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妖魔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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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妖魔都市
楊戩走的時候，把五件洪荒異寶全部留給了秋辰月，自己並沒有拿走其中的任何一件。秋辰月雖然並沒有推測出楊戩此舉的用意，還是收好了這五件異寶，留來應急。
馮嵐洛帶路飛離玉泉山後，秋辰月一行人最終的著陸點是在J市的郊區。赤燁恢復以往的妖力後，要到南方去完成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就向秋辰月告辭了。他和秋辰月約定，一個月之後準時趕回他身邊。
赤燁走後寶琳又犯了困，變回天門通寶的模樣睡到了秋辰月的兜裡——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秋辰月總覺得寶琳是出了什麼問題，但又找不到原因，也只得作罷。
在時隔了近兩個月之後，秋辰月和馮嵐洛終於重新踏上了J市的土地。秋辰月本來想先給殷燕星打個電話，但她的幾個座機號碼都撥不通，手機則一直關機，秋辰月也只得作罷。至於表姐裴紓冰，秋辰月則是想到T大以後直接找她，給她一個驚喜。
當然，如果裴紓冰問起這段時間他去做了些什麼，他也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說辭：自己在完成預定的報道之後又去參與了別的一些實踐活動，這些都是由校方批准的，具體的情況裴紓冰可以去問殷燕星老師。
秋辰月一行人剛到J市郊區的時候是下午五六點鐘的樣子，天上沒有太陽，陰沉的雲朵在地上投射出一片片黑影。由於不想再雲裡來雲裡去，秋辰月選擇了採用常人的方式回到T大——坐車。
然而就在坐公交車回T大的路上，秋辰月感到J市的空氣中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J市作為北方的大城市，一向相當繁華，人口眾多。像現在這個時候正是下班人流的高峰期，公交車在市裡往往走不了兩三個街口就會遭遇堵車。可是秋辰月坐著這班車在路上竟然沒有遭遇任何阻礙，在街道上飛速穿行。
而窗外街道上的情景則更是離奇，秋辰月到J市上學以來還從來見過這麼空曠的街市——別說車了，連人都見不到幾個，簡直比凌晨一兩點鐘時還要冷清。
公交巴士內部的情況也不是很正常，沿途已經過了十幾個站，可是從起點站上車的那幾個人壓根就沒一個下車的；事實上路過那些車站的時候也沒有一個人上車。車上那些乘客雖然相貌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但他們長久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也讓秋辰月心中的疑惑更深。
秋辰月碰了碰身邊的馮嵐洛：“嵐洛，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馮嵐洛還沒有開口，英壹搶在她之前回答了秋辰月的問題：“附近有妖氣。雖然不是很強，但分佈卻非常廣。”
“難道車裡的乘客全是妖怪？”秋辰月問道。
話剛說完，車裡那些衣冠楚楚的乘客已經朝幾人猛撲了過來。馮嵐洛當即喚出先天寒氣化出幾堵冰牆，將幾人保護在裡面。秋辰月從坐位上站了起來：“既然是妖怪，那我們就殺出去吧。”
“不，他們身上並沒有妖氣，應當只是些受到妖怪控制的人類傀儡。”馮嵐洛望著瘋狂敲擊著冰牆的乘客說道，“我們就算是殺了他們也沒什麼用的。”
秋辰月祭起流星瞬殺法，剎那間那些乘客已經全部慘死。馮嵐洛皺了一下眉頭：“這樣做……”
“他們多半已經失去了魂魄，和行屍走肉無異。我只是幫他們早點解決痛苦而已。”秋辰月說著斬開了馮嵐洛的冰牆，“司機可能是個妖怪，我們先去讓他把車停下來再說。”
到駕駛室的時候，秋辰月才發現原來車上根本就沒有司機。這輛車簡直可以說是輛鬼車，完全是自己在朝前行駛。秋辰月將手按在駕駛員的座位靠背上覺得有些溫暖，心裡靈念一閃，大喊道：“小心，這輛車本身就是個妖怪！”
“呃——”一聲低沉的怒吼響起，整個車體內部剎那間天翻地覆，完全變了個模樣。座位什麼的全部變成了結實的肌肉，而那些車窗也幾乎是立刻就關閉掉了。秋辰月並沒有說錯，這輛公交車本身就是一個妖怪。或許剛才那些可憐的乘客就是被這輛車給控制的吧。
