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九回+滿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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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九回+滿庭芳
徐玄日聞言,低頭看了看,認出了那的確是秦月眉,嘆了一口氣道:“新花易凋甚易開!”說著,他回過身,竟偷偷地抹起了淚。紀文見狀甚是不解,忙上來問:“徐伯父,你這是怎麼了?”徐玄日悲道:“我想起了我那早死的女兒——徐麗萍,都是我粗心,讓她被狼給拖走了,那年,她才七歲,才七歲!”紀文道:“徐伯父,請節哀。咱們還是先解了鄭二伯父的毒吧。”徐玄日擦乾了眼淚,點了點頭。
秦月眉的屍體自有人照看,三個人押了惜玉來到那烏蓬船中,眾弟子一見惜玉,都咬牙切齒地說:“惜玉,交出解藥來!”紀文道:“大家莫急,解藥在我這裡!”紀文於是將那個瓷瓶取出來。有人一見,馬上就問了:“這……這是真藥嗎?”正在這時,在眾人身後,有一個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叔叔!”眾人看時,卻是憐秀娥,惜玉忙應了一聲:“秀娥!”紀文不見她還好,一見她,頭“嗡”的一聲就大了,他摹的記起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約定,不傷憐香惜玉的,可是他不止傷了憐香,還殺了他。這……紀文真的想不出該怎樣面對她。但他是一個有心計的人,他必須在秀娥知道這件事之前把該問的話問完。他於是走過來,對秀娥說:“秀娥,解藥我已經拿到了。你看,是真的嗎?”憐秀娥將那瓶子拿過來看了看,說:“是真的是假的我也拿不準,只是以前看爹和叔叔用的時候是用這麼一個瓶子裝著的。對了,我吃吃試試就行了。”惜玉這時冷笑道:“小丫頭片子,胳膊肘向外扭,藥是真的,不用你吃。不過有件事卻非讓你知道不可,你爹已經讓這個小子給殺了!”憐秀娥一聽這話手一抖,瓷瓶掉在地上,好在是木板,又鋪著地毯,瓶子沒有摔碎。秀娥後退了一步道:“哥哥,你真的殺了我爹!”紀文低下頭說:“秀娥,對不起,我……”眼淚已從秀娥的眼中奪眶而出,她哭道:“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騙人!你騙人!你一直都在利用我!我恨你!我恨你!”說著,秀娥掉轉頭,衝出了船艙。紀文叫一聲:“秀娥!”也跟了出去。楊雯莉見狀,對徐玄日說:“徐三哥,你讓惜玉這老傢伙吃吃那藥試試,若沒事便喂鄭二哥吃下去。這傢伙功力已然盡失,不用怕他了。”說完,她也跟了出去。
卻說憐秀娥一路跑回到醜奴兒所在的船,紀素娟這時正在喂醜奴兒喝水,她見憐秀娥一路哭著跑進來,便放下水碗,站起來問:“妹妹,怎麼了?哭成這個樣子!”憐秀娥一頭扎進紀素娟懷裡,哭道:“姐姐,紀文殺了爹爹,紀文殺了爹爹!”“什麼?”紀素娟一聽這話心頭一驚,她的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一邊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邊又是自己的同母弟弟,她該幫哪一邊,又不該幫哪一邊,她真的無法決定。
這時,紀文也跑進了船艙,一見到二人,便道:“秀娥妹妹,你聽我說……”秀娥哭道:“我不聽,我不聽!你還我爹爹來!”說時遲,那時快,秀娥伸手至腰間,“唰”地抽出一柄短刀,猛回身向紀文紮了過去。紀文一時間心裡只覺得對不起憐秀娥,竟沒有反應過來要躲。這一刀直來直去,竟無半點回旋,紀素娟慌忙去救時,已經來不及了,那柄短刀直直地扎進了紀文的肚子,直沒到柄。正在這時,楊雯莉從艙外趕來,見狀上前一揮**開了憐秀娥的手,憐秀娥向後一倒,紀素娟忙上來拉住了她。紀文捂住了肚子上的傷,後退幾步,倚在艙門上,楊雯莉上來關切地問:“文兒,你怎麼樣?”紀文咬著牙說:“不要緊,沒傷到要害,如果鄭二伯父能快一點醒過來的話也許還能行。”楊雯莉哭道:“文兒,你可千萬要挺住啊。你要是死了,你讓為娘怎麼和你死去的爹交待啊!”
