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局勢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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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局勢突變
就在這一天的中午，有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的闖入了T大的大門。從來者的衣著和體型來看，大致能看出這是一個女人，然而她的長髮遮住了她的面容。
誰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當然也沒有誰知道她是怎麼冒出來的……總之，她就這麼出現在了T大的門口，並且像瘋了一樣拖著血淋淋的身軀朝門裡衝去。
更古怪的是，T大的門衛們竟然沒有阻攔她。不是他們不想阻擋她前進，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阻攔她的能力。當這個女人出現的時候，T大的兩個門衛就發現自己好像被凍成了一尊冰雕一般，根本無法動彈。所以他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全身都是血的女人衝入T大的大門。
直到這個女人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外以後，兩名門衛的身體才重新恢復了知覺。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幻。其實在這個時候還有好幾個學生也在現場，不過他們卻似乎完全沒有發覺這個女人的存在。
這個女人進入T大以後直線朝前走去。不管她的前方是樹木還是柵欄，她都直直的走了過去，看來她完全不打算繞路。如今她身上的鮮血還在涔涔的流著，然而這些血卻沒有一滴落到了地面，而是一從她身上或者衣服上落下就蒸發到了空中。
快走到真午湖區域的時候，女人突然停了下來。她抬起頭望著前方，風吹起她的長髮，露出了她的面容。雖然那張臉上滿是血痕，但是她的容貌還是清晰可辨。
她是人類初祖的心腹和親信，曾經在秋辰月的經歷中扮演過重要的角色。這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做柳雯璇。
現在，T大的教學生活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狀態，那些怪現象也已經消失——真武湖已經重新蓄滿了水，第四校園餐廳裡的歌聲再也沒有響起，而進入那些教室的人也沒有任何一個陷入昏睡狀態；當然了，隔離柵欄和隔音牆一類的東西也完全消失了，根本看不出它們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沉睡或者瘋癲的師生都恢復了原樣，重新開始了自己的生活；而那些死亡的師生則被記入了失蹤檔案，卻也沒有任何人再掛念他們的過往。
關於前段時間的所有記憶，都被封存了起來，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師生們日復一日的重複著自己平靜的生活，沒有誰記得，就在不久之前，T大還是個死域。
女媧的靈體依然隱藏在地下龍脈之中，貪婪的汲取著龍脈裡幾近無限的力量。J市各行各業有權有勢的人物幾乎都已經被她在附近招集的優秀妖怪所代替——藉助女媧的法力，他們完美的扮演著這些人類的角色，協助女媧控制著整個J市。
重新站回到T大的柳雯璇能真切感受到這一切，雖然這些事都是她離開之後才發生的。她知道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上來，她的主人女媧娘娘也正在掌握著一切事態。
然而有一件事在女媧的意料之外，而這件事很可能導致女媧到目前為止的所有努力全都化為烏有。也正是拜這件事所賜，柳雯璇現在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可是她現在卻絕對不能倒下。
柳雯璇終於還是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她凝聚了自己所有的法力，朝著真午湖中央射出了一道藍色的光芒。在這之後，她就失去了全部的知覺，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柳雯璇重新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T大校長辦公室的沙發上。一個看上去很和藹的年輕女子為她端來了一杯熱開水：“你好，快把這杯水喝了吧，這樣你的感覺可能會好一點。”
