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想好怎麼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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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想好怎麼追我
“程穗影。”簡單攔住前行的步伐，“我有話想對你說。”
行李箱樹在路旁，楊率一臉詭異的笑臉，乖乖地馱著行李箱，半蹲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場戲。程穗影白了楊率一眼，無奈地笑了笑，對著簡單，一臉正經：“有什麼事情還請你快點說，我們還要趕火車回家呢。”
“你看了我給你的信了嗎？”
“嗯。”程穗影輕輕地點點頭，“看了！”
“看完了，你為什麼都沒有給我什麼迴應呢？”簡單單刀直入地說話，毫無顧忌。程穗影轉了轉眼珠，想起收到信的那天，明明清楚地記得自己從楊率手裡奪過信塞進自己的包裡，回到寢室翻找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了，然後在一陣忙碌中，把信的事情拋之腦後了，此刻被當事人問起，心中一陣慌張，卻故作鎮靜，處於事態的上方：“我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
“你……”簡單驚訝地張開嘴巴，繼而笑出聲來，“有個性！”
“還有什麼事情麼？我們還急著趕火車呢。”程穗影瞥了一眼路旁的楊率，他無聊地觀察著地上的螞蟻，手指不停地碰著地上的石子，一副極其認真的樣子，彷彿能夠知道幾隻在覓食，幾隻在搬家，幾隻在逛街。
簡單歪了頭，勉強用正眼看了一下楊率，偷笑著和程穗影耳語：“從見到你和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們不是情侶。”
“為什麼？”程穗影好奇地問。簡單笑得更開懷了：“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就告訴你原因。”
“什麼要求？”
“做我女朋友！”簡單收起笑臉，眉宇間透著一股嚴肅的氣味，端正的臉上，五官彷彿都在動，都在說話，程穗影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看了一眼楊率，示意著點了點頭，楊率揉了揉麻了的雙腳，緩緩地站起來，拖著行李箱走了過來，程穗影撐起太陽傘，在簡單的身邊側身而過，一句話也沒有說。
“程穗影！”簡單一把拉過程穗影的手臂，興許是因為慣性的原因，手臂被抓得緊了些，面板泛了紅，楊率眼疾手快地反扣住簡單的手臂，眼神凶得能噴出火來：“放開你的手。”簡單也不甘示弱，迴應著火辣辣的眼神，咬牙切齒：“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穗的事就是我的事！”楊率的力道越來越重，程穗影一步向前，擋在楊率的身前，隔開了火藥味極濃的氣場，手拍了拍楊率，然後直面著簡單：“還有什麼事情？”
“做我女朋友！”簡單的臉像是夏天的天氣，原本嚴肅的臉瞬間變得嬉皮笑臉。楊率輕蔑地笑出了聲，白了一眼，把頭轉向另一邊，程穗影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冷冷地說：“做我的男朋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這樣粗魯地站在我面前無理取鬧，根本就抹殺了
我對你的任何想法，所以，簡單，想好怎麼樣追我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腳步走動，太陽傘側擺，撐在了流著汗的楊率上，程穗影嘟著嘴埋怨著：“這麼小的身板，脾氣不要這麼衝，行麼？萬一你被打了，我要怎麼辦？”
“噗。”楊率不以為然地白了程穗影一眼，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發出“砰砰”的響聲，“哥哥我好歹也是個男人，好歹小時候興趣班跆拳道也練過好幾年，真是什麼眼看人低啊！”
“程穗影，我一定要追到你！”簡單望著遠去的背影，自信地喊道，微笑洋溢在臉上，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響亮的聲音隨著空氣，清晰地傳入耳朵裡，程穗影和楊率相視而笑，又相互開著玩笑往校門口走去。