紀素娟這時對憐秀娥說:“妹妹,你這樣……”憐秀娥看了看手上的血,問紀素娟道:“我……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紀素娟道:“爹爹死了,我也很難過,可是……唉!”憐秀娥似乎想安慰安慰她,但只叫了一聲“姐姐”便停了口。
這時,徐玄日領著鄭玄空走了進來,徐玄日一進門就大聲吆喝:“賀夫人,紀賢侄,那藥是真的,我二師兄醒過來了!惜玉已經被眾弟子亂刀分屍了!”“什麼?叔叔——!”憐秀娥一聽這話,哭喊著跑了出去。紀素娟忙跟在後面也跑了出去。
楊雯莉回頭一看鄭玄空真的站在後面,過來哭著對他說:“鄭二哥,我求求你救救文兒,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可怎麼辦?”鄭玄空走過來看了看紀文的傷,笑了笑說:“賀夫人,別擔心,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說著,他伸手點了紀文的穴道,封住了受傷部位的血脈,而後一伸手,將短刀拉了出來,扔在一旁,而後扶他在地上躺下來,解開他的上衣,取出藥瓶為他敷上傷藥。而後對紀文說:“紀賢侄,以你的內功,想來療你自己這點傷沒有問題。我去看看那個小姑娘了。”紀文道:“鄭二伯父,多謝你出手想救。侄兒懇請你在治好奴兒妹妹之後,能不能將她的臉也治好!”鄭玄空回頭看了看醜奴兒的臉說:“有點困難,不過我會盡力的。”
卻說憐秀娥跑出船艙,卻見幾個玄壇教弟子從那艘烏蓬船將惜玉的碎屍抬出來,她一見,哭著跑上去,一把推開眾人,將惜玉的碎屍攤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紀素娟走上來,扶著她的肩頭,幽幽地嘆了口氣。憐秀娥正哭間,只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後面吼道:“你們幾個玄壇教的雜魚,還我爹爹命來!”紀素娟忙看時,卻見惜阿月手持短刀正站在不遠處。憐秀娥這時也站起身來道:“妹妹,這些人殺了我們的爹爹,咱們……”“殺,一個都不留!”惜阿月說著,仗刀直取一個玄壇教弟子。紀素娟見狀,忙舉劍格開這一刀道:“妹妹且住手!”惜阿月道:“姐姐,你攔下我,是要幫他們嗎?”憐秀娥道:“姐姐,紀文的傷不鄭神醫在死不了,我看在你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可惜玉叔叔這筆帳可得找玄壇教的人算回來!”這時,玄壇教的人也拔劍在手道:“兩個妖女,來呀!我們不怕你們!”紀素娟忙朗聲道:“大家都且住手!二位妹妹,我有話要和你們說!”“什麼話?”惜阿月收回刀問。紀素娟笑道:“二位妹妹請跟我來。”二人於是跟著紀素娟,走到離眾人較遠的地方。
惜阿月道:“姐姐,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吧!”紀素娟道:“咱們既是姐妹,有什麼話我也不繞彎子。我是勸你們不要報仇的。”惜阿月道:“什麼?不要報仇?不行!古來說‘殺父之仇,奪偶之恨’,這個仇必須得報。”憐秀娥道:“對!想來紀文也得找虞希材報父仇吧。他要報,我們就也要報。”紀素娟道;“二位妹妹且息怒。我想請二位想想我們父親們的為人!”“這有什麼好想的!”