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破天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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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破天一棍
從天外玄金的內部傳來了秋辰月熟悉的波動。秋辰月感受著那裡面的脈動，回憶起了當初破天棍被創造出來時自己的驚喜。
這麼多年了，你也該重新回到我手裡了。秋辰月心裡這樣想著，用全部的意志力呼喚起渾鐵靈棍的力量來。
見秋辰月靠在天外玄金邊很久都沒有發生什麼狀況，如來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眼中卻飄過一絲得意的神色。不過很快他就得意不起來了。整塊天外玄金開始微微的顫動起來，發出非常刺耳的聲音，就是大雄寶殿裡那些定力深厚的佛眾也不由得為之動容。
秋辰月卻轉過身來望著如來佛祖，嚴肅的說道：“佛祖，請你讓在座各位高僧們暫時退遠一點好麼？”
話音剛落，天外玄金猛的爆裂開來，碎金塊朝四面八方飛濺。其中一塊碎金甚至朝如來佛祖面前飛速衝擊了過去，繼而就像撞上了彈簧一樣朝旁邊彈開了。秋辰月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僅僅是平和的眨了眨眼睛。
在秋辰月的身邊的那駕小推車上，原先天外玄金所在的地方，正有一根粗短的棍子在放射著強烈的戾氣。這就是渾鐵靈棍，當初被孫聆用來應戰西天諸佛的兵器。
彷彿有一股看不真切的黑色氣體在渾鐵靈棍上飛速流轉，任何看到它的人心裡都會立刻一顫。
“蓬”的一聲響起，渾鐵靈棍上開始燃燒起黑色的烈焰來，大殿上的佛眾們都嚇了一大跳，各自運起最強的法力想要抵禦這力量。在西天諸佛的法力場下，秋辰月頓時感到整個身體都要被壓扁了。
他連忙大聲喊道：“各位住手！你們如果想強行用法力把它鎮壓下來的話效果只會適得其反，黑蓮獄火將以百倍的速度在靈山上蔓延！”
這句話很快產生了效果，諸佛們雖然不清楚他說的是真是假，卻也只能暫時先聽他的吩咐，把自己的法力都收了回去。少數不信邪的，也被身邊的佛眾制止住了。
秋辰月感到身上承受的法力漸小，這才鬆了口氣，鎮定自若的指著身邊的渾鐵靈棍：“你們都看到了。這棍子就是黑蓮獄火的源泉。它曾經是我一手創造的工具，如今卻成為毀滅的代名詞。還是讓我把他帶走吧，西天的大智者們。”
如來卻笑了：“既然是你的，你又何必和我們說那麼多無關緊要的話呢？東西我們自然是會還的，不過依施主的語氣，西天佛國大雷音寺，還入不得你的法眼了？”
“隨便你們怎麼想吧。你非要說我有這個意思我也無所謂。”秋辰月現在的表情倒真是恬然，“現在除了我沒有誰能幫你們解決黑蓮獄火的問題。而實際上我這個人是不喜歡在無關的事上浪費時間的。”
說完這句話後，秋辰月立刻快步走到了馮嵐洛身邊：“萱萱，我們走。看起來西天諸佛真是本事通天，並不希望我這個多餘的人來多管閒事，我們還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馮嵐洛點點頭，招呼其餘的人也跟著秋辰月朝外走去了。等秋辰月走到門口的時候，如來洪鐘般的聲音終於響起：“施主請留步！”
秋辰月轉過身來：“還有什麼事？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會再有什麼共同語言的了。”
“這個……燭龍神施主，東西還是還你吧。我們這簡陋的地方，配不上尊神的寶貝。”如來說這話時表情多少有些尷尬，不過他臉大，倒也不怎麼看得出來。
秋辰月還是沒有一點興奮，只是走到渾鐵靈棍旁邊，作勢要將它拿起。可是就在他的手剛碰到渾鐵靈棍的表面時，那渾鐵靈棍卻突然像活了似的蹦到了空中！
緊接著更詭異的事發生了：從馮嵐洛身邊飛出一根金色的棒子，同時從英壹身邊也飛出了一根粗短的鐵棍。三根棍棒在空中會合，好像找到了家人似的歡呼雀躍。
當這三根棍棒碰到一起的時候，一陣前所未有的強光放射了出來，將整座靈山都籠罩了起來。修為強如天吳、如來佛祖境界的人都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只因為那道光實在太強了。秋辰月卻一直凝視著那三根棍棒，然後輕輕的朝光芒最亮的地方丟擲了孫聆還給自己的骨環。
