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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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舞會
1884年5月26日。
我來到了貝露丹迪莊園。這個大莊園是托勒密家族的所有品，看上去像是一座軍事堡壘或者是學生宿舍。據說當初這是北歐貝露丹迪家族的小兒子設計建造的，用麗薩的話說，設計的像是兵營一樣令人壓抑。儘管說這裡被當做了騎士同盟的基地，但是並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有可能進入到這個地方進行訓練的。由倉庫和各種亂七八糟的房間改建而成的教室、訓練場地至今還沒有徹底的完工。麗薩迫不及待地讓這些拙劣的場所發揮著孤兒院的作用。每隔一段時間，麗薩會到貧民窟、教堂和醫院尋找一些身體健康的孤兒。他們有可能成為騎士同盟所收養的幸運兒。
但並不是所有的孤兒都願意來到這個地方。這裡的四周都是墓地，看上去並不像是什麼吉祥之地。一般思想保守的英國人不會願意住在這裡。當初麗薩和她的師傅拉克斯曼先生也只不過攢起了買下一棟閣樓的錢。貝露丹迪家族的小兒子並不甘心自己建造的是一棟沒人願意住的建築，於是就以一座閣樓的價格將整個莊園賤賣給了麗薩·托勒密。
順便說一句，麗薩已經脫離托勒密家族了。她現在所積累的資產完全是她自己合理經營以及合作伙伴愛莎修道院協助的結果。
我推開了陳舊的大鐵門，撲面而來的是一陣陣薰衣草的清香。隱隱約約地我能夠看到井上鴣在淡紫色的海洋裡忙碌著。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我這樣可以徑直穿過薰衣草花園，只有千鳥騎士團的人才有這種特權。小鴣從來不多費口舌告訴別人不要亂踩，當然一般人類看到她插在田頭的那把明晃晃的武士刀就不會拿著自己的生命危險開玩笑。已經不知道有多少鳥、老鼠之類的動物因為不識相而成為刀下的冤魂。
據說“井上鴣”其實是小鴣的化名，真實姓名她倒是沒提過。她出身日本名門，這點我絲毫沒看出來。
我走進了那一片紫色的海浪當中，小鴣正躲在一大片薰衣草中忙碌著。
“小鴣。”我喊道，“麗薩她在家嗎？”
“嗯。”小鴣頭都不抬，“你去大廳找她就行了。”
我心中微微有種被怠慢的感覺，於是便走過去看看這個小丫頭究竟在搞什麼鬼。
“你在做什麼。”我走到了她的身側。
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鴣？”
她一點都不搭理我。
“井上鴣！”我一隻手按上了她的肩膀。
“喂喂！別出聲！白痴！”她一連罵了三聲，“拍我幹嘛？”
“我以為你死了。”我一臉黑線，“幹什麼呢？”
“看螞蟻搬家。”她一臉認真地說。
“你腦子進水了？”我有種奔潰的感覺，“你這傢伙……真不知道你心裡面究竟在想什麼。”
“出去！”她指了指花田外面，傲嬌的努起了嘴。
“哈啊，什麼？”
“從我的花田裡出去。”
“生氣了？”
她連話都不說了，一雙杏眼瞪著我。我看了看花田頭的那把武士刀，覺得那比稻草人的威懾力不知多了多少倍。
順便說一句，某些精通神祕技術的貴族將田間的稻草人制作成能夠戰鬥的護衛是很常見的事情。當然在井上鴣的花田裡再強大的人偶也比不上那把武士刀。
我灰頭土臉的從花田中出來，推開了大廳的門。麗薩一個人坐在大廳中央悠閒地喝紅茶。她的對面已經擺好了另一套茶具。
“我猜到你會來。”她說，“我正好也有事情拜託你。”
她緩緩地為我沏上茶，“要加奶嗎？”
“謝謝，不必了。”我在她的對面坐下，“你說的要拜託我的事兒……”
“先說說你的事情吧。”麗薩說道，“酒吧出了什麼問題？”
“沒有。”我說，“酒吧很好。”隨後我將開琴行聯營的構想跟她說了一下。
“這個想法很不錯嘛。”她笑了，“我覺得這種嘗試非常好。”
“那太棒了。”我也很高興，“不過……貨源的問題。現在高檔樂器的貨源基本上都掌握在貴族的手中，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幫忙……”
“姜凜月。”麗薩的面色微微沉了沉，“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跟托勒密家族幾乎完全斬斷關係了。現在我和那些貴族見面恐怕並不能以托勒密家族的名義為你開口。”
“這點我知道。”我胸有成竹，“你是新貴族。”
“新貴族……”麗薩沉思了一會兒，“我明白你的意思，姜凜月。我並不認為在倫敦這個同時散發著汽油味和黴味的城市裡新貴族會有什麼說服力。”
“是麼……”我微微有些失落，“那……打擾了。”
“對不起。”麗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沒能幫上你的忙。”
“沒關係啦……對了，你不是說有什麼事情要拜託我麼？”
“沒什麼啦……”麗薩說，“既然沒能幫得上你的忙……我也……”
“你太見外了……到底是什麼事兒啊。”
“舞會。”我身後突然間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回頭，才發現是艾麗莎貝爾·克斯特伯。
艾麗莎貝爾·克斯特伯，代號“嫣紅”。愛莎修道院送過來的交換生。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她，她的一身血一般暗紅色的修道服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和神祕感。
“舞會？”我問道，“什麼舞會？”
“一個能讓你和麗薩雙贏的舞會。”嫣紅面無表情地說道，“到了這個舞會上，你能夠找到為你提供貨源的貴族，而麗薩沒有你恐怕不能參加這個舞會。”
“為什麼？”我聽得一頭霧水。
“姜凜月，你聽我說。”麗薩有些慌亂，“嫣紅說的沒錯。我現在缺一個男舞伴，沒有舞伴我參加不了這個。你也的確可以在這個舞會上獲得樂器的貨源。但是……你並不適合參加這種舞會。”
“麗薩。”嫣紅冷冷地說，“如果按照你的邏輯的話，在我們的人當中唯一適合你參加這場舞會的可能只有我一個人。但是，我是個女的。”
“這個舞會很危險嗎？”我問道。
“危險的並不是舞會。”嫣紅說，“參加這個舞會的沒有一個是你的同類。他們不是人類的貴族，而是血族的貴族。麗薩之所以能夠被允許參加這個舞會，是因為在她被驅逐出托勒密家族之前，她是一個被血族認同的人類。這是很罕見的，能夠擁有這種資格的人現在都已經站在了世界的巔峰之上。當然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你是舞伴，血族應該不會為難你。或許還可能因為麗薩的原因為你提供優質的貨源。”
“姜凜月，事情沒這麼簡單。”麗薩說，“這場誤會動機不純，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娛樂活動。所以……”
“沒關係的。”我說，“麗薩，正好我和你一起去舞會我也能保護你。就讓我跟你一起去吧。否則……你若是找其他人當舞伴我們大家也不能放心……”
“自大的傢伙，就好像你的實力能夠對抗血族似的。”嫣紅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我很喜歡你這一點。”
“嫣紅……”
“就讓他和你去吧，麗薩。”嫣紅說著，眼睛中竟然罕見地有一絲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