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廿八回+憶秦娥

第廿八回+憶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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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八回+憶秦娥

紀文望著楊雯莉上去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虞華的屍體,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他的心中對這個表妹雖然沒有什麼親情,但覺得總歸是自己的表妹,自己適才真是太沖動了。但現在,人已經死了,只好先入土為安了。

他走過去,將虞華的身子翻過來,一拉她的手,正要將她背起來,忽然覺得她手腕上的脈膊還在跳動,儘管非常的虛弱和紊亂,但的的確確還活著!他一時間感到一種特殊地喜悅之情,馬上坐在地上,將她抱在懷中,用手拍著她的臉蛋,輕聲呼喚著:“表妹,表妹,你醒醒,你醒醒!”叫了一會兒,沒有動靜。他於是用左手食指在她人中穴上掐了幾下,虞華這才“嗚”了一聲,醒了過來。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見是紀文,便伸出手把住他的肩膀問:“表哥,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紀文道:“表妹,你先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我為你療傷。”說著,他將虞華橫抱起來,來到後柴房,將虞華平放在地上,道:“表妹,你適才被我娘打傷了心脈,待我用內功為你療傷。”虞華問道:“表哥,為什麼你剛才要殺我,現在又要救我。我現在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你為什麼不一劍殺了我呢?”紀文道:“表妹,別說傻話,剛才我是一時衝動,希望……希望你能原諒。來,別說話,我要運功了。”

紀文於是運內功,將手按在虞華的手臂上,將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她的體內,輸了一會兒,將她一把拉起來,又將內功從她後背的受傷相對應的部位將內力送入她的體內,如是三個時辰方才結束。紀文抹了抹頭上的汗,道:“表妹,你感覺好些了吧。”虞華用手捂著胸口,道:“雖然還是很痛,但的確好多了。”紀文道:“表妹,你在這裡委屈一下,躺一會兒。我去勸勸我娘。”虞華道:“好的。你……”虞華的臉上突然泛出一陣紅暈,她忙低了頭道:“你快些回來!”紀文對此並沒太在意,轉身便出去了。

他回到那個雅座,見楊雯莉正坐在那裡吃著,她見他進來了,便問道:“文兒,埋好了吧?”紀文走過來說:“娘,表妹……她還活著。”楊雯莉一聽這話驚地站了起來,問:“什麼?她還活著?她被我的槃龍神功打中了還能活著,我……我難道是老了?不,不可能的,中了我的槃龍神功的人,一定會五臟俱裂的!不會,不會,她不可能活著的。”紀文道:“娘,表妹雖然還活著,但卻受了極重的傷,你就看在她是大姨母的女兒的份上,放過她吧。”“放過她?”紀文道:“是的。”“放過她……。好吧,放過她,看在大姐的份上,放過她。你……你把她帶上來,我要問問她她為什麼沒死?”“這……”紀文顯是怕楊雯莉再傷了虞華。楊雯莉揮揮手道:“放心,放心,為娘騙誰還能騙你嗎?”紀文於是答應了,下樓往柴房而來。

紀文一推開柴房門,便看見虞華捂著胸口倒在地上,面色鐵青,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神色,他一下子著了慌,衝上來問:“表妹,你怎麼了?”虞華斷斷續續地說:“我的……我的胸口……好……難受!好像……好像心肺……被……被打碎了。”紀文一聽這話,臉色大變,他記起了楊雯莉剛才說過的話,“中了我的槃龍神功的人,一定會五臟俱裂的!”他一時突然十分激動,衝上來抱起虞華,將她的頭抱在自己胸口上,哭道:“表妹,表妹,怎麼辦?表麼辦?娘說的,是真的。”虞華在他懷裡抬起頭來,問:“五姨母……說什麼了?”“她說,凡是中了她槃龍神功的人,會五臟俱裂的!我怕,你真的……”虞華艱難地笑了笑說:“也許……也許我還……還沒有,要不,我早……早就死了。”紀文道:“表妹,我下一步該怎麼辦。奴兒妹妹的傷還沒有治好,你又受了這麼重的傷,難道老天爺要責罰我嗎?”虞華自然不知道誰是奴兒妹妹,不過她猜得那是紀文的相好。

