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三十章 救治

第一百三十章 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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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救治

“主子——”尹若東急喊了一聲,充滿了緊張。

好容易趕到了南疆,他可不希望主子在最後一刻倒下,無論是為了皇上,還是為了這位主子,他都不希望他們出事。

“沒事,”容昭擺了擺手,臉色發白,但神情還算鎮定,“我只是突然聞到了血腥味,不太習慣,現在已經好多了。他在什麼地方,我們先去見他吧。”

離秦瑄越近,容昭的心情就越波動,緊張,焦躁,擔憂,害怕等等情緒一起爆發,一瞬間便淹沒了她的腦海。

她心底是相信秦瑄不會出事,可是,凡事都有萬一,萬一出事了呢?

尹若東道,“主子留在了軍營,如今邊境除了軍營,沒有別的更安全的地方了。”

容昭想想也是,正要開口說走,想了想,側頭看向小河,小河正懵懂地看著她,那雙澄澈乾淨的眼睛中,居然流露出一絲關切。

容昭垂下了眼眸,對尹若東道,“小河目前的情況也不適合進軍營,你在邊城給他安排著住下吧,找人照顧他,周到點,別怠慢了。”

尹若東應了一聲,他們要進軍營就要穿過邊城,正好派人收拾一個院子出來,就讓他手下先照顧著好了,也看著點兒,畢竟這個人的底細誰都不清楚,主子雖然心善,他們這些下屬卻要將方方面面都考慮才是本分。

小河聽不懂他們的對話,然而,到了邊城,尹若東叫來人準備帶走小河時,小河大約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頓時急切地朝容昭叫了起來,“啊啊啊?”

奇異地,容昭居然明白他的意思,從那疑惑受傷的眼神中,從那急切委屈的口吻中。

容昭不由得放柔了聲音,“小河,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外人是不允許進去的,小河先留在城裡,等我幾天,幾天我就回來了。”

尹若東看著容昭對那傻子無限耐心的態度,只覺得牙齒酸,心也酸——皇上喲,您要是再不醒來,媳婦兒就要被個傻子搶走了……

最終,小河還是拗不過容昭柔和卻堅決的態度,委委屈屈地跟著尹若東派來的人走了,臨走前,尹若東向那名暗衛使了個眼色,那名暗衛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離開了。

從頭到尾,容昭都好像沒看到尹若東的小動作是似的,待小河跟著那人離開了,才抖了抖韁繩,“動作隱蔽點,小河什麼都不懂,心思固然純淨,可正因為如此,他才比常人更加**,別動作太大太不像樣子,讓人對你們起了敵意。行了,我們可以走了。”

尹若東訕訕地摸摸頭,不過對於容昭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心中好感大增——無論他之前怎麼腹誹容昭不靠譜半路亂髮善心,到關鍵時候容昭保持沉默,允許他暗中監視並調查那名傻子,都讓他心中對容昭又充滿了“拎得清”的信心。

對容昭來說,如果尹若東一點兒不懷疑不阻止她把人帶進軍營裡,那她才要對尹若東失望——軍營事關國家機密,就是她,沒有百分百的理由,也不應該進去,一個她半路撿來的人,什麼底子都沒摸清,自然更不應該靠近軍營。

兩主僕解了那個微小的心結,重新恢復了之前的融洽,尹若東在前面領路,終於在收兵後趕到了軍營。

兩人被攔在了軍營外,尹若東拿出了令牌,那守門計程車兵反覆檢查了令牌的真偽,實在看不出偽造的痕跡,才一臉警惕地將這兩人放進了軍營,不過還是繳了兩人的馬。

尹若東也不在意,領著容昭直奔中軍大帳。

那沉重的厚幕掀起的一剎那,大帳內溫熱而夾雜著一絲熟悉味道的氣息迎面撲來,容昭的心底突然泛起了一絲澀然酸熱的情感,卻是辨不清什麼滋味。

大帳裡除了躺在**的秦瑄,便只有秦昊守在旁邊,他雙目赤紅,頭上的白髮似乎更增添了許多,幾乎染成了全白,額上也多了兩條似有若無的皺紋,顯然他已經不眠不休守了多日,這對於一個百歲老人而言,哪怕他是大宗師,也是不小的挑戰。

