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殿前賜宴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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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集 殿前賜宴欺負人
這位老人是內閣學士符洪智,那可是從二品的文官,比安羽琪高上幾個層次,能降低身份和她說話,已經算是給了很大的面子了。安羽琪因為與對方不熟,難免有些警惕。但聽對方說話,似乎並無惡意,不由慚然一笑道:“下官出身鄉野,哪裡見過這等排場。若有什麼失儀的地方,還望老大人指點一二。”
符洪智捋捋頜下長鬚,微笑道:“周大人今日朝會上,極言安少卿此次談判中出力極大,當此之際,朝中無人會對你如何,只是要小心面那些人。”
二人的目光往對面望去,只見孚玉國使團的西寧主正百無聊賴地等著,而最頭前的一桌卻依然是空著在,想來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北嵐主。而在北嵐主身旁卻坐著一位中年女人,這女人腰畔長劍未下,安羽琪不由皺眉道:“為什麼她能持劍入宮。”
“陛下親淮。她本不是朝廷的人,但北嵐主對她有恩,她這次是特意保護北嵐主的。流雲派向來劍不離身,這是特例。”符洪智像給自家晚輩解釋一般,細細說道。
“流雲派?好大的排場啊!”安羽琪倒吸一口吟氣,雙眼微眯,頓時感覺到那系劍婦女身上自然流露出的一股厲殺之意。
這些天安羽琪也沒見過這麼一個人,即便是去和北嵐主見面,也不過只看到一位紫衣宮女,這人定是藏在暗中了。虧著當初她沒犯傻的對北嵐主做什麼手腳,否則的話,這位流雲派高手準會讓她死上千遍也不厭倦。看來這孚玉國的人也並不是都沒有腦子的,之前先皇被擒,這次就暗中弄個高手玩潛伏。只是這位高手看上去心情似乎並不怎麼好,即便坐在大齊帝國宮殿上,整個人依然是冷冰冰的。
安羽琪正看著那流雲派高手英氣的雙眉,極巧的是對方也向她望了過來。
兩道目光像閃電一般在宮廷的空氣中劈到了一處。
片刻之後,安羽琪示弱般低下頭,輕輕咳了兩聲,對方目光裡的劍意太濃。
這一對望,頓時讓殿中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方。大家都知道安羽琪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區區一個小小的孤狼小隊計劃竟然可以將孚玉國盤踞在臥龍山半年有餘的軍隊瞬間瓦解。如今北嵐主親自來大齊帝國,身邊跟著的這位高手卻視北嵐主如親人。親人因為安羽琪而頭痛,所有的人都毫不懷疑這位高手會對安羽琪下手,而那高手給人的感覺似乎也很樂於一劍解決了她。因此大齊帝國這方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都不由用敵視的目光看著那高手。
安羽琪面無表情,低頭默不作聲,實則渾身充滿了戒備,時刻準備著不行就跑的戰術。
就在這個時候,殿側一方傳來隱隱琴瑟之聲,宮樂莊嚴中,有太監高聲嘶喊:“皇上駕到——”整個天下最有權力的人,大齊帝國唯一的主人,齊王攜著皇后,緩緩從側方走了過來,滿臉溫和笑容地站到龍椅之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殿前的群臣恭敬跪下行禮,使團來賓躬身行禮,原本殘留在殿內的那一絲緊張,全部被一種莫名莊嚴肅穆的感覺所取代了。
皇帝陛下高高在上,皇后在旁相伴,但令人意外的是花淑妃和榮貴妃在下方兩個臺階也有個獨一無二的座位。這種場合,除了皇后,是不應該讓其他妃子參加的。皇帝的眼光在下方群臣身上一掃而過,溫和說道:“平身吧。”
行禮而起,賜宴正式開始。首先是孚玉國使團大臣出列,例行的一番歌功頌德,宣揚了一番兩國間的傳統友誼,便退了回去。而那流雲派高手始終冷著一張臉,擺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可問題她不是小龍女,只是一箇中年大媽,安羽琪怎樣看著都覺得說不出的彆扭。
皇后微微一笑,低聲在齊王耳邊說道:“這個流雲派的人,倒是傲氣得很。”天子國母高坐在上,他們之間的說話,根本不虞會有旁人聽見,所以說話倒是直接。
齊王亦是溫和一笑道:“流雲派的高手,若連絲傲氣都沒有,只怕進聯這皇宮,握劍的勇氣都會沒有。”
早有宮女將熱菜新漿換上,群臣埋頭進食,不敢說話。皇上沒有開口,自然是一片安靜。
安羽琪有些不適應地低著頭,眼光卻極不易為人察覺地瞄著對面,北嵐主並未與其他人一樣開始用食,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安羽琪,一對狹長的眸子裡流露著只有她自己才懂得的光彩。
安羽琪沒想到自己瞄著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看著她。冷不丁的視線對上,嚇得她用力吞下嘴裡的湯,卻不妨被嗆得難受,忍不住咳嗽幾聲,打破了這
份詭異的安靜。
皇后淺飲一口酒,眼光示意了一下安羽琪所坐的方位,輕聲道:“皇上已經允了這份婚事了麼?那安羽琪用不了多久便是右相家的女婿了吧。”
齊王微微一笑說道:“看上去生得倒是好看,只是不知道她的腦子裡都裝些什麼。時而聰穎時而魯莽。不過朕好奇的是為何這後宮中人都想和他沾帶點關係?”
