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吻安金主:老婆,乖乖入懷 總裁我帶兒子滾啦 夢裡花落知多少 首席校草的刁蠻未婚妻 巖武天尊 臨時城隍爺 幻影仙劍 卿本無良:痞妃戲刁王 狼性皇子狐性妃 三國之稱孤道寡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什麼叫做找不到?”白軒容寬大的袖袍一甩,龍袍明晃晃的讓人心悸。
堂下跪著的是負責看守荊慕楚的領頭守衛楊明鋒和特地前來為眾兵士說情的南彧漓,正如兵士們所料,南彧漓既插手此事,便不會由得他們去死。
“是臣等失職。”楊明鋒叩首道。
白軒容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聲音冷得嚇人,“我姜國幾十守衛竟攔不住一個賊子?”
南彧漓拱手道:“臣與他交手,自認不如。”
白軒容冷峻的眼梢掃過他,“孤倒是忘了問,南將軍何以會出現在城樓?”韓曄救走荊慕楚之時乃是子時,三更人未眠,的確令人生疑。
南彧漓平靜道:“那日臣心下不安,難以成眠,不想竟看到天邊驟亮,見是示警煙花便去城樓處一看,不曾想竟發生了這樣的事。”
白軒容沉默一陣,問道:“你與刺客交過手?”
南彧漓點頭,“來人武功高強,臣雖困住他一陣,卻始終無法將他拿下。”
楊明鋒道:“臣認為,來人的武功路數有些奇怪。人在最危及的情況下,出手往往出自本能。當南將軍將他困住之時,他的劍招有異,更像是在……舞槍棍。”
南彧漓蹙眉,心道,這個楊明鋒武功雖然不高,但是眼神卻是厲極,當下只是道:“臣倒認為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那人敢隻身前來,定是有些過人之處。”
白軒容揮手打斷他們,“不是還有一個同黨嗎?人呢?”
楊明鋒蹙眉,深深一叩首,“那人似乎頗熟悉城郊地形,臣,跟丟了。”
白軒容冷哼一聲,將案上的茶盞掃到地上,茶水四濺,杯盞盡碎,“禁軍精英竟抓不住兩個賊人,要你們有何用?”
“陛下!”楊明鋒失聲道。
南彧漓蹙眉道:“那人是從臣手底下逃脫的,臣難辭其咎,但求陛下不要降罪他人。”
白軒容凝眉,似有所思,殿內是死一般的寂靜。一盞茶的工夫過後,白軒容冷冷道:“楊明鋒,你先退下。繼續搜尋那幾人的下落,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楊明鋒側頭看了南彧漓一眼,無不擔憂道,“陛下,此事實與南將軍無關,是臣失職。”
“是非曲直,孤自會明辨,你還不退下?”白軒容語氣淡然。
楊明鋒退下後,南彧漓依然跪在堂下,但他神情坦然,毫無不安。他深知白軒容確如韓曄所言,忌自己功高震主,外戚弄權,卻也並非黑白不辨之人。
只是下一刻,白軒容的話卻讓他在心中狠狠打了一個寒顫。白軒容淡淡道:“孤若讓你即刻出兵哥舒,你以為如何?”
南彧漓驚地抬頭望著白軒容,“陛下……”
“孤記得小半年之前,你在城中搗獲了數個哥舒安插的眼線,此刻,又在孤的身邊捕獲了細作,哥舒的爪牙未免伸得太遠了些。”白軒容的語氣冷到極點。
南彧漓蹙眉,“陛下,臣以為,我們剛從陳國的戰場中抽身,若在此時發兵哥舒,怕是力有不逮。”
白軒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與陳國一役,哥舒妄想坐收漁翁之利,到頭來卻是損兵折將,我們此刻出擊,便能殺他個措手不及。”
南彧漓沉默許久,腦子裡都是韓曄。若是他知道自己此刻要出兵哥舒,會作何感想?
白軒容的確野心勃勃,但他的胸襟狹小也是不爭的事實,他雖身為一國之君,但比起家國之恨,令他倍感屈辱的更是枕邊人對他的逢場作戲,別有用心。衝冠一怒為紅顏,但若只因如此便要將南家軍的性命交付於戰場之上,南彧漓絕不能答應!
白軒容走下座椅,扶起南彧漓,“南將軍以為如何?”
南彧漓在心中斟酌良久,終於直視著白軒容的眼睛,平靜道:“臣認為,不妥。”
白軒容蹙眉理了理袍袖,靜靜地看著他。
南彧漓直視白軒容,“敢問陛下,決定出兵哥舒,是因公還是為私?”
白軒容睨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敢問陛下,突然決定出兵哥舒,是否只是因為荊慕楚?”南彧漓問,“若是如此,臣決不出兵。”
“放肆!”白軒容喝道:“將聽君命而行,違逆聖旨,其罪如何?”
南彧漓跪下,聲音穩極,“其罪當誅。只是,若因陛下私人情感便要以南家軍數萬將士的性命作為賭注,恕臣難以從命。”
白軒容低頭看他,“南彧漓,你當真以為我姜國除你南家軍之外,便無人可用了嗎?”
