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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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回到將軍府後,不見柳胤,南彧漓卻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興之所至,興盡而去,他本就是遊俠,來去無牽無掛,倒也樂得逍遙自在。只是出了皇宮的韓曄一直渾渾噩噩,似是心有餘悸。南彧漓親手為他泡了一杯安神茶,“好好地睡一覺,然後便什麼都忘了。”
韓曄一直不能忘記荊慕楚被帶出去時的樣子,和那意味深長的一眼,他恍惚覺得自己認得他,同是哥舒一部的人,認識倒也在情理之中,但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南彧漓見他並無睡意也不勉強,道:“荊慕楚……你可認識他?”
韓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沒有回答,只隨意地端起一旁的安神茶,卻被杯壁一燙,打翻了杯子,才終於回過神。
南彧漓眉心緊蹙,薄脣輕抿,見他心不在焉的模樣有些擔心,“你到底在想什麼?”
韓曄看他一眼,“白軒容已經廢了他,讓他連男人都做不成,還想怎麼樣?”
南彧漓看他,“你見過他?”
韓曄沉默了許久搖了搖頭,“但他總是哥舒的人。”
南彧漓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一國之君怎麼能忍受背叛?”
韓曄又是一陣沉默,終是道:“我要休息了。”
南彧漓突然抓住他的手,道:“今日中秋夜宴上,你也未免風頭太盛。”
韓曄勉強一笑,“怕我搶了你大將軍的風頭?”
南彧漓道:“他點名與你比試,又是賞賜府邸,又是賜免死金牌,我又怎會不知他的心思?”
韓曄冷笑一聲,“我還當你是塊榆木疙瘩!他是司馬昭之心。”
南彧漓突然捏住他的下巴,笑道:“現在才覺得古人的話說得真是貼切。”
韓曄蹙眉看他,“什麼?”
南彧漓意味深長道:“天何美女之爛妖,紅顏曄而流光……”
韓曄知他還有下文,果然,南彧漓笑道:“紅顏皆禍水。”
“我倒是也知道了白軒容為何要忌憚你,遲遲不肯封你為鎮國大將軍了。”韓曄道。
南彧漓放開他,呷了一口茶,沒有說話。
韓曄繼而道:“你驍勇善戰,表妹又是當朝皇后,白軒容不僅要忌憚你功高震主,更是忌憚外戚弄權。”
南彧漓睨他一眼,“你倒是一針見血。”
韓曄笑得燦爛,“所以呀,朝堂這個是非之地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南彧漓笑容溫暖,伸手輕輕攬過他,在喉間哼出一個音,“嗯。”
縱有百事縈繞心頭,此刻在南彧漓的懷中,韓曄卻很安定。忽聽到南彧漓問,“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讓你領了免死金牌?”
韓曄笑笑道:“你一定不會害我,雖然未有大功而領受免死金牌未免遭人妒忌話柄,但是說到底我總是哥舒的人。若是東窗事發,我總算有個保命符吧。而且,倘若來日你不被他所容,這免死金牌說不定也能救你一命。”
南彧漓一笑,“你想得倒全面,若是真有那一日,我還要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韓曄也笑了,仰起頭道:“我倒是比較好奇,淄平縣是什麼地方?你胡說了這麼一下,若是趙璘睿派人去查,便全露餡了。”
南彧漓自信一笑:“我說得出,便定不會讓他查出破綻。在探出趙丞相發現你沒有戶籍之時,我便讓魏嚴漠去淄平縣偽造一份,算算時日,他應已在回來的路上了。”
“沒想到,你將一切都安排地那麼妥帖卻什麼都不和我說。”
南彧漓笑望他,有他南彧漓一日,他定會誓死護著韓曄,“你現在不是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韓曄面上嚴肅,卻語帶調侃“當今皇后是否也曾是你的青梅竹馬?”
南彧漓面露難色,一時怔忡,無言以對,若是直覺,那韓曄的第六感也未免太準了。
韓曄訕訕一笑,“只是覺得她看你的眼神並不單純。”
只是南彧漓接下來的話卻出乎他的意料。
“我與她從小便定下了婚約,但是待她出落成婷婷少女之時,舅舅悔婚,讓她參與選秀,憑她的姿色與才情,飛上枝頭,平步青雲本就是意料中事。”南彧漓平靜地像是在敘述他人的故事。
韓曄聽完,許久才道:“你小時候就喜歡她?”
南彧漓輕輕一笑,“年少無知,怎解情為何物?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罷了。”
韓曄自小在哥舒長大,從不知姻緣還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一說,急道:“那我們呢?既無‘父母之命’,又沒有‘媒妁之言’,豈不是什麼都算不得了?”
南彧漓一怔,隨即笑得溫暖,目光柔和。
過了一會兒,韓曄笑得肆意,自答道:“就算沒有又如何,我如果愛一個人,還會在乎這些?”