皇后的笑容有些勉強:“她人臣妾自是不甚瞭解,不過臣妾想著皇上千秋萬代,遇見了良才自然是要拉攏的。而且聽說她本不是我大齊帝國人,更是要想辦法讓她不忍離開,在此有所牽絆才好。”
“噢,是嗎?”齊王似笑非笑,也沒有看皇后,反而看著下方那兩個儀態萬千的貴妃和淑妃“看來聯這後宮之人也開始懂得替朕擔憂了。”
雖然聽出一絲不滿意,但皇后依然感覺到皇上今天心情不錯,對於後宮拉攏安羽琪也沒有直接呵斥,不由高興說道:“能替皇上分憂,是臣妾等的榮幸。”
齊王一笑無語,沒人猜得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宴過片刻,安羽琪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原因,只顧低頭猛吃菜,對於身邊飄著香氣的酒卻視若無睹。安羽琪沒覺得如何,但在旁邊諸官的眼中,安羽琪的吃相卻著實有些不雅。而且身為男人不喝酒,有點臉上無光的感覺。就連內閣學士符洪智都忍不住提醒道:“安少卿,不要只顧著埋頭吃東西。殿前失儀,那可是大罪。”
聽到安少卿三個字,知道對方是在提醒自己,這裡並不是路邊攤,而是在莊嚴深宮之中,自己的身份也不是飯桶,而是個臣子。安羽琪心頭微笑,卻是故意憋了口氣,眼眸裡頓時多了一絲迷離之意,壓低了聲音說道:“不敢瞞老大人,下官實在是緊張,還不如趕緊吃飽了肚子,也有力氣放鬆一下,應付等下的麻煩啊!”
符洪智看著安羽琪一副提捏不起來的樣子,心裡鬆了口氣。這安羽琪來歷至今沒查清楚,可在朝中已經是從五品官員。說大不是很大,說小卻也不小。雖然沒有什麼實質的權利,但畢竟官位在那了。以後一旦查清楚了身份被皇上認可了,入了官簿有了戶籍之後,只要她有些本事做些露臉的事情,再想壓下去可就難了。不過眼下見她似乎也沒有傳說中那麼神乎其神的,符洪智自然也就放了心。只要自己的地位不遭受到威脅,一切都不是問題。
對面孚玉國使團這些天,可著實被鴻臚寺的那些外交官員們為難慘了,此時見到安羽琪模樣,不由相視一眼,心中拿定了主意。這些天雖然安羽琪身為副使,一直沉默不語,但使團眾人卻是深為厭惡那張漂亮臉上時刻流露出來的蔫壞,孚玉國在大齊帝國京都依然有不少探子,當然知道,大齊帝國鴻臚寺此次之所以如此厲害,全是因為這個叫安羽琪的副使在背後出的壞主意,至於出的什麼壞主意,卻沒有人知道。
如今兩國談判已成,雙方皇族已經畫押,肯定是無法再反悔了,孚玉國使團心裡卻依然有著大疙瘩。看著安羽琪醉態,西寧主陰險一笑,站起身來,對著高處恭敬行禮道:“陛下,這些日子雙方談判辛苦,貴國鴻臚寺眾屬也是辛苦,不知外臣可否敬諸位鴻臚寺官員一杯,以證兩國情誼。”
西寧主發話之時,北嵐主就坐在她身邊,自然也將安羽琪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知道安羽琪大概是不會喝酒,也知道西寧主打的什麼目的。但她只是冷眼旁觀著,卻沒有湊熱鬧。
龍椅太高,齊王與皇后似乎沒有看清楚場間的暗流,也自然不會注意到安羽琪,呵呵一笑允了。榮貴妃也湊趣道:“西寧主自然是要盡興才行,所謂場上對手,場下也是朋友……當然,酒桌之上,就只是對手了。”
榮貴妃其實只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談吐,但這談吐實在一般,而且她不清楚事情將會如何發展,倒是愁壞了坐在下方的鴻臚寺眾官,這些天的談判裡,大家早已經把安羽琪當作了自己人,此刻也都已經看穿了西寧主的心思,頓時心中著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孚玉國人將安少卿灌醉,但是雙方坐得遠,根本沒法子幫忙去。
安羽琪微笑著站起舉杯,臉上擺出惶恐的表情,拿捏的十分到位。
一杯酒下肚,安羽琪兩頰頓時飄起兩朵紅暈。她只覺得從喉嚨到胃裡都火燒火燎的,那嗆人的酒味在自己的嘴裡徘徊著不肯散去。
不喝酒不行,喝了酒更不行!這是安羽琪第一次宮廷賜宴時最強烈的感覺。孚玉國那邊有點欺負人了,輪番上陣向安羽琪敬酒。安羽琪連幹了幾杯之後就覺得天旋地轉的,要不是身邊
有人及時過來扶著她,恐怕她直接就能倒地不起了。幸虧這宴會上的酒杯並不大,可也架不住這麼幹。又喝了幾杯之後,安羽琪醉態顯露,開始追著孚玉國那邊的人喝起酒來。
直到此時,一直與皇后和北嵐主輕聲交談的齊王脣角微綻笑道:“宮裡,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那位北嵐主一直沉默著,只是偶爾在齊王發問的時候才會輕聲回答幾句,擺足了派頭。此時順著齊王的眼光望去,似乎也才剛剛發現那邊嘈雜,看看那個正抱著孚玉國西寧主灌酒的安羽琪,有些驚訝的問:“那喝酒的可是安少卿?”