南彧漓無奈一笑,當今天下戰亂不斷,南劉蘇胡四大將軍中,有二人都在戍邊,餘下南彧漓所率的南家軍外只有胡鶴統領下的一支軍隊,但軍眾不過一萬餘人,若是此刻發兵哥舒,可以調動的兵馬只有南家軍,難道,陛下竟是要迫自己交出兵權嗎?
果然,白軒容淡淡地說道:“既然你不願帶兵攻打哥舒,便將你的南家軍交出來。”
南彧漓蹙眉不語,他甚至開始懷疑白軒容說要攻打哥舒不過是個藉口,從將哥舒一部驅逐出旗安城到攻下陳國,所謂的戰功赫赫在他眼中或許只是外戚勢強的徵兆,於陛下而言,他終不能放任自己的勢力逐漸壯大,功高震主,尾大不掉,南彧漓突然覺得有些諷刺,他深深叩首道:“若陛下執意攻打哥舒,恕臣不能交出兵權,也請陛下三思。”
“南彧漓!”白軒容震怒,“孤只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卻不知,你今日跪在孤的眼前,竟也敢抗旨不遵!”
“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請陛下三思,不要枉顧數萬將士的性命。”南彧漓一叩到底,許久未曾起身。
“來人!”白軒容怒而轉身,揚聲道,“南彧漓違抗聖旨,罪不容赦,即刻收押,聽候發落!”
韓曄在將軍府一直等不來南彧漓,也沒有宮裡的訊息,心裡很是不安,正想出門打聽,門口突然閃過一個黑影,緊接著便是泛著寒光的寶劍呼嘯而至,殺意大盛,韓曄堪堪避過,但劍招接連而至,快得韓曄差點來不及反應。韓曄幾個騰身,冒著手被斬斷的危險,險險地抓住了來人的手腕。
韓曄看著眼中盡是殺氣的魏嚴漠大驚,“你幹什麼?”
魏嚴漠撤劍,冷聲道:“我說過,將軍若是有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韓曄渾身一僵,“你說什麼?”
“將軍被收押天牢!”
韓曄呼吸都要停滯了,“為什麼?”
魏嚴漠持劍的手指漸漸發白,“陛下要將軍發兵哥舒,將軍不肯,甚至抗旨拒不交出兵權。”話音剛落,魏嚴漠的劍已指上了韓曄的喉嚨,“從遇見你的那一日,你就給將軍帶來了無數麻煩,如今,他就要身首異處,你滿意了?”
韓曄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會讓他有事,絕對不會!”
韓曄連夜進宮,憑著白軒容賞賜的免死金牌,一路暢通無阻地直至勤政殿。勤政殿燈火通明,想來白軒容還在批閱奏摺。韓曄剛想入內卻被侍衛統領宋英擋在了門外。
“韓副將。”宋英攔在韓曄身前,“不知韓副將此時入宮所謂何事?”
韓曄沒有多餘的廢話,“我要見陛下。”
“陛下下旨,今日誰也不見。”宋英道,“韓副將請回。”
韓曄看他一眼,“宋統領應該明白我為何而來。南將軍平素為人如何,相信統領不會見死不救。”
南彧漓為人和善,待人至誠,宮中許多人都曾受他恩惠,宋英也是其中之一。當年,宋英尚未成為侍衛統領,因為醉酒失職要被白軒容問斬,是南彧漓寧可觸怒聖顏,也要救下他。記得當時,宋英問他為什麼要救自己。南彧漓只是笑笑說:“我們曾有月下對酌之誼,我信你並非有意,無心之失罪不至死。”
宋英輕嘆一口氣,“陛下今日雷霆震怒,韓副將此刻覲見怕是不得善果。”
韓曄蹙眉看他,“只求宋統領為我通傳。”
宋英點了點頭,“你且等等。”
“多謝宋統領。”韓曄深深一揖。
看著宋英推門而入,韓曄卻是一點底都沒有,他不知道白軒容是否會因為自己求情而放了南彧漓,若他真的忌憚南彧漓至此,此事便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了。
正思慮著,宋英便從殿中出來,神色凝重,“韓副將,陛下不見。”
韓曄呼吸一滯,下一刻便要硬闖。宋英只得強將他攔住,低聲道:“韓副將!衝動無益於救出南將軍,若是再將陛下激怒,情況只會更糟。”
宋英跟在白軒容身邊多年,深知他的脾性。韓曄蹙眉不語,狠狠閉了閉眼,然後屈身在殿門前跪下。
“韓副將……”宋英失聲叫道。
韓曄揚聲道:“陛下既不肯見我,我便跪在這兒等著。”
厚重的殿門始終不曾開啟,殿內的燈火一夜未滅,通宵達旦。一夜已過,韓曄跪在殿外的身子依舊極穩,但是掌心卻是冰涼一片。宋英告訴他,陛下今日取消了早朝。韓曄的嘴角炫起一抹苦澀的微笑,是怕眾臣聯名,要他釋放南彧漓吧,這樣看來,難道他的生機已是渺茫?
