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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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算計
容昭出去後,無視門口那一堆好奇的親兵的視線,轉身進了小帳,
秦昊給她安排的軍帳就在大帳的隔壁,本來就是給伺候中軍元帥的親兵們居住的,如今中軍大帳給秦瑄住了,這小帳也就空了。
小帳裡有一張矮几,一把椅子,以及一張床,只是看那**木板光禿禿的,就知道秦昊壓根就沒法算讓她一個人在這裡休息。
矮几上放著一盆熱騰騰的水,容昭雖然好多年沒自己親自動手過了,不過被那緹挾持那段時間多少還重新熟悉了一番,做起來也不生疏,往水裡滴了兩滴淡褐色的**,然後開始洗臉,她那臉上一路上都不曾有一點褪色的妝容頓時便利利索索地洗了下來,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嬌美面龐。
只是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一看就極不健康。
容昭很想再擦洗擦洗,但是手臂都覺得抬不起來了,她嘆口氣做到了椅子上,有些愣神。
她渾身就像散了架子一樣,當初選擇與尹若東一起趕路時,卻沒想到自己的狀況這麼差,差點就……
罷了,她還能堅持,再堅持九天,等秦瑄醒了,她才可以放鬆。
容昭很快便回到了大帳中,秦昊和尹若東依然守在床邊,梁松也在裡面,看到容昭,神色間透出微微激動,無聲地行了個禮。
容昭看到同樣瘦了一大圈的梁松,心中倒也對三人起了敬意。
秦瑄一倒,他身邊的事宜,幾乎都落在了這三人的身上,他們的壓力可想而知,尤其是還要擔憂秦瑄的身體,這段時間,幾乎個個都熬得燈盡油枯。
“我來守著皇上,你們先下去歇息歇息吧,三個人都守在這裡,於事無補,都累倒了誰伺候皇上?”
因為秦瑄身份的特殊性,秦昊和尹若東不可能假手旁人,秦昊幾乎是日夜守在秦瑄身邊,梁松作為貼身內侍總管,卻是盯緊了軍營中來往的人,以及秦瑄入口的食物和水,這些日子下來,秦瑄的粥幾乎都是梁松親手熬的,並不比秦昊輕鬆,如今容昭來了,他倒也可以稍微放鬆些了。
容昭怕他們不聽話,便排了班,容昭和梁松從午時守到半夜子時,秦昊和尹若東繼續,守到第二天午時容昭和梁松前來交班,累仍然是累,但多少也有了點休息的時間。
秦昊雖然還是很不放心,但容昭無比堅持,他也只能妥協,再說秦瑄的情況眼見好了起來,他心裡多少還是感激容昭的,連帶的也擺不出以前的臉色了。
一連八日,容昭日日按時給秦瑄灌下靈泉,並且用靈泉水給秦瑄擦拭身體,內外同時進行,秦瑄體內的經脈再也沒有破碎過了。
這幾日容昭也見過了此次南乾大戰的最高元帥,鎮國公柳誠柳老爺子,這老爺子已經六十多了,硬邦邦的白髮白鬚,臉皮粗糙,聲音豪邁,但顯然不是尋常武將,內家功夫定是不錯,否則也麼有這麼旺盛的精力指揮一場上十萬人参與的戰爭。
這柳老爺子似然看起來就是勇猛粗豪的武將典範,但實質上人家還挺精細,對容昭是畢恭畢敬,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看到臉上,談吐規矩守禮得讓人意外。
鎮國公笑著開口,“老臣早前便知道娘娘來了此地,按禮該來向娘娘行禮,只是老臣身在戰場,卻丟下隊伍回來給娘娘見禮,還請娘娘不要見怪。”
這位可是傳聞中聖寵無極的寵妃娘娘,若是因為他的怠慢而記恨在心,他可就有冤沒處說了,所以還是先說明白比較好。
容昭溫和地道,“無妨,我一介女子,若不是事急從權,本也不該出現在軍營,我稍稍聽說過軍營中的規矩,國公放心,我哪裡也不會亂走。”