他看到容昭,先是雙目微微一震,接著冷哼一聲,態度十分不善,更別提什麼行禮了。

以往,就算他在心裡十二萬分地看不上容昭,面上的禮節也是做足了的,如今大約是怒擊攻心了,連表面文章也懶得做了。

容昭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態度,直奔床邊的秦瑄。

尹若東在她身後給秦昊解釋,“大宗師,我們一路騎馬趕來,並沒有絲毫停頓,娘娘也隨著屬下風餐露宿,恨不得插了翅膀飛過來。”

因為事態緊急,他一個大男人和容昭這名后妃同行近一月,卻是連一向比較嚴格的秦昊都不去在意的。

皇上都快要沒了,誰在乎他的嬪妃的貞潔問題啊,就算在乎,那也是等皇上的情況徹底解決後再說。

秦昊嘲諷道,“恨不得插翅膀飛過來?那還有時間在路上收傻僕?”

秦昊當然沒可能全程監視兩人,但等他們進了邊城,那就如同進了秦昊的手掌心,自有人飛奔過來將他們的行蹤告訴秦昊,而尹若東他們為安置小河耽誤了一點時間,所以秦昊的人已經先回來稟報了情況。

這也是秦昊給兩人臉色看的原因,這兩人,裡面躺著的,是他們的夫君、主人,在主人生死未卜之際,居然還有閒情逸致發善心救傻子,簡直是不知所謂,可見他們心中對皇上的忠誠有多低!

絕對不能讓這樣虛偽無情的女人留在皇上身邊,迷惑得皇上行事越來越詭譎,她卻連皇上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中最緊要的位置上!

還有尹若東,影衛首領時間做得長了,也生了懈怠的心思,看樣子影衛也應該整頓整頓了!

尹若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相處了近一月,他自認為對容昭也有些許瞭解,這位娘娘可不是什麼天真善良看到個傻子就同情的人,路上見過的可憐人也不在少數,可從沒見這位娘娘動容,絕對比他這個影衛首領還要冷漠理智,所以在容昭說她對留小河在身邊並且心中有數時,他便也不再插手,他相信容昭這麼做定然有自己的理由。

他一個下屬,服從命令就好,歸根究底不是他的差事範圍啊!

可是他雖然相信容昭,卻沒辦法說服秦昊,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只盼著皇上趕快醒來!

屬下撐不住了啊!

最後,他只能無力地辯解,“小河沒有給我們拖後腿……”

他的話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秦昊凜然的瞪視中。

容昭壓根就沒理會身後兩人的交流,她搭著秦瑄的脈搏,仔細查驗,越查越是詫異,秦瑄的脈搏跳動得很是詭異,先是平穩地跳動了數百下,然後忽然就斷開,彷彿突然被衝擊破碎一般,紊亂得如同一團亂麻,而這時,秦瑄面上便呈現出極致痛苦的神色,額上的青筋都凸起了好幾條,汗珠大顆大顆地冒出來,顯然整個人都陷入了痛苦當中!

這樣無法阻止的痛苦,看得人心驚肉跳,容昭更是覺得感同身受,心中也跟著隱隱痛起來。

那邊秦昊和尹若東也顧不得說話,秦昊撲了過來,緊張憂心到了極致,脫口低喝道,“皇上到底怎麼了,你看出來沒有?”

尹若東早在之前就經歷過秦瑄這突如其來痛苦的場面,可再次看到心中還是十分難受,也將希冀的目光投向容昭。

容昭額頭也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她也顧不得擦,更是壓根就沒工夫理會那兩人,一手搭著秦瑄的脈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秦瑄,大約過了半刻鐘,拿時斷時續的脈搏突然又恢復了平常,平穩有力的跳動!

容昭還是沒動,秦昊固然對容昭一肚子不痛快,可這個時候卻完全不敢打擾她,蒼老的臉上充斥著焦急、不滿、希冀等等矛盾複雜的情緒。

果然,平穩地跳動了不久,脈搏又徹底紊亂,如此反覆了三次,容昭終於確定了下來,衝尹若東一擺手,“把我的包袱拿來!”