虞華這時突然伸手攀住他的脖子說:“表哥,原來你對我這麼好。”紀文聽得這句話竟沒有一點受了傷的意思,一看她,臉上的鐵青色早已消失了,他驚異地問:“你……你怎麼……?”虞華從他懷裡站起來,笑嘻嘻地說:“我騙你的。我的傷雖然沒有全好,可於性命早就無礙了。我裝樣子嚇唬你的。嘿嘿!”紀文裝作發怒的樣子說:“好你個小丫頭,竟敢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他站起身來,追著要打虞華,虞華嬉笑著,在柴房裡來回轉,一邊跑一邊還笑著說:“你追不上我,你追不上我!”追了一會兒,虞華停下來說:“我不跟你鬧了!我要走了,要不,五姨母非要殺了我不可!”紀文笑道:“不用擔心,娘已經答應不傷害你了,她還讓你去找她,她要問問你你到底為什麼能抗得住她的槃龍神功。”虞華笑了,說:“我要不是穿著摩天門至寶‘金玉寶衣’,可以刀槍不入,緩衝打擊的話,我的身子骨兒早就被打散了。”紀文好奇地問:“那衣服在哪裡,我看看可以嗎?”虞華一聽,“唰”地一轉身,舉手護在胸前,嗔道:“你真不要臉,我貼身穿著的衣服,怎麼可以讓你看?”紀文笑道:“人家不知道嗎。”

虞華這時眼睛望著頂蓬,嘆了一口氣。紀文不解地問道:“表妹,你為什麼嘆氣呢?”虞華轉回身來,拉著紀文坐下,問道:“表哥,我問你,你是不是以後要去找我爹報仇呢?我知道我爹殺了五姨父,因此你一定會去報仇,是不是?”這個問題,要是在以前別人問起紀文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肯定的,可是現在他猶豫了,因為,如果他去報仇,就勢必要與這個表妹為敵,這是他不願意做的是,可是,不去報仇又是不可能的。怎麼辦?紀文真的沒有主意了。虞華催道:“表哥,你快說呀!”紀文搖了搖頭說:“不,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忍心傷害你,但殺父之仇又不能不報,這……”虞華無奈地說:“要是依我說,我就勸你不要報仇了,我……我真的不願意和你為敵。我……我……我喜歡你。”說著,她紅著臉向紀文懷裡偎過去,紀文撫摸著她的臉說:“表妹,我也很喜歡你,但是這仇……我還得報!”“什麼?”虞華又坐直了,怒眼看著他。紀文說:“不過,我不一定非要殺了你爹,我可以廢去他的武功,把他軟禁起來,供養著,這樣我想不會再傷害你了吧。”虞華皺著眉頭,想了想說:“也許這樣可以吧,但你能打過我爹嗎?”紀文笑道:“我很有自信。總有一天,我會到摩天門去的。”虞華笑道:“我會在那裡等著你的。這樣的話,我先走了。”紀文忙攔下她說:“唉,別急嗎,你不去再見見我娘嗎?”虞華一吐舌頭,說:“我怕死!”紀文笑著說:“怕什麼,不會了!來!”

紀文拉著虞華的手回到那雅座,楊雯莉一見虞華真的還活著,驚奇地都快說不出話來了。她看了虞華好一會兒,才問:“華兒,你的內力那麼深厚?”虞華笑道:“不是,那是‘金玉寶衣’的作用。”“金玉寶衣,金玉寶衣,”楊雯莉喃喃地說,“虞希材到底把它傳給你了。”她轉而對二人說:“本來,這件寶衣是你們的外公要傳給我的,可是,可是,被虞希材奪了去。他就憑著他的什麼《神狂經》,剛出道的時候連公開都不敢公開,卻能連掌門之位都奪了去,還並了兩門,並了兩門。”虞華叫了一聲“五姨母”便欲言又止了。紀文上來說:“娘,等我打敗了虞希材,把這掌門之位再給你奪回來就是了。”他說這句話時,感到袖子被虞華拉了幾下。誰料楊雯莉竟一揮手說:“不用,奪位不奪位我不在乎,對權勢我不在意,對這寶衣我也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當初親人是怎麼對待我的,世人又是怎麼對待我的。我恨,我恨一切曾經傷害過我的人!”“娘……”“五姨母……”