而在強得難以想像的光芒散去之後，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小球。秋辰月緩緩的朝那小球走了過去，眼神說不出的悵然。
還在秋辰月走到那小球面前的時候，那小球突然以極快的速度運動了起來，很快就連影子都見不到了。秋辰月的嘴微微張開：“呃？”
顯然，這種狀況並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大殿中的諸佛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因為即使以他們的認知來說，目前發生的情況也太過匪夷所思了一點。這個球的速度，居然已經超過了諸佛的眼力所能辨識的程度——而諸佛甚至能看到光電子的運動——難道這個球比光還要快？
“啊！”一聲慘叫，從普賢菩薩的方向傳來。一瞬間之後，普賢菩薩的不壞金身就變成了一堆碎片。如來佛祖向來穩如磐石的表情也為之大變，心道：這是怎麼回事？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還在大殿中的佛眾們為普賢之死感到震驚的時候，連續又有幾尊菩薩和羅漢死於非命。他們的死或者說涅磐，完全看不出任何緣由，總之就是莫名其妙的暴斃。
縱然能被稱為佛的修行者心境如水，能不為外物所動，這樣恐怖和詭異的情景還是他們所無法承受的。不過諸佛的定力也確實是不簡單，到現在他們也都還是盯著如來，期待著他的命令。
數千年來，如來的心裡從來沒有感到如此恐慌過。他被門徒們稱為世尊，就因為他的知識之淵博，智慧之深沉無人能比；但是面對眼前這種完全不能料想的狀況，釋迦牟尼也感到了自己的無力。
在這個時候，秋辰月走到了如來身邊，低聲說道：“抱歉，有件東西出世了，我想除了我以外，沒有誰能制止它。你最好還是讓你的門徒們趕快逃離這裡吧。”
如來見秋辰月的表情非常鄭重，也就顧不得身份，臉色慘白的喊道：“眾弟子們，大殿裡有緊急狀況，你們趕緊離開這裡到外面去！”
如來佛祖一開口，諸佛們如同得到大赦令一般，各顯神通跑了個沒影——或許這樣說逼供內不準確，因為就在他們逃跑的過程之中，他們中也有人不幸殞命。
大殿裡很快就已經變得空空蕩蕩了，除了秋辰月帶來的人和如來佛祖以外，再也沒有誰留在大殿裡。
如來望著秋辰月，期盼他做些什麼。秋辰月卻開口道：“你怎麼還不走？想死在這裡麼？”
“可是……”如來有些猶豫。
“你立刻出去！”秋辰月猛的抬高了聲調，倒好像他是這裡的主人，如來倒成了不受歡迎的客人一般。
如來沒說什麼，轉身飛走了。
“你們也走吧。”秋辰月用有些疲憊的聲音說道。
英壹不解：“為什麼讓我們走？”
“走啊！”秋辰月憤怒的喊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英壹還想說話，秋辰月一把將她推開，望向不遠處的馮嵐洛：“萱，立刻把他們全部都帶到外面去！”
馮嵐洛沒有問為什麼，迅速帶著人都撤離了。
大殿終於空空如也了。一道黑色的光在殿中閃現，緊接著那個消失已久的黑球也出現在秋辰月面前。秋辰月朝那黑球伸出了手，溫暖和親切的感覺隨即從黑球的方向傳了過來。這種感覺……好久沒有體會過了。
沒有錯，這就是破天棍的真實形態——自從它成型之後，它就由一根棍棒的模樣變成了這麼個古怪的小球。斬神屠仙破天棍，號稱三界之中第一恐怖的絕世兵器。秋辰月深知它的力量難以控制，這才讓所有的人都離開大雄寶殿，自己一個人來對付破天棍。畢竟破天棍的力量也是來源於燭龍神，秋辰月相信自己有能力讓這凶器重歸自己所有。他向前邁出一步，凝聚了所有的意志力，在心裡呼喚著破天棍回到自己身邊。
大殿外的廣場上，英壹緊緊的握著馮嵐洛的手，擔心的望著前方。馮嵐洛不停的安慰英壹不要擔心，自己的目光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大殿的方向。
不久之後，從大殿中傳來了一陣低鳴，隨即一股熱流也湧了出來。這熱流給人一種十分奇異的親切感，它讓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起了坦然的微笑。
“不可思議……”如來佛祖的金身都顫了顫。這股熱流看起來並沒有蘊涵什麼法力，然而卻似乎隱藏著天大的祕密。聰慧如釋迦牟尼，也參不透那熱流背後所表示的東西。