惜阿月道,“是!咱們的父親們都不是東西,惡著他們了!”紀素娟道:“其實,咱們的父親們的所作所為咱們也都清楚,咱們的母親其實當年也是毀在咱們的父親們手中的。不怕二位妹妹生氣,咱們的父親們其實真可謂惡貫滿盈了,真的是人人得之而誅之啊!”惜阿月道:“姐姐,這話是你一個做女兒的該說的話嗎?”紀素娟道:“這的確不是我一個做女兒該說的話。我說這話的目的就在於請二位妹妹仔細思量思量,讓自己站在正義的一邊,好不好?”憐秀娥想了一會兒,對惜阿月說:“妹妹,姐姐說的有道理。”惜阿月立即反對道:“什麼有道理!連自己爹爹的仇都可以忘,怎麼就有道理了?!我跟你說,我敬你是憐大伯的女兒才叫你一聲姐姐,你要是再幫著別人說話的話,小心我連你一起殺!”紀素娟笑道:“阿月妹妹,你只認得親情,覺得親情是人世間最重要的,可是你也該知道昔日石碏大義滅親的典故,石碏激於大義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殺得,你又何嘗不能學學呢?好了,我的話就說到這兒,要怎麼做就看你們兩個的了。”說罷,紀素娟轉身就走。惜阿月一時僵在了那裡,憐秀娥扯扯她的袖子說:“妹妹,走吧。姐姐說的有道理。”惜阿月嘆了一口氣道:“唉,走!”兩個人於是一起離開了此地。
轉眼就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紀文的傷已經痊癒,醜奴兒劍傷已經平復,只是臉上的傷比較難以治療,所以誤了一些日子。這一段時間內,由於要治臉,醜奴兒必須得用輕紗將臉裹起來,這一日,終於到了揭面紗的時候了。
就這一天,大家都聚在了一起,為了一起慶賀醜奴兒的臉恢復原貌。鄭玄空來到醜奴兒面前說:“奴兒侄女,是該揭開你面紗的時候了。你揭下來照照鏡子吧。”“好的。”這句話很容易便能聽出醜奴兒內心中那種壓抑不住的激動。她用抖索的手將臉上的面紗揭開,人群中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慨嘆:“真美啊!”紀素娟上來道:“奴兒妹妹,原來你這麼美麗,我都快被你比得成了‘醜奴兒’了。來,照照鏡子!”醜奴兒接過鏡子來一看,心中的激動之情又甚了幾分。只見鏡子中映出了鵝蛋般的臉蛋,細長的眉毛,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紅紅的櫻脣,更重要的還有那一年來都沒有顯露過一次的甜甜的酒窩,要多美麗有多美麗。醜奴兒一時激動地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她跪在鄭玄空面前,不住地道:“謝謝鄭二伯父,謝謝鄭二伯父。”好久,待她的心情漸漸平復了,她才問道:“文哥哥呢?”眾人聽得此問才環視四周,果然不見紀文的影子。楊雯莉問紀素娟道:“娟兒,你看見文兒了嗎?”“沒有!也許他出去喝酒了吧。”鄭玄空道:“大家都出去找找!”的確,紀文自傷好後,終日悶悶不樂,日日到附近的酒店裡去喝酒。