過了一會兒,楊雯莉轉過來對虞華笑了笑,說:“華兒,剛才那一下打重了吧。”虞華慘然地笑了笑,點了點頭。楊雯莉走過來將她摟在懷中,流著淚道:“五姨母不好,五姨母對不起華兒。華兒,你能原諒我嗎?”虞華心想:原諒?我要不是穿著寶衣的話我現在早就躺在地底下了。不過,她也不能說別的,只好說了一聲:“沒事兒的,五姨母別放在心上。”楊雯莉放開了虞華,抹了抹淚說:“來,咱們都坐下,吃飯。”三人於是都坐下來,正式開始吃飯。

飯間,楊雯莉問虞華道:“華兒,這些年來,你娘、你二舅、三舅,還有四姨母他們都怎麼樣?”這一句話下去,虞華的眼圈當時就紅了,只見著眼淚在她的眼眶裡直打轉,打了一小會兒轉,終於流了下來,她哭著說:“五姨母,他們都已經死了。”“死了?”楊雯莉手一顫,筷子掉在地上,淚又流了出來,驚問道:“他們都……都死了?”虞華勉強點了點頭。楊雯莉簡單抹了抹淚,又問:“他們是怎麼死的?你快告訴我。”虞華搖著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在我十歲那年,有家丁突然來對我說我娘死了,等我去看時,只見靈堂已經都陳設好了,我根本沒有見過我娘死時是什麼樣子。我娘下葬之後,二舅、三舅也相繼死了,但我也沒見他們死時是什麼樣子。至於四姨母,她是早死的,好像是在我三歲那年,因為我爹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她上吊自盡了。不過我也不知道我爹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楊雯莉聽到這裡,氣得猛地一拍桌子,只聽“咔嚓”一聲,四條桌子腿斷了三條半,桌子上的盤子、碗全都摔在了地上,打得粉碎。只聽楊雯莉恨恨地說:“虞希材,你這個畜生!”

這一句話,弄得虞華臉上微微變色,她馬上說:“五姨母,你也不要太生氣,傷了身子。”楊雯莉怒道:“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個畜生!”虞華的臉上顯出一種難堪的表情,她轉過身來看著紀文,紀文只好出來打圓場道:“娘,你稍微克制一下怒氣。再怎麼說,表妹也是虞希材的女兒,你這樣說不太好吧。”楊雯莉聽得這話,僵在了那裡,過了好一會兒,才長舒了一口氣道:“咳,華兒,對不起,我……”虞華揮了揮手說:“沒什麼。”紀文道:“娘,我們走吧,還得去找憐香惜玉呢!”虞華道;“表哥,這裡……”紀文道:“表妹,你身上有沒有錢?給這裡留下二三十兩銀子算是陪罪就是了。”虞華歪著嘴說:“你拿著我這個表妹當了錢莊了?”紀文笑道:“摩天門的大小姐,還能沒有錢。”虞華道:“好好好,算我倒黴,捱了打,還得出錢。”三個人都笑了,可楊雯莉笑得很勉強。

出了酒店,虞華問道:“五姨母,表哥,你們找憐香惜玉那兩個老傢伙幹什麼?”紀文說:“我有個朋友叫醜奴兒,她昨天被一個叫秦月眉的人給刺傷了,要治她的傷必須得找玄壇教神醫鄭玄空,可是他已經被憐香惜玉下了‘秋花迷粉’,昏迷不醒,我們只好找憐香惜玉他們要解藥了。”虞華道:“那……有沒有能用的著我的地方?”楊雯莉道:“不用了,你一個小女孩兒家,最好不要見那種人,萬一有個閃失,我怎麼和我大姐交代啊!你還是回摩天門去吧。”紀文道:“娘說的對,表妹,你還是先回去吧。”虞華道:“好吧。”說罷,她到了馬棚裡,解下一匹白馬來,紀文一下便認出來那是她當年在赤楓林裡打的那匹馬,只見她身法十分輕盈地上了馬,對二人道:“五姨母,表哥,我走了。表哥,我會在摩天門等你的。再見!”三人揮手作別,虞華一拍馬,一眨眼地工夫便已跑的不見蹤影了。

楊雯莉見虞華走遠了看不見了,轉過頭來問紀文:“她說的她在摩天門裡等著你是什麼意思?她是要讓你去報仇?”紀文笑著搖了搖頭,說:“這……孩兒也不太清楚。娘,咱們走吧!”二人於是解了自己的馬,一路也疾馳下去了。