南彧漓笑了,輕嘆一口氣道:“人生無常,我做不到像柳胤一樣灑脫。白雲蒼狗,我只願能爭朝夕。”
“公子,你的早點。”當秋水推門而入的時候,韓曄正靠在南彧漓的懷中,纏綿的模樣讓她下意識地咬了咬嘴脣。
韓曄一愣,隨即想收斂一些地站直,南彧漓卻是全然不顧,泰然自若地擁著韓曄到桌前坐下,笑道:“秋水的手藝倒是越來越好了。”
秋水低頭道:“將軍過獎。”
韓曄忍笑看著南彧漓難得孩子氣的一面,嘴上卻是幫著秋水,“秋水的廚藝自是沒話說的,若是誰能娶了你,才是真的好福氣呢。”
南彧漓略帶警告地看著韓曄,秋水卻是低聲道:“公子喜歡就好。”
待秋水下去之後,南彧漓壞心眼地掐了一把韓曄的腰,警告道:“不要再沾花惹草了。”
韓曄驕傲地笑了,“這就叫自作自受,自食其果,咎由自取!”
等南彧漓離開之後,韓曄又一次陷入沉思,“荊慕楚”這個名字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他知道自己一定見過他。不知道白軒容所說的生不如死到底是怎樣的懲罰,他不願臆測,更不敢臆測,只是韓曄知道,可以救荊慕楚的只有自己,而自己也一定要救他。
韓曄昏昏沉沉地睡去,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桌上還放著溫熱的飯菜,只嘗手藝便知道是秋水做的,她從來都是個貼心的丫頭,這些飯菜只怕來來回回也熱了好幾次,只怕韓曄醒來後吃到的是冷菜。
正吃著,秋水推門而入,看韓曄已經吃上了,不禁道:“公子,飯菜怕是有些涼了,奴婢再去熱一熱。”
韓曄笑笑道:“不必了,溫度剛剛好,你吃過了嗎?坐下一起吃些吧。”
秋水一愣,“奴婢吃過了,公子費心了。”而後她輕聲道:“將軍下午去了軍營處理軍務,現在還未回來。公子若是沒有其他的吩咐,秋水先下去了。”
韓曄叫住她,卻是過了一會兒才道:“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公子有何吩咐?”
韓曄放下碗筷,擺了凳子,讓秋水坐下。秋水受寵若驚地不敢就坐,卻被韓曄按在了凳子上。韓曄靜靜道:“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公子。我的身份來歷也不便與你細說,從我受傷之日,你便照顧我,我很感激。”
秋水抿脣:“能伺候公子已是秋水的福分,哪裡敢擔公子一句感激。”
韓曄收起了平日裡的戲謔,望著秋水,目光柔暖,“我是認真的。只是,除了感激,我卻不能給你更多。你是一個好女孩,我不想耽誤你。”
秋水將頭深深埋下,隱去眼角的淚水,“秋水明白。公子與將軍……乃是天作之合。”
韓曄不忍傷她,卻明白自己勢必如此,“沒有人生來就勢必為奴,也沒有人生來就是讓人伺候的,你是個好女孩,你會有好的歸宿。”
“多謝公子。”秋水抬頭,笑容有些酸澀。她第一次見到韓曄的時候,那個渾身血汙的男子,眉眼含笑,掩不住通神的光華,當他對自己微笑的時候,便如同微風驚破一池春水。只是,秋水知道那樣驚豔絕倫的男子,自己永是渴望卻不可及的,那是一個太遙遠的夢境,美得讓人忍不住窺探,卻不敢驚擾,“我一直在想,什麼樣的人才配得上公子,如今,我想,一切都有答案了。”
韓曄淡淡一笑,“我與他,或是緣分,我也說不清。”
愛情就是緣分,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為什麼,只是遇到他,愛上他,一切都是對的。
“查得怎麼樣了?”白軒容隨意地翻看著古籍,狀似漫不經心地問。
趙璘睿立在堂下,忖度了一番才開口,“臣已命人查過,韓曄確有淄平縣戶籍。”
白軒容從書中抬起頭來看他一眼,中秋夜宴至今不過兩日,趙璘睿已查到眉目,不愧是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眼神中劃過一絲欣慰,脣角邊的笑意卻更值得玩味,“丞相似是還有話說。”
趙璘睿點點頭,“臣以為,淄平縣地處偏遠,戶籍制度時有混亂之象。臣斗膽揣測,韓曄究竟真的來自淄平縣還是南彧漓有心包庇,怕是有待查證。”
白軒容頷首,“南家軍中的兵士又是怎麼說的?”