柳雯璇推開了那杯水，搖頭示意自己不想喝。
“何必這樣呢，親愛的雯璇小姐？”那年輕女子卻笑了起來，隨手一翻已經變出一個大冰塊敷到了柳雯璇額頭上。
“啊，玄冥大人？”柳雯璇這才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
除了她以外，還沒有誰能應用水之力到如此純熟的地步。她是水神玄冥，天風公主雪萱之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覆生的古神。
“怎麼，雯璇，難道就不可以是我麼？或者你不歡迎我來到你面前？”水神玄冥已經恢復了自己身穿海藍色紗衣頭戴花冠的造型，嘆了口氣說道，“真沒想到，時間稍微過得長了點，雯璇你就這樣對待我了。”
柳雯璇翻身坐了起來：“雯璇哪裡敢對玄冥大人不敬啊？只是我很奇怪，玄冥大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前段時間重生於世的，至於原因，我自己都不太清楚。重生之後我無事可做，也就到女媧娘娘這裡來協助她咯。事實上正是女媧娘娘讓我來接待你。雖然剛才她接到了你的訊息，但她現在正在恢復功力的最緊要關頭不能出來見你，所以只能讓我先來迎接你了。”玄冥說道，“我剛才檢查了一下你的傷勢，看來你傷得很重，連靈體的左臂都失去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柳雯璇用右手摁了一下自己的左肩，然後幽幽的說道：“這……純粹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搞成這樣的。女媧娘娘拜託我的事情我搞砸了，我有負她的囑託，所以我才回來請罪來了。”
“不用這樣說啊。我相信你已經盡力了。”玄冥執行起自己的法力要給柳雯璇療傷。柳雯璇卻擺手拒絕了她的好意：“玄冥大人，你的法力還有的是用的地方，不必浪費在我身上。娘娘什麼時候能出關？我希望能儘早見到她，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玄冥面有難色：“娘娘究竟什麼時候能出關我也弄不清楚，但是至少要等一個來星期吧？剛才她還能給我捎個信，現在她連我的呼告都不回覆了。現在你還是靜靜調養，等她出來以後再和她說——或者有什麼事先告訴我好了。”
“玄冥大人，不是我不相信你，實在是這件事幹系重大，如果不能儘早見到娘娘的話，那……”
玄冥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舒解了不少：“對了，我想起來了，娘娘說了，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找新任的軍師商量，他現在可以全權代理娘娘行事。”
“軍師？”柳雯璇咬起了自己的嘴脣，“娘娘什麼時候找了個軍師？”
“他是以前我們大家都熟悉的大人物，現在娘娘基本上對他是言聽計從。至於他是誰，你見到他就知道了。”玄冥臉上蹦出個少見的調皮表情，“說起來，連我都沒有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他和娘娘共事呢。”
柳雯璇皺起了眉頭：“說得這麼神祕，他到底是誰啊？難道你就不能先透露一下？”
“沒有關係的，反正我這就叫他過來。”玄冥掏出了一支手機，迅速的按下了一串電話號碼，“喂，是軍師大人麼？……什麼，別這麼叫你？沒關係啦，反正都一樣的啦。請你趕快過來一下可以嗎，這裡來了位很重要的客人，她帶來了重要的訊息，是關於娘娘的大事的。我還是在校長辦公室，對，就是新的辦公室這裡。……好，趕快過來哦。”
“玄冥大人，怎麼你現在也在使用人類的通訊工具？”柳雯璇覺得很意外，“這還真是件怪事呢。”
玄冥嘻嘻的笑了起來：“這個東西很好用啊，想找誰就找誰，相當方便。娘娘賜予人類的智慧還真是了不起，就連我們的法力，也不可能造出這樣方便的工具。”
“哦……是這樣，哎喲！”柳雯璇開始叫起了疼，畢竟她身上受的傷還是很重的。玄冥還是開始使用自己的法力為柳雯璇療傷——柳雯璇抗議了一會兒就不說話了，畢竟她現在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
門“哧啦”一聲開了。
“水姑娘，我來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傳來的是秋辰月的聲音。然而他立刻就發現自己出現得並不是時候，因為伴隨著一聲尖叫聲的響起，一個沙發坐墊已經朝自己砸了過來。
秋辰月只好立刻重新把門掩了回去，在門外喊道：“那位女士，我不是故意的！事實上，我剛才也什麼都沒有看到！”
