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言的結局(2)
異能邪帝 盛寵甜妻 百遁成仙 烈日東昇 卷宮簾 偽萌少主勿靠近 烽火琵琶奏 蛇蠍女配 靈異小隊之屍聲陣陣 絕世妖帝
第20章 無言的結局(2)
第20章 無言的結局(2)
辛子凱出事的那天,我剛好收到他給我的最後一封信和第一張也是唯一的一張照片。因為收到辛子凱的信,我的心情非常的高興。中午休息的時候,班長突然來找我,問我是不是有個朋友在西藏當兵,我說有的,並拿出辛子凱的照片給他看,告訴他辛子凱是一個很優秀的軍人。班長沉默了一會,小心翼冀地問辛子凱是不是我的男朋友,我說我們是知心的好友,是筆友,從未見過面。班長這才告訴我說不久前學校接到電話,說辛子凱出了車禍正在醫院搶救,學生處讓他轉告我。我震驚得抽不上氣來,叫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但是班長的表情告訴我這是千真萬確的,我失去理智地要求立即要去請假去西藏,主任的震驚不亞於我,他說:“你瘋了,冷靜點行不行?去西藏就為一個不相識的大兵?你也太浪漫了,我問你,你對他了解多少?你敢肯定他不是在利用你女孩子的善良、浪漫的弱點來欺騙你?”
我哭了,我對他喊道:“你怎麼可以這樣看他?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他根本不知道我是一個女孩子啊!”我氣憤地拉開抽屜,抽屜裡整整齊齊的放著兩年來辛子凱寫給我的信。“你看看吧,這一百多封信件會是一種欺騙?我要請假,我要去西藏。”同學們怔怔地看著我,一個個都沉默了。
班長說,下午還會有電話過來的。
我跑到學生處,寸步不移地守在電話機旁,我害怕再一次錯過電話。大黑的時候,辛子凱部隊的領導終於打電話過來,他告訴我辛子凱是孤兒,是進手術室前他讓一定要找到我,他說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有我這麼一個親人了。他讓我稍等,說辛子凱有話和我說。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熬過那等待的幾分鐘的,當辛子凱的聲音傳進我耳膜時,我彷彿覺得自己的心都不再跳動,我仔細地聽著辛子凱說的每一個字,緊緊地握著話筒,彷彿就此抓住了他的生命。他說我一直當你是大哥,沒想到你是個女孩,他說你的聲音真好聽,我聽著這種聲音死後能夠上天堂,我一定把你的聲音帶給上帝去聽。他說姐,讓我叫你一聲姐吧,你不要替我難過,我知道自己熬不過這一關了,謝謝你這兩年來對我的關心……他說,我原想做個英雄,軍人死也要死在戰場上,死在自己的崗位上,但是我卻死得這樣窩囊,一切都不是我想象的,一切都不是我能把握的,就象我設想著去看你,但是永遠不能夠了……辛子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什麼都聽不到了,我彷彿看到話筒自他的手中滑落,隨後傳來的是亂七八糟的雜聲。我感到天崩地裂,淚水洶湧而出。
我塵封了那一百多封信,卻不能塵封住我的記憶和憂傷,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會默默的走上天台,就象今夜一樣,望著遼遠深邃的天幕,輕聲的問道:“辛子凱,你是天國來好嗎?”
遼遠的天幕邊有一顆星星在神祕地眨著眼睛,我想起了辛子凱童稚般的眼睛。
非現代性的
我並不是靠回憶或翻看日記才能想起初遇他的情景,那些都還沒有我現在的感覺來得真切。對我來說它總是那麼真切地存在,假設要是去忘掉或模糊的話,我就不是正常理智的我了,一定是我得了遺忘症抑或是成了不會思考的植物人。可惜這些都沒有出現,我仍然正常得要命,沒有絲毫的混亂,我的並不聰慧的腦子並不在這上面添點兒亂。你想這時我的腦子能添點亂多好,那就沒有人記住這個開始了。
可是打一開始我就不打算用深沉的調子寫出來,我認為這終究錯了,我打算用神經質的思維迷亂地描述它,這樣才能讓你明白最初最原始的情形,假若你不屑於我的良苦用心,我不知道該怎樣讓你靜下心來。我想我們首先就應該建立一種和諧和信任,這很重要。