大殿的門開了，秋辰月面帶微笑的走了出來。英壹風一般衝到秋辰月身邊，埋怨的說道：“你幹什麼那麼慢出來，都快嚇死我了！”
“呵，你瞎擔心什麼啊。我是燭龍神啊，怎麼會有事呢？”秋辰月笑道。馮嵐洛這時才走到秋辰月旁：“阿燭，一切都還好吧？”
“嗯，不算太糟糕。回去以後再慢慢說吧。”秋辰月說完轉向如來佛祖，雙手合十，“佛祖，我已經收回了渾鐵靈棍，靈山的災難我想也應該快要到頭了。如果還有問題的話，你可以直接和我聯絡，到時候我會幫忙的。再見了。”
這話一說完，秋辰月也不等如來再開口，立刻啟動無極圖把自己和身邊的人都送出了靈山。如來回大雄寶殿處理死難者的事了，也無暇去管秋辰月這句話的可信度。
※※※
秋辰月帶著一干人回到北辰市孫聆的住所。等坐下來的時候，秋辰月才終於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阿燭，剛才在那裡面發生了些什麼？”馮嵐洛問道。秋辰月向前推出自己的右掌，破天棍立刻出現，一眨眼的工夫就把間屋子四周的牆壁都穿出無數大洞來。
天吳倒吸一口涼氣：“大陛下，這該不是……破天棍吧！”
“猜得沒錯，就是這個桀驁不馴的小東西，剛才在大雄寶殿裡險些要了我的命。”秋辰月回憶在剛才的情景都還有些心有餘悸。
那時他以為破天棍能很快服從自己，然而一切並沒有像他想像中那樣順利。破天棍不僅沒有馴服的回到他身邊，反而像是要逃脫囚籠一般極力的想要朝外衝去。
秋辰月連忙運用起辰鍾木鼓的力量，想把破天棍所在的時間和空間都靜止住。現在的破天棍似乎並不聽他的號令，秋辰月也只能這樣做。
在辰鍾木鼓的力量之下，破天棍突然不動了。秋辰月剛鬆了口氣，心裡卻猛的咯噔了一聲。隨後破天棍就瘋了似的穿梭過來，立刻就射入了秋辰月的額頭，然後從他後腦勺處穿了出去！
秋辰月的身體並沒有失去平衡，可是他的雙眼卻已經沒有了光澤。
無論從什麼方面判斷，秋辰月的生命都已經走到了盡頭。
一切都結束了麼？答案很快就出來了。片刻之後，秋辰月額頭上被洞穿的隧道里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白氣，像磁鐵一樣將破天棍吸了過來。雖然破天棍險些就要消失在空中溜之大吉了，但它終究還是沒有能夠逃脫這白氣的吸力。
破天棍被吸到了秋辰月的額頭上，看樣子它甚至極可能被吸入秋辰月的頭顱之內。就在這個時候，破天棍開始瘋狂的膨脹起來，好像要把秋辰月的頭都撐爆。先前那道古怪的白氣卻顯得比破天棍的力量更加強大，破天棍無論如何也無法在白氣中發揮自己的力量。
而在大殿之中，破天棍終於放棄了逃離的努力，乖乖的順從那白氣鑽入了秋辰月的頭顱之中。此後，那道白氣漸漸的幻化成七色的氣體，繚繞在秋辰月的身邊，很快秋辰月額頭上的洞就自然的癒合了。又過了好一陣，秋辰月站了起來。他撫摸了一下自己看不出有任何傷痕的額頭，臉上終於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剛才的情況實際上非常危險，失控的破天棍險些就把秋辰月殺了。也是秋辰月命大，在破天棍尚未完全破壞他的元神時，有件意想不到的東西出來幫了他的忙。
委羽珠，洪荒八異寶之首，一直盤踞在秋辰月腦中沒有甦醒的至寶。燭龍神的創世之力絕大部分都被灌輸到了委羽珠之中，而所有洪荒異寶的力量都來源於它，所以它們的力量必然受到委羽珠的限制。即使是狂亂的破天棍，也無法抵擋委羽珠的吸力。
當然，委羽珠的甦醒只是暫時的，甚至可以說只是湊巧而已。對秋辰月來說，真正重要的事是破天棍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手上，這就意味著燭龍之力的完全迴歸指日可待。
※※※
“我準備去羽山。”秋辰月環視了一下四周之後說道，“我要在那裡重新拾回原本就屬於我的力量。”
馮嵐洛微笑著吻了他一下：“阿燭……你的雄心壯志又回來了，真好。什麼時候動身？”
“三個星期之後的開元日，復生的古神們一定會懇求我替他們施放‘混沌清烈’，讓他們完全恢復過去的力量；所以在那之前我們必須動身。兩個星期之後羽山會重現於世，我們也只有在那個時候才能到羽山去進行門的儀式。
如今地仙們的領袖鎮元子還沒有露面，這也是我們的一個隱憂。現在我們先集中力量搜尋鎮元子的下落，能殺則殺之。如果在三個星期內還是找不到的話，我們就立刻動身去羽山。這是我的決定。至於擴張的事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必要去做了，洪荒八異寶的聚集遠比我想像的要快，我們的計劃也需要同時做出調整。你們知道，只要我重新擁有力量，什麼都不足為懼。”
