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零三章 劍痕赫然

第一百零三章 劍痕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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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劍痕赫然

十把巨斧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前飛進,前方雖有冰層阻路,但巨斧卻能夠在鑿穿冰層的同時不影響出擊的速度,這份功力,實在是器宗裡最上乘的境界。

此時龍丘明體內的雪山已經徹底樹立,寒氣正在逐漸消散,他不慌不忙,氣定神閒的轉過身,面對著一片嗚嗚飛來的斧影,臉上的神情突然有些迷惑。

在他看來,巨斧飛來的速度無端的緩慢了下來,起先他只能看見一片斧影,快如閃電的向他迎面飛來,令人猝不及防。然而在此時此刻,他眼中的巨斧卻是慢如蝸牛,慢慢飛過空氣中一道道形狀各異的氣幕,有時傾斜,有時側翻,顯得那麼的不堪一擊,彷彿只要伸出小手指點上一點,這些腐朽的斧頭們便會碎成粉末,簌簌掉上一地。

他第一次看到空氣中的氣幕,這是一面面由厚薄不一的氣流組成的無色透明的幕布,有的婉轉悠揚,像是侍女的裙裾。有的鐵骨錚錚,便如戰場上那面隨著西風怒吼的旗幟。

氣幕實則是在天地間流轉的萬物氣息,在修行者的眼裡,可以在吐納之間汲取氣息中的天地精華,亦可以當做殺人的利器,化作無形的劍意與刀魄,鋒利程度,比任何有形的兵刃都要強上幾分。

但龍丘明此時的修為還遠遠不夠,他只能藉助氣幕來阻擋向他飛來的冰刃,正如這十把太過囂張的巨斧,即便阻擋不了它們的進攻,但只要能把它們驚人的速度拖慢,對龍丘明來說,便已足夠。

右腳在地上用力一踏,龍丘明整個身形穿破層層的寒冰,躍到斧陣垓心,雪亮的劍鋒戳拍斬劈,敲砍震打,十把巨斧不堪一擊,紛紛墜落在地上,剛一觸地,就破碎開來,化成一堆堆黑乎乎的齏粉。

在器宗,各種冰刃如法器一樣,有著種種的忌諱,不可近水或者不能近土,若是破忌,輕者冰刃喪失,重者人身受到巨創,與兵刃一起灰飛煙滅。

十殿冥王臉上的銳氣立時變作灰白,走在後面的那八人修為較淺,不禁口吐鮮血,向前一趴,直接撲到在地。

張三與李四在眾人中修為最高,定性自是不差,眼見浸**已久的兵刃頓時化為烏有,兩人的身子微微顫抖幾下,神情便已復舊如初,拔出身上的長劍,一路鑿穿寒冰,向龍丘明刺去。

龍丘明已經正式踏入修行門徑,眼光與往日相比,自然是大大的不同。他見張三李四兩人身形與劍法皆是一流的境界,但身子周圍的氣息胡亂的湧動,毫無章法可言,顯然是雪山未立,修為不純。於是嘿嘿一笑,劍氣一揮,身前的寒冰層層破裂開來,騰出了三間房子大小的空間。

張三李四眼前的冰障登時消除,一條大道通往閒閒站立的龍丘明。

“二位劍法不錯,勉強可以作為我的對手,但氣息紊亂,顯然根基未穩,馬爺派你們殺我,感情是讓你們送死來的。”

龍丘明手持短劍,劍尖朝地,身上的冰渣子化成冷水,流淌在地上,但那一身月白衣裳卻渾無溼意,像是剛在藍天下晾晒了一番似的。

張三苦笑,“馬爺料事如神,想不到此番卻疏忽大意了,李四,你說呢?”

李四冷冷說道:“馬爺是何等人物,他是個神廚,大大的神廚。”

張三撓了撓頭問道:“李四,你說話總是這麼古怪,馬爺從不下廚,怎麼成了神廚了?”

李四咧嘴一笑,“咱們很榮幸當了一道大餐前的開胃菜,開胃菜味道固然不能太美,份量也不能太多,各道大菜在後面呢,龍丘明,你急個什麼勁兒。”他的那張臉時常緊繃著,早已失去了笑容存在的痕跡,因此在他不得不笑時,便像是把笑容**了似的,令人不忍直視。

張三點頭贊同,深以為然。

“所以。”李四抬起袖子把劍身上的冰屑擦拭乾淨,“開胃菜也是菜啊,三兒,你慌個什麼勁兒。”

張三用力地點點頭,抬腳也把劍身上的冰屑蹭乾淨。

龍丘明皺起眉頭,自從修習《劍宗祕要》裡的劍法後,他便把使慣了的長鞭棄之不用,專練劍法。

劍是君子之器,又是百器之宗,人劍相伴日久,便會互生知己之念,一劍在手,即便淪落天涯也有老友相伴,不會孤獨。

所以這把沉水龍雀,他非常愛惜,每晚睡覺時便把它放在枕邊,無論是吃飯還是如廁,不曾須臾離身。這時見張三用鞋底擦劍,便覺得匪夷所思,暗暗搖頭。

“公平起見,當然,你們墨黑衚衕草菅人命,心中何曾有過公平二字。”龍丘明微微抬劍,看著一汪冰藍在劍身上盈盈流轉,“我不會動用內息,咱們便純粹用招式對決,勝了的,離開,敗了的,留下,二位沒有異議吧?”