一個下午的行程之後,眼見著太陽向著西邊的天幕斜下去了。紀文道:“娘,天色已經晚了,我看咱們還找個客棧休息一夜再走吧。”“也好。”二人又行一程,找到了一家客棧。二人剛一進門,客棧掌櫃便出來迎接兩個人,道:“二位客官,你們來了,我們已經打掃了兩間客房讓你們居住。”紀文看了一眼楊雯莉,而後問那掌櫃:“是不是有一個紅衣女子讓你們這麼做的?”“是啊?她說,有像你們二位的兩個客人要來,讓我們打掃兩間上好的客房給你們住,她已經付過房錢了,二位只管住就是。”“謝謝。”兩個人儘管滿腹狐疑,但還是安然休息了一夜。

一路上皆是如此,總有那個紅衣女子為二人提前訂下了飯食和房間。不覺五日過去了,二人的行程已經到了武夷山了。二人於當日中午在武夷山下的酒店裡吃了一頓,自然仍是那紅衣女子提前訂好了的。而後,紀文找到小二,問:“小二,武夷山的風雲崖怎麼走?”小二一聽這話,嚇了一跳,問:“客官,你說什麼?你們要上風雲崖?”“不錯,風雲崖。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是害怕的樣子。為什麼?說了我聽聽。”小二笑道:“我倒不是害怕,只是這風雲崖是武夷山上最陡峭的山峰,古來只有武林中的高人才上得去,不知二位的功夫……?”紀文一笑,道:“你看我手中這把劍,我像不像個武林高人呢?”小二說:“像倒是像,只是你真的行嗎?”紀文笑道:“行與不行,那是我們自己的本事說了算,你只管告訴我們去風雲崖怎麼走就好了。”“是,是,這風雲崖沒有直接的路可通,它也是武夷山最西面的一座山峰了。應該比較好找的。”紀文道:“如此,多謝了。”小二到一邊去了,紀文對楊雯莉說:“娘,一場惡戰就在眼前了。”楊雯莉道:“解藥你事先吃了嗎?”“吃了。”“那以我們的實力應該沒有問題的。”

正在這時,突然門口跑進來一個罩著面紗的紅衣女子,她一看見二人還在那裡坐著,慌里慌張地又跑了出去,紀文叫一聲:“別走!”一下子跳出了那酒店,只見在不遠的地方那女子正在向遠處跑著,紀文自己笑了笑,展開輕身功夫,不一會兒已經追上那個女子,那女子見跑不掉了,只好停了下來。紀文拱手道:“不知何方女俠,一路承蒙相救。不知可否以真面目示人?”那女子一扭頭道:“不用了,你一看見我的臉你會殺了我的。”那聲音顯然是她故意逼著嗓子說出來的。紀文心下好生納悶,心想為什麼我一看到你的臉就會殺了你,你我有仇?那你為什麼又要幫我?他為了解開心中的迷惑,便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只好得罪了。”

說罷,他拔劍在手,一劍朝那女子耳後挑過去,想要挑掉她的面紗,那女子急忙向後一閃身,但她的身手不如紀文的好,閃得慢了一步,那面紗被紀文的劍劃開了。就在那女子一愣神的工夫,紀文馬上向前一伸手,將她臉上的面紗扯了下來。紀文一看,傻了眼了,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秦月眉!

“秦……秦月眉!你!你還有臉來!我……我殺了你!”說著,紀文後退一步,一劍朝著秦月眉的心窩就紮了過去。只見秦月眉把眼一閉,將胸膛一挺,做好了受死的準備,紀文的劍襲到她胸前時,他猶豫了,這一劍是刺下去呢還是不刺呢?他的思緒不帽得飛向那一年半前的時光,那浪漫的採蓮時光,那幽幽的牢房,一切都是記憶猶新,那時的秦月眉是一個多麼好的姑娘啊!可現在的她,變了,真的變了,變的是那麼小肚雞腸,出手狠辣,讓紀文難以接受,但他就這樣一劍結束一個他曾經愛過的人年僅十七歲的生命嗎?不,他不能,他不能!紀文經過了好長時間的思想鬥爭之後,突然揮舞起了劍,一劍一劍襲在秦月眉身上,秦月眉只覺得每一劍似乎都刺上了,可又似乎每一劍又都沒有刺上。過了一會兒,紀文收起了劍,道:“我還你碎《莫回首》之情,你以後好自為之!”而後,扯步便走。秦月眉知道自己還活著,一陣風吹來,吹得她身上涼颼颼的,她睜開眼睛一看,只見滿地的紅布片,自己的身上只剩了套裡的短裝,她這才明白還碎《莫回首》之情的意思……

