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無上寵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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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無上寵禍
清遠王抵達未央宮時已近開宴時分,因而他本只想匆匆與即墨貞對視一眼後,便先行入席,晚些時候再前去與她多說幾句。但當他瞧見她身邊竟還坐著絕色國師時,不由得眸色驟然一黯,轉步便向他們走去。
“國師怎地坐在此處?宴席即將開始,父皇可是為國師留了上席的。來人啊,還不速速送國師過去?”
姬無邪亦不多客套,徑直便吩咐內監為國師引路。
“王爺當真小氣,本座不過就是與虞大人閒聊幾句罷了,王爺一來便要將我趕走,嘖嘖嘖……本座在這裡坐得挺好,王爺不必操心了。”
儘管內監已然躲身在旁候著,長空卻仍大模大樣地坐在原處,連連搖頭嘆息著。
原本公冶敬德一事便已然引得眾官員分外注意御間司主這一席,如今又多個清遠王在那裡徘徊,登時全場的視線皆聚集過去。
是啊,試問天下又有幾人見過國師與王爺為了個女官,於大庭廣眾之下爭風吃醋的?
“國師大人,王爺說得不錯,宴席即將開始,您這主賓坐在下官這末席處,著實十分不妥,還請移駕上座吧。”
即墨貞可不喜歡這種當眾被人看八卦熱鬧的感覺,便亦幫著清遠王遊說國師
。
“若是虞大人肯與本座一同移駕,本座自然不介意坐的離皇上御駕更近些,那樣清遠王殿下想來亦圓滿了。”
不想長空竟突然當眾這般提議,不僅即墨貞愕然微怔,連清遠王都不由得一愣,隨即他們便只覺得對國師這荒唐提議啼笑皆非。
“國師莫要說笑了,縱然皇上再如何寬巨集,咱們為臣子的卻終究不能太過逾矩不知自重。”
眼看著內臨總管福祿海已然走近未央正殿,即墨貞心知祈帝即將駕臨,立時肅穆了神色不願再與這極品國師過多糾纏。但她顯然還是低估了長空的荒唐程度,竟然不顧御駕將臨,仍固執地非要與她同席而坐。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賢妃娘娘駕到!”
內臨唱喏的尖細聲音終於響起,在座眾人即刻起身施禮,還留在席尾處與即墨貞、長空相對的清遠王,亦只得留在原地接駕。
一身明黃色九龍皇袍的祈帝闊步而入,瀲灩的琉璃燈華彩在那張雖已年少俊逸不再,卻更添威儀風範的龍顏上,流轉出讓人難以直視的光華。只是齊齊跪拜在地的眾人,卻是連頭都不敢輕抬,即墨貞等人亦只看到些許那明黃色龍袍下襬山海紋,以及些許龍靴痕跡。
“眾卿家,都平身罷。”
神采飛揚的祈帝寬袖一揮,心情甚是不錯地免了眾人之禮,視線稍轉便見到本不應出現在殿門口席尾處的國師還有清遠王,但見到身在兩人中間的即墨貞時,深藏千般睿芒的眼底便掠過抹了然。
“國師可是覺得虞愛卿她氣度非凡,命格十分清奇啊?”
祈帝竟亦停步在即墨貞席前,著實讓這本該是殿上最不起眼角落裡的席位,愈加變成萬眾矚目之地。
“皇上英明,這虞司主命中帶著福氣,註定是要大富大貴之人。()貧道又與她十分投機,因而便多聊了幾句,正想著稍後要如何懇請皇上,能恩賜她與本座同席,不想皇上御駕便已然到了。”
別看適才長空將話說得十分荒唐,但當面對祈帝時,竟是說得極為妥當
。而那眉目間原本的嬉笑,亦變成了傾國傾城、頗有仙風道骨之氣的矜貴淺笑。
“哦?看來虞愛卿果然是非凡之人,竟連國師都如此另眼相待,還盛讚有加。”淡笑如風般難以捉摸的祈帝,半眯起雙眸看著即墨貞,“今日既是為國師所辦的接風宴,國師自然有權利請任何人作為座上賓。而且依朕來看,清遠王亦十分樂意與虞愛卿更近一些,是麼?”
