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七章 求助

第二十七章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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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求助

隨程肅、六書二人入花草苑之時,不過日上三竿。而今出花草苑,太陽已然攀得越發之高——地面升溫之快,令行走在外之人個個額頭冒汗。

然而在我有恩必報的為人準則面前,一切汗水皆為浮雲。

話雖如此,待我們終於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小小地高興了一把——終於到了——不過為什麼是太醫院?

誠然,我們要的是萑苠草的開花記錄,怎麼著也該是去存放史料的地方或者在花草苑找管事的吧?

來不及等我想明白其中緣由,我的雙腳已經踏進了太醫院的大門。透過內院來到大廳,映入眼簾的是高高壘起裝著藥材的抽屜和三三兩兩正在忙活的醫官。

“這位大人留步。”程肅攔住一名行色匆匆的醫官,抬起雙臂作了個揖,“御醫楊大人在嗎?”

楊大人?

我的腦中不禁浮現出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儘管僅有一面之緣故而無法將他的面容完整地勾勒出來,但記憶中確確實實有這麼一個曾為我醫治傷口的御醫——不會這麼巧吧?

“你是……”面對一個矮了自己一大截又素不相識的少年,對方顯然疑惑不解。

“在下程肅,乃漓國使臣,有要事求見楊大人。”程肅有模有樣地應對著,如果不看他的外貌,不聽他的聲音,真的無法叫人相信說這話的會是一個身高才四尺有餘的孩子。

“楊大人不喜外人打擾,程大人請回吧。”對方聞言,收起方才的神色,不冷不熱地說罷,他便轉身欲走。

“大人且慢。”程肅不緊不慢地攔道,“煩請大人通報三個字給楊大人,他若是聽了這三個字仍不願見我,程某立刻就走。”

哪三個字這麼神奇?

“請說。”對方雖還禮貌,但仍舊興致缺缺。

“穆清弦。”程肅仰視著對方,篤定地道出了這三個字。

聽起來像個人名?也許是他們都認識的某個人?果然,見大官還是要靠關係啊。

“程大人稍等。”對方皺了皺眉,隨後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兒,那醫官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出來,神情已不似先前那般冷漠。他告訴我們楊大人有請,還周到地替我們帶路。穿過廳堂,繞過低牆,他將我們三人引進了一間屋子,隨後便退下了。

莫非還真是一個月前替我治療的楊大人?

一眼瞧見了坐在書桌前手持書冊的白髮老者,看不清其相貌的我這般思忖。

“楊大人。”程肅拱手道。

來人放下書,抬起頭,瞅著我們仨沉默半響,突然沒好氣道:“那臭小子,只會給我找麻煩!”

呃,果真是這位老人家……不過好像跟我那天見到的他,在性格上有出入……

“唔?你是那個屁股被開啟花的丫頭?”就在我初步推測我們可能不太受歡迎的時候,老人冷不防衝我來了這麼一句。

說時遲那時快,我的嘴角登時一抽,無言以對。

看來出入還不止一點點……

抽完嘴角,我發現程肅和六書不約而同地朝我看了一眼。

“楊大人真是好記性。”秉持著尊老愛幼的良好風尚,我忽略他們齊刷刷的目光,向著老者微笑頷首,“民女莫雲玦,見過楊大人。”

“你也認識清弦那臭小子?”老人似是板著臉道。

“民女不知大人所指何人。”我望著他,如實相告。

“不認識好,免得他害了你。”豈料我話音剛落,老人就笑逐顏開頻頻點頭。那臉色,

似撥雲見日,如風光霽月,卻看得他人云裡霧裡。

我忽然開始揣測:眼前這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分場合不計措辭的楊大人,會不會有一個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也就是我一個月前見到的那個?

“大人,在下有事相求。”這時,程肅開口將談話的主題從遠處扯了回來。

“你定是認得清弦吧?”不知何故,一提及那個名字,老人便會沉下臉來。

“是。”連我都看得出楊大人對那傳說中的穆清弦沒有好感,可程肅卻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只是,他接下來更為從容淡定的一句話讓我頗有大跌眼鏡之感,“在下,深受其害。”

我愣住了,六書愣住了,楊大人也愣住了。

“可憐的孩子啊!”呆滯片刻後,老者毫無預兆地從座椅上站起來,一臉激動地來到程肅的面前,就差給他一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擁抱了,“有什麼事儘管開口!”

就這麼簡單?!

那一刻,我是真真正正摸不透這老頑童的性子了。

“多謝大人。”程肅果然非池中物,面對這麼一個稀奇古怪的老爺爺,他始終面不改色有條不紊,“大人想必知曉萑苠草吧?”

話音落下,老人緩緩收起了不正經的神色。

“在下想知道,在這梁宮之中,何處可以找到有關萑苠草開花的記錄。”程肅開門見山。

“你要萑苠草的開花記錄作何?”老人眼中似有一道精光射出,他目不斜視地俯視著程肅,口吻不似方才。

“楊大人興許已有耳聞,在下此番前來,是為求萑苠草替公主治病。然而那萑苠草遲遲不開花,又帶不出北梁國境……人命關天,在下已然等不起。”仰頭對著老者深邃的目光,程肅皺起眉頭,終不再面無表情。

“如此,就算你看到了萑苠草的開花記錄又能如何?”老者不徐不疾地,捋了捋鬍子,“花開無常,萬物之理不可違。”

“倘若世人眼中的‘萬物之理’是錯的呢?”