尹若東二話不說,風一般地把包袱取了來放到容昭手上,容昭在裡面摸了摸,裝模作樣地摸出來兩個小瓶,拔開一個瓶塞就要往秦瑄嘴裡倒。

秦昊閃電般伸手攔住了她,警惕地道,“你給皇上服用什麼?皇上之前就是服了你的藥才昏迷的,你……”

容昭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道,“大宗師若是不信,大可以先行試藥!”

別老是盯著她不放行不行?t她到底是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情,老這麼著煩不煩?

秦昊卻不管她的態度,二話不說,搶了藥往嘴裡一倒,頓時愣了一下,這是水?

然而瞬間,他就不覺得這是白水了,這藥水剛一入腹中,丹田中便緩緩升起了一股熱流,盤旋往上,很快便和這股藥水接了頭,一眨眼間,這藥水就化作了龐大的靈氣衝進了他的四肢百骸,將他連日又是守護又是擔憂以至於心力憔悴而導致的疲憊衰弱瞬間沖刷得乾乾淨淨,真個人前所未有的精神,停滯已久的內力開始隱隱流動,那桎梏他大宗師修為的瓶頸也有了鬆動的跡象!

大宗師上面居然還有境界!

這一瞬間,他的修為的鬆動,讓他隱隱摸到了一些門道,察覺到了一個驚天祕密——原來,大宗師從來都不是武道的巔峰!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去探索武道新的境界,只是驚駭地看著容昭,“這……”

容昭對秦昊二話不說就試藥的行為,心裡一邊為這老頭的忠心而動容,一邊也為他千里迢迢把她弄來又不信任她而惱火,當即冷冷地道,“皇上正在被動進階,所以筋脈寸斷又重新修復,卻缺乏充足的功力,難以為繼,他缺的就是我的這種藥水!”

說完也不看秦昊,拿出另一瓶,捏著秦瑄的嘴,將那冒充藥水的靈泉水灌進了秦瑄的嘴巴。

動作完全談不上親密,甚至還頗有幾分粗魯,顯然是遷怒了!

知曉秦瑄沒有性命危險,容昭也就放鬆了,一放鬆,心中便起了疑惑,她絲毫不避諱地扯了扯秦瑄的衣領,在秦昊不敢置信和尹若東的尷尬迴避中,扯開了秦瑄的衣領,果然,修長的脖頸中什麼都沒有。

容昭不禁有些不滿,替秦昊受傷也就罷了,畢竟是為了大乾,可若是把藥玉也給人就太過了吧?

“我曾經給過皇上一枚藥玉,皇上是知曉它的功用的,為何皇上沒用?若是用了,當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秦昊這時才回過神,卻沒有立即回答容昭的話,只是急切地問道,“皇上如今沒事了?為何還不醒?”

容昭淡聲道,“怎麼可能服了一天就行?只是今日的量足夠罷了,以後每日都需給皇上喂一瓶,連續九日後,若是沒有意外,皇上就能進階大宗師了。”

秦昊聽了大喜,老頭兒臉上都放出紅光來,額上那兩道淺紋變得更淺了,一疊聲道,“這就好,這就好!”

他心情大好,總算想到皇上這般昏迷也是因為他,最後又因為容昭帶來的藥因禍得福,難免老臉一紅,有些訕然。

當下他也收斂了心底的偏見,認真地回答容昭,“說來也是娘娘的這塊玉救了皇上一命,當日皇上和喬暮一戰,論實力其實是不及喬暮的,畢竟喬暮那老兒進階宗師的時日比皇上久遠,只是皇上年輕,內力雄渾,後繼有力,而喬暮之前卻受了暗傷,留下了破綻,連戰了三天三夜,待喬暮老兒力竭露出破綻後,皇上才一舉擊中對方。

只是,喬暮到底成名日久,還是有後招的,皇上自身的玉佩無意中擋住了一擊,而後皇上便為我這個老頭子擋住了那命蠱,說來還是老頭子無能,從旁掠陣,反而連累了皇上,只是皇上和喬暮之戰是按照武林人行事的,我若是插手,難佔大義不說,只怕還會影響天下人對與洪詔這場仗的看法。”

容昭對這個朝廷和江湖並行的世界,有些預設的規矩還不是很理解,對此也無法置評,只是問道,“既然喬暮已經死了,那紅公主和喬清池呢?”

