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零九章 畫破琉璃千萬丈(十三)

第一百零九章 畫破琉璃千萬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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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畫破琉璃千萬丈(十三)

    君遷塵的傷口又裂開了,而我,光榮的受寒了,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吸著鼻子,裹著一層厚厚的毛毯,看起來像只熊似的,坐在軟榻上,看著一室之隔,安安靜靜躺在**的君遷塵發呆。

    隔了許久,我終於開口問道:“誰是樂樂?”

    君遷塵果然沒有睡著,眼睫毛微動,不一會兒便張開了眼,偏頭朝我看來,我又問了一遍:“誰是樂樂?”

    他眼睛裡明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隔這麼遠我都看了個清楚明白,他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解道:“樂樂?”

    我點頭,“阿奴那時說,除了貫休,石南,還有個叫樂樂的人經常陪他玩……”

    君遷塵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我忙補了一句:“你說了不騙我。”

    他無奈地笑了笑,半晌,終於開口說道:“你也認識的。”

    “我認識?”我想了一圈,煊王府裡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啊,突然我腦子裡有如一道閃電一閃而過,我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頭,阿奴口中的“樂樂”其實是“勒勒”吧?

    那個我們在蘿石寨遇到的口齒伶俐,巧舌如簧的少年。

    “是羅勒?”我心裡雖已經肯定個七七八八,但只要君遷塵沒親口說出來,便做不得數。

    “嗯。”他終於不負所望,應聲了。

    我摸了摸前額,頭疼道:“你究竟還有什麼瞞著我,能一次說完麼?”

    現在回憶那時候遇見羅勒的情景,不是不可疑的,但他演技太好,出現的時機又恰當好處,後來一路上毫無破綻,所以我才沒有多心。

    那次我在野外洗澡,衣服被他拿走,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最後還是君遷塵一路返回為我送了衣服來,當時我問君遷塵,是否有看見有人過去,他說沒有,還說可能走岔了,現在想來,當時羅勒明明是故意拿我衣服的,這樣他和君遷塵才能安安心心地接上頭。

    “當初是你叫他去的?”我語氣有些不好,想起那一路上我不知還被他騙了什麼去,心裡自然高興不起來。

    君遷塵搖頭,“杜衡叫他去的。”

    “為何?他從頭到尾也沒做什麼啊。”

    他頓了頓,終於開口道:“那時我快毒發,杜衡不放心,便叫了他來。”

    我心裡微驚,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最後趕來送我……是……因為毒發耽擱了麼?”

    君遷塵輕輕嗯了一聲,我的心突然好像被什麼東西撓了撓,癢癢的,我清了清嗓,“你的毒是不是解了一半?怎麼毒發還這麼厲害?”

    我想起這次我們來東胥時的路上,他有幾天突然變得十分虛弱,想來那時應該是毒發了。

    君遷塵聲音悠遠而悵然:“還有餘毒未清。”

    我想起宗老頭跟我說的話,立刻站起身翻箱倒櫃,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嘴裡唸唸有詞,終於我從櫃子裡翻出一張紙,舉了起來,獻寶似的擺到了他面前,“喏,這是後一階段的藥,宗老頭怕你對我不好,把藥方子給我了,你若覺得吃那副藥已經不頂用了,就換這一副吧。”

    若是宗老頭知道我這麼容易就被他給出賣了,估計會氣死,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宗老頭是不是早知道你就是司空易!”

    我那半吊子醫術跟宗老頭自然沒法比,我既拜託他給君遷塵去把了脈,又拜託他給司空易治病,依照他的醫術,自然不會分辨不出兩人的脈象有何不同。

    君遷塵輕點頭:“你師父……和宗前輩都知道。”

    “什麼?”我從凳子上一跳而起,敢情我是最後得知這個祕密的?憑什麼!

    “宗前輩說……”君遷塵頓了頓,接著道:“只怪你醫術不精,怨不得別人。”

    什麼人啊!

    知道了這麼大的事竟然不提前告訴我,害得我渾渾噩噩了這麼久,我哼了一聲,不高興道:“若我這次還沒發現,你打算幾時告訴我?”

