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破冰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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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破冰之戰
站在上京的高空俯視這座城,會發現這座綿延上百里的巨城周圍一派酷暑景象,夏蟬鳴唱,驕陽似火。唯獨它被大雪包裹,活像是一頭龐大的北極熊迷了路,跑到了非洲,難耐炎熱,因此趴伏在地,奄奄一息。
肅穆的皇宮裡大小百官緊張了一天,各路修行人士在中午便已到齊,人人施展法力,來阻止這場詭異莫名的大雪。但大雪依舊下的很大,一直下到掌燈時分,也絲毫沒有消停的跡象。
上京城周圍,也聚集著數以萬眾的各界人士,他們有的來自靈界,有的來自人界,有的自以為看透了這場大雪的本質,並且從中嗅到一股大戰將臨的氣息,從而興奮莫名。有的百思不得其解,但心裡卻惶恐萬丈,仰天合十,喃喃祈禱上天不要降下太大的禍端。
以上這些人是這個世界的支柱,因為能力非凡而肩負重擔,普通老百姓卻沒有這般煩惱,他們有的躲在熱炕上和老婆孩子一起熱乎,平日裡為了生計忙得喘不過氣來,正好趁著這暴雪天氣休息。有的三五老友相聚酒樓,一邊觀雪一邊飲酒,多半還會作上幾首打油詩,自以為風流倜儻,雅興非凡。
有的依舊命苦,這般糟糕的天氣,也得在外討生計。就在這個夜幕緩緩降臨的時刻,上京城南的大河裡,十來個打魚人正嘿呦嘿呦的鑽著冰窟窿。一天打不著魚,便一天做不成生意,只好頂風冒雪的忙活。
大河有三四丈深,打魚人張三和李四一身蠻力,鍥而不捨的往下開鑿著,鑿了半天,才發現寒冰一直凍到河底。
一尾尾形狀各異的魚兒被栩栩如生的凍在了冰層裡,魚網魚刺魚叉都用不上了,只得繼續斧鑿,慢慢地,魚筐都裝滿了,然後冰層上扔了一大片凍僵了魚。這些漁人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們分散開來,圍著一處繼續奮力開鑿,冰層由雪白顏色慢慢變得深藍,自冰層裡散發出來的寒氣也越來越是刺骨。他們輪著雪亮的斧頭與鑿刀,動作如風,只聽見叮叮咚咚的一片繁忙的鑿冰聲,轉眼之間,那片深藍色的冰層已經被鑿成一個十抱之粗的圓柱體。
張三李四儼然是眾漁人的頭兒,他們一聲低喝,大家都停了下來。
張三和李四一張臉幾乎貼在了圓柱體上,仔仔細細的往裡面瞧了瞧,然後對視一眼,臉上都是一副奇怪的神情。
圓柱中盤腿坐著一個少年,閉目低首,雙手自然放在膝上,不知死活。
“老李,如何?”張三輕聲問道。
老李點頭,“還是馬爺料事如神,他知道這廝是七月飛雪的罪魁,讓咱們在河裡尋找。如何?自然是把他結果了,免留後患。”
他們口中的馬爺自然是墨黑衚衕光明賭坊的管事兒馬爺,馬爺修為一般,見識卻是非凡,他見這場大雪來的蹊蹺,便推測出定是有修行界的人在立雪山。雪山太過龐大,寒氣發洩於外,便使得季節轉變,七月飛雪。
何為立雪山,相傳佛祖為了修行,拋棄權位入雪山磨礪。唯食諸果,絕形深澗,不涉人間,結草為庵,被鹿皮衣,靜坐思維,不避風雨。最終在苦中得道,修成丈六金身,因為佛在雪山得道,故稱其為雪山童子。所謂:“雪山童子,不顧芭蕉之身;雲地比丘,欲成甘蔗之種。”
後世便稱踏入真正的修行門庭為立雪山。
這圓柱裡的少年自然是龍丘明,他以半魔之體正式踏入修行境界三重天的清虛境,躍居四品,此時的修為,已經凌駕於白鹿崖書院十大長老之上,更是把龍國那些大大小小派別的高手們遠遠拋在了身後。
他體內的雪山因為魔體的冰寒屬性,寒氣愈甚。若不能及時排洩於外,肯定會把他凍成古往今來最為堅固的冰人。
龍丘明雖然不瞭解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狀況,但他聰慧絕頂,知道必須及時把寒氣排洩出來,他看到因為自己的到來,上京城竟然七月降風雪,路有凍死骨,心裡極為內疚,便深潛河底,打坐靜息,將元神逐漸進入空明之境,渾然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更不知已經被墨黑衚衕的人盯上,趁他尚未出關,意欲把他除掉。
