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素手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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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素手烹茶
這支笛曲並不甚長,但清幽曲調結束之時,那些若被迷了神智般的蝴蝶卻仍久久不散,使得眾人心中的餘韻亦久久縈繞。
直至睜開雙眼的即墨貞,含笑抬手一揮衣袖,在她周身不停盤旋、上下紛飛的蝶兒方才翩然四散,投身入周圍座席間,再次引發陣陣歡呼驚歎之聲。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追隨著目不暇接的飛蝶,唯有魏王妃對這一刻的美好視而不見,深沉陰冷地直視著場中少女。
“獻醜了。”
即墨貞自知論起音律之類的真本事,她絕計比不過風傾舞之流,所以只能靠這些小手段來以巧補拙。不想她正準備功成身退之時,魏王妃竟然又起身出聲相留。
“虞大人當真又讓妾身大開眼界,果然不負皇上如此榮寵。只是這花蝶奇景雖妙,卻終究不是專為獻給皇上的,尚不足以表達虞大人的謝恩之情。”
魏王妃公冶雁鸞的笑容很是完美而得體,似乎當真是在為御間司主思量著,要如何才能回報皇恩。
“聽聞虞大人還烹得一手好茶,不如便襯著這花香蝶舞的綺麗妙景,為皇上烹上一盞濃郁芬芳的花茶,如何?”
早在公冶雁鸞提出要她一展才藝之時,即墨貞就已然隱隱猜到她必有後招,如今看來這讓她為祈帝烹茶,才應該是她此番舉動的真正目的。
“下官茶藝拙劣得很,只怕難入皇上金口。而且皇恩之浩蕩如海,又豈是下官這些小伎倆,能夠回報之萬一的?”
手執玉笛站在原位未動的即墨貞,從容淺笑著應對著魏王妃的提議,目光中冷芒隱隱閃爍著一抹輕嘲。
“不錯,皇恩自是我等畢生難報的,但亦要事事為皇上盡心,才能顯出忠誠之心不是?只要虞大人是用了心思的,皇上又豈會品不出大人親手所烹茶湯中的真味呢?”
公冶雁鸞擺明是咬定要讓她當殿為祈帝烹茶,這背後目的自是讓即墨貞愈加起疑,相信必定有什麼危險陷阱在等著她
。
“魏王妃如此好意,虞大人便不要再過分推辭了。”
長曜王姬無忌適時開口,卻等於已然確定要讓即墨貞為祈帝烹茶的事。
“既然連長曜王殿下都這般說了,那麼下官亦只好恭敬不如從命,還望皇上莫要嫌棄微臣的茶藝太過粗陋。”
即墨貞見這情勢已然推拒不過,只好應承下來,亦只有這樣才能看看他們這次又在耍什麼把戲。
“虞愛卿勿需這般自謙,令兄便是懂茶之人,想必你定然亦是頗有見地的。”
祈帝此言一出,立即便有宮人取來烹茶所需器具及御品茶葉,搬來桌案到御音司主面前。
即墨貞品過烹茶所用之泉水,又仔細檢查過茶具及茶葉,確定皆無問題後便稍稍挽起袍袖,露出潔白無暇的纖纖素手,在宮女捧來的金盆花瓣水中淨過手後,從容不迫地按照平時習慣,開始煮水烹茶。
她當然知道這些泉水、茶葉及器具等在等上來前,便已被專職宮人們檢查過了無數次,那是但凡要為御駕所用的食材等物,都必需經歷的固定程式,為的便是避免有有心懷不軌膽敢謀害祈帝。
由於受其父皇影響,即墨貞年幼時就偏愛品茶,這一手烹茶的功夫亦是跟無數名家學過的,即便比不上茶仙之尊的紫玉寒,卻別有番獨一無二的韻味。
虞莫孤曾品到過她所烹的茶,因而並不擔憂會因茶湯有欠水準,而惹祈帝不悅。但是魏王妃與長曜王如此堅持的舉動,同樣讓他亦心生戒備,全神貫注地留意著所有細節之處,生怕稍有遺漏,便會讓對手鑽了空子來構陷他們。
雖然說是專為祈帝烹茶,但畢竟還有陳皇后與南宮賢妃在旁,即墨貞先斟了一杯茶湯奉給皇上。不過當然不會是她親自捧到御駕前,自有內監層層傳遞上去,並最後由福祿海來再次驗明茶中確無問題。