大家一出艙,便聞到一股說不出來的惡臭,一找臭源,卻見在岸上有一團白布蓋住的東西,似乎是個人形。紀文正在那附近,他的身邊是一個支好了的架子,架子下堆滿了柴火,眾人一看便知道那白布下的正是秦月眉的屍體,由於一放半個多月,已經高度腐爛,是以發出那種惡臭。醜奴兒見狀,不好捂臭子,直接跑了上去,道:“文哥哥,你在幹什麼?”紀文歪過頭來看了看她,眼睛突然一亮,道:“奴兒妹妹,你的臉真的好了!”“好了!今日明明是我揭面紗的日子,你……你為什麼不來?”“對……對不起!我忘記了!我今天一早就到酒店去喝酒,喝到一半突然想起我傷了這許久,秦妹的屍體還沒有焚燒,我於是便回來找木頭搭了架子,找了柴火,正要焚燒。實在對不起,我真的忘了你揭面紗的日子,這幾天,我的心裡只有秦妹了。你……你能原諒我嗎?”醜奴兒道:“這沒什麼。只是秦姐姐……,她雖然傷了我,可我總覺得她挺可惜的。不過,你也別太傷心了,自己的身子也很重要的。”紀文道:“謝謝你的關心。現在,還是先將秦妹焚燒了吧。”“好,我來幫你。”“不行,小孩子不能動屍體的。”“是。”醜奴兒只好退到一邊。
紀文將秦月眉的屍體抱上架子,用火石打著了火,熊熊的烈火燒起來了,將紀文最初的情感也焚燒了。紀文跪下來,朝那架子拜了一拜,道:“秦妹,你為了就我而死。可是現在,我不知為什麼,竟一點也哭不出來。也許……也許是我不配為你流淚吧。秦妹,永別了!”紀文望著那架子,臉上露出無限的悲色,突然,他輕輕地吟唱道:
“新花易凋甚易開,秋風撫月霜自白。一江凍水夾紅淚,半縷殘思過燕來。
“小重山麓英雌少,江城縣裡白光采。寒劍傷卻摯人心,風雲崖前殞香材。
“福鳴滄海豔自逝,孤魂踏火致悲哀。少年回首再追憶,紅顏已變夢塵埃。”
烈火燒啊燒啊,終於漸漸地熄了。一位曾經如花似玉的姑娘很快變成了在瓷壇裡的一罈骨灰。紀文抱起那個罈子,才發現眾人原來已在他的身後。紀文對楊雯莉道:“娘,你和姐姐不是要去小重山莊嗎?我想請你們繞個遠路,繞到山東去,將秦妹的骨灰葬在山東風雲鏢局那裡,行嗎?”楊雯莉道:“好吧。只是你若去摩天門的話,可千萬小心,你表妹可已經認得你了。”“娘你放心,孩兒自會小心的。”
徐玄日這時上來道:“賀夫人,紀賢侄,你們說海沙派的事兒怎麼辦?”楊雯莉道:“這件事我想得我們大家一起商量啊!”紀文道:“娘,徐伯父,我想不如讓我先和奴兒妹妹、衣少俠一起回去探明此事,大家請在此等候,若一月不歸,再派人不遲。”楊雯莉問:“只有你們三個人,能行嗎?”紀文道:“人少的話,目標小一點,不會那麼容易被韋仲義他們發現的。”徐玄日道:“行嗎?我還是覺得人少點了。”楊雯莉道:“我看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紀文不是很情願地叫了一聲:“娘——”楊雯莉問道:“文兒,怎麼了?”鄭玄空笑著說:“賀夫人,你忽視了年輕人的感覺了。他們不喜歡和我們這些長輩一起行動的,我看還是讓素娟侄女和他們一起去吧。”楊雯莉笑道:“這當然可以,只是娟兒的武功實在是太差了。嗯……這樣吧,文兒,娟兒,你們過來,我教你們一招。奴兒,衣少俠,你們有興趣的話的也過來吧。”四個人一聽學武功,全都跟了來,來到一塊大石頭面前。楊雯莉道:“我教你們的這一招名字叫做‘槃龍神功’。”紀文道:“娘,這就是你在酒店裡打表妹用的那一招?”“不錯。”紀素娟問:“娘,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楊雯莉道:“這個名字是我起的,這一招是我已故去的師父,前丐幫七袋弟子水龍公公和我及文兒的爹合創的。這一招初創之時,威力平平,所以我們在與虞希材的打鬥中都沒敢用。後來,我僥倖逃生後,便苦心創練此功,並因此招成於水龍公公故去之後,故名‘槃龍神功’。”紀文問道:“那這個神功有什麼妙處?”楊雯莉道:“這神功妙就妙在它只有一招,卻凌厲無比,只要是發功人的內功修為到了,凡中者必五內碎裂而亡。當然,像文兒的表妹那樣穿著護身寶衣的可不一定。”紀文笑了。