    君遷塵嘆了口氣,漂亮的眼睛裡全是無可奈何之色,我忙道:“你剛說過不再騙我的!”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並不打算告訴你的。”

    我有些生氣起來,不滿道:“若我一直沒發現,你還打算瞞我一輩子不成?!”

    君遷塵徹底安靜了,不再辯解。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他這個樣子,原本只是有些生氣的我,立刻變得十分氣憤起來,他又堅持不說出個子醜寅卯,脾氣一上來,我便控制不住自己,裹著厚厚的毛毯,趿拉著鞋子,又氣匆匆地開啟門出去了,想到他昨日門也不關,呆呆等了我半日,又怒氣匆匆地跑回來“砰”的一聲將門關上,想起他躺著的姿勢,心中微定,至少不用擔心因姿勢不對,他傷口再次裂開了。

    白芷自然聽到了那聲門響,急忙跑出房間來看,見到我滿臉怒容,立刻說道:“哎呀,我的小祖宗,又怎麼了,一天到晚的跟王爺鬧什麼脾氣,王爺還在病中呢。”

    “我也是病人!”我朝她不滿地叫道。

    白芷立刻噤聲了,見我裹著個毯子便跑了出來,立刻道:“小姐,你現在可是受了風寒的,這麼不注意,到時候若加重了,可有你受的,還不快進去!”

    她急忙把我趕到隔壁房間裡,裡頭的暖爐燒得旺旺的,我坐下喝了幾杯茶,吃了幾塊小點心後,心頭的怒氣平復了不少,但依舊不想回房面對君遷塵那張波瀾不驚的臉。

    小茴進來見到這安靜詭異的一幕,猶豫著開口道:“小姐,貫大哥在門口,好像有事找……”

    “不是找我的吧。”我喝了口熱茶,閒閒道。

    白芷的臉一下子脹得通紅,小茴忙道,“就是找小姐的。”

    “找我?”我有些驚奇道,他找我有什麼事,雖這麼想,但依舊站起身來走了出去,貫休果然在門口等我,聽到聲音,緩緩轉過了身。

    “你確定沒找錯人?”我奇怪地掃了他一眼,他先是愣了愣,接著將頭扭向一邊不看我,聲音悶悶的,“就是找你。”

    “找我何事?”我緊了緊裹在身上的毛毯問道。

    “你……”他偏過頭,抿了抿嘴,“你又和主子吵架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關你什麼事?!”真是八卦。

    “原本是不關我什麼事,”貫休冷哼了一聲,“但昨日主子為了等某人,傷口都裂開了,現下你又折騰,生怕主子有九條命用不完不成!”

    果然是來指責我的,我不知怎麼跟他解釋我生氣的原因,自從得知君遷塵就是司空易後,我的情緒起伏變得激烈起來,一個小小的由頭,都能氣得我渾身發抖,腦子熱血一上湧,話不多說,甩頭就走,我平日裡對待別人,脾氣絕沒有這麼糟糕的,可是一面對他,便會不由自主地使起小性子來,即便他現在還在病中。

    我有些拉不下臉,嘴硬道:“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和你家主子一樣,都是騙人精。”

    他愣了愣,沒過多久,那張俊臉就紅了,過了半天才道:“我才沒有騙人,以前我根本不知道你和主子的事。”

    “那是誰告訴你的?”

    他愣了愣,接著學著我的語氣道,“關你什麼事?”

    我被他用話一堵,氣得轉身就走,他急忙攔住我的去路,我冷冷地看著他道:“做什麼?”

    他用手從袖子裡掏了掏,然後遞了一個小巧精緻的檀木盒子給我,“原是想給你送這個東西的。”

    我也不伸手接,問道:“是什麼?”

    他脾氣一來,也不管不顧,直接往我手裡塞,我生怕掉落在地,只好接過,他哼了一聲:“你自己不會看啊。”

    喲呵,給人東西還這麼拽,但我心裡確實有著好奇心,原本抹不下面子,但聽他這麼說,便立刻順勢下了臺,輕輕開啟手裡的盒子,看到裡頭的東西時,愣了愣。

    那是一根十分古樸的木簪子,樣式簡潔,但卻十分大方典雅,我一看便喜歡上了它,雖然心裡猜到是誰贈之物,但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這是……給我的?”