“不錯。”張三用力地點頭。

“還好。”李四向上一翻死魚眼睛,嘴角刻薄地撇了一撇。

話音還未落地,李四手中長劍在冰壁上一拍,倉啷啷一連串沉沉龍吟聲,黑影兒一閃,他已經欺到龍丘明身旁,挑起的劍花猶如萬千馬蜂飛撲蜇人,直接向龍丘明的身上刺去。

龍丘明自得《劍仙》真傳,一身劍法早已通神,他身上被封著兩道瘋魔針之時,尚能大戰神鳥蠻蠻,更何況此時雪山已築,真息盈體。他雖明言說不動用內息,但內息自在體內,使得他的耳目比以往聰敏百倍。這李四的突襲,聲勢雖然驚人,在龍丘明眼裡卻是不值一哂。

劍鋒偏過,腰身微沉。

龍丘明不理李四蜻蜓點水般的劍花,他一抬劍身,劍尖如怒蛇吐信,咻咻兩下。李四啊地一聲大叫,哐啷一聲,長劍脫手墜地,手腕上鮮血淋淋,嘀嗒在晶瑩剔透的冰層上。

忽然又是一條黑影襲來,這次卻是張三。

張三的劍法與李四的大相徑庭,李四以勇猛為長,張三卻善於綿裡藏針。他手中三尺青鋒如春雨細灑,絲絲化針刺地,又如十方陰風,雖然感覺不到撲面的寒冷,卻有砭骨之痛。在這些連綿不絕的攻勢之中,他左手時而化掌,時而緊握成拳,一道道強勁的掌風拳力猶如迅雷滾天,令人不及掩耳。

四周的冰壁被勁風掃過,滿是千瘡百孔,密密麻麻,觸目心驚。

這些深達兩三尺的冰痕正在迅速的增多著,速度雖快,卻比不上張三的劍快。

龍丘明想不到張三的劍道如此驚人,被他攻了個猝不及防,躲閃不及,嗤地一聲輕響,身上已經被劃了一劍,月魄衫一向刀劍不入,此時卻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便在這時,李四也從一旁攻了上來,他右手腕已經受傷,無法提劍,此時雖然用左手握劍,一招一式,卻遠勝之前的聲勢,兩人合攻,慢慢的把龍丘明逼到了角落裡。

這時張三苦笑道:“龍丘明這小子真傻,竟然答應咱們不用真息,純用劍招,他哪裡知道,咱們張三李四三百年來,一向被稱為劍中老祖。李四,你怎麼看?”

李四冷冷一哼,“那個姓馬的小子說龍丘明是一諾千金的無賴,一諾千金,那是君子所為,怎麼又是無賴?三兒,我猜待會兒這龍丘明鬥不過咱們,便要耍無賴用上真息了,他一用上真息,咱們倆恐怕立時會嗝屁,怎麼辦?”

“怎麼辦?”張三愁眉苦臉的想了想,“沒辦法,他若是把說話當放屁,我張三臨死的時候會向既是無賴又是君子的龍丘明豎起中指,即使做鬼,也鄙視他。”

李四冷笑,“若他雖然打不過,卻不用真息,果真話出如箭,信守承諾呢?”

兩人嘴上一直一唱一和,手上卻絲毫沒有停滯,招式猶如滾滾江河,把龍丘明圍攻得只有招架的份兒,毫無還手的力。

張三肅然道:“若他信守承諾,他死後,我給他磕上三個響頭,稱他一聲好漢子,真男兒。”

龍丘明心裡叫苦不迭,他哪裡想到中了馬爺的套兒,這張三李四兩人非但不是小菜一碟,而是一道鴻門宴,他們比任何人更有可能殺了他龍丘明。

龍丘明從不以君子自居,也不恥與無賴為伍,但他最愛惜真男兒這個名號,要是被人在心裡輕蔑,恥笑不是真漢子,真比殺了他還能讓他難受。

他突然心裡一凜,想到,這兩人如此精準地抓到他的短處,自然是馬爺的指教,這個馬爺身手一般,頭腦竟是這般可怖,把他龍丘明的心理分析得一清二楚。

那麼,隱藏在他身後的墨黑衚衕的老大龍爺呢,又是怎樣一個厲害的角色?

龍丘明身處險境,無暇細想,當務之急是,是信守承諾,死於張三李四的亂劍之下呢,還是當一回破皮無賴,把好漢子真男兒這些虛名拋在腦後,保全性命,殺進墨黑衚衕,為鵝蹼村上千號慘死的鄉親復仇。

他想兩全其美。

於是他微微一笑,看著張三如浪花堆雪一般的劍尖向他刺來,手臂一揚,把小劍拋向了空中。

張三一愣,長劍去勢凶猛,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