趙璘睿道:“臣怕引起南彧漓他們的懷疑,並未多做盤問。只是聽聞,韓曄確是在澗水城與南彧漓相識,入得南家軍後頗受重用,也屢立戰功。而後在一年之前的旗安城一役中受傷。”
“受傷?”白軒容放下了書,回憶道:“當時南彧漓率領南家軍擊退哥舒一部回朝之時,並未見韓曄其人。”
“算算日子,或許他回朝之日,韓曄仍是傷重未愈。”
“重傷未愈?”白軒容脣角的笑越發冷然,“從回朝之日到出兵陳國不過一月之餘,韓曄便從傷重之中恢復還能披甲上陣,其中因由倒是頗耐人尋味啊。”
“陛下聖明。”趙璘睿素知白軒容心思極其縝密,“臣定當繼續查訪。”
“嗯。”白軒容點了點頭,“莫讓南彧漓和韓曄有所察覺。”
“是。若是查得韓曄身份可疑,陛下便可名正言順治南彧漓包庇之罪,沒收他兵權。但若韓曄身份清白,他武功卓絕,無外戚之憚,倒是可用之才,可為陛下重用。”趙璘睿不緊不慢娓娓分析道。
白軒容的眸中看不出喜怒,脣角的笑意頗耐人尋味。
“陛下似是另有謀算。”趙璘睿大膽臆測道,“難道陛下想收韓曄為面首?只是韓曄性格頗為強硬,怕不是肯俯首帖耳之人。”
白軒容依然帶著難以捉摸的笑容,“孤若真的要他,還怕沒有辦法嗎?你且繼續做你的事。”
“是。”趙璘睿深深一揖,“敢問陛下,準備如何處置那哥舒的奸細?”
白軒容的目光輕輕掃過趙璘睿,“丞相不如同孤一起去看看?”
白軒容將荊慕楚囚於天牢的最底層,那裡陰冷異常,周圍散發著黴爛的氣息。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看到荊慕楚的模樣時,趙璘睿還是震驚異常。荊慕楚全身赤果被綁在一個巨型的水車之上,一罈池水渾濁不堪,不知水中加了什麼東西,不時散發著一股惡臭。而荊慕楚渾身上下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從鞭痕到烙印,看得趙璘睿陣陣作嘔,良久不發一言。白軒容冷冷一笑,在牆壁處按下一個機關,巨大的水車突然轉動起來,將荊慕楚翻轉得半身浸泡在池水之中,沒了意識的荊慕楚突然在水車上掙扎起來,卻終究是徒然,待他覺得自己快要溺死之際,水車又將他翻轉上來,而荊慕楚卻早已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面上無半分人色,全然看不出平日裡器宇軒昂,翩翩少年郎的模樣。趙璘睿素來知道白軒容手段殘忍,卻也未料到他竟會狠辣至此。遙想昔日曾見白軒容與荊慕楚在御花園中纏綿恩愛的模樣,如今,趙璘睿也只能感嘆一聲天子之威,不可觸怒。
“我真想現在將你放到哥舒洛一的面前,讓他看看你的下場。”白軒容淡淡道。
荊慕楚沉默了許久,似是在調整氣息,許久嘴角慢慢牽起一個弧度,虛弱道:“潛伏到你身邊的第一日起我便想過自己的下場……我不後悔,他也不會。你是無情,而他……是無心……”
白軒容突然取下牆上掛的鞭子,出手疾如閃電,還未等回神,鞭子已擊上了那最深的一處烙痕,霎時,傷**裂,血汨汨地湧出。
“呃…….”荊慕楚此刻連大喊叫的力氣都沒有,卻是笑意更深。
白軒容厭惡他提到哥舒洛一時眼中不加掩藏的光芒與哀傷,荊慕楚曾是他最寵幸、最深愛的人,只是“背叛”,他永遠都不會原諒,更讓他震怒的,是明白了荊慕楚從來都沒有愛過他的事實,那個曾在他身下婉轉承恩,曾在他左右溫柔侍奉的人,不過是為了取信於他而故作姿態,想到這裡,白軒容的鞭子竟是越落越狠。
痛,好痛,痛到快要麻木了……荊慕楚認命地閉上了眼睛,脣角笑意明晰,此刻,“死”對他而言,是最好的解脫。忽然,鞭子勾上了荊慕楚的脖子,只要白軒容一用力,便可結束他無盡的痛苦。
白軒容握著鞭子的手驟然一緊,趙璘睿搶在白軒容動手之際,阻止了他,“陛下,哥舒洛一安插在陛下身邊的眼線怕是不止他一人。”
荊慕楚睜開迷濛的眼睛,冷冷地看著趙璘睿,他一向都知道此人城府極深,而後他慢慢閉上了眼睛,不發一言。白軒容自然知道荊慕楚絕無可能洩露任何與哥舒有關的訊息,握著鞭子的手驟然一收,鞭子“咻”地一下從他的脖頸上撤下,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紫痕。白軒容扔了鞭子,詭異地一笑,荊慕楚不開口,並不代表他便無計可施。
突然他揚聲叫進了兩個看守的侍衛道:“將他懸於城門之上,小心看守。”
侍衛跟隨白軒容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拱手揖道:“是。”
白軒容冷眼看著荊慕楚被拖出天牢,地上劃過一道長而猩紅的血痕,竟意外刺痛了他的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