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可否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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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無可否認的事實
第4章 無可否認的事實
寶莉沒有馬上回答,他於是繼續編著令人難以忍受的結,兩人間沉默了一陣之後,她靜靜回答他:“我想我同意那些英格蘭人說的,英格蘭陪審員會宣告她有罪。我無疑也認為她有罪,那筆勾當可能不是她自己乾的,夏洛特房子裡可能有人和愛迪絲·柯勞馥是同謀,那人勒殺了丹夫人,而她在外頭等著拿珠寶。大衛·葛萊姆在八點半離開了他的教母,如果她的同謀是他們家裡的一個僕人,他或她會有很多時間犯下罪行,而愛迪絲·柯勞馥還是可以趕上加里多尼安車站九點十分的班車。”
“那麼,照你的看法,”老人把像鳥般可笑的頭側向一邊,話中帶刺地問她,“是誰想賣鑽石耳環給珠寶商坎貝爾先生呢?”
“那當然是愛迪絲·柯勞馥嘍,”她得意地回答,“珠寶店老闆和店員都認得她嘛!”
“她是什麼時候去賣耳環給他們的?”
“啊,這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對我來說,這也是這案子裡惟一神祕的地方。二十五日那天,她的確在倫敦,不太可能只為了把珠寶賣掉而回到愛丁堡,因為東西在那裡最容易被追查到。”
“的確不太可能。”老人同意她的話,語氣全是挖苦。
“還有,”寶莉又說,“她去倫敦的前一天,丹諾生夫人還活著。”
“太棒了,”他突然冒出一句,洋洋得意地令人好笑,因為他的長手指剛打好一個漂亮的結,“這件事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這件事和案子大有關係!”她把他的話頂回去。
“啊,你看你,”他故意用喜劇式的強調口氣嘆了一聲,“我給你上的課好像沒有讓你的推理能力改進多少,你和警方一樣糟糕,丹諾生夫人被偷也被殺了,而你馬上就覺得偷她東西和殺她的是同一個人。”
“可是……”寶莉還想辯下去。
“沒有可是,”他說,愈來愈激動,“想想看,這案子有多簡單?愛迪絲·柯勞馥在舞會那天晚上滿身都穿戴著鑽石,然後她把珠寶拿回丹諾生夫人的房間。記得女傭的證詞:夫人說:‘親愛的,你都放回去了嗎?’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完全被檢方忽略了。可是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是因為丹諾生夫人自己看不到愛迪絲·柯勞蓖把珠寶放回去了沒有,所以問了這句話。”
“所以你爭辯說……”
“我從不爭辯,”他激動地打斷她的話,“我只陳述無可否認的事實,愛迪絲·柯勞馥本想要偷鑽石,彼時彼地正好有機會,就把鑽石拿走了,她何必要再等呢?丹諾生夫人在**,女傭川姆麗特也離開了。第二天,也就是二十五日,愛迪絲想賣一對耳環給坎貝爾先生。她沒賣成,所以決定去倫敦,這樣賣出去的機會比較大。後來有一件事,詹姆斯·凡維克爵士覺得傳喚證人把這件事說出來並不妥當,卻證實了我剛說的是事實,那就是十月二十七日,柯小姐被逮捕前三天,她渡海去了比利時,而在第二天回到倫敦。毫無疑問,丹諾生夫人的鑽石在比利時已由首飾底座取了出來,這會兒正安詳地躺在那裡呢,而賣掉鑽石所得的錢,也安全地存進了比利時的銀行。”
“可是,那是誰殺了丹諾生夫人?為什麼殺她呢?”寶莉喘著氣問。
“你猜不出來嗎?”他冷冷地問,“我這樣把案子攤在你面前,還不夠清楚嗎?對我來說,簡單得很。不要忘記,這是一宗大膽,殘忍的謀殺案。想想看有誰,自己不是偷珠寶的人,可是卻有最強烈的動機去掩飾她,讓她不致嚐到她不當行為的苦果?是啊,還有誰有這樣的力量?說他是同謀,絕對是不合邏輯的,不,根本是不可能的。”
“當然……”
“想想看,一個天性怪異的人,身心都不正常的人——你知道這些人的感情是怎樣的嗎?比日常生活里正常的平凡人要強烈過一千倍!然後想想看,這樣的一個人面對這樣可怕的難題。你想,這種人如果為了讓心愛的人免於受到偷竊的後果而犯罪,他在犯罪之前會猶豫嗎?注意,我絕不是說大衛·葛萊姆有殺害丹夫人的意圖。川姆麗特告訴他夫人異常地生氣;他到她房裡去,發現她已經知道自己的東西被偷了。她記起那一夜發生的事,自然會懷疑愛迪絲·柯勞馥,可能把她的感覺說給大衛聽,還威脅要立刻處置她。醜聞,你要怎麼辦?”
“我再重複一次,我敢說他並不想殺死她,可能他只是威脅要殺她,有一位懂醫學的先生提到過突發的心臟衰竭,他無疑是對的。然後,想想看大衛的乖戾,他的恐怖和恐懼。空空如也的保險箱,首先讓他想到了劫殺的冷酷畫面,所以他就把現場安排成劫殺的樣子,來保護自身的安全。”
“可是,別忘了,沒有人看到有壞人偷偷進來或離開屋子,殺人的人沒有留下任何進出的跡象。如果是個帶著武器的竊賊,很可能會留下一些線索,至少有人會聽到一些聲響。丹夫人已經氣絕,那麼那天晚上是誰把她的房門鎖上又開啟呢?”
“我告訴你,是房子裡的某個人,某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別人不會懷疑到他、顯然沒有任何預謀、也沒有任何動機去殺人的人。想想看吧,我知道我沒有錯。然後你再告訴我,我有沒有替愛丁堡謎案的作案者贏得你的同情。”
老人走了,寶莉再一次端詳大衛·葛萊姆的相片。那個扭曲的身體裡真的躲著一個扭曲的心靈嗎?而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一個罪案,偉大到可以看作是崇高可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