鎮國公微微一愣,忙道,“娘娘想去哪裡自然是去哪裡,哪有老臣妄議的份?只是如今咱們和南疆的戰事正膠著著,軍營中雖然都是自己人,但也不能不防備那些南疆人來陰的,他們最是擅長用蠱毒來害人,娘娘還請多加小心。”
容昭點了點頭,微笑道,“多謝國公告知,我也是很愛惜自己小命的。”
這半調侃式的話語一下子打破了鎮國公那恭敬下的敬而遠之,鎮國公想不到這位娘娘還是個挺風趣的人,身上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寵妃的驕縱跋扈,反而溫和有禮,談吐從容,也與他知曉的大部分女子迥然不同,他開始覺得讓這樣一名女子待在軍營中,大概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只要不影響戰事,鎮國公不會死板地認定她不能待在軍營中,何況皇上就身在中軍大帳的事情,他誰都沒告訴,這位娘娘,顯然是大宗師弄來照顧皇上的,結果他就這樣把人攆去邊城,肯定是不合適的。
秦昊也向他使了個眼色,容昭見狀,便笑道,“國公和大宗師有事,我先進去了。”
秦昊輕聲溫和地道,“有勞娘娘了。”
容昭點了點頭,不再去聽他們倆說什麼。
秦昊和鎮國公說的,卻不是皇上或者她,而是這場戰事,他那蒼老卻不失凌厲的眉宇間鎖著一片凝重的烏雲,“大柳,我覺得情況不對。”
鎮國公翻了個白眼,也只有過了百歲大坎的秦昊,對六十多的鎮國公說話,一副長輩對晚輩的理所當然的脾氣,鎮國公雖然不滿一把年紀了還被人喊“大柳”,可無奈他沒有反抗的底氣,只好捏著鼻子認了這個稱呼。
不過對秦昊的話,他還是重視的,秦昊畢竟是大宗師,感知方面遠比常人更加靈敏,他說不對,就一定有不對勁的地方。
“具體老夫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南疆那邊的戰場,給老夫一種從壓抑陡然轉為亢奮的感覺,彷彿就快要炸裂了,老夫總覺得,他們有了什麼行動,不可能一直這麼小打小鬧下去了!”
鎮國公捋著白鬍子,老臉上也是一片沉重,“大宗師的意思是,他們要正是開戰了!”
秦昊嘆道,“老夫是有這種感覺,而且覺得,彷彿就近在眼前似的,可皇上卻偏偏還需要一天,才能恢復,若是南疆人即刻就發難,那咱們還真是被動!”
鎮國公手一頓,忽然道,“您說,是不是皇上昏迷的訊息洩露了?”
秦昊微微一驚,想了想,一臉遺憾地搖搖頭,“老夫也拿不準,畢竟這裡不是戒備森嚴的皇宮,就算是洩露了,也屬正常,只是若是他們今晚發難,咱們還是要做好準備!”
鎮國公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安排!”
秦昊並沒有向容昭隱瞞自己的預感,誰知容昭聽了之後不但不害怕,反而向尹若東低聲吩咐了幾句,尹若東看了看她,有些驚訝。
“現在?”
容昭點點頭,“你快去快回,看看他還在不在你的人監視下。”
尹若東應了下來,轉頭對秦昊道,“大宗師,屬下要去一趟邊城,這邊留了一十二名影衛,屬下去確定一個訊息,即刻就會回來。”
秦昊擺了擺手,“咱們得用的人手不多,你快去快回。”
尹若東答應著,很快便消失了。
秦昊也安下心詢問容昭的打算,待聽完容昭的提議,頓時吃了一驚,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絕對不行,皇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他絕對不能離開,你蘇日安有些本事,但千萬別低估了別人,雖然老夫是唯一一位進階大宗師境界的所謂江湖第一高手,但事實上,連老夫都不相信,這世上就沒有隱居不出的老怪物了,萬一有什麼閃失,大乾就完了,你可明白?”秦昊沉聲道。
“你放心,我自有保證皇上安全的方法,若是皇上有半點閃失,我願以死謝罪,生生世世墜十八層地獄!”
