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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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威儀
“你兩個時辰前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才過了多少就忘得一乾二淨啦?”於子逍眯著眼睛冷笑:“別以為本少主不知道你的那些花花腸子。肯定是你還沒有收到沈延昭的指令,不知道怎麼對付我,才整出這麼一副樣子噁心我吧!”
侍衛被他說中了心事,立刻埋下通紅的臉,抱拳道:“絕無此事。小的……小的本來就是這麼個狐假虎威,見風使舵,溜鬚拍馬,六畜興旺,五穀豐登,花好月圓……”
“李大哥,少閣主的令旨到啦!”
就在這侍衛胡說一通,幾乎就要沒詞的時候,沈延昭的令旨終於被他到了!
“我滴個親孃誒!”侍衛如蒙大赦,順手抹了滿頭的大汗,風似的竄到拿著令旨的一個清瘦小廝面前,奪過令旨,張口就去撕扯令旨上的蠟丸。
此時於子逍也已經站到了許淵齊的身邊,等待著這次沈延昭的態度。
這位從小就接受全武林仰望的人,可千萬不要讓自己太失望才好……
侍衛開啟信件從頭看到尾,臉上立刻顯露出類似於小人得志的那種神色,簡直都要發光了。
站在高處舉起信件,小侍衛趾高氣昂道:“少閣主有令,不準任何人進入打擾,否則無論是誰,聚元閣將絕不手軟!”
此言一出,許淵齊和於子逍不禁相互看了一眼,眼底居然都有些讚賞的笑意,絲毫沒有慍怒之色。
若是這次沈延昭輕易地放他們進去,那才叫做可笑至極!
因為這樣,他不僅不會得到許淵齊和於子逍的感激,更不會因為愛惜表妹而受到別人的尊重,他所能得到的,只是讓當世兩位少年奇才認為他居心叵測,受到二人的提防,甚至報復,這不僅對於他往後任何的打算計劃都是個潛在的隱患,同時也預示著,他沈延昭永遠也沒有可能隨著許淵齊和於子逍一起躋身到未來武林的風雲前列!
幸好……幸好沈延昭沒有讓他們進去。
兩個站在門外又吃了閉門羹的人居然同時都在這樣想著。
這不僅僅預示著沈延昭在他們心中鞏固了地位,對於許、於二人來說,又何嘗不是好事一件?
至少證明沈延昭沒有蠢到大膽地在自己身上耍花招,他們三個人還是站在同樣的高度之上。日後,他們也不必體會高處不勝寒的孤獨。
有時候,跟聰明人打交道要比跟傻子打交道容易得多。更何況,對於都不過雙十年華的他們來說,能和與自己一樣有資格在未來叱吒風雲的人打交道,是多麼來之不易的機會!
這或許也就是於子逍和沈延昭雙雙活在對方的陰影下,卻都選擇忍氣吞聲十數年,生生等到對方羽翼豐滿的時候再見面的原因。
那許淵齊又是為了什麼參與到這次的對決之中?
這理由哪怕暫時迷惘,他從未變過!
於子逍不禁抱著手臂,揚起邪肆的笑臉對著侍衛道:“沒想到你們少閣主果然有些膽量。不愧是跟本少主較了十幾年勁的人。你就給他傳我的話,就說這次未能相見,他不必難過傷心,因為我們三個……遲早是會再見面的!”
這侍衛得意洋洋的笑臉突然有些呆滯,腹誹道:你死皮白賴的上門拜訪了少閣主兩次,都吃了閉門羹,你居然還開少閣主的玩笑,威脅什麼遲早會見面……恐怕要見面,也還得被咱們少門主拒之門外。
可是看見於子逍篤定的神色,侍衛也不敢隨便將心裡的話講出來。於子逍雖然紈絝之名遠播武林,卻好歹也是天下第二門的少主,總歸是有些透明明白不了的本事的。便道:“我會傳話,不過要是你再吃了閉門羹可跟我沒關係!”
“我們也不想跟你這麼個狐假虎威,見風使舵,溜鬚拍馬,六畜興旺,五穀豐登,花好月圓的人有關係!”許淵齊嬉笑著答話,笑容和於子逍一樣,是像侍衛這種小人物永遠都無法理解的燦爛。
就在兩個人準備走掉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接著就聽見什麼東西“撲通”倒了下去!