紀文回到酒店裡,楊雯莉問道:“那紅衣女子是誰?”紀文道:“是秦月眉。”“你把她怎麼樣了?”“我裂碎了她身上的長衣,還她碎《莫回首》之情,她現在穿著套裡的短裝站在街上呢。”“你呀!”楊雯莉笑了,紀文也笑了,他自然明白娘為什麼發笑。

吃完飯後,兩個人開始爬山了。他們翻過了崎嶇的山地,終於來到了武夷山最西邊的風雲崖腳下,二人抬頭一望,果見峭壁絕立,直插雲霄。紀文好奇地說:“娘,你說憐香惜玉的香玉宮怎麼能在這上面建起來?那些建築工怎麼能上來?”楊雯莉道:“會不會是秀娥騙了我們?”“我看不會。娘,走,上去看看不就都知道了?”兩個人於是都展開輕功,爬上了山。

這風雲崖山雖陡峭,在山頂卻是一個較大的平臺,周圍有一些突起來的山石圍著,在平臺的最西邊,有一塊碑,這碑上刻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風雲崖”。紀文遠遠看著那碑,問楊雯莉:“娘,你看那碑,誰這麼大的本事?能把碑豎到這兒來?”楊雯莉道:“那大字旁有小字,我過去看看誰這麼大本事。”楊雯莉向前剛走了幾步,只聽一個聲音響起來:“就我這麼大本事!”接著,一個人從旁邊的山石堆中跳起來,並立雙掌朝著紀文打過來。紀文一時間只顧那碑去了,這一大變竟沒有反應過來,雙加上那人的速度又是奇快,紀文慌忙閃時已經無法完全閃開了,那雙掌眼看就要打上了。正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從另一旁跳過來,一下子擋在了紀文和那個出掌人的中間,那雙掌一下子全打在了那人影的胸前,就在這一瞬間,紀文閃在了一旁,那個人影直直地飛了出去,擦著楊雯莉的身子飛了過去,頭重重地撞在那石碑上,將那石碑竟撞得粉碎,那人影與碎石一齊落在地上。

這時,那出掌人又一掌向紀文打來,紀文這時可反應過來了,身子猛地向回一倒,才認出那個出掌人原來是憐香。楊雯莉忙道:“我攔住憐香,你去看看秦姑娘怎麼樣?”“秦……秦姑娘?在哪裡?”紀文不解地問。“哎呀,在那碑下面。”說著,楊雯莉拔劍在手,叫一聲:“憐香,今日是算總帳的時候了。納命來!”一記“飛燕長虹”襲過來,與憐香斗在一處。暫且不表。

卻說紀文聽得楊雯莉那句話,馬上跑到那碑前,只見一條秀美的腿從碎石中露出來,只這一景,紀文已經信得那是秦月眉,他慌忙搬開碎石,見秦月眉滿頭滿臉都是鮮血,已是奄奄一息。他慌忙抱起她來,搖著她的身子叫道:“秦妹,你怎麼樣,你怎麼樣?”秦月眉艱難地睜開眼來,看了看他,道:“紀大哥,我……我不行了。”“秦妹,不,不會有事的,我……我會治好你的。”他伸手一搭她的手腕,心中馬上一驚,他覺察到秦月眉的脈搏已弱到近乎感覺不到的地步,秦月眉似乎感到很滿足地笑了笑,說:“紀大哥,好在,沒讓憐香……傷了你。”紀文哭道:“秦妹,我……”秦月眉努力地說:“紀大哥,對……對不起,我毀了……毀了如雪妹子的《莫……莫回首》,又傷了……奴兒妹妹。我現在是罪有應得了!”“秦妹……!”

秦月眉接著說:“紀大哥,我的身世……你知道,我從小就……就受壓抑,沒有一個人……真正地關心……過我,當……當我遇到了你之後,我……我才感到我的生活有了巨……巨大的變化。我開始……開始懂得了什麼叫做……愛。可是,當我發現……當我發現我心愛的人竟然……竟然娶了一個曾經……也參與過壓抑我的人,我真的……真的無法接受,真的……無法接受。我同樣無法接受……醜奴兒對你下了毒這個事……事實,我……對不起,我太個人了。”紀文道:“秦妹,對不起,我瞭解你太晚了。”秦月眉笑了,她說:“現在,我……我就要永遠地……離開你了,你……你能不能原諒我?能不能……?”“能,當然能,我原諒你,原諒你。”“謝謝。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如果……如果能和你……在……一起……就……就……好了……”說到這裡,秦月眉頭一歪,眼睛緩緩地閉上了,永遠地閉上了。“秦妹,月眉,月眉,不,你不要騙我,回來啊,回來啊!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他瘋狂地搖著秦月眉的屍體,喊聲震動天地。