由於所有的光源都被隔絕，因此現在車廂內部完全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秋辰月伸手一摸索，摸到了一團軟綿綿極富彈性的東西，心裡大覺奇異，不由得使勁的捏了起來。
“啊……喂，老變態你在幹嘛？”馮嵐洛的聲音憤然響起，然後秋辰月就感到自己的手被狠狠的掐了一下。
馮嵐洛感到很憤怒，幾乎把秋辰月的手掐出血來。這倒不是因為秋辰月“非禮”了自己，只是在黑暗的環境下開玩笑確實是件危險的事情——如果馮嵐洛不是很快透過觸控對方的手確定觸犯自己的是秋辰月的話，恐怕她接下來的動作就是發動先天寒氣將來犯者凍成冰雕。
英壹的南明離火滋的燃了起來，將原本黑暗的空間照得透亮，蛋白質燒焦的糊味在空氣中擴散開來。秋辰月這才看到自己的手果然就在離馮嵐洛胸前不遠處接受懲戒，連忙用力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剛才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掐一下就夠了，怎麼沒個完的？”
馮嵐洛哼了一聲：“不和你計較。現在不是說這些空話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我們應該是在這妖怪的肚子裡，趕快把它剖開才是正理。”
秋辰月點點頭，手一抬已經凝出一把暗焰巨鐮，猛的朝四周的肉壁劈下。幽冥暗焰，無堅不摧。剎那間紅黑色的鮮血開始狂湧，而由肌肉構成的整個地面也開始猛的震動起來。
秋辰月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平衡，繼續往下一劈。妖怪的腹腔內壁肌肉一下子彈了起來，把秋辰月馮嵐洛以及英壹三人丟擲了自己體外。
原本體型巨大的妖怪“咕嚕咕嚕”的叫了幾聲，身體已經變得只有常人大小。他身材臃腫，簡直就像只大肚皮的癩蛤蟆。秋辰月警惕的握著手中的暗焰巨鐮，準備等對方衝過來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英壹卻將一隻手放在他身前：“秋哥哥，讓我來。”
“你沒有問題吧？”秋辰月並不想讓英壹去冒險。
“對付這麼個小妖怪，只是活動活動筋骨而已。”英壹傲然答道。她火雲衣上的南明離火暴起十來米高，宛如一朵極雍容華貴的火牡丹。秋辰月笑了：“好，那我就等著看你的勝利了。”
英壹騰空而起，然後直直的轉體下落。南明離火籠罩下，英壹的動作猶如在跳舞；身姿之曼妙，就連那隻“癩蛤蟆”也看得呆了。“癩蛤蟆”根本沒想到，這優雅的舞姿帶給自己的卻是致命的毀滅：數萬點火星細雨一般飄落下來，然而一落在他身上卻立刻就變成了可怕的火焰。
南明離火分為五段，山風雷罡天。五種層次的火焰顏色大致相同，只是焰心的顏色略有不同——分別是赤橘褐藍紫。現在英壹使出的南明離火正是她目前的最強境界即擁有藍色焰心的罡火，其高溫幾乎沒有任何人可以忍受。所以那隻醜陋的癩蛤蟆甚至還沒來得及仔細欣賞南明離火的美麗，就已經被燒成了灰，連骨頭都沒留下來。他的修為至少也有近千年，普通的小地仙基本都不敢隨便惹；然而現在卻在英壹的攻擊下被一擊斃命。
秋辰月收回暗焰巨鐮鼓起了掌：“幹得好，小壹！”
英壹飛速的移動回秋辰月身邊，望了馮嵐洛一眼之後才向秋辰月微笑道：“那是當然了。我要當秋哥哥的妻子，自然也要有一點自保的能力啊。”
“一個小妖怪而已，不知道你身為南天聖禽怎麼也能得意成這樣。我開始還以為你至少已經窺到了天火境的門檻，沒想到罡火境也才入門不久而已。”馮嵐洛的話裡帶著些嘲諷的語氣，“到時候多半會拖我們的後腿。”
眼看兩人又要爭執起來，秋辰月立刻把自己隔到了她們中間：“好了，你們別爭了，我就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可爭的？小壹的法力再弱也比我強吧，嵐洛你要這麼說豈不是在說我拖後腿了？至於小壹，你也別得意，我們三個以後要共同進退，絕不可再起爭吵，明白了沒有？”
兩聲“哼”，沒人理他。秋辰月眼神一凜，拉起英壹和馮嵐洛手搭在了一起：“聽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們三人必須齊心協力，絕對不允許起內訌……無論是誰違背誓言，我會視之為對我的背叛，聽見了沒有？”
