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集 功虧一簣
tfboys最近的距離 娘子不傻 宅鬥手札 情心劍骨江湖錄 愛的甜圈圈 相愛何須問流年 西門慶締造王國 誤入豪門:軍長太霸道 一等位面商人 霸武九重天
第三十三集 功虧一簣
“為什麼你們總以為我還是一頭老虎呢?”孚玉國先皇沒有回頭,也沒有低頭看那個伸出來的刀尖一眼,微笑自言自語道:“我只是一頭沒牙的瘦虎罷了。只是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能苟延殘喘至今。在大齊帝國,我是囚犯,其實回了南方,到了孚玉國難道你認為我會自由麼?我會被眾官圍在中央,像以前那樣磕頭口呼萬歲麼?
你認為我那姐姐為何要換回我?還不是為了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我只不過是她用來對付北嵐主的一個棋子。回到孚玉國,我還是個囚犯,所以我自然要搏一把,人活到我這年紀。其實已經不怎麼怕死了……但很怕沒有自由。”
“我或許明白了一點,為什麼齊王願意送你回國,而獨孤傲大人則千方百計想要除掉你。”安羽琪似乎根本不在意孚玉國先皇的提醒,依然顯得有些囉嗦地說著話。
孚玉國先皇搖搖頭,依然保持著箕坐望鄉的姿式:“不,我早已經算不是強者,這一路只是在唬人罷了。至於獨孤傲……”這位老人忽然極其怨毒偏又極其快意地笑了起來:“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殺我,所以只好將我關著,卻不知道為什麼不能殺我,更不知道應該從我這裡知道什麼,他自詡陰謀算計天下,實際上卻是個可憐的小糊塗蛋!”
老人說話很激動,咳了起來,傷口早已掙破,鮮血亂飛,落入鮮草之上。
某處草叢,在風中微微抖了一下。
“你到底有什麼祕密?”安羽琪面無表情,卻悄無聲息地轉了一絲方位:“你到底知道什麼事情?”
“關了我二十年,我都沒說,連獨孤傲都失去了耐心……”孚玉國先皇嘲笑道:“難道我這時候會告訴你這個黃毛丫頭?”
“你連死都不怕,為什麼不敢說出那個祕密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比死還要可怕一些的。”
安羽琪嘆了口氣,察覺到身後那七把長刀已經暗中遁到了近處,微微一笑,向右偏頭看著遠方那整齊列隊的黑騎,意甚適然。
*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時候需要你在很短的時間內,做出很艱難的判斷。安羽琪花了很多的功夫,才將孚玉國先皇誘入了死局,營造出目前這必殺的良機——但在這一瞬間內,她不止要放棄原先的籌劃,更要反其道而行之!
無疑,這是很荒唐,也很無稽的一種選擇,所以一般的人,只怕很難過自己的心障這一關。
但安羽琪是一個很勇於放棄的人,她都能經歷穿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有什麼不能接受?既然此次計劃沒能成功將孚玉國現任女王的人陷入網中,那殺不殺孚玉國先皇,本來就不再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更何況她並不想看到北嵐主如此輕易奪得孚玉國的天下。有一個愚蠢的敵人總比有一個精明的敵人要划算的多。因此,安羽琪猶豫了一下,立刻下達了讓七名暗衛掩護孚玉國先皇撤向黑騎方向的命令。
……
嗤,嗤,嗤,嗤……一共七記破風之聲,極有次序感的依次響起,就在這片草甸的上方,就連清晨的微風也隨著跳舞。就像七朵黑色的蓮花一般,在這黎明破曉前朵朵綻開,然後淡漠湮滅。
馬蹄聲如雷鳴般響起,小鎮外的黑騎軍終於趕到了草甸之上,一百多駿馬不安地踩著馬蹄,似乎對乾草甸上的空氣有某種恐懼,而馬上的蒙著臉的黑色騎兵們則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草甸上清靜了一下來,黑騎兵聽著口令,紛紛下馬,齊聲喝道:“拜見安大人。”
安羽琪回身,看著這些渾身透著陰寒之意的強大騎兵,心裡總算安穩了許多,有些疲憊說道:“辛苦你們了,回吧。”
回到營的之中,早有隨行的醫師接過安羽琪遞過的那枚細針,小心翼翼的拿回去研究。原本醫師緊張地要為安羽琪治療的,但安羽琪卻怕被人發現了身份,冷著臉拒絕了,轉身進入自己的帳篷。
將自己從頭到尾檢查一遍,安羽琪劫後餘生心有餘悸地自言自語:“幸好裹胸纏的厚,否則的話還不被那老太太一針給我扎透了?”