雖是剛剛才步入未央宮正殿,但祈帝卻是比殿上眾人都看得更為透徹,長空聞言神色依舊,姬無邪則是面色微現窘意,唯獨即墨貞始終垂首斂眸,讓人看不出是何情緒。
“多謝皇上隆恩,那麼貧道便斗膽請虞大人移步,與貧道同席而坐了?”
長空躬身拜謝過皇恩後,便面露得意地看向即墨貞,那神情與面對祈帝時分明又是大相逕庭。
即墨貞終究只能無奈地聽從皇命,陪著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極品國師一同,跟隨著祈帝御駕前往席首處。清遠王則只是目光頗為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卻終究什麼話都沒有說,默默隨後前行,而後在與魏王相鄰的席位落座。
眼睜睜看著即墨貞受此無上榮寵,魏王妃公冶雁鸞與公冶敬德等人,早已暗恨得咬齒銀牙,強斂著的目光卻仍若刀子般,恨不能在她上剮出幾個血窟窿來。
這御音慺主不過是一個小小三品的閒官,別說與之有仇怨的公冶氏族眼氣,其他看在眼裡的貴胄官員們,又哪裡會不心懷齟齬略覺不忿,甚或為之眼紅而心生不平?雖然不過是自席尾遷至席首,但殿中諸人又豈會不明白這其中深意?
儘管不喜歡被眾多各懷心思的視線聚焦緊盯的感覺,但即墨貞卻並非懼怕被人注目,畢竟無論是身為大魏公主還是六皇子側妃時,她都已然面對過無數次被人注視的場面。
所以即便心中對長空將她至於眾矢之的有些怨懟,卻絲毫未在面上表現出來,無論跟隨御駕同行還是與國師同席而座,她皆保持著從容沉穩的氣度。
祈帝的目光似已掠過座下所有人,又似乎只看著虛無的一點,不過在即墨貞處的稍稍停駐的視線卻那般明顯,讓眾官員心中再次各有思量。
端坐在位的即墨貞卻只作不察,任宮人們流水似的將各色精緻菜餚送上桌案,她卻始終淡然微垂著視線,似笑非笑默然沉靜
。但她那紫色官袍上的孔雀尾翎,卻在琉璃光照所溢位的繽紛華彩下,在她膚白勝雪的嬌顏上映出旖旎光澤,襯得姿容倍顯美豔無方。
“皇上似乎對虞大人亦十分青睞有加呢。”
同樣已入座的長空才坐穩須臾,便又靜不下來似的湊向即墨貞,笑得別具深意。
“是麼?難不成國師是算出,我有取代當今陳皇后的命格?”
心知此話十分忤逆,即墨貞將聲音壓得極低,輕啟的雙脣彷彿未曾動過,卻足以讓長空聽清她口中所言。
“虞大人可真會說笑,這陳皇后即便再如何人老株黃,只要背後還有陳國公府支撐,便不可能會被任何人取代。而且再說句大不敬的,皇上都已這般年紀,做虞大人的爺爺都可以了,虞大人又豈能如此委屈自己呢?”
若說御音司主適才的話十分不遜大膽,那麼顯然長空這番話更加大逆不道,若是被旁人聽去足以判個欺君大罪!
但即墨貞心中卻反而愈加寬慰幾分,適才她還在懷疑這極品國師在故意引她入險境,甚至要害她成為眾官員世家的公敵,但此刻他又敢對她說出這番大膽言語,讓她的心又稍稍安穩了幾分。
可是,無論是在這朝堂之上或尋常家族中求存,最大的禍患無疑便是他人的嫉妒!
國師今日之舉,看似為她邀來的是無上皇恩榮寵,但與後宮佳麗們那番集三千寵愛於一身,便是集三千怨懟於一身的鐵律相同。在她被自席尾不起眼處,被推至風口浪尖的席首上座時,又何嘗不是埋下了無上禍患?
這國師長空的性子著實太過變化多端,即便是已然十分通透人心的即墨貞,亦難以揣測清楚,愈加不敢輕易將之收為己用。
或許,他將會成為第一個,對她非敵卻亦非友的特殊存在吧。
酒菜齊備後,陳皇后便在徵尋過祈帝意願後,喚上歌舞表演上殿助興。
宮中御音司雖由即墨貞掌管,但御舞司卻是另一位司主所掌管,而此人正是號稱周國第一舞師的——風傾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