什麼也沒有看到？這當然是句假話。玄冥為柳雯璇療傷的時候幫她把上身的衣物全部脫了下來，秋辰月進去的時候自然是把柳雯璇上身的春光給一覽無餘了。不過得了便宜之後不賣乖的話，那他豈不是太傻了？所以秋辰月就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他唯一個不知道的只是那受傷女子的身份而已。由於玄冥擋住了她的面容，所以秋辰月並沒有發現這個女子正是他之前幾乎恨到骨頭裡去的柳雯璇。
柳雯璇倒是沒有再去介意秋辰月窺視到自己這個問題，因為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已經擺在了她面前。秋辰月——應該說是大燭龍神，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難道他就是你所說的軍師？”柳雯璇用疑惑的目光望著玄冥，希望從她臉上得到答案。
玄冥笑了：“很奇怪吧？其實我也很奇怪，大陛下怎麼會和娘娘合作呢？但是這就是事實，娘娘已經和他定下了約定，雙方會為了推翻仙界而共同奮鬥，在完成目標之前互不離棄，共同進退。”
怎麼會這樣的？柳雯璇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訊息是假的。然而水神玄冥向來有真言女神的稱號，神界中人都知道玄冥絕對不會說謊，所以柳雯璇現在也不得不相信她的話。
柳雯璇現在恨透了羽山遇到的大神鯀。就是他自做主張在自己身上寫了封什麼信箋讓娘娘看到，才致使娘娘選擇和那個燭龍的轉世合作。柳雯璇心裡覺得很不舒服，她原本在洪荒時代就非常討厭燭龍，以前女媧背離燭龍，很大程度上就是她全力攛掇的結果。加上前段時間她又對秋辰月設下毒計，險些使他死去。如今秋辰月和女媧和解，對柳雯璇來說無疑是個極壞的訊息。
這時門外秋辰月的聲音重新響起：“水姑娘，好了沒有？我在這裡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馬上就好了。稍微等一下。”玄冥說著已經為柳雯璇披好了衣服，“軍師大人，你可以進來了。”
柳雯璇還正在想自己要不要抽身離開的時候，秋辰月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柳雯璇的目光四處遊移，沒想到卻反而和秋辰月的目光相對而視。秋辰月的表情由震驚變為警惕，最後卻變得隨和起來：“哦，原來是你啊，雯璇小姐。我們真是很久沒有見面了。”
雖然眼神柔和，秋辰月的聲音裡卻含著一股冰冷的寒意，足以讓任何人為之顫慄。柳雯璇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以前她所見的秋辰月身上雖然也曾經出現過殺氣，但他本人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可怕過。現在他的聲音就好像立刻就要將眼前的自己屠殺一樣。
“秋……哦，不，大陛下……”柳雯璇低下了頭，“雯璇見過大陛下了。”
“咱們是自家人了，不用這麼客氣。大概玄冥也已經告訴過你了，現在我和女媧娘娘已經捐棄前嫌聯合了起來，將為了推翻仙界這個共同的目標而戰鬥。不管我們之前有什麼恩怨，現在都可以一筆勾銷，我不會再計較你做過什麼。”秋辰月笑得非常燦爛，“但是假如你還做出些讓我生厭的事情來，我就不會再放過你了。要知道我現在可不僅僅是秋辰月而已哦，我已經恢復了過去的記憶……或許這會讓你覺得很遺憾吧，可惜這已經是事實了。”
他微笑著說出來的話，卻宛如一把尖刀紮在了柳雯璇的心口上。不管力量如何，燭龍神這個身份所具有的威懾力也是相當驚人的。以前柳雯璇敢於將秋辰月玩弄於股掌之中，完全是欺負他並沒有燭龍神的能力和手段，現在他已經恢復了過去的記憶，這對於柳雯璇來說可就是個相當壞的訊息了。
“呀，真是很奇怪，你怎麼在發抖？你是受傷了吧？怎麼傷的，可以告訴我麼？”秋辰月端起桌子上的熱開水自己喝了起來，“依我看來，你趕回T大來的緣故也和你受的傷有關係吧。現在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和我說——你的女媧娘娘她現在正在閉關之中，沒有個把星期半個月，根本不可能出來見你的。”
柳雯璇保持沉默。她現在還並不想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告訴給秋辰月，但是如果不告訴他自己又能怎麼辦呢？
就在柳雯璇思緒紛亂的時候，秋辰月敲了一下桌子：“你慢慢考慮要不要告訴我吧。延誤軍情的罪名可是很重的，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說完竟是要走。柳雯璇叫住了他：“大陛下，請留步！我這就說。”
※※※
秋辰月捏扁了自己手裡的紙杯：“怎麼可能會這樣？你不是號稱變化能力三界無雙嗎？怎麼會被粗心眼的鐵濤識破？而且就算是他真的識破了你的身份，他又怎麼可能拒絕你的提議？他身邊還有個智慧通天的齊瓊，齊瓊絕對不會拒絕對他們有利的提議的。”