馬爺知道,這人只可能是龍丘明。只有龍丘明,才有這般機緣,這般能耐。
他派出的這十人名為張三李四王五趙六週七吳八鄭九王十,人稱十殿冥君,是器宗高手,擅長使用刀斧。
張三向李四點頭,然後轉頭向其他八位兄弟一使眼色,眾人手中的普通斧頭頓時變為一把把開山大斧,斧身烏黑髮亮,隱隱有紅氣瀰漫,重達千鈞,一丈二尺來長。巨斧高高揚起,一起往冰柱上劈去。
十殿冥君鬆開斧柄,向外躍出十來步,一齊盤腿坐在地上,一手捏起法訣,一手掌心朝天。嘴中如老和尚唸經一般嗚啦啦的吐出一長串句子,那些巨斧應聲而動,一時間,只見斧影重重疊疊,多不勝數,凌厲地劈在冰柱上,此時大雪未止,斧刃激起的冰屑向四周迸濺開來,猶如砰然開放的冰花花蕾,把大雪統統擋在了外面。
眼看冰柱被削劈得越來越瘦,幾乎要從中間斷折,閉目安坐於冰柱中的龍丘明突然睜開眼睛,雙臂一振,冰柱滴溜溜地轉起圈子,往渾如一塊鋼板似的河冰轉去。
冰柱如一個巨大的陀螺,轉到冰層前,嗖地升到空中,然後,猛地鑽到了冰層裡,旋轉不止,猶如探頭一般,在冰層裡鑽出了十來裡。
身後,十把巨斧一直在窮追不捨。
龍丘明把身體一挺,冰柱猛然立在冰層裡。
鐺鐺鐺一陣亂響。
斧影猶如萬蜂採蜜,圍著冰柱不停的出擊,冰柱以極快的速度削瘦下去。十殿冥王念力不足,不能離巨斧太遠,眼見龍丘明操縱著冰柱越跑越遠,無可奈何,只得一個個俯下身子,魚貫鑽進冰柱開鑿的隧道內。
隧道高不過三尺,直徑只有二尺有餘,十殿冥王都是彪形大漢,蜷縮其中,手腳都不得自由,張三跑在前面,突然靈機一動,索性趴倒,施展起壁虎遊牆功,哧溜溜的往前滑去,其他九人如法炮製,滑得不亦樂乎。
龍丘明見始終擺脫不掉那十把巨斧,把心一橫,停了下來,拔出小劍沉水龍雀,耍得花團錦簇,潑水難進。只見冰屑四處迸濺,彷彿狂風舞雪。龍丘明一身月白衣衫,騰躍其中,說不出的從容有度,風流俊雅。
冰柱轉眼便已化作無數冰屑,飄灑下來。冰屑攜帶著威猛的力道,把巨斧逼迫得退後了十來丈。
龍丘明自從睜眼後,便被這十把巨斧不間斷的劈砍,到這時才喘上一口氣。方才他舞劍時,把冰層削出一間房子大小的空間。但這會兒卻見空間迅速縮小,不過轉瞬之間,他又被牢牢凍在了冰層裡。
原來他雪山初立,酷寒之氣還沒有與體內真息融會貫通,突然有了變故,那最後一股凌厲的寒氣便如黃河決堤,一股腦的傾*來,又把剛剛有些消凍的冰層凍得比先前還要硬上三分。
十殿冥王眼看要追上龍丘明,心裡正歡欣鼓舞,沒想到猛然之間,卻被凍得結結實實,手腳都動彈不得,他們雖然是器宗高手,但疏於修習內息,體內雪山未立,氣海貧瘠,一被堅硬無比的冰層凍住,就只能互相干瞪眼了。
龍丘明雖然氣海充盈,但因為雪山尚沒有穩固,也是無法施展法力,只能像只凍蝦似的,保持一個固定的姿勢,竭力控制呼吸,以防缺氧而死。
那十把巨斧既然失去十殿冥王念力的驅使,自然也是被橫七豎八的封在冰層裡,成了一堆死物。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龍丘明突然覺得體內有一股熱氣流向魏巍聳立的雪山,那座隨時可能倒塌的雪山一遇熱氣,便像是被春風吹綠的塞外枯山一般,變得生機盎然起來。
一時間,太陽爬了出來,一道道晶瑩剔透的清泉從雪山頂端流向山腳,綠草綿延無盡,野花點綴其間。一群群如羚羊一般的動物在花草間歡快地奔騰,百鳥翔集,惠風和暢,這座不朽的雪山終於變得堅實起來,穩穩當當地挺立在龍丘明的氣海里。
堅硬無比的冰層也隨之鬆軟,龍丘明正要揮劍脫身,卻見十殿冥王已經奮力地在冰層中穿行,走一步,停頓下來,把冰層捅開,騰出極為狹窄的空間,然後再往前走上一步。穿行得雖然極慢,但他們已經走進了可以用念力驅動巨斧的範圍。
十人再次盤腿坐下,十張嘴飛速地上下翻動,吐出一長串不知所謂的句子。
巨斧猛地一抖,彷彿瞬間被灌注了生命,發出嗡嗡的鳴叫聲,緩緩轉動起來,越轉越快,轉成一團紅光,破冰飛出,向笨拙地轉過身來的龍丘明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