的不是花木,而是草藥,說得上名的,說不上名的,七七八八種了許多。
“公子,這邊請。”管家稟報了魏嚴漠後,便將他往內間請。
“有勞。”
駐足在魏嚴漠房門外,聽到屋裡一個聲音憤憤道:“你下次再把自己傷成這樣,別指望我再給你上藥。”
韓曄輕輕叩響了門,聽見另一個聲音淡淡道:“進來。”
韓曄推門而入,眼前的場景令他微微一愣,大大小小的藥瓶擺滿了案頭,魏嚴漠安靜地坐在桌前,裡衣的衣帶鬆鬆垮垮地繫著,肩上披著外衫,旁邊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看上去還未及弱冠之年,一雙清澈的眼睛正上下打量著自己。
未待韓曄反應過來,只聽那個男子驚道:“是你?”
韓曄認真凝望他,卻實在不記得自己見過他,“我們,見過?”
一旁的魏嚴漠輕咳一聲,“你有何事?”他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甚至有些冷意。
韓曄看著他,“你……受傷了?”
魏嚴漠眉間一蹙,“與你無關。”
韓曄輕嘆一口氣,“你是為了幫我才受的傷,又怎會與我無關?”
“我不是幫你。”
“我知道。”韓曄嘴脣輕抿,“你是為了幫南彧漓。”
魏嚴漠沉默,沒有否認,若不是南彧漓的命令,他就算看著韓曄被活活捅死,也絕不會出手相助。
韓曄抱拳拱手道:“多謝。”
“不必。”
韓曄不禁苦笑道:“我真心謝你,你又何必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魏嚴漠冰冷的眸子注視了韓曄許久,才冷冷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個禍害。”
“哥……”一旁的男子終於忍不住,小聲埋怨了一聲。
原來他是魏嚴漠的弟弟。韓曄驚得凝望了他們許久,二人眉眼間的確頗為相似,只是一個冷若冰霜,一個帶著稚氣未脫的暖暖笑意。
魏嚴漠沒有理他,只是說:“若有一日,你傷害了將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韓曄低眉一笑,“你知道,我就算負盡天下人,也不會傷他一分。”
魏嚴漠冷冷一笑,眼中依舊沒有暖色,“你可以走了。”
韓曄嘆出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快要邁出院門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你等等。”
韓曄回頭,見是魏嚴漠的弟弟,不免有些驚訝,他似乎認識自己,只是自己卻實在沒有印象見過他。見他慢慢走近,韓曄也向前走了幾步迎上他,“怎麼?”
那男子突然一笑,溫暖宛若冬日暖陽,“你也欠我一句多謝。”韓曄見他脣角含著淺笑,溫文爾雅的樣子,不禁想到了荊慕楚,那個同樣令人如沐春風的男人,只是眼前男子的笑容更加真切而生動,一時竟不知覺看得怔住了。
“誒!”那男子依舊含著淺笑,“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韓曄回神還笑,“你說,我欠你一句多謝,卻不知我要謝你什麼。”
“當真沒有良心。”男子撇了撇嘴,“當初你身受重刑,昏迷不醒,要不是我,你哪還有命站在這兒?”
聽到重刑二字,韓曄的身子不可抑制地輕輕一顫,從旗安城被帶回關在祕牢中那一個月非人的折磨是他不願提起的噩夢,當時的自己重刑之下昏迷了許久,猜到南彧漓不會宣揚,卻不知救治自己的竟是魏嚴漠的弟弟。韓曄拱手謝道:“若是如此,我的確欠你一句多謝。救命之恩,韓曄不敢或忘。”
“你叫韓曄?”男子笑意明晰,“當時我聽南將軍一直喚你流光,原來是你的表字。”猶記得初見韓曄之時,他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睡顏安靜得如同一片飄零而下的落葉,靜美卻少生氣,南彧漓一直守在他的榻邊,一遍又一遍喚他“流光”,迴應他的卻只有微弱的呼吸聲。
韓曄喜歡聽南彧漓低聲呢喃地喚他“流光”,只是當這樣的“閨房之樂”被曝於人前時,竟是有些窘迫,當下只能尷尬地一笑,轉移話題道:“還未請教閣下姓名。”
男子隨便揮了揮手,頗有灑脫洋溢之感,“我叫魏冬陽。”
韓曄笑了,“嗯。名字感覺……很像你。”
魏冬陽突然怔住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戳戳韓曄的臉。韓曄眉頭一皺,稍稍躲開一些,“幹什麼?”
“原來,你笑起來這麼好看。”魏冬陽嘆道。韓曄的笑容如同灑落一地的桃花瓣,暖暖的春色,醉人而香醇。
韓曄還是笑著,覺得眼前的孩子實在有趣。
“從這兒向南走,穿過兩條小巷,有一家濟世藥廬,是我開的。韓哥哥,你若有空就來找我玩兒。”
韓曄笑著點頭,一日的倦怠竟在此刻釋然。他羨慕魏冬陽,可以生活在兄長的庇護之下,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揹負太多的責任,從心所欲,隨心而往,莫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