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亂世之初_第三十二章:修羅柔情

亂世之初_第三十二章:修羅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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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之初_第三十二章:修羅柔情

二十年前,神目城鬥獸場中,寒風凌冽,刺人心扉。在血樂的印象中,這年的冬天,特別冷。

神目城鬥獸場本是三目族的貴族們為了找樂子而建的一處場所。許多觸犯了三目族法律的人類,都會被投到這個鬥獸場中,讓他們與飢餓的野獸廝殺。死的淪為野獸的食物,活下來的讓他們再次與別的野獸廝殺,直到他們淪為食物為止。

這樣血腥的娛樂專案,已在神目城沿襲了近千年。三目族的貴族們對這樣原始的殺戮始終樂此不彼,幾乎每場搏鬥,看臺上的座位都是爆滿。

但這天,卻是個列外。平時都坐滿大批三目族達官顯貴的看臺上今日空無一人。

場中央,十一歲的血樂提劍掛盾,正與一頭餓虎墊步周旋著。不遠處,三目神王血翼正負手而立觀看著兒子與野獸的搏鬥。餓虎瘦得幾乎僅剩皮包骨了,而這樣的老虎,卻是最可怕的。

老虎一雙銅鈴般巨目中散發出對食物的瘋狂渴望。它尾巴一剪,怒嘯一聲朝著對面的瘦弱少年猛撲過來。血樂一個側身,用盾牌擋住猛虎妖像自己脖頸的血盆大口,鐵劍倏一聲刺入猛虎前胸。

一陣鮮血四濺,溫熱的虎血淋到少年身上。猛虎瘋狂掙扎了幾下過後終於軟軟倒地,抽搐幾下過後不再動彈,嘴中發出微弱的悲鳴。它只是想要一口吃的,然而,卻付出了生命......

猛虎臨死前的一爪抓到了少年右臂,頓時將他瘦弱的手臂抓得血肉模糊。少年輕哼一聲,露出痛苦的神色。

一旁的血翼猛地一步上前,重重一巴掌扇在自己兒子側臉之上。這一掌,直接將血樂打得翻滾在地。

十一歲少年摸了一下自己高腫的臉頰,真疼,比餓虎的那一爪還疼百倍......他淬出一口血,小臉之上滿是倔強之色:“父王為何打我?我明明已經殺了那老虎。”

血翼的聲音,比那凌冽的寒風還刺骨:“殺一頭虛弱的老虎,你卻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這很值得驕傲麼?若是有兩頭,此刻橫屍在地的就是你了。”

少年悶身不語,自顧自處理著右臂血肉模糊的傷口,眼神依舊倔強無比,如一頭獨自舔舐傷口的幼獸......

血翼輕嘆一聲,上前蹲下,輕輕撫摸著兒子的一頭散亂碎髮:“樂兒,你要記住了:你是為父見過的三目神族中最有天賦的孩子。以後,守護神族的重要使命遲早都要落到你的身上。還記得我們一族,為何會萬年都屈居在這片偏遠島嶼之上麼?你以後的敵人,豈止只是兩頭猛虎?若是你不夠強,遲早,我們三目一族會跟地上這頭野獸一個下場。”

少年咧嘴一笑,流露出與他年齡毫不相符的一絲冷酷:“人族麼?我記下了。”

血翼拉起地上的少年,鄭重看著自己兒子:“樂兒,我要你對著妖皇先祖起誓:此生此世,你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守護他萬年流傳下來的血脈,哪怕粉身碎骨。”

少年微紅的雙眼中一絲嘲弄之色一閃而過:你生我下來,便是為了這個麼?可惜,誓言也是要排隊的,即便是那個妖皇先祖,也不好隨便插隊吧?我的生命,早已許諾給了別人,那個笑聲如銀鈴般清脆的妹妹,那個唯一能讓自己露出溫柔笑容的美麗女孩。我,實在已無法守護更多的東西,抱歉了。

少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父王,月兒呢?她去哪了?她說過,要送我一個鮮花做的手環的。可是,我已經好幾天沒找到她了。”

血翼神色一滯,悵然到:“她走了,不會回來了。”

少年一愣,手中鐵劍掉落在地,清脆的落地聲如一把重錘猛地擊中他心口。少年呆立在原地,木然喃喃道:“為什麼?她說過,要送我手環的......”