緩緩地,緩緩地,他放下了秦月眉的屍體,同樣緩緩地,緩緩地,他站起身來,又轉過頭來,怒視著正在和楊雯莉纏鬥的憐香,他感到他的血液在燃燒,在沸騰,他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拔雙劍在手,大叫一聲:“憐香,納命來!”

他猛地跳將起來,身子橫在了空中,將雙劍舉在頭前,整個身子飛速旋轉了起來,兩柄劍被繞成了一個小亮圈,飛快地向憐香這邊襲過來。這一招名叫“天旋地轉”,是摩天劍法裡面最為霸道而又最難學的一招。楊雯莉見兒子使出了雙手摩天劍法,便閃在了一旁,憐香見來者不善,忙也閃在一旁,一爪做一個“劈山救母”的動作,朝紀文的腰間抓過來,紀文這一劍走了空,他在空中便變了招,右劍猛地朝憐香砍去,整個身子又平著轉了起來。憐香沒有料想到他變招會有這麼快,料自己一時難以抵擋,忙跳在一邊。紀文見這一招又走了空,左腳一跳身邊的一塊大石,整個人向上飛去,馬上,他雙用力讓身子轉成空中倒立,使一招“萬道金光”向憐香的頭上一劍又一劍地刺過去,憐香在地上用玄天神爪一爪又一爪地擋,他的心情倒平靜,可紀文現在的心裡如同瘋了一般,因此他的招式招招都是進招,沒有任何防守跡象,他就是要殺死憐香,為秦月眉報仇。

憐香擋了幾十劍,感覺自己還是招架不了,忙賣一個破綻,跳出了紀文的劍網。紀文用左劍一支地,右劍猛地施一招“萬事無憂”,狂挽劍花朝憐香刺過去,身子也在這個時候正子過來,左劍又使出“排山倒海”,兩招相伴,竟似對憐香構成夾擊之勢,憐香一時間真被紀文的打法給弄蒙了,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青年的武功已達如此境界。這正是所謂“一將捨命,萬將難敵”。

紀文從兩個方向攻向憐香,憐香跳不出劍網,被紀文逼得一步步後退,眼見著已經來到懸崖邊上,但紀文的攻勢絲毫沒有減,憐香又退了幾步,幾塊山石已經滾下了山。紀文這時突然停止了一切進攻,左劍垂在身邊,右劍指住了憐香的咽喉,道:“怎麼樣,老怪?幾十年的**生活也該結束了吧!”憐香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手指著紀文。突然,他想起腳下的石頭還可以用,忙用腳一鏟,一塊大石隨著飛了起來,朝著紀文的胸口飛了過去,紀文忙揮左劍將那大石撥開。就在他這一分心的工夫,憐香騰空而起,用玄天神爪使出一招“萬道金光”,自上而下地朝紀文的頭抓過來。紀文不慌不忙,抬右劍向天使一招“披星戴月”攪將起來,將憐香在空中攪得轉了起來,而且轉得越來越快,轉了一會兒,紀文猛一個收招,立刻跳在空中,展左劍道:“該結束了。”猛地一劍砍出去,將尚在空中旋轉著的憐香從中斬為兩段。

這邊的事解決了,紀文忽然聽到身後也傳來“叮噹叮噹”的兵器撞擊的聲音,忙回頭看時,卻是惜玉和楊雯莉打在了一處。紀文為秦月眉報了仇了,心也稍微平靜一些了,他想到要生擒憐香,讓他交出解藥。想到這兒,他叫一聲:“惜玉,拿解藥來!”仗劍朝惜玉攻過去。

惜玉一個人單鬥楊雯莉都覺得有些累,現在又殺來個紀文,他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心說:“大哥你也太差勁了,怎麼連這麼個小孩子都阻不住?”他還沒騰出空來注意到憐香已經死了。紀文的進攻讓惜玉分了神,楊雯莉見機不可失,忙將劍倒過來,將劍朝著惜玉扔了過去,一下子撞在惜玉的膻中穴上。這穴位本是人的死穴,但由於是拋過來的劍擊中的,楊雯莉控制好了自己的內力,再加上惜玉本身擁有深厚的內力,所以只是讓他動彈不得,卻傷及不了性命。惜玉膻中穴被點,一時間再也沒有力氣,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