楊雯莉接著說:“那麼下面我就給大家演一遍。”說完,她雙手於胸前抱成龍狀,猛向前擊出,正打在那大石之上,只聽“轟”的一聲,那大石竟紋絲不動。楊雯莉接著說:“文兒,你不用內功,擊開這石頭看看。”紀文應了一聲,上前舉掌猛拍了一下,只聽“咔”的一聲,登時塵土飛揚,待塵土散盡,眾人忙看時,那石頭的內部早已成為碎塊。這一下,四人都不由得喝采。楊雯莉笑了笑,說:“我現在就教你們,至於你們學不學得會,就看你們的悟性了。這一招的要義在於在那龍形拳擊出的一瞬間,將全身力道聚在手上。打中時馬上將功力打入對方內臟,一擊致敵死命。當然,這一招要是遇上比自己內功強許多的人就沒什麼大效果了。好了,就這些,你們去練吧。”四個人於是各找了一塊大石頭去練,只有紀文因內力深厚而一擊成功,紀素娟只打碎了五成,醜奴兒和衣承亮只打碎了三成有餘。楊雯莉道:“基本的要義,你們都掌握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內功修為了。去吧,快去快回,我們在這裡等你們。”“謝謝娘。”“謝謝伯母。”
四人於是與眾人辭行,衣承亮搖著他來時的小船,四個人又向海沙島進發。
一路無話,小船兒快,只五七日工夫,船到海沙島。四個人下了錨,跳上了岸。紀文一眼就看見了那棵被自己打斷的樹的樹樁,他不由得又想到了華如雪,心中不由得透出幾分傷感。衣承亮道:“紀少俠和二位小姐請隨我來,我爹正在盼著你們來呢!”三人於是隨著他,來到了衣承亮的家。
衣承亮推開門就喊:“爹,我回來了。”可剛一進門的情形把他嚇呆了,只見滿堂站著的都是人,約莫有五十幾個,全都仗著劍,指著風雷堂堂主衣正霆。衣承亮身後的三個人也跟了進來,見到這架式也是一愣。他們四個這一進來,眾人都回過頭來看著他們,當中有認得他們的說:“這不是奴兒小姐、紀少俠、紀小姐和衣少堂主嗎?”衣承亮道:“是又怎麼樣?你們要幹什麼?”一個拿劍人道:“幹什麼,該問問你自己。你和你爹陰謀叛門的事讓韋掌門知道了,今日我們是奉令來清理門戶!”旁邊一個人道:“馮師弟,還跟他們羅唆什麼?先殺了這老賊再處理這幾個小傢伙。”眾人正要一齊上,只聽醜奴兒叫一聲:“住手!”眾人一聽,只得罷手。醜奴兒道:“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島上真的出了什麼事?在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不允許你們傷一個人。聽見了沒有?”
這時,一個長得油頭粉面的人過來說:“奴兒小姐,你的話我們早就不聽了,聽了有什麼意義?以前你爹是掌門,我們敬你是大小姐,聽你一句,現在你爹不是掌門了,我們還聽你的幹什麼?反正你的臉也復原了,還不如早些嫁出去,免得派裡費事。”“你!”醜奴兒氣得俏臉通紅。這時,旁邊又有一人道:“好了,好了,別羅唆了。快些殺了這老鬼是正經。”衣正霆這時道:“你們今日勢大,衣某人惡了你們,要殺衣某人,衣某無話可說。只是我也告訴你們,他韋仲義的日子也好不了幾天了。”這時,那些拿臉人叫一聲:“弟兄們,上!”
