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七章 長袖舞香

第六十七章 長袖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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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長袖舞香

琉璃光下,翩翩仙姿的霓裳舞姬們仿若踏雲而來,飄飄然間便已分立於寬敞的大殿兩旁。個個皆是雲鬢烏黑,花顏嬌美,腰枝更是纖細柔軟,顧盼間盡顯婀娜。

然而眾人的目光卻只在嬌美舞姬間匆匆掃過,隨即便又伸長了脖頸望向殿門處,只是任他們望眼欲穿,卻仍不見那據說比女子身段還要柔軟玲瓏,風華絕代的御舞司主登場。

隨著編鐘被敲出一聲清脆而悠揚綿長的輕響,靜立場上的十餘舞姬開始若初綻的花朵般舞動起來,當她們齊齊甩出粉白水袖時,一道銀河般的雪色長緞自殿外直飛而入,被殿中為首的兩名舞姬穩穩接住。

而與此同時,在那彷彿源自天際的雪緞另一端,一襲紅衣若火的男子,若上仙從天而降,駕臨凡間聖地。

他足尖輕點過的雪緞之上,竟每次開出朵朵嫣紅菡萏,直驚豔得眾人連讚歎之聲都忘記發出,只得目不轉睛地隨著他的驚鴻身影,看著風華絕代的第一舞者踏花而至。

待得他翩然落地,甩出丈餘長的火紅水袖時,更加奇異的景象再次展現,那朵朵花苞竟瞬間綻放。清淡怡人的花香轉瞬間便在大殿中瀰漫開來,直醺得眾看客先是驚得瞠目結舌,繼而又被花香所惑,容貌各異的臉龐上竟都露出異曲同工的陶醉表情。

好個豔驚四座的登場,看來這周國第一舞師並非浪得虛名,還真真可謂是個驚才絕豔的角色

這風氏亦為周國十大家族之一,所以即墨貞對這御舞司主風傾舞亦有所耳聞,但卻是首次見其真身。如今以他的身份,若非是重要的大型宮宴,還當真難見其一舞,看來今日當真是有眼神可享了。

絲竹樂聲由舒緩漸漸轉為緊迫激盪,場中那朵火雲般的身影亦是緊隨樂曲,舞得猶若驚鴻游龍。風傾舞身為男子,肢體動作柔韌自如卻又不失剛勁力道,一雙飛花流轉的水袖,更是將金碧輝煌的大殿都耀得紅光閃閃,灼灼燦爛得迷人眼目。

在風傾舞行雲流水般地舞動間,周圍的舞姬亦都在若桃花流水般地舞動著,可是卻被所有人忽略,因為當那為舞而生的男子開始起舞時,人們的目光便再難落在除他以外的地方。

隨著場中那團火色雲朵越舞越是疾速,原本清淡的花得亦漸漸濃烈,已然掩過原本的美酒與佳餚濃香。這讓殿中之人皆有種置身花海的錯覺,而那團流霞般舞動著的豔紅,便又幻化成了翩躚於花間的美麗彩蝶。

當古琴的泛間在極致的最高點劃出道鳳鳴般的長音,已然舞至大殿中央,巨副牡丹花毯中心的風傾舞亦已飛舞著火紅水袖,轉成一股旋風。直至配樂尾音消失時,疾速舞動的他方才隨之戛然而止。

大殿一時間陷入奇異的沉寂,只聞靜止下來的舞姬們微微喘息的輕微聲響,夾著濃郁花香隱隱迴盪在空曠殿宇中。

“好,不愧是我大周第一舞師!”

直至高坐主位金椅中的祈帝當先拊掌稱讚,眾親王臣子們方才如夢出醒,一時間掌聲與讚歎聲溢滿整個大殿,竟隱隱震盪得頂棚高懸的琉璃燈都微微晃動。

“微臣多謝皇上盛讚,謹以這滿殿花香,祝吾皇流芳百世,香譽千載。”

一曲新奇激盪的長袖花香紅蓮舞下來,風傾舞竟然芳華絲毫無損,氣息半點不亂。

僅這份功力便足以證明,為何他身為七尺男子,卻可以成為周國第一舞師,而那些亦舞技十分出眾,且花容月貌的舞姬們,卻只能望塵莫及甘為陪襯。

“來啊,將風愛卿的席位亦設到朕跟前來,這樣,便讓風愛卿與虞愛卿同席吧

!”