那時我很著急我們中文系九九級的男生怎麼老不進球,我直覺得他們個個打得都很不錯,相當沉著冷靜,有時機敏得像個猴子。如果你認為我對他們的稱讚僅是為襯托金毛的更好的話,那我就顯得太小氣,況且生怕落俗的心討厭這種爛三貨的伎倆。我完全是用欣賞的態度真誠地稱讚他們,這僅僅是因為我的籃球打得臭得很,而他們個個比我強。但我的焦急絲毫沒有一點兒用處,我們九九級的比分和九八級的越拉越大,像現代的烏龜與兔子賽跑一樣。看著比分的距離越拉越大,我的焦急卻不見了。我也很好奇自己怎麼就放棄了。我當時就審視自己,發覺我的放棄完全不是因為我對九九級的失望,我很心安理得地站著,很心平氣和。要是我當時有消極性的不懷好意的想法,我當時就能看出自己的羞愧,既然我不羞愧,那麼我的放棄就是光明正大的。我的放棄絲毫沒有影響我看比賽的興致,我懷著多麼敬仰的心情看他們比賽,並且我把他們都神聖化了,我跟自己打賭這一定是英雄與英雄的友誼賽。
在我的敬仰讓我歡天喜地時,我開始注意到金毛。他除了籃球打得很從容很謙和外,打球時愛笑愛露他的白牙齒,有著有點兒長的亂髮外,簡直沒什麼特別了。他總愛笑,特別是他球沒有投進的時候,我從沒有見過這麼謙和的神情。他球打得很棒舉手投足間都能顯現他的從容,還有他凌亂的長髮,我不明白眼睛怎麼老盯著他看,我不知道除了做這些我還能幹什麼,這就足夠我忙活的了。我的眼睛始終放不開他而注意別的東西,我真的說不清,跟我一塊兒來的朋友說我不害羞盯著人家大男生看,而她自己何嘗不是呢,我不喜歡跟金毛打配合的那個高個子,那人好高,伸手能摸到籃板,但是他看到金毛沒投進時不是皺眉頭就責怪金毛,沒有一點兒涵養。沒進球又有什麼關係,就是輸掉這場球又有什麼關係呢,況且根本就不會輸。金毛進球時我拼命鼓掌,看都懶得看我的手掌是否拍紅了。
男生比賽完後金毛邊抽菸邊看女生打球,他把籃球當作了椅子來坐,我注意到他在盯著一個九七級的女生看,盯著眼睛還不時吐著菸圈,那女生窗的是短衣短褲,身材好,長得也漂亮。我那時就站在他旁邊,能清楚地看到他抽菸時眯起的眼睛上的睫毛。他很專注地看著比賽,說專注或許不好,用投入更好吧。這種神情很像他一貫的作風,不像裝出來的。我深深驚呀他的投入,這讓我既嫉妒又崇拜。但我由此推斷他不是清教徒,連道貌岸然的善男都不是。
我們到圖書館後還一直討論著金毛,在我們看來這永遠是個不朽的話題,遠比現代漢語、古文有意思得多。應該說這樣的關注總在頻頻發生,我很快被日子裡的七葷八素把腦子灌滿了漿糊,把對金毛的瞬間喜愛拋到九霄雲外,誰還記得那檔子事兒。可有一天與我同看見金毛的女友給我說,她在圖書館看見了金毛,他兩手托腮,樣子可愛極了。這真是壞事兒,我雖然沒有親見他托腮的情景,但憑著我的想象我完全可以看到他托腮時的可愛狀,我被想象中他的可愛打動了,我感覺到我的心被可愛溫柔地撞了一下。別問我中了什麼樣的邪,我單單去想,一個大男孩既能沉穩從容面對比賽,又具有放鬆後的自在可愛,舍此我還尋什麼尋,舍此我還選什麼選。就愛他吧。
但愛慕的開始不是劇烈的狂熱的,沒有言情小說裡面寫得的來得容易。以後的很久時間我就想忘了似的。因為充其量他只是我向往美好的一個寄託,我把希望寄託在他那兒,就相當於我有了具體的奮鬥目標。我要是沒有具體目標,生活起來就好像是缺乏了動力**,於是我就找了他。我的具體目標是無論如何得有的,而他的確定只是個偶然,所以讓我狂熱地追求他簡直是不可能。並且我堅信愛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以我現在的自身素質、修養,談起戀愛來一定不好玩,沒有味道,我不希望傻乎乎地去做戀人,免得做錯事情自己以後後悔不已。我需要抓緊時間充實自己,所以我根本沒心思跟金毛髮展。
事情就耗在那我有一搭沒一搭的,關於金毛的訊息就像潮水一樣湧過來又退回去但主要的訊息也就那麼三次。第一次是我們室長在圖書館也碰見了他,我們室長抬頭看見是他,就指著一個金毛沒有注意到的位子說,同學這有個位子。室長說金毛看了那個位子嫌它不好,但為了不辜負我們室長的好意,還是坐了下來,沒一會兒圖書館管理員是走過問我們室長“滿面春風”是什麼結構,我們室長說是偏正結構,但語氣不是太肯定。於是管理員就轉問金毛,金毛把聲音壓低了給管理員說。我從我們室長的描述中斷定金毛很謙和外加註重公德。為了這個得到,害得我一直向我們室長說恭維話感謝她。第二次是我的室友從同學那裡打聽到金毛家住攀枝花,彝族人,每年都得獎學金。同時也說彝族男人脾氣壞愛打女人,要我小心。我說我不怕,我天生就有被虐狂,當然這只是開開玩笑。第三次是在火車上從我們老鄉那兒得來的。我老鄉的室長就是金毛的老鄉,有一次金毛生病,在醫院裡對他那老鄉說,他真可憐也沒個人給他削蘋果。