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六章 花草

第二十六章 花草


代嫁絕妃 寵妻成癮,總裁你夠了 市井貴 烈情如酒:名門枕上婚 離歌3 賠心攻略,黎先生別來無恙 放肆 農門嬌之悍寵九夫 影視世界旅行家 貓咪出沒請小心:邪魅殿下的攻略方案

第二十六章 花草

一句話,三人行。

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我聽六書把情況說了個大概。原來,他家少主程肅此番從東漓來到北梁,是領了漓國皇帝的命令,為漓國公主求取神藥醫病。而那鮮為人知的神藥,便是方才六書口中的“萑苠草”。據說,唯有盛產草藥的梁國才有此神物,且因其十分珍貴,只有皇家才擁有為數不多的幾株。雖然程肅憑藉其智慧和膽略,好不容易說服了梁尊帝以某些條件割愛,讓出些許花兒來,但卻被告知那萑苠草興許要到夏末秋初才會開花,而整株萑苠草的藥效偏偏就集中在這花上。若僅僅如此倒也罷了,麻煩就麻煩在這萑苠草只有在梁國才能正常生長、結朵,故而花朵盛開之前絕不能將其帶出北梁,否則它便形同一株枯草,連花帶葉都變得毫無藥用價值。無奈之下,程肅和六書已經在梁國皇宮硬生生地等了近百日。

“我聽花草苑的一個老人說,萑苠草根本就花期不定,有時一年四季都不開花。”六書哭喪著臉,邊走邊吐苦水,“再這麼等下去,何時是個頭?”

是啊,別的花都謝了,你們要的花還沒開。

“就算少爺等得起,公主也等不起;就算公主等得起,皇上也等不起啊!皇上要是等不起了,那不就等於我們少爺……”

“六書!”抱怨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六書忘乎所以地說著他的繞口令,卻忽然被口氣有幾分生硬的程肅喊停,“你說得太多了。”而且往常都只是喚其名字便點到為止的程肅,這次罕見地加了一句補充說明。

是以,六書只好悻悻地閉上了嘴。

雖然相識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碰上程肅不太高興——甚至可以說有些生氣的情況?看來他們面臨的問題真的挺嚴重。

現場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主僕兩人都不再說話,我也不便貿然打破沉默,而是一邊行走一邊有意無意地四處張望,以分散自身的注意力。走著看著,我產生了一種不可忽略的既視感。

原來這條路是通往花草苑的。回想一個月前走錯了路,結果被那惡婦的爪牙逮了個正著……說起來,程肅當時想必是去花草苑看那萑苠草,剛巧撞見了那一幕。

思忖至此,我懷著矛盾的心情,默默地向那株給程肅六書帶來無盡煩惱的神奇草藥表達了微妙的謝意。

“到了。”半路的安靜過後,程肅率先邁進了花草苑。我和六書一前一後跟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大半屋子的奇花異草,看得人眼花繚亂。

“哪盆是萑苠草?”我直接問道。

“萑苠草不在這裡。”許是見他家少主氣消了,說話了,六書也重新張開了嘴,“萑苠草對生長的環境要求相當苛刻,所以單獨放在一間房裡養著。”

我點頭表示理解,隨著兩人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間隱蔽得極好的屋子。

喲,不愧是價值連城的神草,門口還派倆彪形大漢守著。

“我們來看看萑苠草。”走在最前方的程肅仰頭對著守衛說。

“程公子不是才派人來過嗎?”其中一名守衛看了六書一眼,冷淡地反問。

“皇上似乎從未說過一日只能來看一次。”面對兩個俯視著自己又神色不善的侍衛,程肅面不改色。

“那敢問她是何人?”守衛說著,不友善地瞥了我一眼。

我啊,我乃富貴不能*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曾令皇子相救公主求情皇帝管事嬪妃吃癟繼而揚名整個梁國皇宮的莫雲玦莫姑娘是也。

不過也

怪了,那次的事兒明明鬧得滿宮風雨,如今我又頂著張沒有麻子的美人臉——都到這份上了,這廝居然不認識我,他也太孤陋寡聞太不長記性太不會審美了。

“她是何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會損壞這屋裡的任何東西。”當我無聊腹誹的時候,目不斜視的程肅則波瀾不驚,“萑苠草的精貴,程某比二位更清楚。”

“程公子請吧。”守衛總算沒再多言,伸手替我們開了門,但那不屑的神奇和生硬的態度,叫人看了真想叫師兄痛打他的臉。

“少爺,這兩個傢伙越發傲慢了。”身後關門的聲音剛剛響起,和我們一同走進屋子的六書就迫不及待地抒發了他的不滿。

“不必理會。”程肅淡淡地應道。

小小年紀竟已看破紅塵到這般地步……我是說,他小小年紀卻有著如此胸襟,叫人不由再生敬佩之意。

好吧,眼下胸襟問題不是重點——這房間倒是不錯啊,雖然光線暗了些。

不能怪我思維跳躍度大,實在是這屋子夠整潔夠寬敞夠美觀,好得讓我覺得給幾盆花住是不是過於奢侈了。

瞧,那邊還掛著巨幅竹簾——這簾子拉開,外邊就是院子吧?