這位被安羽琪心中判定最危險不能打交道的女人有些意外安羽琪竟然會在大殿上失了儀態。
齊王似乎也有些微微惱怒。提高了聲音喊道:“安羽琪。”
整個宮殿裡的人,其實大半個耳朵都在仔細聽著龍椅上的動靜,生怕有一時不查。所以當齊王發話之後,諾大一座宮殿頓時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除了那個叫安羽琪的人,依然在不停地嚷著:“完勝!完勝!”
這是什麼說法,沒人知道。不過都可以肯定的是這安少卿喝多了。
“安羽琪!”看見那小子喝醉了,花淑妃也忍不住壓著怒意喝斥了一聲。畢竟安羽琪將來就要成為她們花家的女婿了,一舉一動代表著的不止是她一個人。安羽琪丟臉,在花淑妃的心裡,自己也不怎麼光彩。
似乎察覺到宮殿裡的氣氛有些安靜得怪異,安羽琪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眼光有些迷亂地四處掃了一掃,但漂亮的臉上卻透著一份酒後的灑脫狂意。
“誰喊我呢?”
朝中凡是與安羽琪交好的大臣們,聽見她的迴應都恨不得馬上把她嘴巴堵上,然後塞進馬車,趕緊扔出皇宮去。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高高在上的齊王聽見這聲只有在酒樓上才有的應答後,卻似乎並不怎麼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是朕在喊你。”
聽見朕在個字,不論是真醉還是裝醉的人都要醒過來,安羽琪也不例外,趕緊躬身行禮:“臣……臣罪該萬死,臣……喝多了。”
她這一鬆手臂、一直被她挽著的孚玉國西寧主醉醺醺的就癱軟了下來,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大齊帝國官員見敵國談判長官摔得如此狼狽,脣角泛起微笑,十分得意。孚玉國師團唯一沒有喝醉的兩個使臣,趕緊將西寧主扶回座位,自有宮女體貼送上醒酒湯。
皇帝陛下斥道:“朕當然知道你喝多了,不然定要治你個殿前失儀之罪。”
安羽琪勉力保持著躬身的姿式,苦笑著分辯道:“臣不敢自辯,不過有客遠來,不亦樂乎,不將孚玉國的這些大人們陪好,臣身為接待副使,不免是職司沒有完成好。”
“瞧瞧。”齊王側身對皇后說道:“這還是不敢自辯,若他自辯,只怕還會說……是朕讓他喝的,與他無關。”
皇后知道齊王下一向最喜歡有才的人,剛剛安羽琪那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足以顯示了安羽琪不止在行軍打仗中能出些意想不到的小主意,怕是在詩詞歌賦上也應該有所成。只是一直以來沒注意到她這方面。不過話說回來,身為文官,要是隻懂得行軍打仗中出謀劃策,倒也有些說過去。皇后知道齊王這一定又是愛才心起,因此微微一笑,既不為安羽琪說好話,自然也不會傻到出言斥責。
“安羽琪。”這是齊王第三次在殿上喚出她的名字,眾官豎耳聽著,內心深處卻品砸出來了別的味道,看來安少卿與皇室的關係,果然不一般。
只聽陛下淡淡說道:“雖說你為朕立了功,在朕眼中,你也只是個臣子,當朕說話之時,你還是得把你那張利嘴給閉著!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那張嘴有多利!小小年紀,真以為嘴皮子利索些,便將這天下之人不瞧在眼裡。”
明是貶斥,暗中卻是呵護有回,更是把孚玉國貶低一番。群臣群使哪有傻瓜,會聽不明白。
果不其然,只聽得齊王輕聲說道:“值此夏末明夜,君臣融洽,邦誼永固。安羽琪你既然身為副使,不若作詩一首,以志其事。”
群臣紛紛附和,知道齊王是給安羽琪一個顏面,看來皇上是想借今日廷宴之機,讓諸臣知曉,這安羽琪,這位從五品文官,有的不只是小聰明,還有一些大手段。至於詩詞歌賦更是精通非常,不在話下。這皇上應該是讓大家知道知道安少卿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這也是要給安羽琪一個出頭的大好機會。只是這安少卿此時喝得醉醺醺的,恐怕會浪費這個機會,真是可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