然後在火車上我就開始練習削蘋果。這隻能是無意識的舉動,後來我為了老鄉的話,去拜訪那老鄉時特意留心金毛的老鄉,結果沒在。也是無意識的舉動。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的,我對金毛的瞭解就是這樣。誰都知道單有這些對了解一個人是非常有限的,我也知道,可是沒什麼關係,真的沒有什麼,反正我並不急於瞭解他,要是你急於瞭解他那準會壞事兒。這裡面的道理我有點兒說不清,但我知道準會壞事兒,有時候我走路或去食堂時也會遇到金毛,並且我摸到了他的一個規律,大概下午總在五點半左右去開啟水晚飯,我碰到他時我能一眼就認出他,不管他穿什麼樣的衣服。可我的眼光總沒能和他接觸,因為他走路時眼睛總是平視前方,他的個子大概有一米八幾,所以眼光就高於我的頭頂,與他的這種相遇,重慶人叫打望,是當天美好的話題,這給我和我的室友帶來了極大的樂趣。但我遇見金毛的機率並沒有我的室友多,我的生物鐘是顛倒的,我老是白天睡覺晚上看書。可有一次我去上課時,我指著教室裡還在上課的人說,金毛一定在裡面。其實我是瞎說,結果下課時那班同學出來,我真看見了金毛。這可把我樂壞了,就好像我平白無故地撿了個便宜。我就看著他出教室,甚至他走出教室好一會兒我還沒回過神找個座位來坐。於是我的室友都在起鬨,可除了我們外沒誰明白裡面的祕密,弄得別人有點兒莫名其妙,那天的課就有我折騰的了。當然我根本不可能去聽課,這突其不意的收穫讓我詩性大發,在草稿紙上寫起詩來。那是首歪詩,題且大概叫《我是否愛了你》,我扔草稿紙的時候把它也扔掉了,我也不知道寫了什麼玩意兒。大學的課好像並不都具有聽的價值,我大部分時間是逃課的。大學就這點兒好,逃課也沒人管你,只要你能及格就沒人找你麻煩。可那天我恰巧就去了。
我差點兒把重要的事忘掉,我有四分之一的動機就為了給你說這事兒,我一直得意於我的逃課而忘了正經事。我就這樣,我這會兒高興做這事兒我就一直做它,直到興致消失了為止。我要給你說的是我做的一個夢。我知道沒幾個人愛聽夢這類東西,我也討厭聽。可這個夢很吸引人,你真該聽聽。做這夢的時候在進行期末考試,我白天都在抱著課本發瘋地看,到了晚上我就做了這夢。有天我去學校附近的親戚家吃飯,是我姨家,對頭的。可我壓根兒是這裡的異鄉人,連舊同學也沒有,我姨家和我家是一個地方的。我不記得那天她們給我做了什麼飯。我對吃的不太計較,就是在夢裡也不計較。我在他家的木樓上溜達,左看看右看看,用我的鞋底蹭著地板就像在我家一樣自在。金毛這時就在那木樓的樓梯口露出了他那個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腦袋。我對金毛的出現一點兒不感驚奇。其實我也是個假正經的人,可我真的也不喜歡對芝麻大的事兒就大驚小怪。我把金毛的出現看作是理所當然,就像我逃課一樣自然而然。我們就在木樓上瞎聊起來。我這人有這毛病,愛把每個人都當作熟悉頂熟悉的人。我們從木樓上聊到飯桌上,這時我姨告訴我,金毛是我姨夫的親戚,那麼我和金毛就是親戚了?我在夢裡那個樂呀,就是心花怒火放的那種。吃過飯後我們一塊回校,就走在西旁好像是楓樹的那種路上,地面上有一層落葉,我至今也沒見過那樣適合散步的路。我和金毛就這麼熟悉起來。在以後的某一天我無意瞧見一本雜誌,封面人物是金毛,頭髮現在更長些,笑著一張輪廓分明陽剛氣十足的臉,那樣子瀟灑得不能再瀟灑酷得不能再酷。我翻開雜誌,就像介紹某個什麼星似的,簡直就等於是。再以後我和金毛一起參加一個宴會。那宴會真大,人也多,很讓人誤認是中央什麼迎春茶會之類的,我在人群裡擠來擠去,我再去找金毛時怎麼也找不著。我正眼裡巴地四處尋他,尋著尋著夢就斷了。
我從來沒有作過這樣的夢,第二天在醒來時我的心花怒放,一點兒沒消褪多少。我真的從沒有做過這麼好的夢,我一直是很會做夢的。我發過誓一定要把這夢作為小說的素材來寫,如果某一天你讀到類似這夢的小說,那沒準就是我寫的。
春節回家我差不多沒想意識到金毛這樣一個角色的存在。我很不習慣把這個地方的東西拖到另一個地方繼續幻想。可開學後一回到學校這個環境就馬上覺得感覺又復活起來,我又開始到處搜尋金毛的影子。在開學的至少是三個星期我都一眼也沒瞧見過他。他真是個神祕的人物,他才大三,不可能就離開學校了吧。我邊看書邊猜測,這並不影響我看書,我為什麼老是不停地看書呢?八成就是為了更好地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