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地底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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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地底血戰
一個星期後的這天中午。
關關駕駛著一輛大巴朝前開去。這是一輛相當豪華的旅遊大巴，上面坐滿了乘客。關關一邊開著車一邊哼著小曲，路邊的景色在他眼中次第閃過。
在關關這輛車後面還跟著十來輛完全一樣的大巴，排成整齊的一列向前開去。從外表上看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旅遊車隊，根本沒有可疑之處。
關關現在很有些自豪的感覺。在今天出車之前，他還從來沒有開過車——那一點可憐的駕駛技術還是看著別人開的時候偷學到的。但是現在，關關已經成為了整個車隊領頭車的司機。無論如何，對於關關來說這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關關想到這裡點起了一根菸抽了起來，不過很快就被煙味嗆到，“呸”的一聲吐掉了嘴裡的煙，罵了一句：“他孃的冒牌煙！”
事實上，關關這才是第一次抽菸而已——而且他也已經決定以後再也不抽菸了。
有人拍了拍關關的肩膀：“關老弟，開車的時候抽菸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喲。”
“老子抽菸關你……”關關正生氣時卻望見了來者的面容，語氣立刻大變，“啊，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對方是個英挺高大的中年男子，身穿著藍色工作裝，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呵呵，不用太在意，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而已。畢竟這次的事情比較重要，如果路上車子出了事的話是會影響我們的計劃的。”中年男子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望著前方的景色，“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一次的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陸吾大人不用擔心。”關關安慰起了中年男子，“齊大人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應對之策，我們的計劃百分之百能夠成功。”
“前面離J市只有十多公里了。”陸吾閉上了雙眼，“但願不要遇到什麼意外。”
※※※
榕樹神以老頭的形象親自站在J市西方路口的第一個收費站裡，望著來往的車輛。根據可靠的情報，北方三雄已經準備好了對J市發動軍事行動——當然他們會採取什麼方式就不是榕樹神知道的了。
秋辰月給了榕樹神一個命令，要他在這裡日夜守候，不能有片刻的鬆懈。榕樹神可以透過附近所有的草木得知資訊，本來他待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監視到J市裡的重大情況。但是秋辰月依然堅持讓榕樹神親自到這個收費站裡等候，因為他確定北方三雄的前哨部隊會從這裡進入J市，而榕樹神不僅可以監控一切情況，也可以臨機做出判斷和反應。簡單的說，榕樹神自己，就是J市的第一道屏障。
榕樹神拿起手裡的一桶純淨水開始灌了起來。雖然他的法力足可以隨時吸收空氣中的水分，但喝起人類製造的純淨水也確實是種別樣的享受——這已經成為了榕樹神的一項個人愛好。
周圍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法力波動，一切還是老樣子。榕樹神望著朝收費站開過來的一隊旅遊大巴，心想秋辰月的推測是不是有錯誤，為什麼自己等了這麼久連一點異常情況都沒有發現？燭龍神當年的智慧和力量都是三界無雙，但是現在僅僅只擁有記憶的他真的還值得信任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極微弱的法力波動傳了過來。榕樹神連忙叫收費站的人員攔住了這一隊大巴，同時執行起自己的法力搜尋起那法力波動的來源。然而很奇怪的是，這股法力波動竟然只存在了一瞬間就立刻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丁點痕跡。