“月亮……”馮嵐洛相當意外秋辰月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你這是……”
“我是秋辰月，但我歸根結底是燭龍。”秋辰月叉起了手，用深沉的目光望著馮嵐洛。馮嵐洛突然笑了：“好你個老變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吧，我遵守你這段話，不和小壹爭風吃醋。”
“這就對了。”秋辰月轉向英壹，“小壹，你呢？”
英壹見馮嵐洛都同意了，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只點頭道：“那我也同意，不和她爭就是了。”
“如此就好。”秋辰月望著四周空曠的街區，握緊拳頭嘆了口氣，“J市裡的情況不容樂觀，我隱約覺得有人正在醞釀什麼巨大的陰謀，看來我的計劃不得不改動了。最見鬼的是我現在沒有力量！”
秋辰月的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馮嵐洛見了以後相當不忍，於是便勸他說道：“不用著急啊，你原來的力量可以慢慢想辦法找回來。何況現在我們並不需要和強力的敵人對戰，就算真是到了危急時刻，我們還有那幾件寶物可以倚仗啊。”
“呵呵，這我知道。”秋辰月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實際上只要善動腦筋，即使沒有這幾件洪荒異寶，一般情況下問題都不會太大。可是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們不會遇到什麼意外。我現在隱隱有些擔心……我們倆的魂魄蘇生，很可能意味著古自然神的全部復活。他們的立場會是怎樣還難以預料，而且比較麻煩的是那些自然神應該比我更容易回覆力量。”
馮嵐洛輕輕的掐了一下秋辰月的臉：“不用擔心啦。風吟箏在手，我就能保證誰也傷害不了我們。”
英壹靠到了秋辰月身上：“小壹沒有什麼厲害的本事，但是小壹會不惜為秋哥哥獻出一切的。”
秋辰月笑了笑：“如果危急關頭我需要你為我獻出一切，那我算什麼？剛才我只是有感而發，你們都不用在意。現在我既然已經恢復了以前的記憶，自然是要盡全力奪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所以很多地方都需要細細考慮。”
“對了，阿燭，我有個問題剛才一直想問，不過剛才沒來得及開口。”馮嵐洛重新改稱秋辰月為阿燭，“施放醒世術的時候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醒世術在你身上並沒成功，但你卻恢復了記憶呢？”
秋辰月的神色嚴肅起來：“萱，你還記得當年和你並稱神界兩大智者的伏羲嗎？伏羲曾經制造出一種藥物叫九世石，其效用和醒世術相差無幾。我在金霞洞里弄到的那塊怪石頭居然就是伏羲的九世石，消化之後我自然就恢復了前世的記憶……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它是九世石麼？九世石真是件古怪的東西，他居然也是有魂魄的——當然，我消化了九世石之後他的魂魄也就轉世去了，不過在那之前他告訴了我他正是伏羲創造的九世石。”
“九世石……我好像記得一些有關它的事。”馮嵐洛恍然大悟，“對了，你既然吸收了九世石，那你以後就再也不會遺忘任何記憶了是吧？這也就是說……”
秋辰月頷首一笑：“你說得很對。我只要找回洪荒異寶中的另外兩樣，就可以徹底的變回燭龍，擁有之前的全部力量。在那之後事情就好辦多了。我之前的想法是找殷燕星去聯絡那幾個稱霸北方的老妖怪，然後我就可以透過他們來找到破天棍以及藏影麾。”
“現在恐怕不行吧……你的那個殷燕星老師生死尚且未卜，要指望她去做聯絡工作並不現實。我能感覺到J市裡妖氣重生，幾乎已經被變成一個妖魔都市。”馮嵐洛擔心的說道，“而且在這些妖氣之中似乎還潛藏著一股極深厚的力場。J市的情形還有些不可捉摸，但是我覺得應該如你所說，有人正在J市醞釀什麼陰謀。我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人物極強大而難以對付，我們現在甚至都在他的監視之中。現在我們自己要離開J市，不，或者說僅僅只是擺脫監視，恐怕都很困難。”
“看來我猜對了……”秋辰月仰望天空，“我表姐裴紓冰可能已經有危險了，先到T大去看看她的情況吧，能救則救，不能救的話也只能認命了。在那之後，我們也可以去拜會一下幕後的主使者。”
馮嵐洛贊成秋辰月的想法，畢竟現在也做不了別的事，救人也不失為一個較好的選擇。英壹也點點頭，表示自己同意了。