如果說世界是一個照相機，那麼每一幕都是一張天然的相片，一張串聯一張，毫不間斷，拼湊成一個個鮮活的故事，如同人的眼睛看到的世界，不過人手中的照相機隨意按下的快門，一個故事，少了幾個片段，移花接木，將會變成另一個故事。
葛彤彤站在不遠處的亭子旁，手裡得意地轉動著照相機，鬼魅的笑意掛在臉上，內心的抑鬱有了一絲快感，報復讓仇恨變得尖銳，被捆縛的心像是塵封在千年冰窖裡，即使外面的世界豔陽滿天，人還是澀澀發抖，毫無感受溫度的知覺。
葛彤彤的笑意，撕心裂肺的苦楚。
寒假，在人群擁擠的回潮裡開始了。冬天的溫度，一如既往地低得可怕，溫室效應好像一個笑話，街上的羽絨衣像是在趕一場宴會似的，五顏六色，奼紫嫣紅，每個人都蜷縮著前進，生怕漫不經心的透風讓肌膚凍得通紅。
“許晴。”田馥兒身著薄薄的外套，纖細的身材顯而易見，她挺立的姿態，驕傲地與寒冷的季節抗衡，許晴穿著厚厚的外套，行走的腳步停了瞎開，雙手插在口袋裡，整個人都縮成一團，她顫抖著聲音問：“有什麼事情嗎？”
“你對晴哲說過什麼？”
“我能說什麼？”冷風迎面吹來，許晴的身體顫了一顫，不禁打了個噴嚏，田馥兒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許晴，鋒利得一眼能夠穿透內心：“自從上次你在咖啡廳騷擾過我們之後，晴哲就開始對我忽冷忽熱了，有時候見面，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說的，如果不是你對他說了什麼，他是不可能這樣對我的！”田馥兒慷慨激昂地說著話，嘴裡哈出的氣像是一團白霧，模糊了眼球的實現，許晴昂著頭，緩緩地開口：“能不能綁住一個男人，是看你的魅力以及你的手段，而不是現在的你，像一個瘋婆子一樣地在對我鬧騰。”
“你……”田馥兒緩了緩情緒，微笑極其不自然地回到臉上，“許晴，我和晴哲是門當戶對的愛情，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們的父母都同意我們交往，想你這樣沒有什麼家庭背景的人，
你憑什麼來跟我爭，跟我搶？”
“說完了嗎？”許晴懶洋洋地轉過頭，“說完了的話，我就走了。”
“去哪？”
“哦。”許晴輕輕地笑出了聲，得意地說，“忘了告訴你，晴哲在前面的公交車站等著我呢，他讓我寒假跟他回家過年。你呢？一個人回家麼？”田馥兒的臉色變得青了，牙齒微微咬在嘴脣上，疼痛被壓抑得吞進心裡，她看著面前瑟瑟得意的人，想著待會她將會與自己心目中理想的結婚物件一起，多麼美好和諧的一幕，卻在想象裡狠狠地刺痛了自己。
“沒事了吧？”許晴的笑更肆意了些，“祝你寒假愉快，再見！”
搔首弄姿的步伐，田馥兒抬頭看著遠去在視線裡的人，心中泛起一陣噁心，那像是一種優越的驕傲被人無情地才在地上，從小到大，她想要的東西，幾乎沒有得不到的可能，大學裡才出現的晴哲看起來像是一個意外，不過也算是命中註定，田馥兒明確地知道，晴哲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即使沒有心動的感覺，但平淡如水的生活也尚且讓自己滿意。
晴哲理所當然地出現在自己身邊，只是從來沒有承諾之類的話，田馥兒表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卻也介意得常常一個人糾結。
愛情，並沒有來得那麼容易，那麼理所當然。天時地利人和。少一樣，愛情也許就錯了；多一樣，愛情也許就累贅了。
年前的城鎮，忙忙碌碌，店鋪林立，商品琳琅滿目，人來人往，繁華的世界迷亂眼球，人渾然不知地被圈入快節奏的生活。
“之然。”程穗影輕輕地喚了聲，楊之然側過臉，挽著程穗影的手臂，眼神指了指前面的快餐店：“我們邊吃邊聊吧。”
快餐店的服務很快捷，前幾分鐘的點餐，服務員就踏著小碎步把飲品和午餐端了上來，程穗影把飲品裡的吸管扔在一旁，豪放地拿起杯子，一飲而盡，寒氣從嘴巴里頻頻冒出，喉嚨被折磨得有些不舒服，她緩緩地開口：“之然，我想知道我媽媽的故事！”
“你媽媽？”
“是。”程穗影撫了撫自己的心，“一直，我爸都不肯告訴我，我媽是怎麼走的，怎麼死的，有時候這個祕密像一個噩夢似的環繞著我，我怕我自己會被逼成神經病。”
楊之然的語調慢慢的：“也許你爸不肯告訴你，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程穗影搖了搖頭，情緒上升了一個高度，臉漲得通紅：“那是我媽，她再不好，再不堪，那也是我媽，我有權利知道她的一切。”
楊之然言語堅定：“你媽是好人！”
“你怎麼知道？”程穗影抬起頭，淚水從眼角滑落。
楊之然笑了笑，輕鬆地說：“能生出你這樣的女兒，怎麼可能是壞人？”程穗影破涕為笑：“我也一直都這樣覺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