秦昊搖了搖頭,“當時皇上中了命蠱,我哪裡還有心思去追那兩人,讓他們逃了,這幾日南疆的軍隊龜縮不出,只是小打小鬧了幾場,咱們的元帥鎮國公是成名老將,也知曉皇上的情況,這幾日也有意收縮戰線,採取了防守的攻勢,我們都在等著你呢!”

說到這裡,又忍不住瞪了容昭一眼,心裡還是覺得兩人在路上收傻僕的行為聽著就不舒服。

容昭哪裡知曉這個老頭兒百轉千回的心思,她的心思早就飄到了來時聽見的那震天的廝殺上——原來這還只是小打小鬧?那動輒上萬上十萬士兵參與的戰爭,該是何等恢巨集壯觀,抑或悲壯慘烈?

這樣一想,她對這冷兵器時代戰爭的殘酷忽然有了更深刻的體會,心底不由得升起了絲絲寒意。

這裡的每一場勝負,可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堆砌的,在這個人口並不爆炸的時代,這些人命的消失對國家的影響更是深遠得無與倫比。

在前世,她也就是從一些資訊上接觸到一些他國正在發生的戰爭,雖然能看到滿地廢墟殘骸,以及那些國家民眾麻木蒼涼的眼神,但畢竟沒有直面鮮血和屍體,感覺還不是很深刻,直到現在——

不行,一想到這些,她又有些想吐了。

總算得到皇上無事的確切訊息,秦昊和尹若東都放鬆了不少,而他們等了這麼長時間,皇上也沒有再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顯然的確是在恢復,這時候,他們也都注意到了容昭青白慘淡的神色,尹若東十分慚愧於自己的疏忽,對容昭不假辭色的秦昊也難得緩和了臉色。

“我讓人在大帳旁邊收拾了一個小帳,娘娘不如先去梳洗休息一番。只是軍中不得有女子,娘娘已經是例外,臣等也不好再讓女子進來,還要勞動娘娘自己動手了。”

容昭心知有秦昊在,她也不可能留宿在中軍大帳中,摸了摸秦瑄慢慢回暖的面龐,心中嘆了口氣。

“行,我先去梳洗。”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此時萬萬不能逞強,雖然她也想守在秦瑄身邊,不過,看了看精神煥發的秦昊,以及黏在床邊的尹若東,算了,老孃就不去表現那份深情若海了。

秦昊眼睜睜看著容昭轉身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很有些目瞪口呆。

“她,她就這樣走了?都沒有表現出一點不捨難過,就走了?她不怕咱們誤會,等皇上醒了告訴皇上?”

尹若東苦笑連連,“國師大人,您不知道,從趕路來這裡,娘娘都瘦了一大圈了,一路上也不說話,騎馬的時間比睡覺的時間都多,沒有一天好好休息過,娘娘畢竟是女子,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您老就別挑刺啦!

難道還要娘娘頂著一頭一身的灰土,一雙憔悴的眼睛,還有一張易容後的男孩臉守到皇上醒來?

秦昊老臉一紅,“我也不是不讓她休息,只是太過詫異,後宮哪個女子在皇上受傷昏迷後,表現得如她那般風淡雲輕……”

“您也說了是其他後宮女子!後宮又有哪個女子能舉手投足間就解了所有軍醫加一起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還救了皇上?”

尹若東開口道,說到這裡,他壓低了嗓門,鬼鬼祟祟地說著大不敬的話,“那些個遇到事就會哭或者昏倒的娘娘,可連咱們璟主子一根指頭也比不上。”

秦昊不在意他非議那些娘娘,但是這話他真不想認,可他也實在想不出皇上的後宮有哪個女子能比得上容昭,雖然他不可能和那些女子接觸過,不過多少也聽說了一些,行事很是一般,想起秦瑄對他父皇后宮那些女子的厭惡,也難怪他如今後宮的女子一個都看不上了,這麼一想,皇上一心撲在這與後宮女子迥然不同的璟淑儀身上,也是有跡可循啊!

秦昊不得不彆扭地承認,秦瑄對璟淑儀的情意,大概,可能,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