這場接風宴不過才剛剛開始,祈帝卻已然接連破例兩次,均是將本應在末席的三品閒官,賜座在了上座首席之地,這不禁讓眾臣子心中各有算計。

但對即墨貞而言卻不失為好事一樁,畢竟祈帝這番安排過後,使得她過於顯露的鋒芒被掩去大半,至少她如今已然不再是那個唯一的“眾矢之的”。

風傾舞倒是亦表現得榮辱不驚,畢恭畢敬地叩謝皇恩後,便由宮人安排著在御音司主身邊落座。

“風大人果真好舞藝,下官甚是欽佩。”

即墨貞笑容淡然地當先與御舞司主寒暄了一句,她亦曾學過幾曲宮廷舞蹈,但與他相比當真是雲泥之別,所以對他的欽佩之詞倒亦是發自肺腑。

不想這風傾舞竟只淡淡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微微點了下頭,便很是清高地轉過臉去,竟是連句客套話都不肯多說。

“像風司主這般驚才絕豔之人,往往都孤高倨傲得很,虞大人莫要見怪。他不愛與你說話,還有本座在呢!”

長空在另一邊扯了扯即墨貞的衣袖,笑得花兒一般燦爛,語氣之中對風傾舞倒是頗不以為然。

但是即墨貞心中倒無甚感覺,正如長空所言,像風傾舞這般有才華的人往往都會有些清高甚至孤芳自賞,與那些虛與委蛇的人相比,她倒更欣賞如此直白表露情緒喜好的人。想來他會不待見她,定然與聽過朝野內外那些流言蜚語有關,不過她亦無意解釋什麼。

像他這般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還是與她這注定要一路血腥的人少接觸些才好,免得無端端連累了無辜的他。

“國師不是應該去跟皇上說話麼?今日這場接風宴可是為你準備的,至少亦當去鄭重向皇上謝個恩吧?”

早看慣長空那絕美笑靨的即墨貞絲毫不為所動,只是不鹹不淡地提醒一句。在第一曲歌舞過後,伺機去向皇上謝恩才是正經事,而非在這裡與她說笑調侃。

只是還不待長空有所動作,魏王席上的魏王妃已然溫婉端莊地笑道:“風御主之舞當真可謂傾國傾城,讓妾身不禁想起百花宴上虞司主的那曲《朝鳳》,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再得聆聽虞司主之妙音?”

公冶雁鸞此言一出,自然得到不少魏王派官員附和,哪怕他們並非都知道這位王妃心中,究竟在打著什麼如意算盤

華貴妃不在,高座處的陳皇后與南宮賢妃自然都不會為公冶氏說話,但祈帝卻露出頗有興味的表情,深邃莫測的目光悠悠投向右席中的御音司主。

無論公冶雁鸞此舉意欲何為,即墨貞都不能當眾拒絕這何情何理的提請,愈加不能忤逆聖意,索性便大大方方地離席站到大殿中央。

“既然魏王妃如此看得起,下官自然願意為皇上、娘娘與諸位大人們獻上一曲。只是下官曲藝拙劣,遠不及風大人這般驚才絕豔,還望諸位貴人們多多包涵。”

叩拜過首座上的祈帝與兩位娘娘後,即墨貞又向左右席位上的親王官員們福了福身,而後方才取出已然習慣時刻帶在身上的那支青翠玉笛,舉到脣畔卻並未即刻吹起。

天仙下凡般的舞姬們已然退去,但大殿中卻依然花香滿溢,她回眸看了眼殿外花草間的彩蝶,立時便知道自己應該吹支什麼曲子了。

喧囂的大殿漸漸安靜下來,即墨貞緩緩闔上雙眼,若花瓣般嬌嫩的雙脣微動,清亮若空山鳥語般的笛聲便流淌而出,迂迴跌宕地送到眾人耳中。

還殘留芬芳的大殿,立時又幻化成草木蔥鬱的山澗溪谷,水聲叮咚,風過婆娑,依稀竟是連蝶穿百花的聲音,都隱約可聞。

自落座後便無甚表情,眼神漠然清傲,未曾與任何人交流過的風傾舞,直至此時方才略顯動容,主動移眸看向獨立空蕩蕩的大殿中央,闔目吹笛的妖嬈少女。

當第一隻花蝶彷彿覓著花香飛入殿內時,並引起什麼人的注意,但當越來越多的各色彩蝶成群結隊而來,卻並非分散著去追尋花香,而是在紫袍瀲灩的即墨貞身旁盤旋時,自祈帝而下的眾看客方才不由自主地發出驚歎。

先是百花宴上引來百鳥朝鳳,如今僅憑一支玉笛又惹來千蝶爭相繚繞,無論是畔在祈帝身邊的虞莫孤,還是清遠王姬無邪、魏王姬無為或國師長空,乃至早些時候還對她不以為然的風傾舞,此刻凝視她的目光都不由得幽黯深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