容昭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發誓沒用……”
秦昊是絕對不可能被說服的,他心中有些惱怒了,之前還對璟淑儀這人印象有些改觀,現在又回落了不少,真是個膽大包天的女子,可有半分把皇上的安危放在心上,哪怕事情如何緊急,也絕對不能拿皇上做誘餌,騙那幕後人上鉤!
但他只是這麼一轉念,方才好好地躺在**的秦瑄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
憑空的,完全沒有徵兆的!
“……”秦昊瞪大了眼睛,簡直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
停了幾息,秦瑄又安好地躺在了**,只是那臉色似乎更加好了。
秦昊這下可不覺得自己是眼花了,他指著秦瑄,手抖抖索索,語調都不成樣子了,“這,這……”
容昭眯了眯眼睛,淡漠地問道,“大宗師可覺得我能保證皇上的安危了?方才,出其不意之下,大宗師可有能力阻止皇上消失?”
不能!
別說是出其不意了,就是有準備的情況下,秦昊自忖以自己的實力也很難阻止那種壓根沒有緩衝的消失。
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把戲?
容昭看出了秦昊的疑問,“此事皇上也知曉,還是等皇上醒來讓皇上向大宗師解釋吧,如今事態緊急,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我也不是讓大宗師離開,只需大宗師躲在暗處便是,該出手時再出手,興許能更快地解決這場戰爭!”
秦昊默然,心裡頭彆扭得要命,連皇上也知曉?
他的腦中亂糟糟的,一點也回不到應有的理智上了,然而容昭先是露了那樣一手,緊接著提出的要求又比之前讓他離開好接受多了,他居然找不出反駁的道理,嘆息一聲,望了望容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出去了。
容昭冒著暴露祕密的危險,說服了這個固執的老頭,心中也並不覺得如何歡喜,她自然是能保證秦瑄和自己的安全,可對能不能活捉到渾水摸魚的人,卻沒有太大的把握,只好勉力一試了。
後來,在秦昊的預設下,容昭沒有再暴露祕密,便說服了鎮國公同意她的行動。
果然,秦昊身為大宗師,預感一點兒也沒有出錯——半夜時分,天色漆黑,軍營前方卻是一片火光連天!
南疆的軍隊毫無預警地全面進攻起來,大乾的軍隊迅速反應過來,也迎了上去,叫喊聲在軍營中都能聽到,此起彼伏,廝殺聲,馬叫聲,慘呼聲,將領的指揮聲,甚至鮮血迸濺的聲音,交織成了殘酷血腥的背景。
大乾的軍隊正和洪詔的軍隊進行著緊張的交戰!
面對洪詔突然狀若風虎般的強攻,鎮國公嗅到了不安的氣息,洪詔人一向詭譎陰險,打仗也不及大乾人悍勇玩命,這般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的瘋狂狀況,他還從未遇見過,事情定然是有古怪!
不過,他到底是經驗豐富的老將,臨危不懼,指揮得當,可也再不能如前些日子那般輕鬆以對,眼看著洪詔人前仆後繼,彷彿殺紅了眼,他咬了咬牙,在心裡做了決斷,一聲令下,將軍營中所有計程車兵都派遣了出去!
同時在心中暗暗祈禱,但願他們之前商量的計策可行,拿皇上當誘餌,可真是千古奇聞,他都不敢相信,大宗師居然會答應,那位可一定要頂住,否則他這條老命連同鎮國公九族都只能以死謝罪了!
就在這分外緊張的夜晚,帳篷裡一燈如豆,容昭靜靜地坐在秦瑄身邊,連呼吸都靜不可聞。
她在等,也許,她的推測是錯誤的,那樣更好,但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洪詔國在這個緊要關頭全線出兵,沒有衝著秦瑄來的意思。
第八天了,只差一天,秦瑄就能醒來,就在這關鍵的時候,怎麼能出錯呢?