“不，齊瓊並不在，我只見到了鐵濤一個人而已。我並不知道齊瓊和孫魂到底在那裡，但是我可以肯定現在掌握北方妖怪勢力的只有鐵濤一人。然而在我化裝成鐵靜蘭接近他的時候，他開始還和我說得挺好的，但是我一說到我偶然遇到了女媧娘娘之後他的表情就開始不對勁了。後來我沒說幾句他就朝我撲了過來。我真沒想到鐵濤的妖力如此之強……”柳雯璇閉上了眼睛，回憶起那夢魘般的晚上。
鐵濤變回了龍獸饕餮的本相，張開一張大嘴，他那鋼牙鐵齒就開始朝柳雯璇逼了過來。柳雯璇始料不及，倉促之間已經處在下風，不得不由鐵靜蘭的形象變回了本來的自己。
沒想到這樣更糟糕，鐵濤的獸性完全被激發了起來，身為女媧侍女的柳雯璇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幸好鐵濤的速度不如她，柳雯璇才僥倖逃得生路。鐵濤追不上她，於是便在她後面大喊道：“你等著！我們北方三雄絕不會和那女媧合作的！我們要獨自吞併人間，就讓她在J市等著我們的大軍過來吧！”
柳雯璇開始還以為這只是純粹的恐嚇，但是後來發生的事卻證實她的猜測完全是錯誤的。負傷的柳雯璇在回J市的路上正好聽到幾隻鐵濤陣營裡大頭目級的妖怪在討論什麼事，便使用控魂之術探查了一下他們的記憶。
結果令柳雯璇感到十分震驚。鐵濤竟然真的有吞併人間的計劃，而他似乎早已知道女媧佔據了J市——他的對策是直接用強力軍隊消滅女媧及其勢力！北方三雄在洪荒時代已經是成名的妖魔，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女媧的能力。現在他們竟敢啟動這樣瘋狂的計劃，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柳雯璇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就在她立刻準備起身飛回J市的時候，有三股莫名的強大力量包圍了她，準備將她除之而後快。柳雯璇很久沒有見過擁有這樣強大法力的存在了，事實上他們的法力甚至離鼎盛時期的女媧也相差不遠！這樣恐怖的力量只證明了一件事，他們是復生的古神，而且他們已經加入了北方三雄的陣營！
柳雯璇膽戰心驚，連應戰的勇氣都沒有，只能向那三個並未現身的古神表示自己要投降。對方似乎開始商議是否要接受她的投降，而在這個時候，柳雯璇利用他們注意力不集中的空隙使出了一個金蟬脫殼的法術，準備溜之大吉。然而那些古神的能力何其驚人，柳雯璇已經飛出上千公里，依然被對方的法術擊中，身受重傷，連左臂也被擊斷。幸好柳雯璇這時已經進入了J市女媧法力籠罩的地域，對方並沒有要追上來的意思，柳雯璇這才終於僥倖逃生。
如今北方三雄已經雄心勃勃的想要併吞人間，他們不僅不能成為女媧的助力，反而成為了現在女媧需要面對的最強大的敵人。
柳雯璇說完這一切之後嘆了口氣：“娘娘之前制定的計劃恐怕不得不改變了，北方三雄的勢力很快就會進犯過來，到時候我們根本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秋辰月卻突然笑了：“如果是對女媧說這件事，恐怕你不會像這樣說話。”
“大陛下，難道你懷疑我在騙你？”柳雯璇站了起來，聲音提高了至少八度，“你現在也不想想，這生死存亡的關頭，我有必要騙你麼？”
“生死存亡？我看不出來有什麼生死存亡的意味在裡面。而且就算明天就會有一大批訓練有素的強大妖族軍隊和好幾個強悍得難以想像的古神出現在我們面前，我也不會覺得末日就到了。”秋辰月說得很輕巧，“你想想我是誰？”
柳雯璇咬著牙：“你……”
“我是燭龍神，從上古到洪荒的神界之主。”秋辰月平靜的扔掉了手裡的紙杯，“你的那些問題根本不值得擔心，你還是好好的養傷去吧，一切都交給我對付好了。玄冥，你負責安排雯璇的療養，找幾個比較強悍的妖怪晝夜守護她的安全。”
玄冥點點頭，並沒對秋辰月的決定有什麼異議。柳雯璇還想說什麼，但是卻很快就被玄冥叫人架走了。她現在身體虛弱，也無力反抗。
秋辰月走到了窗戶旁邊，眺望著遠方的景色。柳雯璇所說的話至少有九成的可信度，或許離妖族軍隊兵臨城下的日子也不遠了。但他一點也不擔心。
不管女媧放心不放心，她也已經將自己控制的所有妖怪的指揮權暫時移交給了秋辰月。秋辰月已經決定立刻派出身手敏捷的妖怪去探查鐵濤的進攻計劃。而在城裡，他秋辰月要開始備戰了——當然，他並不想改變現在J市裡安定祥和的局面。
秋辰月要打一場漂亮仗，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不管來犯者是誰，他們都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即使是強力古神領軍也是一樣。因為這場戰鬥的主帥是他秋辰月，號稱混沌一龍，八荒至尊的大燭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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