榕樹神只好走出了收費站，收費站的站長也跟在他後面走了出去，一邊問道：“古老先生，有什麼不對嗎？”
秋辰月為榕樹神取的新名字就叫做古榕，榕樹神自己顯然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名字的，所以他一聽站長喊這個名字就立刻回過了頭微笑道：“站長，你知道上面派我來的目的，是檢查是否有可疑的車輛人員透過這裡——而現在來的這個車隊就很可疑。”
站長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儘管他橫看豎看也看不出這個旅遊車隊到底有什麼可疑之處。雖然不知道這個古怪老頭究竟是什麼來歷，但帶這老頭和他手下來的人可是J市附近駐軍的首腦，只是個小小收費站站長的他又怎麼敢違背這個神祕莫測的人物？
古榕將自己的法力籠罩了周圍方圓百里內的範圍，依然探查不出哪怕是任何一點輕微的法力波動。失望之餘，他也只能來到車隊第一輛車面前，面色冷峻的對司機說道：“趕快下車，我懷疑你車裡有可疑的人物，必須搜查。”
關關從車裡跳了下來，表情相當無辜：“老先生，我們只是普通的旅遊團體，這裡面怎麼會有可疑的人物嘛……您說這不是冤枉人麼？”
古榕立刻感到了關關身上的妖氣，心道這應該是個修為不低的妖怪，看來大陛下的猜測沒有錯，這車隊裡裝的應該就是北方三雄的先鋒軍隊了。他隨即張開了自己的法力將整個車隊所在的區域都封鎖了起來，沒有上萬年修為的妖怪，絕對不可能衝出他的封鎖。即使是北方三雄齊來，也要花些功夫才能突破他的封鎖線。
關關當然也能感到自己面前的老頭不是個簡單角色，連忙到他耳邊耳語道：“老神仙，我錯了，我承認我是個妖怪，但是我真的沒做什麼壞事啊！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給別人當司機也是掙的辛苦錢啊，您就行行好成嗎？你讓這些乘客沒法準時到J市，我的老闆不會放過我的啊！”
古榕根本沒理會他在說些什麼，手一揮已經招來十來個彪形大漢。這些人都是秋辰月配給古榕的強力草木精怪，修行普遍在一千八百年以上。古榕命令這些妖怪上車開始搜查了起來。在古榕的法力封鎖中，非草木妖怪的能力會被降低到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而草木精怪的能力則會被提高三倍以上，所以古榕很放心的讓自己的手下去對付車上的妖怪們。
關關拉住了古榕的袖子：“老神仙，車上的都是人類的乘客啊，你搜查他們幹什麼……這，這不是在砸我的飯碗嗎？”
古榕聽得心情煩躁，正想收了這廢話連篇的妖怪之時，卻見自己的手下們全都滿腹狐疑的從車上走了下來，跟著下來的還有一群怒火中燒的乘客。
“怎麼了？你們沒搜到？”古榕發現那些乘客都只是普通的人類，於是便問道。他的手下搖了搖頭：“古大人，這裡面，一個你要找的人都沒有……他們全是正常的。”
一個肥胖的中年女人蠻橫的走到了古榕面前：“糟老頭子，是你叫人攔我們的車的麼？這是什麼道理，你丫給我說清楚！”
古榕沒說什麼，只是從兜裡掏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槍：“我是軍方的人，上面有令要我搜查過往可疑車輛。明白了嗎？”
這是秋辰月告訴古榕的方法——他說這樣做對人類會起很好的威懾作用。
“槍！”一陣驚呼，乘客們開始慌亂的跑動起來。古榕朝天開了一槍，槍聲響起之後再也沒有人動了。古榕微笑了起來，秋辰月的方法確實很管用。
可是，這列車隊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嗎？開車的妖怪司機說的確實是真話嗎？古榕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先把車和人都扣留下來，然後用手機把訊息通知了秋辰月。
※※※
秋辰月的手機開始振動了起來，於是他翻開了手機蓋。
“真的嗎？一列可疑的車隊，一個說自己無辜的妖怪司機，一群普通人類乘客……好，我明白了。對了，我不過來了，那車隊並沒有問題——至少現在沒有什麼大問題。
不過你還是先把他們扣下，叫你的一個手下負責看管他們就可以了。你趕快帶著其他的手下到北雲水庫去守著，那是我們必須守住的地方……問我為什麼？唉，老木頭，你先別管為什麼，聽我的趕快去就行了！千萬別自作主張，有什麼情況都立刻通知我！”秋辰月說完之後掛了機。
秋辰月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收費站那裡發生的一切。那列車隊上的乘客們確實全是正常的人類，但這也同時意味著北方三雄的先鋒部隊已經潛入了J市。他們肯定是利用榕樹神的注意力集中在車上旅客的時機，將附著在車上其他地方的妖怪精英們成功的轉移到了榕樹神的法力所不能及的地底。