忽的,殿門突然打開了。明晃晃的龍袍耀得韓曄眼睛微微一疼,隨即他叩首下去,“參見陛下。”
白軒容久不言語,韓曄叩首也久未起身。
許久,白軒容終於開口了,“跟我進來。”他的語氣冷若秋日的晨風。
“是。”韓曄起身,膝蓋早已疼到麻木,步伐也有些不穩。
“陛下。”進入殿內的韓曄再度屈膝跪下,極力穩住身形,不卑不亢。
白軒容忽的笑了,目光竟是有了暖意,“一個晚上了,還沒有跪夠?”
韓曄抬頭看他,正在忖度著該如何開口。
白軒容淡淡一笑,“起來吧。”
韓曄慢慢站起身,平靜道:“陛下應該知曉微臣的來意。”
白軒容端了一杯茶,用茶蓋拂過茶葉,細細品了一口,才緩緩道:“你可知我為何關他?”
韓曄點頭。
“那你就應該明白,抗旨不遵,拒交兵權是什麼樣的大罪,求情?有用嗎?”白軒容的聲音冷了下來。
韓曄沉默一陣,然後從懷裡掏出了免死金牌,抬頭直視著白軒容,娓娓道:“陛下曾賜微臣免死金牌。微臣今日斗膽,以此免死金牌請求陛下饒恕南將軍。”
白軒容眉心一皺,放下了茶杯,“砰”的一聲,將杯蓋蓋上,“你可知免死金牌有三不赦?”
韓曄握著免死金牌的手頓時一僵。
白軒容冷哼了一聲,“免死金牌,犯上反逆不赦,不道殺人不赦,大不敬不赦。南彧漓抗旨不遵,拒不出兵,拒交兵權,犯上忤逆,孤問你,可在這三不赦之列?更何況,免死金牌是孤賞賜於你,從古至今從未有以免死金牌相救他人的先例。”
韓曄放下免死金牌,深吸一口氣,穩住聲線,“敢問陛下,有過當罰,有功是否該賞?”
白軒容眯眼看了看他,“你是想以南彧漓的戰功來壓孤嗎?”
韓曄深知這是白軒容的雷區,自是不敢踏入,只是平靜道:“非也。身為姜國將士,保家衛國,驅除外侮本就是分內之事。只是微臣突然想到了一代聖君唐太宗。”
白軒容抬眉打量他,不知他想說什麼。
韓曄道:“唐太宗以銅為鏡正衣冠,以古為鏡知興替,以人為鏡明得失。魏徵犯顏直諫,唐太宗兼聽則明。”
白軒容皺眉,“你想說什麼?”
韓曄望著白軒容,“南將軍抗旨不遵,是因為聖旨不明,拒不出兵,是因為體恤將士,拒交兵權,是害怕陛下一招棋差,滿盤皆輸。為臣者,食君之祿 擔君之憂,南彧漓實有大功。”
白軒容甩手斥道:“你當真以為有了免死金牌,便可以無所顧忌,觸犯龍顏了嗎?”
韓曄拱手道:“微臣不敢。只是唐太宗可以放縱魏徵屢次犯顏直諫,陛下乃是一代明君,微臣相信也是不遑多讓。”
白軒容冷冷一笑,聽他言下之意,若是自己不饒過南彧漓倒不是聖君行徑了?其實,白軒容從一開始雖然震怒,卻也沒有想過真的要了南彧漓的性命,姜國的半壁江山都是南家軍打下來的,自己的確忌憚南彧漓,卻也不敢輕易萌生殺意,本想借機搓一搓他的銳氣,殺一殺他的威風,卻不想第一個為他犯顏的竟是韓曄。
“恕微臣直言,微臣以為,此時的確不是攻打哥舒的好時機。攻陳之後,眾軍疲憊,再經長途跋涉,戰鬥力定然銳減。反觀哥舒,統一草原各部,坐擁廣袤天地,又以逸待勞,此戰勝負難料。”韓曄分析道。
白軒容默不作聲,面上也看不出喜怒。
韓曄繼續道:“也請陛下兼聽而明,三思而行。”
白軒容突然饒有興味地打量了韓曄一陣,戲謔道:“你甘冒觸怒龍顏之險也要救南彧漓於危難,究竟為何?”
韓曄指尖一涼,“因為,將軍對微臣有知遇之恩。”
白軒容忽然玩味一笑,“孤可聽說你一直住在將軍府,孤賞賜給你的宅子,你一步都未曾踏入過。”
韓曄一怔,一時竟不知如何迴應。
白軒容走到韓曄面前,望著他沉靜如水的眸子,道:“只是知遇之恩,就可讓桀驁不馴的韓副將徹夜跪求,南彧漓確有過人之處嗎?”他雖認識韓曄的時間不長,但那從骨子透出的冷傲,白軒容看得明白。
韓曄眼波微轉,蹙眉道,“陛下想說什麼?”
白軒容凝眸一直望著他,將他的美,他的傲盡收眼底,“如果孤說,你若肯留在孤的身邊,孤就放了南彧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