裹胸的白綾上,赫然留著一個微不可見的痕跡,安羽琪將裹胸全部拆開之後驚恐地發現,再稍稍用力一分,便能直接扎進她的胸口。這個發現令安羽琪出了一身的冷汗,隨即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虔誠的感謝著各種神靈在暗中的保護。
將裹胸重新纏好後出來,安羽琪滿臉冷峻地走入營帳中,吩咐手下,今日暫歇一天,明天才進駐分水河小鎮。
“是誰?”安羽琪的心情不是很好,冷冷看了老管家一眼。
老管家躬身答道:“開車門的是北嵐主的人,至於在分水河鎮外負責接應的那拔軍隊,雖然經過偽裝,但已經查實,是孚玉國大將雲琳的私家兵士。這個叫雲琳的,便是孚玉國先皇唯一的女兒,現在在孚玉國現任女王手下任大將軍。”
安羽琪點點頭,發現自己的肩膀那處細微的傷口開始痛了起來,皺眉道:“孚玉國先皇和雲琳的關係我知道,所以雲琳來是正常的。北嵐主方面……這次孚玉國先皇能夠出獄,本來就是北嵐主的手段,只是不知道明明可以安穩地到達孚玉國上京.為什麼又要安排這麼一次中途劫囚?”
她有些頭痛,想不明白北嵐主究竟是要和孚玉國現任女王翻臉還是聯手合作。
“很明顯,北嵐主和雲琳都不希望孚玉國先皇這個人落到孚玉國皇室的手裡。”老管家分析道:“看來孚玉國先皇的智慧是孚玉國皇室想要的,而孚玉國先皇這個人卻不是孚玉國皇室想要的。”
“如此說來,孚玉國先皇如果安全到達了孚玉國,只
怕也會老死獄中,而不會重掌權力。難怪她會急著逃走。”安羽琪皺眉自言自語道:“看來孚玉國現任女王也不是蠢貨,只怕也明白孚玉國先皇回去之後這關係便不好安排。”
“不過……到底孚玉國先皇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擁有著什麼樣的智慧,竟然可怕到孚玉國皇室既想得到她又要殺了她。而北嵐主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她。當初在大齊帝國的時候為什麼齊王不將她除掉,而放出來之後卻偏偏後悔呢?”
****
“我覺的自己很愚蠢。”安羽琪看著身受重傷的孚玉國先皇,撐頜沉思著,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當沒有和孚玉國先皇交手之前,對方是隻老虎,交手之後才發現,原來只是紙老虎,她在心裡說著。
她接著說道:“我明明是要殺你,結果辛苦安排了這麼久,卻在最後關頭,變成了你的保鏢。”這件事情的發展,確實非常荒唐。
孚玉國先皇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世事每多如此、如果不荒謬,也就不成為世事了。”
安羽琪笑了笑,說道:“不過殺死你的**依然很大。”
孚玉國先皇嘲笑望著他:“難道你認為你可以殺得了我麼?沒有那七個暗衛,恐怕你早已在我手中死了多少次了。真不知道你那是什麼運氣,手無縛雞之力卻偏偏能躲閃過我的攻擊。”
“所以說暴力並不是解決一切事情的根據。你看我,憑著個暗弩不是也把你傷了麼?”安羽琪盯著孚玉國先皇的眼睛,似乎想從那雙已經不再充斥著血腥味道的眼睛中,看見她身上隱藏著的智慧。
“你錯了。”孚玉國先皇溫柔笑著說道,從大齊帝國的大牢裡出來,一直繞環在她身體四周的陰寒味道也早已消失。
“北嵐主很不希望你活著回到孚玉國。”
“不錯,我之所以明知道是你設下的陷阱,還敢冒險出逃,就是因為我知道,到最後不論是孚玉國皇室,甚至是那些我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大臣,都不會讓我這麼輕易地死去。”
孚玉國先皇繼續說道:“更關鍵的,北嵐主想要讓我死,所以會搶先在我回到孚玉國京都之前殺了我……而你是一個不想與她為敵,卻偏偏堅持把她當成敵人的人。你想留下我,來牽制北嵐主的力量。既然如此,你只好由一個狙殺我的人,變成保護我的人。”
安羽琪沉默著。
“你設局,我破局,最後我失敗。但是我有最後的憑恃,我只要擺出最後這張牌,就可以讓你捨不得殺我,明日過了分水河,你更沒有下手的機會,所以今次……是你輸7。”孚玉國先皇面無表情,這位真正的老狐狸雖然實力早不如當年,但那個算計極為精準的大腦,卻似平能夠將所有人的人心都看得通透。
“你這張牌,我確實感興趣,甚至比其他任何人都感興趣。我承認這一點就足以讓我暫時留你一條性命。”安羽琪似乎並不如何心灰意冷。反自微笑說道:“可是你沒有逃出去,等到了上京,雲琳也無法救你出來,那你依然要被孚玉國皇室關著,折磨著一直到老死為止,然後任由北嵐主搶去皇位。”
孚玉國先皇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惶然,這位老人今日重傷之後,似乎連心防都弱了許多。
“我為得不是大齊帝國,也不是孚玉國,我只是為了我自己。”安羽琪忽然十分落寞:“我不過是想好好的過日子,好好享受這額外多出來的生命。但北嵐主知道的太多,她也太危險了。”
孚玉國先皇似平此時才發現了安羽琪內心深處的那抹冷色調,微笑閉上了嘴。
此次誅殺孚玉國先皇的計劃,沒想到就毀在本該被殺者的身上。安羽琪卻沒有半分鬱悶,她連第一次被人強上都被北嵐主那個變態的偷窺了,還有其他事情值得她鬱悶麼?