血翼淡淡的聲音在少年腦海中響起:“別問為什麼。一個強者,不應該有困惑。想要知道答案,就自己尋找去吧。”留下這一句後,血翼飄然遠去,整個鬥獸場中,只剩下那困獸一般的失落少年。

少年跌坐在地,一陣寒風吹過,他打了個寒顫。消瘦的小背影,落寞而倦怠。

月兒啊,你當真要跟樂兒哥哥不辭而別麼?以後,還有誰能讓我揚起那抹舒心的微笑?自己曾許下那個要用生命守護你的諾言,現在又算作什麼?你可知道,現在的我,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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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隨著鬥獸場中死在血樂手中的猛獸越來越多,他也慢慢了解到了月兒不辭而別的真正原因。

月兒的母親,那個溫婉而柔弱的女子,身上竟流趟著人類的血統。

她額前的第三隻眼很好地欺騙了所有人,讓她入宮當了三目神王十年寵妃,卻從來沒有人疑心過她的身份。

然而,當月兒九歲那年,額前的第三隻眼還遲遲未開時,所有人都開始紛紛議論起來了。因為三目族的孩子,一般四五歲第三隻眼就會開啟,最遲也不會超過六歲。開不了第三隻眼只能證明一個問題:這個月兒公主的血統並不純淨。這,可是在三目族最大的禁忌,尤其是在皇族。

月兒的母親眼看事情瞞不下去,毅然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天,她跪在血翼面前,苦苦哀求。求他看在兩人相愛多年的份上放了自己的孩子,而為此,她願付出的代價就是生命。

這名溫婉而柔弱的女子,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露出了決絕的一面。她末向自己脖子間的劍,突然而迅速,迅速到血翼都來不及阻止,溫熱的鮮血濺到血翼臉上,卻讓他感覺一陣冰涼。寵妃臨死前帶著哀求的悽美目光,終於讓一向鐵血的三目神王,也軟下了心來。

血翼拎過一旁的月兒,拖到她母親的屍體旁,語氣憤怒而無奈:“看好了,是你害死了你母親。而她,卻用生命保護了你。你走吧,離開這裡,為了你母親而活下去。”

月兒一雙黑白分明,如寶石般奪目的大眼之中滿是驚恐與不知所措,顯然九歲的她還沒能明白過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一雙小手拉著母親染血的衣襟,在確定母親終於不能再次甦醒過來時,終於哇一身趴在已逐漸冰涼的屍體上慟哭起來:“母后,你怎麼了?你醒過來,再抱抱月兒啊......”

血翼轉過臉去,一揮手,兩名護衛將月兒無情地從她母親身上拖走,扔出了神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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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樂再次見到月兒,已是十年之後。此時,她已改名叫凝月,成為了人族義軍的將領。而此時的血樂,也遵守了他父親讓他許下的誓言,變成了為守護三目一族而雙手染盡人類鮮血的血修羅。

命運何其諷刺?他的第一個誓言,是要用生命去守護眼前這名亭亭玉立,美得動人心魄的少女。而他的第二個誓言,卻是要他為了守護三目一族,而去誅殺眼前的少女。

本是兩小無猜的兄妹,卻被命運的巨輪生生分割到了兩個不同的陣營,並站在了各自陣營的最前方,生死相搏。

血樂不自覺伸出手,想要再像兒時一樣,去輕輕撫摸眼前妹妹的如玉臉龐。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對冰冷短劍。

“月兒,我是你的樂兒哥哥啊。你......不記得我了麼?”

“樂兒哥哥,不會是雙手沾滿了我戰友鮮血的屠夫。他跟月兒一樣,都已經死了。”

......

當日那一戰,沒有人知道結果。但血樂知道,是他敗了,敗給了自己的躊躇,敗給了凝月的無情。

原來十年前那個巧笑言兮,聲脆如鈴的月兒,那個佔據著自己內心深處唯一一抹柔情的月兒,那個還欠自己一個手環的月兒,真的已經不在了。如今在自己面前的少女,雖然美若九天女神,卻心似萬年寒冰......

從此,血修羅名副其實,變成了一個只知道殺戮而毫無感情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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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十年,兩人在無數次明爭暗鬥都擦身而過之後,終於又在這片地獄般的城頭再次重逢。戰場上的咆哮與呼喊聲在血樂耳邊陣陣響起,他卻充耳不聞。他的眼中,只有前方虛空之中那孤立於人群之外的女子。

血樂飛身而起,在凝月身前一丈開外站定。

“我是該叫你凝月呢,還是該叫你月兒。”血樂嘴角揚起一抹冷冷的嘲笑。

“如果我戰死了,或許我臨死之前,還想聽你再喊一聲月兒。但此刻,我卻不想聽到這兩個字。”凝月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

“是麼?那麼為了月兒,你就去死吧。”血樂一陣獰笑,探手便向凝月襲來,一雙血手幻化成漫天掌影,落到凝月身前。

凝月雙手間兩柄弧形短刃,舞成一片劍幕,點點寒光迎向血樂的漫天掌影。一時間,光影橫飛,劍氣瀰漫,雙方一開始便在城頭上空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激烈搏鬥。

凝月邊打邊退,不經意間將血樂慢慢往遠離城頭的南方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