紀文跳過來,對楊雯莉說:“娘,咱們成功了!”楊雯莉問:“憐香呢?”紀文用劍一指:“在那邊,已經兩半了。”楊雯莉道:“好,你替為娘也報了仇了。去,把惜玉的武功廢了,解開他的穴道,讓他交出解藥。”“好的。”紀文走到惜玉面前蹲下來道:“憐香惜玉一世風流,如今也落的如此下場。可笑啊,可笑。我要讓你也嚐嚐殺害我秦眉應得的苦頭。”說著,紀文一扯他的胳膊,將他扔了起來,自己也跳將起來,伸手指在他的身上一陣猛點,將他全身的經脈打塞,散去了他全身的功力。惜主隨後摔在了地上。紀文伸手運內功衝開了他的膻中穴,惜玉這才又到動彈,他馬上一爪朝紀文抓在,紀文叫一聲:“去!”一腳踢在他手腕上,惜玉只覺得手腕一麻,手又動彈不得,渾身真的沒有半點功力了。紀文又點了他的穴道,解下他的神爪,扔下了山崖,而後又解開他的穴道,說:“惜玉,交出‘秋花迷粉’的解藥來!”惜玉一歪頭道:“惜玉今日落在你們手中,要殺要剮就來個痛快,別那麼婆婆媽媽,像個娘們!”

紀文指著他的鼻子說:“這麼說,你是不打算交出‘秋花迷粉’的解藥了?”“不交,死可以,交藥不行,我知道你們是為了去救什麼神醫鄭玄空,他的毒既然是我們下的,這解藥你就不可能從我們手裡要出來。”紀文冷笑道:“那我要是用你女兒換呢?”“女兒?什麼女兒?”“當然是你的親生女兒惜阿月了。”“什麼?你們抓住了她?”“哈哈哈哈,想不到惜玉對自己的女兒也是這麼關心啊,你當時不是一點都不關心秀娥,這會兒怎麼反倒關心起阿月來了?”“你……你們把阿月怎麼樣了?”“怎麼樣?好像也沒怎麼樣,我們就是學了學你們憐香惜玉的本事罷了。”“什麼?你……你敢汙辱阿月,我……我跟你拼了!”惜玉說著從地上跳起來,揮拳來打紀文,那招式仍是“開天闢地”。紀文又叫一聲“去”,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指著他正色道:“惜玉,你別把俺紀某人看得太小了,你們能做出來的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我們才不會去做!識相的,你就快交出解藥,否則,我就把阿月的衣服脫光了,讓她去遊街!”惜玉吼道:“紀文,你卑鄙,你無恥,你算什麼正人君子。”紀文看著他說:“惜玉,你錯了。用正人君子的辦法來對付你是不適用的,我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

楊雯莉這時道:“文兒,別跟他打嘴仗,讓他交出解藥,我們立刻放人!”惜玉看來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便道:“好,我交,我交。”說著,他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紀文。紀文和楊雯莉一使眼色,而後,他接過藥瓶,伸手又點了惜玉的穴道。惜玉道:“你們不放人嗎?”紀文道:“誰知道這藥是真是假,還得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而後,他轉而對楊雯莉悲痛地說:“娘,秦妹已經死了,你能不能把她的屍體帶下山。我想,應該把她葬在山東風雲鏢局那裡。”楊雯莉點頭道:“是啊!好,我就來試試。”於是,楊雯莉揹負了秦月眉的屍體,紀文帶著惜玉下了山。

一路無話,不幾日,三人一屍已經回到大丘縣渡口。徐玄日一聽說二人回來了,馬上出來迎接,當他見到二人各負一人時,很是奇怪地問:“這是……”紀文將惜玉往地上一摔,道:“大家看見了吧,這就是大**賊惜玉!”徐玄日看了看以後笑道:“惜玉啊惜玉,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惜玉閉了眼,只當沒聽見。徐玄日指著楊雯莉背上滿臉是血的女屍問道:“這是誰啊?她是還活著還是已經死了?”楊雯莉將秦月眉的屍體放下地,紀文用一種低沉地語調說:“秦妹為了救我,被憐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