半晌之後,她忽然微笑著說道:“如果我把雲琳抓來威脅你,你會不會與我合作?”
孚玉國先皇緩緩抬頭,喪失了神采的雙眼裡略有一絲震驚,似乎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當然,像你這種老毒蛇,一心只為自己死活考慮的人,估計不會理會雲琳,雖然她是你唯一的女兒,也為你做了很多事情。“安羽琪繼續用那種壓迫感十足的微笑看著對方,忽然間她心頭一動,冷然說道:“所以日後有機會,我希望你能夠主動來和我合作,否則當我的實力大到不需要你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雲琳。”
接連兩次衝擊,孚玉國先皇的喉嚨裡發出一絲嘶啞的聲音,抬起虛弱的手臂指著安羽琪,滿眼震驚,似乎想知道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
安羽琪心滿意足地看著孚玉國先皇臉上露出的那種表情,心裡爽快極了。原來她也有威脅到別人的時候,雖然她沒什麼本事,但卻可以支使很多人為她做事。殺一個人,應該不是件難事。
安羽琪並沒察覺到,自從到了這個奇怪的世界之後,她的殺戮之心慢慢復甦,殺人彷彿是一件輕鬆寫意的事情。不過這些也都只是建立在理論上,畢竟安羽琪至今還沒見到真正的殺人場面,平時的小打小鬧弄出點傷口來也算不得什麼。好不容易可以體驗到一次生死徘徊的感覺,卻被她莫名其妙的好運氣輕易化解了。
下了馬車之後,安羽琪有些疲憊地將殘餘的半枝迷香收好,安排使團裡的醫師上馬車給孚玉國先皇療傷,她閉目良久,然後召來暗衛頭領,做了個手勢。半晌之後,聽著馬車裡傳來兩聲悶響和淡淡的血腥味道。
安羽琪再次上車。對著滿臉陰毒的孚玉國先皇靜靜說道:“既然你敢逃,我又捨不得殺你,那隻好打斷你一雙腿做為代價。我不是孚玉國女王,你的所謂智慧對於我來
說除了威脅以外沒有任何的幫助,如果你想用自殺來威脅我,請自便。”
“不過近鄉情怯,想來你此時也再沒有自殺的勇氣。”說完這話,她微笑著下了馬車。
孚玉國先皇看著自己膝下折斷了的雙腿處滲出的鮮血,眼中露出了淡淡憂色,知道這位年輕女人將來一定會成長成為很可怕的角色。
*
“我是不是太殘忍了?”安羽琪站在馬車外,看著天方魚肚白,自言自語著。
“要麼忍,要麼殘忍……”不期然的,獨孤蝦曾經說過的話響在安羽琪的腦海中。
“沒錯,我只是想好好的過日子,真的不想惹事端的。”安羽琪長嘆一聲。她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卻不知道這變化究竟是好還是壞,朝堂和後宮一樣,要想保住性命,必須要冷血,必須要不擇手段的去爭取。她現在只不過才剛剛才開始,今後的道路還很長,只是不知道走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又嘆了口氣,安羽琪微微一笑,轉身上了北嵐主的馬車。她有些頹然無力地倒在椅子上,紫衣宮女自動來到她的身邊幫她揉著太陽穴。說來奇怪,面對著北嵐主,明知道對方一直沒放棄殺掉自己的計劃,但他依然覺得無比放鬆,似乎這車廂裡的淡淡幽香,已經在習慣的作用下,成了某種安神寧心的上好藥材。
“別揉了,幫我處理一下吧。”安羽琪費力地坐了起來,彷彿已經預習了很久一樣,把胳膊伸了起來。
紫衣宮女替她將滿是血汙的衣裳取了下來,小心地用溫水替她擦洗著,毛巾從安羽琪**而勻稱的身體上滑過,微熱微燙。
“你們孚玉國的女人都束胸麼?”安羽琪閉著雙眼,忽然問道。
紫衣宮女眉頭微皺,似乎在回憶以前的生活。短短的幾個月,她竟然被安羽琪改造的幾乎忘記自己曾經是什麼樣子了。
“那你們怎麼辦?任由這兩隻球狀物體晃來晃去麼?”安羽琪還有心思開玩笑,好不羞恥的用手戳了戳自己的胸口。
紫衣宮女恍然大悟:“你說的是胸圍?”