我眼瞅著六書快步靠近整個屋子裡最惹眼的竹簾,伸出手抓住一根粗繩,“嘩啦”一下把簾子拉了上去——果不其然,房間裡登時大亮,展現在面前的是個幽靜的小庭院,以及整齊排列於地面的幾盆植物。

“這就是萑苠草?”我走到院子裡,低下頭好奇地打量著那些其貌不揚的神草。

“對,就是它。”六書隨即肯定道。

沒啥特別的,就幾片長長的綠葉,長得倒是挺精神,可是……

我很快就注意到,它們中的絕大多數,連花苞的影子都見不著。

“這萑苠草一直是放在院子裡養的嗎?”我抬頭看向六書和程肅。

“對。照顧萑苠草的人說,要在晒得陽光月光吸得天地精華的地方,它們才長得好。”六書認真作答,程肅沉默依舊。

那還要這麼好的一間上房幹嗎?

“如今正值仲夏,烈日炎炎,莫非也要放在太陽底下暴晒嗎?”正想按照心中所想反問一句,我又及時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應該會挪到屋子裡吧?尤其是正午的時候。”

“好像……”六書看了看程肅,似是在向知情者確認,“一直是放在院子裡的。”

“啊?”我嘴角一歪,再也揣不住適才的腹誹之言,“那還要裡邊這間屋子做什麼?”

“雨天的時候,會把它們挪進屋裡。”始終一聲不吭的程肅不鳴則已,一鳴就讓我羞愧了一把。

“呵呵,多虧公子提點。是雲玦思慮不周,公子見笑了。”我乾笑兩聲,算是大方承認自己的失誤,“我可以湊近了看看嗎?”然後,我若無其事地看向程肅,迅速轉移了話題。

見他頷首同意,我便蹲下身子,低著頭仔細地觀察。可是端詳了半天,我實在是找不出這萑苠草什麼特殊的地方。

擱在現代,它跟普通的花花草草也沒多大兩樣啊?擺在室外,那就是要空氣流通;喜歡晒太陽,那就是要多見見陽光……等等,長時間見光?長日照植物?

腦中猛然跳出一個久違的名詞,真難為我這十幾年的書沒白念。

書上怎麼說的來著?貌似是每天光照需要達到一定的量,才會開花……那就不對了啊,這萑苠草都已經這麼晒著照著了,還不開花?難不成……它其實是短

日照植物?

“莫姑娘,是不是想到什麼法子了?”就在我遲疑糾結之際,六書冷不防開了口,語氣裡還帶著絲絲雀躍。

“呃……”我抬眼看他,見他一臉期待欣喜地瞅著我,忽然覺得很不忍心,“專門負責照看萑苠草的人,對這種植物的生長習性很有研究嗎?”思忖著聊勝於無,試著懷疑一下也好,我便站起身來看著向我發問的六書。

“莫姑娘的意思是……”六書聽了我的話,似乎有些發愣。

“哦,我是說,”意識到剛才的話裡可能出現了古代人難以理解的名詞和說法,我決定直言不諱,“照顧這藥草的人是不是能保證萑苠草需要大量的光照。也許萑苠草事實上並不喜歡晒太陽,或者說,它晒了過多的太陽,反倒開不出花來。”

“會有這樣的事?!”六書聞言一驚。

“嗯。一般而言,我們都認為花花草草多晒晒太陽會長得好一些,然後能開出更多的花兒來,但實際上,並不是所有的花草皆是如此。”我兩眼望著地上的萑苠草,努力尋思著古人聽得懂的說辭,向兩人展開說明,“就算是晒多了太陽,長得枝繁葉茂,也不代表就會開花。有些花草樹木,見了太多的光,反而會無法開花或延遲開花。”說罷,我的視線從別處移到六書聽得一愣一愣的臉上,又從他的臉龐移至程肅的眼眸。

四目相對,我心中一驚。

“程公子……為何這樣看著我?”注意到少年用前所未有的怪異目光盯著我,我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程肅難得地表現出了失神的傾向,不過到底是神童,他一聽見我的話,就火速恢復了原先的淡定,“沒想到莫姑娘對花草如此瞭解。”

“公子過獎了,我也只是略知皮毛。”覺察到自己太過投入惹人懷疑了,我連忙自貶自謙雙管齊下,“雲玦一心想著能不能幫上公子,就一股腦兒把想到的都說了出來,其實並不十分肯定,還望公子見諒。”

“那,那莫姑娘,”程肅沒有接話,倒是六書急切地開了口,“究竟有沒有法子讓萑苠草早日開花?”

“所以說我也只是懷疑,不能確定這草是不是因為晒多了太陽才開不出花來。”對方的一語中的讓我頓時糾結起來,“萬一搞錯了,沒準會弄巧成拙。”

畢竟我對這種植物聞所未聞,更別提了解其生長習性和栽培技術。相比之下,負責打理萑苠草的專人對它的情況定是比我要清楚得多。倘若貿然行動出了岔子,我就算有十顆腦袋也賠不起吧?

思量至此,我不禁有些苦惱。

我很想幫程肅一把,可眼下又找不出什麼既保險又有效的辦法。

一時間,三人均陷入沉默。

“如果有萑苠草何時開花的記載,會不會對判斷它的習性有所幫助?”出人意料的是,程肅冷不防抬頭看我。

“會有這樣的記錄嗎?”我聞言迅速燃起了希望,卻不免半信半疑。

“萑苠草的花是十分珍貴的藥材,傳說可治百病。若是哪年開了花,照料之人必有重賞。”程肅有板有眼道,“興許會被記下。”

只是可能啊……但聊勝於無,不試一試怎麼知道結果?

“若是能結合當年的天氣,也許可以推斷出它到底喜不喜光。”我自言自語地嘀咕著,而後一本正經地注視著程肅,“公子可知哪裡能尋到萑苠草的開花記錄?”

“這個問題,”程肅微微垂下眼簾,若有所思,“得去請教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