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平緩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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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平緩心情
蘇唸的忌日飄在鵝毛大雪的冬天裡。
程穗影放下緊張的期末複習,請了三天的事假回了家。入冬了,溫度也低了,“嗖嗖”的冷風吹進脖子裡,心也感受到陣陣寒意,程穗影收了收自己身上的羽絨衣,揉了揉自己的雙臂,往手心裡哈了哈氣,她側臉看了看不語的程年:“爸,媽她到底為什麼要離開我們?”
程年的小碎步頓了一下,整個人彷彿受到了刺激一般,他眯著眼看了看樹在一片蒼茫的白色裡的人,平了平語氣:“都這麼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記不清了。”
“爸,你是不是把奶奶的日記本藏起來了?”程穗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跳,語氣有點衝,像是一場質問,程年的思緒又頓了一會兒,眼睛眯得更小了一些:“什麼日記本?”
“我之前在奶奶的**找到一本日記本,裡面有關於媽媽的事情,可是後來我去找的時候,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整理東西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你說的日記本!”
“爸!”程穗影的分貝明顯提高了許多,“我遲早都會知道關於媽媽的一切事情的,你這樣一直隱瞞著,不讓我知道,有什麼用!總有一天我會完全屬於我自己,你根本沒有辦法控制我的人生一輩子的!你又為何這樣苦苦地讓我們彼此難過呢?”
程年的喉嚨裡像是卡住了什麼東西,話也說不出來,他納悶地看著面前的人,明明是最熟悉的人,面孔卻陌生得讓人看起來有些距離,他搖了搖頭,加快腳步,空留程穗影一個人在小路上平緩自己的情緒。
雪又飄得紛紛揚揚,落在頭髮上,星星點點化成水落在髮絲上,程穗影輕輕地擦拭殘留在眼角的淚水,把手塞進口袋裡,低著頭,默默地追趕上程年在前的腳步。
小小的岔路口,松樹被點綴得蒼白一片,枝枝椏椏上都毫無空隙地鑽進白色的世界裡,程穗影抬起頭,任雪花揮灑,雪的溫度是冰冷的,飄在臉上,化成一灘透明的水,依舊冰涼,冰和水的溫度接近得彷彿在一個國度。
“之然!”程穗影驚訝地喊出聲,“你怎麼在這裡?”
楊之然居高臨下地站在臺階上,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好久不見了。”腳步緩緩地走下來,伸出長長的雙臂,笑著擁抱了楞然的程穗影。
“你怎麼會在這裡?”
楊之然淡淡地笑著:“我來看一個長輩。你來這裡幹什麼?”
程穗影點點頭,低沉著自己的情緒:“今天是我媽媽的忌日。”楊之然忙忙收起笑容,不好意思地拍了拍程穗影的肩膀:“對不起,我不該提起的。”
“沒事。”程穗影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陪我去看看我的媽媽吧,我還沒有和她介紹過你。”
“不了。”楊之然搖搖頭,“你去吧,我有事情要先回學校了,等你寒假回來的時候,我們再好好聚聚吧,聽你
說說你大學裡的故事。”說著擺擺手,踏著小步伐,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墓碑前,依舊有著來過人的痕跡。積雪已經被清掃得乾乾淨淨,連水的痕跡都未曾留下,一束彷彿剛被採集的百合花充斥了眼球,每一年的這一天,像是定了鬧鐘的約會,主角是墓碑裡的女人,只有一束百合花。
“爸,媽是不是還有別的親戚在呢?”
“沒有。”程年把擺好的百合花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把程穗影準備好的百合花放在旁邊,“你媽在城市裡並沒有其他的親人。”撫摸著百合花的花瓣,程年卻又陷入了沉默裡,他依舊仔細回想著所有與蘇念有關的人,一個個,一撥撥,最後定格在導致蘇念離開的那個小孩,多年來,因為慪氣,他從不曾見過小孩的真實面目。
“那會是誰呢?”程穗影直直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出了神。到底有多少故事被藏著,到底有多少祕密被隱瞞著?
媽媽又是一個怎麼樣的字眼?
大學的氛圍總是輕輕鬆鬆的,上完半天的課,下午又會慵懶得無處撒野。學生裡,有的泡在圖書館,對著書本暗自努力;有的處在戀愛時期,隨時隨刻都彷彿為了愛情努力;有的在餐廳裡辛苦地工作,受著客人和老闆的氣。
晴哲養尊處優慣了,他一身高貴地在咖啡館裡邊喝咖啡邊看著雜誌,彷彿無所事事的人。心裡依舊有明明白白需要奮鬥的夢想,可是最初奮鬥的力量卻消失殆盡。雜誌看著看著,思緒飄渺,一舉一動都像是木偶。
“晴哲,教授說寒假裡有個在公司實習四天的機會,問我們兩個有沒有意向?”田馥兒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輕輕地問。
“什麼時候啊?”