五十餘人一齊舉劍要去刺衣正霆,只見衣正霆一拍椅子扶手,身子已經起在空中,接著,他以無比輕盈的身法,踩了好幾個人的頭和肩膀,一路跳出了屋子,來到島上,四個人也隨了出去,那些拿劍人也追了出來。其中一個人對衣正霆道:“衣堂主,你跑得倒挺快!快些來受死!”說罷,五十餘人又要一起上。這時,只聽紀文一聲斷喝:“你們這些狗腿子,想要傷人,先吃我一劍!”說著,他仗雙劍在手,殺入人叢之中。紀素娟和醜奴兒、衣承亮、衣正霆也縱兵器殺入人群之中。這五十個人雖然數量多,但卻都是一些烏合之眾,很快的,這些人便被打散。有幾個向著海沙堂的方向跑去了。五人各自看了看自己,有受些許輕傷的,都無大礙。醜奴兒笑道:“我道是些什麼好漢呢?原來是這麼些烏合之眾。”衣正霆道:“他們要不是暗箭傷人,我也不會栽在他們手裡。不過,好在我們贏了一局。小姐,恭喜你的臉復原。”醜奴兒嘆道:“我本來想治好了臉讓我爹他老人家看看的,可現在,他老人家已經去了。”衣正霆道:“小姐不必悲傷。我們一定會想出辦法為雨掌門報仇的。”
醜奴兒問道:“衣伯伯,咱們下一步怎麼辦?”衣正霆道:“我看我們最好先收集一下韋仲義的證據,好揭穿他奪掌門之位的陰謀的。”紀素娟道:“那麼,到底要到哪裡去收集證據啊?我想,韋仲義的家咱們進不去吧?”紀文道:“我聽說前兩位掌門暴座之時,那海沙堂是個很奇怪的地方,我想咱們先上那裡去看看吧。”醜奴兒搖頭道:“我看不好吧,要是那個地方真的有問題的話,我們去了豈不是白白送死?”紀文笑著說:“只消問一句,我便知道咱們敢不敢去那個地方了。”“問什麼?”醜奴兒問。紀文問道:“衣堂主,那兩位掌門暴卒那天早上在海沙堂時,海沙堂裡有人吧?”衣正霆道:“當然有人!尤其是楊掌門接任之時,海沙堂裡滿是人!”“好,這樣我們就敢去了。”紀文道。紀素娟不解地問:“弟弟,為什麼問這麼一句我們就敢去了呢?”紀文笑道:“既然當時海沙堂裡滿是人,而這所有的人肯定沒有全部死亡,那就說明那屋子害人的威力並沒有多大。”醜奴兒道:“我看也許是一種毒。它只下在海沙堂中的寶座上,讓坐在上面的人中毒而亡,而其他人卻沒有事。”紀文聽了,轉而問衣正霆:“衣堂主,事實是不是如奴兒說的這樣?”衣正霆道:“現象是這樣了,可實質是不是這樣我就不知道了。”紀文道:“好,那麼我們就去海沙堂看看。”
五個人一路來至海沙堂,卻遇見四個人手持兵器把在那裡。一見五人來了,其中一個穿紅袍的人道:“我只道你們逃跑了,沒想到你們還敢來。既然來了,但就受死吧。”醜奴兒一見四人並不認得,問衣正霆:“衣堂主,這四個人是誰?”衣正霆道:“這是韋仲義手下的七大護法中的紅、綠、藍、紫四位。小心,他們可不是三腳貓。”紅衣護法道:“算你有眼。不過,即使你讚揚我們武功厲害我們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既然惡了韋掌門,今天就非死不可!三位弟兄,和我一起上!”說話間,四人皆挺劍殺將上來。紀文一見四人都使劍,心中暗定幾分,因為劍招他還比較會破。
四個人不知是素來訓練過,還是心有靈犀,這一次的步調竟是出奇地一致,也沒見有誰招呼,四個人一起跳在空中,四柄劍一齊朝紀文刺過來。紀文見這一招並不慌亂,向上將劍一揮,使出一招“霞光萬丈”。只一劍,就將四柄劍一下挑開,但也已震得紀文的手隱隱作痛,紀文不由得暗讚道:“這四個人好內力!”