眼看著祈帝品下一口浮著花香的茶湯,面容漸漸舒緩毫無異樣,虞莫孤才略覺安心,但即墨貞卻並未因此便放鬆下來
。
她心中明白,魏王妃並非想要利用烹茶一事,趁機毒害祈帝嫁禍於她,因為這在重重防護之下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亦是太過明顯的構陷。所以,她將視線移向了餘下的兩杯花茶,那分別是要敬獻給陳皇后與南宮賢妃的。
代南宮賢妃來取茶的是宮女翠蘭,即墨貞上一次去長樂宮時便曾見過她,知道她是南宮賢妃身邊很得力的侍女。
“虞大人,不如這杯奉給皇后娘娘的茶,亦讓奴婢代為送上吧。”翠蘭先是露出會心一笑,而後又壓低了聲音道,“娘娘怕他們要藉機構陷大人,所以才吩咐奴婢這樣做的。”
聞言,即墨貞好似不疑有他,微微一笑便將兩杯茶都送上翠蘭手中玉盤。而後目光幽深地看著她端起兩杯茶,當先走向陳皇后席位方向。
由於適才給祈帝的那杯茶已然經過重重的檢查,所以翠蘭奉上的這兩杯茶,便未再做過多繁瑣程式。
因角度問題,所以即墨貞看見到的只是翠蘭的背影,看不到她是否有何小動作。但虞莫孤卻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的舉動,直至見她將敬給陳皇后的茶,轉交給蔡女官時,方才微微蹙起眉來。
蔡女官是陳皇后身邊親信,正欲依例取來銀針探一探茶湯時,卻被翠蘭出言阻止。
“這茶不是早已經茶過了麼?姐姐直接奉予皇后娘娘便是,這銀針平白多入探一次,亦是會影響此茶口感的,未免會壞了虞大人的一番辛苦。”
翠蘭此言乍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稍稍回想便會察覺有異常理,反倒讓人不禁開始懷疑這杯茶有何問題。
“妹妹此言怎地聽來有些欲蓋彌彰呢?難不成這杯茶,被另外動了手腳不成?”
原本由賢妃的宮女來送茶便有些不合禮數,而這翠蘭又無端攔阻試探,亦難怪蔡女官會有此質問。
“這……這怎麼會呢?姐姐不是親眼看著我一路端過來的麼?何曾有機會去動手腳?”
話雖如此說,但翠蘭的臉色卻明顯一變,額角已隱隱浮現點滴汗珠,顯然是有些心虛的模樣
。
“既然沒有動過手腳,你又何必來攔阻我例行試探?”
已然不再以“姐妹”來客套相稱的蔡女官,肅然板起面孔,威懾性地瞪視了翠蘭一眼,再次抬手欲將銀針探入杯中。
“不可!”
翠蘭竟然一把奪回蔡女官手中的茶杯,臉色煞白得再無半絲血色。
“大膽奴才,還不從實招來?”
陳皇后看到這裡,終於憤然一拍金漆木椅的扶手,不怒自威地眯起雙眸,聲調並不甚嚴厲,卻足以嚇得翠蘭即刻腿軟地跪倒,背脊都在瑟瑟發抖。
看到這裡,即墨貞脣畔勾起抹諷然冷笑,已然明白公冶雁鸞這次是想要嫁禍給她一個意欲毒殺陳皇后的大罪。而這其中最重要的一步棋,便是此刻渾身戰慄的宮女翠蘭,想來早在長樂宮玉酥糕毒計時,這翠蘭便已然是被公冶氏收用之人,只是那次並未完全顯露或者說未得盡其用,卻到這裡來等著她了。
“娘娘恕罪,奴婢,奴婢……奴婢只是聽從賢妃娘娘的命令,一切任由虞大人安排……真的不是奴婢要在茶中下毒的,奴婢……”
翠蘭已然嚇得泣不成聲,話亦是說得斷斷續續,卻又足以讓人聽明白她的意思。
“這杯茶中果然已被動了手腳麼?那麼下的又是何毒?”
陳皇后冷冰冰地掃向佇立在殿中的即墨貞,又看了眼魏王妃後,將才再次落到翠蘭身上,仿若已然洞悉什麼,又似乎只是在思量要如何懲治膽敢謀害她的這些人。
“是,是……是鶴頂紅……這毒是剛剛虞大人交給奴婢的,只有指甲縫的一點點,都放進了給皇后娘娘的那杯茶裡。”
連聲音都在顫抖的翠蘭,如雨滴落的眼淚已然將身前一小塊地面浸溼成深色,好像真的十分無辜又被逼無奈。
“虞司主,你怎麼說?”
翠蘭的戲已然演完,陳皇后隱忍著凌厲怒氣的目光,如箭矢般直落到即墨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