兩人回頭一看,正見宋妙儀整個人都躺在了地上,一身藍色的短打被血跡浸透,面色慘白,嘴角上一抹嫣紅的血痕顯得更加的扎眼難看,原本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卻完全沒有焦距,只死死地看著天。
“表哥……你怎麼能,怎麼能不救我……”宋妙儀的的聲音苦澀的像把黃連,合著淚一起吞在肚中。
在許淵齊和於子逍剛剛想要上去扶起宋妙儀的時候,她的眼角忽然滑下了大滴的眼淚:“你為什麼不救我……哪怕你不喜歡我,不認可我,你直接殺了我就好啊……萬不能扔我在這裡……”
兩人聽罷,心中都不由得大震,對於沈延昭的讚賞,再一次打上了問號。同時,也是給自己敲響了警鐘。
沈延昭的決斷的確贏得了許淵齊和於子逍的認可,但是這畢竟是在犧牲了宋妙儀的基礎之上。
誰曉得這可憐的姑娘親眼目睹別人家的兩個哥哥,為了妹妹不惜將全城的大夫找來治病的時候是多麼的羨慕!而轉眼間,當她自己受人劫持,需要哥哥來施救的時候,她的哥哥居然棄她如敝履……
“表哥,你……妙儀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值得你這麼狠心地對我……”
宋妙儀已經是泣不成聲。
“成大事者,總要有人為他流淚,總要有人怨恨他。這並不稀奇。”於子逍看著她這幅樣子,也只有半刻的不舒服,隨後就釋然了。
許淵齊聽罷,沒有對此做任何的評論,只淡淡道:“將這姑娘留在這裡吧,她的傷勢恐怕只有沈延昭能解,咱們兩個將她留下,反而不方便。”
“只恐怕無情最是富家子,這女人留下來也是枉然。”於子逍嘴角一勾,他也是個“富家子”,為了生命和權力,他自己招惹的事情都早已經是多得數不清,既有關於仇家的,也有關於情人的。
多慘的事情是他少門主沒有見過的?單單一個女子被拋棄的故事,還實在入不了他的眼。
但許淵齊去顯得意外的掛懷。
“我早已說了,這是平常事。”於子逍就這麼輕描淡寫的笑了起來,“你以往也太死板,今朝有機會讓你看一看這真正的世道是如何的險惡真實,對你來說,或許還是個好事情。”
“或許吧。”許淵齊也淡淡地回答他。
“你們兩個小**賊,趕緊放開表小姐!”
這個時候,沈府外突然出現了若干侍衛,全部拿著長刀對著兩人。
“烏合之眾!”於子逍嘲諷的一笑:“就按你說的,咱們把這女人還給沈延昭好了。反正帶著她也是個麻煩。”說著還看了地上的宋妙儀一眼,不過那眼神也是不屑和鄙夷的。
宋妙儀眼睛一閉,大顆的淚珠從臉上滑了下來。她的表哥,現在也肯定是這種不屑的深情吧……
許淵齊點點頭,也只是用極淺的眼神看了眼宋妙儀,隨後就和於子逍一起大踏步的離開了。
客棧已經恢復到原來的熙熙攘攘,大白天的一場針對沈延昭的“反動活動”不僅沒有使這家客棧受到任何的損失,反而招來了更多的顧客,客棧一樓幾乎就要人滿為患。而且從老的到少的,從面相斯的到凶神惡煞的,從空手來的到拿著大刀、鋤頭、菜刀來的,還有相當多的女人,全都擠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全程都跑過來開會呢!
這些人雖然坐在桌子旁,桌子前面卻沒有擺著任何的茶具菜餚,臉上也是各種不善的表情都有。
這麼多的人都跑過來,總不會是道賀林曉月撿回了條小命吧。
更何況他們全部直勾勾地看著門外,一句話也不說,這場面只能令人想起一個成語:守株待兔。
許淵齊和於子逍還不知道自己被莫名其妙當成兔子的事情,兩個頂級腹黑的人還在路上眉飛色舞的討論著。
“淵齊,你瞅瞅,他沈延昭總算是坐不住了。咱們只要這樣這樣,然後那樣那樣,保管讓他哭爹叫娘!”
“於兄英明呀!我覺得應該再這樣這樣。”
“許兄,還是你狠……要是能在這樣這樣,就更好了!”
“那既然都這樣這樣了,不如再那樣那樣吧……”
“高見啊,哈哈,我想那沈延昭肯定會變成如何如何,如何如何,如何如何了……”
“豈止是如何如何,還會如何如何……”
“當然了,他肯定會如何如何……”
正在於子逍捂著臉唧唧歪歪竊喜的時候,許淵齊突然就發現了客棧內詭異的氣氛,立馬就停住了腳。
可是他居然沒有提醒於子逍,他就一個人晃晃悠悠繼續大步往前邁。結果,翹首等了整整一個時辰的人們就瞧見了這麼一幕:少門主正捂著臉,帶著響亮的**笑聲就衝進了客棧之中。
“就是他!”
聲音蒼老,也不知是誰叫了這麼一聲,少門主立刻就感受到了來自於周圍的森森的寒意。那感覺就像是突然置身到了狼群裡,到處都是綠油油的眼光,還有嗷嗚嗷嗚的叫喚聲音。
於子逍終於在渾身打了個顫之後,偷偷岔開了個指頭縫兒,然後就很驚悚的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被各種各樣的人緊緊地包圍住了,正孤身一人處在眾多不怎麼友善的人注視下,正在被上下打量著。甚至還有不少暴脾氣的已經摸上了腰間的武器。
“這就是快活門的少門主,跟咱們少閣主其名的那個?!”
“這也太沒風度了吧。”
“你聽聽他剛才笑地那樣……”
“就這樣的人還敢對咱們少閣主不敬,哥幾個可得讓他知道來咱們河清撒野到底是什麼後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