老人聞言不由一怔,雙目旋即又綻出光芒:“你懷疑萑苠草一直以來的照養方法有誤?”

“是莫姑娘給了在下啟發。”

話音未落,那雙放光的眼已倏地指向了我。

不要突然把皮球往我這兒踢啊!

“是你?”楊大人上上下下對著我細細端量起來,好像我是一朵頃刻間冒出的奇葩。

“正是民女。”事已至此,我只好坦白承認。

“你有幾成把握?”老人停止了他的審視,對我目不轉睛道。

“這得等看了開花記錄,查實一些事情之後才能斷言。”我避開他的目光,鎮定作答。

老人聽罷,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又負手在屋裡來回走了幾圈。良久,他終於開口道:“萑苠草若是能多開些花,倒不失為病患之福。”

這麼說……

“老夫可以幫這個忙。”

“謝楊大人!”“謝楊大人。”

一男一女,幾近異口同聲,只不過前者說的是陳述句,後者講的是感嘆句。

意識到自己這個旁人比當事人還要激動,我不自覺地與程肅對視一眼,不好意思地牽了牽嘴角,隨後立馬移開了視線。

“但是,老夫不會白白幫這個忙。”此言一出,老人好不容易偉岸起來的形象瞬間又癟了下去。

“大人有何吩咐?”就在我眯起眼睛默唸“白高興一場”的時候,程肅卻平靜地予以詢問。

“是有吩咐,不過不是吩咐你。”老者眼珠子

一轉,笑眯眯地對準了我。

你、你想幹嗎?

我一動不動地瞅著目光詭異的老人家,想笑給他看,卻有些笑不出來。

然而事態的發展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鬍子微微翹起的楊大人已然帶著在我看來不懷好意的笑容靠了過來。

“丫頭,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一個沒病的人別老覺得自己有病?”

我聽著,愣著,同面前的老人大眼瞪小眼,直到眼皮繃不住了,我才朝著他眨了眨眼。

“如何?你若能想出法子,老夫就幫你們。”老者得意地摸了摸鬍子,理直氣壯地開始以大欺小。

這老人家其實不是朝廷官員而是江湖中人吧?所以才這麼奇怪,一點也不正經!

我別開腦袋,無可奈何地對他實行了一番腹誹,視線卻無意撞上了六書殷殷期盼的目光。

不要這樣看著我好不好?我壓力很大。

話雖如此,我的原則還在——知恩圖報,我不能一遇阻礙就半途而廢。

“楊大人確定那個人沒有病?”我想了想,心中很快有了解決之道的雛形。

“那是自然。”聽了我的疑問,老人似乎有些不樂意了。他略沉著臉,瞪著我道:“老夫行醫數十年,從未出現誤診。”

“楊大人莫要動氣,民女不是在懷疑您的醫術,只是若要用上民女的法子,這一點條件是必須滿足的。”我笑著解釋了一通,看他臉色緩和下來,便奔向主題,“既然此人身體確實無虞,那麼楊大人可以試著這麼辦:讓他連續服藥七天,並且告訴他此乃天下奇藥,專治他的病,七日之後,保證藥到病除,不會再犯。”

“是藥三分毒。”老者似笑非笑地說著,“老夫就是不願再看那人沒事就找藥吃,才要她徹底相信自己沒病。”

“大人不必給他藥吃。”我面不改色道。

“姑娘前後所言矛盾了。”老者波瀾不驚道。

“民女口中的‘藥’,不需要加任何藥材。”我故作神祕地頓了頓,“一碗清水即可。”

“此話怎講?”老人不禁面露疑惑。

“既然那人身體無疾卻總是覺得自己有病,那便是心病,心病就需心藥醫。”我略微抬高下巴,讓自己顯得更自信一些,“而那碗清水,就是他最好的心藥。”

老人默默地聽著,神色逐漸清明。我話音才落不久,他便放聲大笑起來:“哈哈——老夫明白了。姑娘這招確實高明。”

“大人過獎了。”我低眉順目道。

“誒——老夫一心鑽在‘藥’字裡,全然沒有想到可以用不是藥的‘藥’來醫治不是病的‘病’。”老人家饒有興趣地眯起眼睛看我,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果真是後生可畏啊……”還沒等我再說出點什麼自謙之詞,他又冷不防盯著我,目光炯炯,“丫頭,要不要做我的關門弟子,跟老夫一探黃岐之術啊?”

“呃?”大感意外之後我頓覺受寵若驚,“承蒙大人不棄,可惜民女資質愚鈍。大人的好意,民女敬謝不敏。”

“唉……”雙眸驀然黯淡下去,老人失望地嘆了口氣,“你若是當了我的徒弟,就能替我去教訓教訓那混小子徒孫了。”

原來你是在考慮這種事情嗎?話說回來,教訓徒孫這種事你自己去做不就好了?

“大人,既然民女想出了辦法,還請大人按先前所言,告訴我們萑苠草開花記錄的所在。”我當然不能就這樣順著對方的思路扯開話題,因而我當即將議題拉回到正軌上,為的是儘快幫程肅一解燃眉之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