四個護法被挑開了這一劍,都落了地。四個人馬上腳下走起罡鬥,而開了一個劍陣,四個人來回盤旋著向紀文攻過來。看來他們覺得紀文是五個人中武功最高的,所以把主攻物件放在他身上。紀文一見這劍陣心中著實一驚,因為他看見他們腳下走得是八卦方位,他對八卦只會看卻不會解,這樣一來他卻真有些著了慌。這一著慌,他連退了幾步。衣正霆一見此狀,知道紀文不會破解八卦方位,便道:“紀少俠,這是‘太極劍陣’。你以你的武功向裡殺,我告訴你該怎樣破解!”紀文聽了心想:我自己走八卦方位走的下來。便應了一聲:“好!”飛劍殺入陣中。
紀文飛身這一跳,卻正踏在巽位上,巽位屬風,綠衣護法馬上使出劍法若狂風一般來卷紀文。紀文忙架了幾劍,只聽衣正霆喊道:“轉向同人位,再走中孚位。”紀文聽後,忙飛身向同人位踏過去,卻正踏在紅衣護法的頭上,他馬上用腳一蹬,朝中孚位跳過去,正跳在紫衣護法的身邊,紫衣護法忙抽身閃開。紀文只道他們敗了,可沒想到他這一閃其實是要聯合其他三位護法變陣形。四人交錯一動,陣形立刻大變,紀文見變化奇妙,忙舉劍架住敵人襲來的劍,並馬上用餘光掃視全域性,看清這陣六十四卦的方位。
這時,只聽衣正霆連道:“大畜去無妄,走解位至損位,殺向歸妹,再到艮位。”紀文知道自己腳下正是大畜位,便縱身一跳,向無妄位跳去。他見藍衣護法正好執行到了無妄位,便一招“天柱下凡”直刺下去,藍衣護法忙舉劍上刺去擋這一劍。不料紀文另一劍揮手,正打在他的劍上,將他的劍打在一邊,這一劍便直直地刺入了藍衣護法的腦門。一個人一死,這“太極劍陣”便破了。紅衣護法停了劍道:“這個小子有點子扎手,咱們先撤!”另兩個於是也撤了劍,三個人一縱身跳開了。
衣正霆上前道:“紀少俠果然厲害,我喊那麼多,卻是小瞧了紀少俠的武功了。”紀文道:“前輩不必過獎,我以後可真得好好學學這八卦變化之道,否則以後再碰上這樣的場面要沒有衣堂主在場的話便麻煩了。”醜奴兒笑道:“好了,好了,都不必客氣了,我們還是先進海沙堂吧。”
五人正要前行,只聽一個聲音大喝一聲道:“姓紀的,有種的來跟老子對決!”紀文聞言馬上警覺,握緊了劍,環視四周,只見得許多大樹,卻不見人影。紀文忙道:“何方高人,既要和紀某對決,就請現身。”突然間,只聽一陣狂笑,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站在了五個人的面前,那人的臉上、身上全是血,穿一領血紅色的大袍,那上面也沾滿了血,腰間挎著一柄大刀,似乎剛與別人浴血奮戰了一場。紀文問道:“閣下是誰?為何要和我對決?”那人看了看紀文,笑道:“反正你都要死了,讓你知道我是誰也無妨,我就‘血羅漢’胡無敵。韋大掌門對你們的行徑甚是不滿,所以請我來把你們五個人的人頭帶回去。我先拿一個給你們看看!”正說話間,五人只見血色一閃,便只聽衣承亮慘叫了一聲,馬上就看見胡無敵提了衣承亮的人頭站在四人面前,身法之快之奇令人發怵。
胡無敵將衣承亮的頭扔在一旁道:“怎麼樣?我的功夫還可以吧?”紀文見他真的很厲害,想旁邊有三個人的話打起己會分神的,便道:“胡無敵,你點名要對決的是我!你為什麼不與我鬥而傷別人?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說著,紀文朝紀素娟一使眼色,紀素娟當即會意。胡無敵道:“哎呀呀,我本想先割下你身後那個年紀小一點的美人的頭咱們玩玩再和你打呢,沒想到你這麼急著死,那……我就成全你吧。看招!”