“刺啦”一聲響起,明明輕不可聞,卻如同炸雷,在容昭心中響起,同時,容昭的心中所有的思緒都沉澱下來,頭腦前所未有地清醒。
她掏出一條浸透了靈泉水的手絹,緩緩地給秦瑄擦拭,讓靈氣能夠充盈秦瑄的*,不至於因為久躺而身體出毛病。
大帳厚實的牛皮面料都劃了一道長口子,一道黑影無聲地閃了進來,手中的長劍閃動著寒冷的光芒。
他進來後,動作本來如行雲流水般流暢,然而看到帳篷內的人後,卻是一怔,動作也遲滯了一瞬。
怎麼回事?帳篷裡不是隻有一個人麼?他之前明明只聽到了一個人的呼吸聲,怎麼她也在?
“我就知道是你!”
容昭坐在秦瑄身邊,一邊輕柔地給他擦臉,一邊頭也不抬地開口,彷彿進來的不是刺客,而是一個熟人。
她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嘴底層士兵的軍裝夾襖,顯然是自己動手改小了的,針腳看起來普通得甚至稱得上粗疏,頭上也沒有任何金銀玉飾,頭髮如男子般梳起,那一塊布巾抱緊,外面插著一支荊釵固定,腰上拿布條一系,腳上踩著的也是與夾襖同套的麻布鞋子,渾身上下,樸素得沒有一點兒裝飾。
可縱然是如此平淡到簡陋的裝扮,也掩蓋不住她那份幾乎照亮了這昏暗帳篷的美麗。
黑衣人沉默地看著女子,見她正溫柔地給**的男子擦拭臉龐,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他不知女子是不是詐他,便不做一聲,提高了警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個女人的殺傷力!
然而容昭可不打算和他繞圈子,她給秦瑄擦拭完,然後握著秦瑄的一隻手,平靜地抬起了頭。
“好久不見,那緹國主,或者該叫你,小河?您可是真捨得,居然給自己弄了這麼張臉,若不是知曉你易容術了得,我簡直以為這傷勢是真的了。”
那黑衣人默了一下,“嘿”地一笑,整個人的氣勢突然不一樣了,他伸手扯開了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坑坑窪窪慘不忍睹的面容,只是一雙眼睛不再澄澈乾淨,而是透出了冰冷刺骨的光芒,臉上雖然扯起了一絲笑,但那猙獰糾結的可怕模樣,卻還不如不笑。
“你的確聰明,此次卻猜錯了,我易容術雖然了得,但也做不出這麼逼真的傷勢,汾河底的石頭,可是讓我吃足了苦頭,差點就血流盡了,無聲無息地死在河底,好在我還算命硬——這張臉,和身上的傷,都是真的——拜你所賜!”
顯然,他也終於猜到了那日他突然內力停滯的原因了。
容昭也沒想否認,“我也沒想到效果那麼好。”
那緹聽了容昭的話,眼中透出一股勃發的怒氣,但隨即,又收斂得乾乾淨淨,露出不含惡意的好奇——他還是像以前那樣,情緒反覆無常,令人捉摸不透,用容昭的話說,就是精神高度分裂的神經病。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時候下毒的,據我所知,你那時身上可是什麼都沒有,更別提最後還換了衣裳。你的毒是哪裡來的?”
“誰叫你輕視女人呢?你們南疆人善用蠱毒,你就沒想過,這世上有人善於用毒?對於你來說,吃食就是吃食,胭脂就是胭脂,香料就是香料,對於我來說,它們卻是絕佳的製作毒藥的原材料,怎麼樣,我的手藝還不錯吧?”
容昭笑眯眯地道,語氣輕快,然而眸中卻透出不加掩飾的嘲諷。
“你說你,和秦瑄有仇就罷了,有點血性的男人都不會放過仇人,想報仇無可厚非,可惜你行事實在不夠磊落,居然想著拿我威脅秦瑄,還讓我吃了那麼多苦頭,你大約不知道,我最是個睚眥必報,陰毒小氣的,上一個得罪我的人,已經下了黃泉地府了。我呢,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只能被人隨意踐踏欺辱的人!你打錯算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