安羽琪皺了皺眉:“胸圍?這麼先進的東西你們也有?”
“只不過塊布而已,這也算得上先進?”北嵐主微感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這種東西別說是我孚玉國的男子們各個懂得做法,就連我這個不碰針線的人也知道如何製作。怎地安少卿竟然認為這種東西先進?難不成在安少卿眼中,這種東西不該有麼?”
安羽琪微怔,心想這北嵐主處處說話針對著她,總是不經意的想從她的口中套出一些什麼來。看來以後和北嵐主說話一定要千萬小心,而且自己以後也該多打探打探一些明間出現的小玩意,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看到一些不應該出現的東西呢。
“你小心些,先皇很厲害的。”紫衣宮女忽然小聲對安羽琪說了一句。用乾毛巾將她身上的水漬蘸幹,說道:“估計你今天差點兒就回不來了。”
當時的情況的確就是那個樣子的,但安羽琪卻挑了挑眉頭,帶著一絲怪怪的笑容說道:“雖然我沒學過武,但有的事情不一定非要武力解決的,你沒聽說過板磚破武術麼?算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這句話,是安羽琪曾經看小說時候看到的,沒想到竟然成了教育紫衣宮女的話。不過對方能夠提醒她小心一點,這讓安羽琪感到有些驚訝。
紫衣宮女望著她,也不說話,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安羽琪忽然玩心大起,伸手扯著紫衣宮女略帶老繭的手,嘿嘿邪笑著:“老妹兒你是不是在關心我啊?老妹兒你說這是為什麼呢?老妹兒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呢!”
一連串的問話勾起了安羽琪對之前生活的世界所有的思念,原本開玩笑的心情頓時消失全無,再想著眼前紫衣宮女雖然現在嬌媚地很,但以前也是三夫四侍的壓來壓去,忍不住一個惡寒。她竟然會調戲這樣的人,真是瞎了她的狗眼啊!
她打了一個寒噤,紫衣宮女以為是她冷了,趕緊給她披上衣衫。
只有安羽琪清楚,自己是有些害怕了,害怕紫衣宮女腰間的那把軟劍。雖說現在彼此都混的比較熟了,但誰也不知道對方心中的底線。剛剛她說的那些話對於紫衣宮女來說應該是很大的侮辱吧。
紫衣宮女並沒有表示出敵意來,似乎心裡清楚安羽琪不過是在開玩笑,幫著她重新纏好裹胸,又將衣服給她穿好之後,這才坐回到她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說話。
許久之後,安羽琪在心裡嘆息了一聲,無語問蒼天:“別人穿越,我也穿越。都可以帶點現代產品過來,別人不是電腦就是手機,最起碼也有個普蘭達。為什麼我帶過來的是早早孕的驗孕棒呢?為什麼會是驗孕棒?”
……
安羽琪從沉思的狀態中醒了過來,信步走在營地之中,孚玉國方面的伏兵已經被黑騎屠殺殆盡,沙場上那些屍首就是最好的證明,此時已經有使臣越過了分水河,向孚玉國方面表示最強烈的抗議。
“有些遺憾。”老管家跟在她的身後,嘆氣說道:“好不容易算準了對方出手的地點,可以將孚玉國先皇的死亡推到對方劫囚身上,各種證據也已經安排得極為妥當,孚玉國先皇的死亡本在大人的計劃之中,不料卻被那個女人壞了大事。”
安羽琪搖搖頭,走到一株樹下,看著遠方山谷裡緩緩飄過來的霧氣,輕聲說道:“或許,我也壞了她的大事。孚玉國先皇雖然沒有在正確的地點,正確的時間死去,不過也好,至少讓我知道了她心裡求生的慾望有多濃。只是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她肯與我們合作。”
“用刑吧。”老管家開始出餿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