說話音,又是血影一閃,胡無敵已欺至紀文面前,紀文忙向後一閃,但還是慢了半拍,只聽“哧”的一聲,紀文的前胸被胡無敵砍了一刀,幸而紀文的身子有一個向後的力,傷不重,但血已經流了出來。紀文慌忙以一劍“來去匆匆”相還,這一劍正以奇快著稱。可不料胡無敵的身法比紀文還快,紀文的劍揮出時,他早已跳在空中,一劍劈頭蓋頂地劈下來,紀文忙側身躲過,一劍又刺出時,又被胡無敵閃開,胡無敵復一刀砍過來,紀文急用劍去格,可胡無敵馬上刀路一轉,“唰”地在紀文的左臂上砍了一刀。
紀素娟見狀,知道紀文一個人勝不了胡無敵,但使眼色給醜奴兒,醜奴兒立刻明白了是什麼意思,便一拉衣正霆,兩個人先行跑入了海沙堂。一進海沙堂,兩個人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芳香,這芳香瀰漫了整個屋子。醜奴兒對衣正霆道:“這屋裡可真香啊!”衣正霆道:“是啊,上次換的香粉就是這麼香,寶座旁點著香粉的兩盞大燈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照看了,好在香粉充足,足夠點半年的。否則,滅了這香火,可就麻煩了。”醜奴兒抽著鼻子道:“不過,這香味似乎很是奇怪。不像是正掌的香粉的氣味。”衣正霆問:“那這是什麼氣味?”醜奴兒皺著眉頭聞了好一會兒,說:“這不是香粉,這是毒粉,這是一種叫‘神鮫草’的毒草磨製的粉。這東西點著後雖可香飄面裡,但其卻會讓在他三尺之內的頭痛一日而亡,看來我爹和楊叔叔的死因找到了。”衣正霆道:“那麼關鍵就在於找到下毒的人是誰了。”醜奴兒道:“那得找到那個購置香粉的人和管著添香粉的人。這添香粉雖然半年只需添一次,但平時照看的人卻也可以從中做手腳,咱們必須找到這些人。”衣正霆道:“那咱們是在這裡等,還是出去?那胡無敵他害死了亮兒,我正要和他拼命!”原來,他剛才是為了大事把衣承亮的死在心中暫時壓抑了一下。醜奴兒道:“我看咱們還是在這裡等吧,咱們出去只有添亂,幫不上什麼忙的。”衣正霆聽後,抱著頭坐下來,嘆氣道:“亮兒就這麼死了,就這麼死了,我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呀,讓我以後可怎麼辦!”醜奴兒忙看時,見衣正霆一世英豪,卻也已經落下淚來。她一時間心潮起伏,突然,她跪在衣正霆面前道:“衣伯伯,如你不棄,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親女兒。”衣正霆一聽這話忙起身扶起醜奴兒道:“小姐你這樣可折殺屬下了。”醜奴兒雖然站起了身,可仍說:“衣伯伯,我是認真的。衣哥哥因派中之事而死,從此無人在你面前盡孝,就讓我來代替衣哥哥在你面前盡孝吧。”衣正霆猶豫道:“小姐,這……”醜奴兒又一次跪下道:“衣伯伯,你就收下我這個女兒吧。爹——!”衣正霆將醜奴兒摟在懷裡道:“好,好,小姐,我收你這個女兒。乖女兒,乖女兒。”衣正霆說著,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