※※※
由於馮嵐洛看出在空中有無形的妖力炸雷——只要不慎觸碰到那炸雷就會受到妖力爆破的威力波及，所以秋辰月最後還是決定走地面。幸好現在離T大的距離也已經不是很遠，英壹又會地遁之術，倒也沒有麻煩多少。
英壹馱著秋馮二人在地中遁行了十來分鐘。地遁術的施行並不是非常順利，不時遇到潛藏在地下的妖魔，還好秋辰月和馮嵐洛聯手，很快就將這些妄圖阻擋他們前進的妖魔全數斬殺。秋辰月對這些妖魔只有一個統一的評價：“自不量力”。
英壹突然停了下來。前面應該就是T大門口了，那股法力也顯得更加巨集大浩瀚，英壹的地遁術已經受到了限制。
秋辰月望著已經被封閉的校門，心中感慨：“真沒想到才走了幾天，學校已經被封……”
話沒說完，秋辰月突然拉起馮嵐洛和英壹就躍了起來，
秋辰月抹了下頭上的冷汗：“好險……”
此時就在先前秋辰月等人站的地面上，無數銳利的樹枝已經飛速的生長起來。如果秋辰月剛才沒有以最快速度帶著兩人離開地面，現在他們三個估計已經被這些樹枝紮成馬蜂窩了。
樹枝繼續飛快的向上竄升，不過離秋辰月他們所在的位置還有些遙遠。從地下又鑽出了粗壯的樹幹和樹根，甚至把周圍地面上的小樓房都拱塌了。等到樹枝樹幹和樹根都停止伸展的時候，出現在秋辰月面前的東西已經成為了一株高達百米的參天巨樹。
從樹枝和樹幹的形態來看，這無疑是一棵大榕樹——然而這麼高大的榕樹卻是舉世罕見。秋辰月猛的意識到了什麼，凝出一把長達數十米的暗焰長戟指著那顆巨榕樹，大聲喝問道：“老木頭，如今可好？”
巨榕樹的樹幹猛的顫動了一下，樹枝的抖動甚至颳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風。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是何方神聖，竟然敢如此稱呼本尊？你又怎麼能用天絕焰？”
“呵呵，洪荒時代又有幾個能這麼稱呼你的，老木頭，你不會都忘記了吧？”秋辰月戲謔的笑了起來，“莫非還要本龍祖尊稱你一聲‘榕樹神大人’？”
站在秋辰月面前的這株巨大的榕樹，正是四樹祖之一的榕樹神，也是唯一一個由草木直接化生為自然神的古神。崑崙之戰中它是極少數古神中的倖存者之一，後來就隱居到了地底祕境再不出來。現在它重新現世，也算是奇事一樁了。
不過它卻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遇到了燭龍神。
混沌一龍，八荒至尊。除了燭龍燭九陰，絕沒有誰敢在眾神面前自稱龍祖了。榕樹神身份尊貴，但當年燭龍要叫它一聲“老木頭”，卻是它的榮幸。燭龍神法力無窮，天絕焰更是象徵著毀滅的可怕神火，即使是榕樹神也不得不懼。
“燭陛下？”榕樹神面露疑惑，“真的是你麼？”
“當然是本龍祖，要不然誰還能在你面前如此超然？”秋辰月這樣說著，手中暗焰長戟又長了一倍有餘，威勢相當驚人——其實也只是威勢驚人而已，面對那些古神這樣的力量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榕樹神當然能看出秋辰月現在的實力，於是便問道：“龍祖燭陛下，您現在的神力果真只剩這麼一點了麼？”
“大膽！”秋辰月大怒，“本龍祖就在你面前，你怎麼能用這種語氣說話？”
榕樹神嘆氣：“燭陛下，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其實我也正是為了你的事才從藏身的地底祕境來到這裡的。”
“哦？”秋辰月扔掉了暗焰長戟，“你……都知道了？”
“嗯。”榕樹神直奔主題，“前幾日，媧陛下派特使來地底祕境找我——原來她從山河表裡櫝裡逃脫了。她讓我幫她的忙，我當然就義無返顧的趕了過來。到了這裡，媧陛下告訴了我她叫我來的目的，我才知道燭陛下你也重現於世，媧陛下就是讓我來迎接你的。”
秋辰月終於想起，當初在羽山的時候，雯璇取走了太清丹經，說是要去救女媧娘娘。鯀讓她帶了個信，大意是要女媧和自己和解。看來女媧確實是從那個什麼山河表裡櫝裡逃生了，那J市的這一切現象幕後的操控者也就水落石出了——除了女媧，還能有誰呢？
和解……
“女媧……她是想和我和解麼？”秋辰月輕輕微笑了起來。
榕樹神連忙附和：“對，她是這個意思。燭陛下，你……”
秋辰月握緊了拳頭：“笑話，她還有臉和我談什麼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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