當然這一切能完美的瞞天過海，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進攻J市的妖怪裡有能力極強的傢伙，甚至有可能有古神親自前來。
秋辰月開始並沒有意料到他們會來這一招，不過他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前些日子裡來的那位五行神，一定會讓來襲的這些妖怪得到一些教訓的。
“喂？是小金麼？客人已經來了，你不要讓他們失望哦。”秋辰月微笑著撥通了那個人的手機。雖然訊號並不是很好，他還是立刻就得到了對方的迴應：“好的，大陛下，我不會辜負你的囑託的。”
你們終於來了。秋辰月望著窗外隨風飄動的白雲，心裡激盪起伏。他現在要開始應戰了。這一戰，秋辰月要打得乾淨漂亮。
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秋辰月並沒有回頭，只是淡然說道：“小壹，你來了。”
“是我。”英壹的聲音響起，人已經到了秋辰月身邊，“秋哥哥，你現在還待在這裡幹什麼？萱姐姐說好了今天要教我一個舞，你不是說自己也要一起過去看的麼？”
秋辰月笑了：“好，我這就過去。”
在朝馮嵐洛宿舍走去的途中，秋辰月還在思考目前的局勢。北方三雄如今的第一波攻勢應該不會是想一舉摧城拔寨，而是以試探為主。他們很可能是要看看女媧這邊的實力究竟是什麼程度才會決定是否和女媧這一方合作。但是這樣看也不盡然正確——現在有能憑藉自己的力量在榕樹神面前成功將進攻部隊全部隱藏起來的人物也潛入了J市，可能齊瓊他們想要出奇招直接拿下J市也有可能。
不過現在任何人想拿下J市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依靠榕樹神強大的草木聯網探測能力，如果J市裡有強烈的法力波動，必然會被榕樹神察覺。而J市的重要公共設施——水庫、發電場、糧倉等等幾乎全部都設下了重重防禦網，可以說是固若金湯。防禦最薄弱的北雲水庫也已經安排了榕樹神親自去守護，看起來什麼問題都沒有。
秋辰月正思考間，馮嵐洛已經從宿舍裡迎了出來，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額頭：“月亮，在想什麼呢？還在考慮如何應對北方三雄的軍隊麼？”
“嗯。”秋辰月抬起頭微笑了起來，“不過和這相比，燭龍神夫人的美貌顯然更讓小生心折啊。”
馮嵐洛穿上了一件新縫製的雪白天衣，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傾國傾城的絕美氣質，卻又給人一種威儀天地間的氣勢。
馮嵐洛聽了秋辰月的話之後沒好氣的給了他一粉拳：“你還真不正經。今天我是想教小壹一個舞，這是我新創造的舞蹈，名叫風雪。所以想叫你來看看。你犯不著一臉正經的樣子吧。”
“沒事沒事，你們跳，我在一邊欣賞就好——”秋辰月似乎很緊張的望著馮嵐洛，“不過，你沒準備收我錢吧？現在我可是窮得響丁當，沒錢供你敲詐哦。”
“得了，貧個啥啊，好好在一邊看著就成了。”馮嵐洛說完之後，領著英壹進自己宿舍去了，秋辰月緩緩的跟了上去。
※※※
馮嵐洛的舞蹈“風雪”確實不同凡響，整個人都化做了風，化做了雪，漫天飄揚起曼妙的身影。
即使是能歌善舞的英壹也看得呆了，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完美的舞蹈。不過一旁的秋辰月卻沒有一點興奮的神色，反而緊緊的鎖起了自己的眉頭。
原本秋辰月覺得自己對J市做的防禦措施已經接近完美，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有一個重大的問題被忽略了。
其實歸根結底，自己對城市的控制就是對城市裡人員的控制。只要讓這城市裡的人類都安然無恙，那他們就可以繼續源源不斷的生產出各類物資出來。現在或許還用不到這些產品，但是在未來要進行大規模的戰爭的時候，J市必須為戰爭提供足夠的後勤保障，那時候人的因素就是非常重要的了。
這個道理放在北方三雄身上也同樣適用，不過北方三雄佔有的人口資源非常豐富，所以他們甚至也可以對J市的人類進行部分清洗之後再把自己的人口搬遷過來——反正控制傀儡的能力他們是有的，要讓政府相信J市什麼都沒發生也是相當容易的事；甚至他們還可以不用自己出馬，進行清洗後通知政府，那時秋辰月必須直接面對政府的軍隊，事情就相當麻煩了。
所以對J市的爭奪，實質上是對J市裡人類的爭奪。這也就是為什麼秋辰月要重點防禦那些能影響普通人類正常生活的必須設施的原因，因為如果這些設施遭到破壞，那就意味著普通人的生活受到了威脅，那秋辰月對J市的掌握就有失控的危險。