秋辰月輕鬆的說完了這些話，然後雄心勃勃的掃視了在場眾神們一眼：“各位的輕鬆日子可能要到頭了。讓我們迎接不可避免的戰爭，並且重新成為三界的統治者吧。”
“大陛下，天吳謹隨你左右。”最有資歷實力也最強的天吳率先響應秋辰月的話。很快翻天軍其餘的核心成員們也都表了態。這倒沒有什麼見風使舵的意思在裡面——秋辰月如此突然的做出決定，畢竟不是他們所能立刻反應過來的事。
自崑崙之戰以來，古神們的一股惡氣，已經憋得太久了。現在，也該是三界重新洗牌的時候了。
※※※
印度。古天竺遺蹟所在地。
現在是黃昏，蘇浩和修羅七聖中的那兩位正站在遺蹟中一座神像前駐足凝視。
“我確定大焚天是在這裡。無極圖從來都不會騙人的。”蘇浩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牛魔王望了孫悟空一眼，然後轉向蘇浩：“蘇小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大焚天想必也是一尊厲害的外道神靈，可是現在我們在附近並不能感到任何強大的存在。莫非你要我們在等到那什麼大焚天出現麼？”
“他就在這裡，只是還沒有出現而已。稍微等等吧。”蘇浩望著那尊神像，表情有些唏噓，“焚天……還記得我們之間曾經有個約定，或許只有秋辰月能代我完成這個約定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巨大的神像猛的倒塌了，地上只剩下一堆碎土塊。
“燭龍，你來了？”一個男高音激動的響起。
“是的，我來了。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麼精神。”蘇浩微笑著，閉著眼睛感受著那熟悉的聲音。
很快一尊巨神就出現在了蘇浩身邊。他望著蘇浩，目光非常疑惑：“燭龍，你是怎麼回事，身上的力量只剩那麼一點了？”
他是大焚天王，南方世界的創世之尊，也是南方世界曾經的主宰。蘇浩聽了大焚天的問題之後感到難於回答，大焚天卻誤解了他的意思。大焚天惡狠狠望著他身邊的孫悟空和牛魔王，眼神裡充滿敵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跟在燭龍身邊？是不是你們害了他？”
孫悟空沒有答話，目光裡那淡然的殺氣卻已經將他想說的話完全表達了出來。滿天神佛他都不懼，一個南方世界的神，又能奈他何？不過孫悟空這樣輕蔑的態度顯然對事態的良性發展沒有任何益處，因為大焚天幾乎已經已經陷入了暴怒的狀態，手上的兵器上也已經開始運起法力。
“焚天，你錯了，他們是幫助過我的人。你沉睡之後不久我就完了，是那些仙人們乾的。我現在只是一個卑微的轉世，失落的力量還不知道要在什麼地方去找呢。”蘇浩給了大焚天一拳，不過後者根本就沒有感覺到。
大焚天的眼睛瞪了半天，總算是相信了蘇浩的話，這才收了兵器。他拍拍胸膛說道：“你現在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找回力量吧？不用擔心，只要我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蘇浩拿出了六道轉輪和沾了龍血的昆吾赤銅遞給大焚天：“不是力量的問題。其實我是從三千年前的世界來到這裡的，我希望你能把我送回去。同時，為了報答我這兩個朋友，我還想拜託你為他們修補一個破碎的魂魄。”
“兄弟，咱們之間什麼都好說。不過用六道轉輪送你回三千年前要多花些時間，我先幫這兩個妖怪修補魂魄吧。”大焚天說著瞟了牛魔王一眼，“妖怪，你懂規矩麼？那魂魄破碎的倒黴鬼用過的東西有麼，有就拿來。”
牛魔王雖然很是不爽，奈何大焚天是唯一能救烏蛟的尊神，這時也只得恭敬的把烏蛟的牙遞給了大焚天：“這是我兄弟的牙齒，請大神幫個小忙。”
大焚天拿起烏蛟牙往天上一扔，然後張開了嘴巴。接下來發生的事讓牛魔王差點沒氣得嘔血。
這個南方世界的大神黏合魂魄的方式竟然是唱歌！
不過如果單是這樣倒還沒什麼——問題是，堂堂的大焚天居然是個五音不全的傢伙，他的歌聲簡直像是在強暴牛魔王孫悟空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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