    貫休雖有些不情不願,但依舊點了點頭,“這是出事前一日,主子給你買的。”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的情景,我伸手問他要給我帶的東西,他卻推說回來得太匆忙,我也沒有多想,我摸了摸那簪子通體光亮的身子,突然鼻頭有些微酸,來不及多做考慮,也沒有再理會貫休,一扭頭重新進了君遷塵的房間。

    他靜靜地躺在那裡,聽到推門的聲音,睜開眼扭過頭,像是我之前從未跟他鬧過彆扭似的,嘴角含笑:“你來了。”

    我的淚差點滑落下來,走到床邊坐下,他看到我手裡捧著的盒子,低垂下眼,笑了笑:“你看到了,喜歡嗎?”

    “你那日為何不給我?”我吸著鼻子問道。

    “原是第二日給你個驚喜的,沒想到,”他無奈道,“差點沒送出去。”

    他這麼一說,我便想起那日險象環生的情景來,一下子眼淚像不聽使喚似的,噼裡啪啦掉個不停,他嘆了口氣,撐著身子,艱難地坐了起來,我忙站起身扶他坐好,他扯住我的手讓我在床沿便坐下,像對待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似的,為我輕輕擦拭著眼淚,一邊擦著一邊道:“顏顏怎麼這麼愛哭呢。”

    “我才不愛哭的,”我抬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我以前從來不哭的。”

    “嗯嗯,”他嘴角噙著笑,安撫著我。

    我越哭越來勁,“不知道最近怎麼了,總是想哭,都是你,我現在看到你就想哭。”

    君遷塵被我逗笑了,“怎麼辦,我一看到你就想笑。”

    “你怎麼這樣啊,”我不滿道,“真是沒心沒肺。”

    他挑了挑眉,嘆氣,“真沒想到啊,倒打一耙。”

    “你才倒打一耙呢,我這麼傷心,你不陪著我哭就算了,竟然還笑,好端端的東西,就應該當天送出去的,若是……若是……”我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若我手中不是恰好有《同心錄》,若那日他身上的毒到最後還是沒發解,亦或者,他背上的刀傷再深上些許,那這個禮物,是不是真的就再也送不出來了。

    “別想了,都過去了。”他摸了摸我毛茸茸的頭,不知是因為觸感頗好還是什麼原因,他竟然一時間沒有將手放下。

    我十分委屈,一時想起師父和宗老頭早就得知他的身份,卻不告訴我,一時想起那時候在去琅軒的路上,還不知被他算計了多少去,還想起了陪在他身邊的扶搖公主,雖昨日他已經解釋過了,我知道他對扶搖並沒有其他感情,但根據身為女子的第六感,即便沒見過那扶搖幾面,我也能敏銳的感覺出,她對君遷塵的感情,絕不僅僅只是摯友而已。

    真是一筆糊塗賬,想得我腦仁疼,後來我乾脆懶得再想,一心一意地哭了起來,好像要把受的所有委屈和驚嚇,全部透過這種方式發洩一樣,哭到最後,嗓子都有些啞了。

    君遷塵眉頭越皺越緊,終於在我眼睛已經腫成了兩個核桃,嗓子有些嘶啞時,開口道:“顏顏,別哭了。”

    “我不,”我脾氣一旦拗起來,自己都害怕。

    “你告訴我,怎樣才能不哭?”他聲音裡飽含著無奈。

    “怎樣都不行。”我抽抽噎噎,到後來甚至打起嗝來,“怎麼,我現在……嗝……哭都不能哭了嗎,有沒有王法了,嗚……嗝……”

    他摸了摸我的頭,突然一把拖住我的後腦勺,往他的方向摁去,我還沒反應過來,鼻子上就被一抹柔軟觸碰了一下。

    “嗝。”我瞪大了雙眼,完全忘記繼續進行自己的大業,呆愣在當場。

    過了半晌,我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眼角掛著淚滴,紅著眼道:“你,你怎麼偷襲!”

    君遷塵眼角眉梢盡是笑意,“你沒哭了。”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剛才電光火石間,我是……被他偷親了嗎?一想到此處,我遲鈍的感官才反應過來,轟的一下,臉脹得通紅,看著他笑意吟吟,流光肆意的眸子,我抿著嘴,憋了半天,終於朝他喊出了一句:“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