然而現在秋辰月忘記了對一件東西的防禦，那就是空氣。如果潛入J市的妖怪精英們在空氣裡耍點什麼花樣，那秋辰月之前做出的所有佈置都可能會變成笑柄。
所以秋辰月立刻就站了起來，拉住舞興正濃的馮嵐洛：“萱，不要再跳舞了。我們趕快去找小金，做好防禦的準備才是正理。”
馮嵐洛停止了舞蹈：“阿燭，你的意思是北方三雄的軍隊已經進入了城裡了？”
“應該是這樣。”秋辰月說道，“我的防禦陣形裡可能有些問題，現在快跟我去到小金那裡去吧。他是我們J市裡的第二道屏障，我們順便就去協助他防守。”
※※※
金神蓐收潛伏在幽暗的地底空洞裡展開了自己的全部法力，警惕的注意著身邊的地界。根據秋辰月的指示，北方三雄的軍隊已經進入了J市的地底，很可能馬上就會路過蓐收的控制範圍。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在蓐收耳邊：“小金，我來了。”
“大陛下？”蓐收一回頭，果然看到了秋辰月和他身邊的馮嵐洛、英壹。一道火光亮起，把蓐收的眼睛刺得有些疼。蓐收很不客氣的說道：“死鳥，把你的火給收了，我在黑暗裡待了這麼久適應不了強光。”
英壹正要還口，秋辰月制止了她：“把火收了吧，我們現在也沒必要把火燃起來。”
英壹聞言收起了自己的南明離火。蓐收開口說道：“大陛下是擔心我這邊的情況才來的吧？不過其實你根本沒必要來，區區幾隻小妖怪，我一個就可以全部把他們給對付了。”
“小金，不要輕敵。我來這裡是為了來看看情況，順便讓你轉告一下你妹妹玄冥，現在必須開始準備褪靈雨了。”秋辰月鄭重其事的說道。
蓐收不以為然：“褪靈雨？有這個必要麼？”
“不要抗拒我的命令。現在我們處於弱勢，必須時刻做好準備。”秋辰月說著碰了一下身邊的馮嵐洛，“萱，用風吟箏彈奏一曲《不歸》。我要讓潛進來的傢伙們知道什麼叫做恐懼。”
這是秋辰月臨時下的決定。光是防禦是不夠的，既然現在自己和馮嵐洛英壹都到了蓐收這裡協助蓐收防守，那還不如就趁機對敵人進行攻擊——反正他們現在肯定還沒有鑽出地面。
馮嵐洛立刻明白了秋辰月的意思，於是會心一笑——不過秋辰月現在倒是看不到她的笑容，周圍的世界實在是太黑了，英壹的火又才剛剛熄滅。
風吟箏已經被拿了出來，馮嵐洛稍微吸了一口氣，就撫動琴絃彈了起來。馮嵐洛的彈奏功夫登峰造極，在黑暗中演奏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小金，準備你的石化銅輪陣。”秋辰月微笑著命令蓐收，“只要你好好配合萱萱的曲子，我相信那些客人們會感到很舒服的。”
※※※
陸吾靜靜的待在漆黑一片的泥土中，臉上根本沒有任何表情。身邊有人輕聲說道：“陸吾大人，我們的人快受不了了。那曲子好可怕，簡直就是地獄的勾魂曲；剛才那麼一小會兒，至少已經有三分之一的兄弟發狂暴斃了。”
“現在那曲子不是已經停止了麼？”陸吾平靜的說道，“狼牙，你趕快去通知天吳大人，叫他趕快帶上他那邊的人手去北雲水庫釋放那件東西。”
狼牙領命，唯唯諾諾的潛行過去了。陸吾也開始執行起了自己的法力，張開了一個巨大的防護罩，將身邊的妖怪們全都保護在了裡面。陸吾這樣做無異於將自己暴露於前方的敵人面前，但這也是陸吾現在必須做的事，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將敵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掩護天吳一隊人的行動。只要天吳的行動成功了，那這一次的突襲就算大功告成了。至於陸吾自己——笑話，恢復了洪荒時代法力的古神陸吾，難道還能逃不掉麼？
這一次的突襲，北方三雄派遣了陸吾天吳兩大古神及上百個強悍的妖怪精英，並且在他們臨行前為他們施了一個古老的咒術，使他們執行法力時顯示出來的法力波動只有原先的千分之一——當然，他們執行法力時的效果並沒有變小。這可以說是一招奇招，也正是因此他們才瞞過了榕樹神的眼睛潛入了J市的地面。
金神蓐收立刻就感到了陸吾放出的法力波動，石化銅輪陣隨即發動。傳來法力波動的區域裡，所有的石頭土沙暫時都化成了鋒利的昆吾赤銅輪，飛速的旋轉起來，很快肢體碎裂的聲音就開始此起彼伏。陸吾展開的法力護罩完全沒有效果，因為它只用來防護法術的，完全不能抵抗物理性的攻擊。
陸吾變回了人首虎尾的本相，憑藉自己強大的法力震開所有朝自己飛來的昆吾赤銅輪，朝著傳來蓐收法力波動的地區穿行了過去。
馮嵐洛重新彈起了曲子，不過這一次，她彈奏的是能讓萬物陷入沉眠的《殤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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