“大概期末考試結束後兩三天的樣子。”
晴哲搖了搖頭,抱歉地說:“我要回家,可能去不了。”
“回去又不差這麼幾天的功夫,何必這麼趕呢?教授說了這次機會很難得,希望我們好好把握,雖然這只是一個機會,可是如果不去,我覺得這不僅僅是失去一個機會這麼簡單。”田馥兒情緒波動了。
“晴哲。”許晴站在餐桌旁,一臉淡然,眼神都不曾瞟田馥兒一眼,內心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驕傲,“我有話要對你說。”晴哲頗有些為難地看了田馥兒一眼,田馥兒微微一笑,拿起咖啡呡了一口,示意著不要緊,晴哲才起身隨著許晴的腳步走了出去。
停留在餐廳的側門口,許晴一臉的傲然,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晴哲磨著腳,搓搓手,一身的不輕鬆:“你要說什麼?”
“為什麼你現在每天都要和她接觸得這麼頻繁?”許晴滿口質問的語氣。晴哲側著臉,漫不經心地回答:“這個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有。”許晴斬釘截鐵,大聲說著,“如果你寒假希望我和你一起回去見你爸媽的話,你就保持和田馥兒的距離,不然你
休想我會原諒你們。”
“小多!”晴哲漲紅了臉,壓低聲音,控制情緒的竭斯底裡,“你這樣,真的太過分了,爸媽想彌補你,是因為他們善良,他們不是你用來利用的工具!”
許晴輕蔑地笑了笑:“收起你們可悲而可怕的憐憫心吧,我從來沒有說過我需要你們的補償,是晴哲你,死皮賴臉地騷擾我,說要補償。當然,我也是個樂於接受的人,所以我沒有拒絕你。”
晴哲一臉愕然地看著面前的人,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心與心漸行漸遠的距離。
許晴揚了揚頭,一臉的不屑:“以後別叫我小多,噁心。我叫許晴,謝謝。”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我愛你,卻要用一大推語言去傷害你。
許晴轉身的剎那,趾高氣揚的姿態沉溺在不語的表情裡,嘴角咧開的笑意殆盡在悲傷的心情裡。晴哲傻傻地愣著,拼盡努力想要留下來的人,卻懷揣著截然相反的想法,他陰沉著一張臉,問自己值得不值得。
重新走進咖啡廳的時候,田馥兒悠閒地喝著咖啡,翻著報紙。
晴哲灰著臉坐下,田馥兒抬頭看了看,淡淡地問了句:“談好了嗎?”晴哲點點頭,端起苦澀的咖啡,連吞了好幾口,內心不安的情緒才漸漸平穩許多。
“想好了嗎?去不去實習?”田馥兒意識到晴哲並不想談關於許晴的事情,她收了收自己的好奇心,晴哲抬頭一字一句:“對不起,我不能去。”
“沒事啦。”田馥兒泰然自若,微笑在臉上都定了型,“下次一定還有更好的機會的。”
晴哲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包廂裡,田馥兒在幾分鐘之前說要填寫一份申請表提前走了,周圍的寂寞像空氣圍繞著自己,晴哲很久沒有這樣單獨地面對過自己的內心。半年的光陰像流水,不知不覺已經流逝,對於自己做了什麼,做好了什麼,做對了什麼,晴哲半天也沒有想清楚。
身邊少了一個人,身邊也多了一個人,卻毫無知覺。少了的人,只留下一封信的重量,以及在回憶裡重了又重的不安;多了的人,明明留下了過多的重量,有時候想起來卻輕於鴻毛。
沒有再聯絡過程穗影,當聽同學說起程穗影和楊率在上海的大學同進同出,儘管內心有不相信的聲音,卻也沒有去正式,心裡已經預設這樣的關係,甚至有時候想撥通楊率的電話都沒有勇氣。內心的悲傷,晴哲也沒有表現過多。田馥兒恰巧鑽了一個空子出現了,她是父母世交的女兒,雙方家庭交情不淺。田馥兒主動地闖進了自己的生活,像是門當戶對的未婚妻,自然而然地形影不離。
晴哲並沒有捅破愛情這微弱的窗戶紙,像是隱約的貿易交換關係,他在心裡鄙視自己終於變成了我不喜歡的樣子,終於變成了我不願意變成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