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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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和離
懷安公主嬌美的臉龐一下脹得通紅,盯鳳薇的眼神那幾乎能瞪出火來。
“二小姐倒是多才多藝,不過……還有特別的客人在呢。”
懷安公主一句多才多藝暗諷了鳳薇,才幹笑著暗示鳳薇要顧全大局,該先處理了水清連那一攤事繼續宴會才是正道。
“爹孃,不如請這位水姑娘和她的兄嫂們先下去休息休息。”鳳薇看了臉色發紅的懷安公主一眼,不禁宛爾一笑,“他們怎麼說也是子軒的舅父舅母……嗯,和小姨。”
一個還是處子之身的姑娘也敢前來冒充鳳子軒的生母,鳳薇只能說這幾人想錢想瘋了,鳳國公府的門是這麼容易進的嗎?有些錢只怕他們有命賺沒命花。
鳳夫人朝她點了點頭,隨即讓人將水成剛與水清連那三人給“請”了進去。
看在子軒的情面上,她不將人扭送去衙門,告他們一個誣衊之罪已經很不錯了。
懷安公主嘴角抽了抽,她想不到鳳薇會這麼好說話,用這麼“溫和”的方式處理那三人。
解決了水清連,鳳薇接下來自然就要對付她了。
懷安公主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不是怕鳳薇,而是在這種場合絕不能讓鳳薇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扣在她身上。
好吧,說到底,懷安公主就是開始覺得鳳薇不簡單,害怕直接與鳳薇對上。
有名滿天下的楚五公子在,萬一真“指點”她患有什麼隱疾,她以後在這些人面前還怎麼抬得起頭來做人。
雖然懷安公主不是風流名士,但對於楚五公子的名號還是有所耳聞的;再看現場的年輕一輩,多是對楚千潯目露崇拜的推崇之色,她就開始意識到今天只怕不能善了。
“原來是誤會一場,本宮之前還以為那幾個人是騙子特意前來誣陷二小姐的,現在弄清楚了不是,本宮就放心了。”懷安公主笑著打哈哈,朝鳳薇舉了舉酒杯,“本宮祝賀二小姐與子軒小少爺終於回家。”
懷安公主這話說得絕對酸溜溜,不過鳳薇會肯簡單放過她?就算是做白日夢——那也是惡夢。
“是,承公主吉言,我和子軒終於回家了。”鳳薇舉起酒杯與懷安公主遙敬,不過她飲酒之前,似笑非笑的掠了眼懷安公主,看得懷安公主莫名心驚肉跳,她才慢條斯理的將酒杯就近紅脣。
沒有懷安公主不遺餘力的追殺,她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快來百越呢。不來百越,她就更不可能短時間認回自己的家人了,所以某種意義上說,她確實應該好好多謝懷安公主的。
“公主關心我們們替我們高興,我們做人也不能不知感恩。”鳳薇笑得溫和可親,那微彎的眼角看起來絕對的婉約無害,可懷安公主望見她的模樣,心頭愣是跳得厲害。
“請公主恕我多嘴嘮叨一句,身材容貌雖然要緊,可再要緊也重要不過子嗣;我想如果在容貌與子嗣之間做選擇,堂大哥一定更在乎子嗣多一些。”鳳薇語速很快,可吐字清晰。說完之後,她似乎才覺得這些話極為不妥。
忽爾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舉手掩住小嘴,兩眼流露懇求的看著懷安公主,“薇兒一時心直口快,還請懷安公主不要怪罪。”
“我相信懷安公主寬巨集雅量,絕對不會跟薇兒你這坦率的孩子計較的。”鳳絮忽然慢悠悠的含笑出聲,“你這麼說也是出於好意提醒她,哎,堂大哥文武不凡,一直都在感嘆懷安公主膝下的舞兒是個女孩子,若是公主能為大堂哥早日誕下麟兒的話,那就能一圓大堂哥的心願了。”
別看鳳絮說得輕描淡寫,可她當中的話落在懷安公主耳裡,簡直字字誅心。
自從她六年前生下女兒鳳舞之後,就一直未再懷孕,而她當年產後為了儘快恢復身材,不顧太醫勸告這些年都在悄悄服用息肌丸……。
可那件事,是絕對隱祕的事,就是她的駙馬都不知道,鳳薇……應該也不可能查得到的。
懷安公主忐忑不安的掃了眼鳳薇,卻見鳳薇嘴角又歡快的翹了起來;而鳳薇的視線卻是落在鳳絮身上,她正暗自高興的感嘆這個姐姐真是太討人喜歡了。
“依我看,這個心願只怕難達成。”楚千潯絕對是個優秀的獵手,專挑合適的時機悠悠然然的插上一兩句,卻絕對是讓人致命的誅心之言,“懷安公主過於追求容貌完美,今生只怕都難以……唉,是藥三分毒,有些藥尤其是能讓人保持美貌的藥,絕對是毒中之毒。”
“無論想得到什麼,都一定會需要付出代價的。”楚千潯這話似在感嘆,卻又似在諷刺懷安公主。
只見懷安公主的臉色由原先的通紅變成了紙一般的慘白,雖然面上極力勉強維持鎮定,可她袖下緊攥手帕的手已洩露了她此際內心的極度不安。
不,楚千潯不會知道的。他連看都沒有看她,憑什麼能斷定她……今後再也不能生育?
就算她這些年一直服用息肌丸,在她發覺有問題的時候她都已經停服了,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找大夫調理,以後、以後她一定還會再懷孕的。
懷安公主實在無法想像,如果她日後真的不能再孕育子嗣,她的駙馬甚至她的婆婆包括那老不死的漢莫長公主,這些人會怎麼看她又會怎麼對她。
一個女人,即使她貴為嫡公主之尊,仍避免不了將來要依靠兒子。
如果她不能為鳳家生下兒子,那她的駙馬就再也沒有資格爭奪國公的爵位,到時她的婆家不會容她,就是她的母后也不會……。
懷安公主突然深深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為了保持身材為了維持容貌,而不惜……。可是,如今再後悔又有什麼用呢,結果都已經造成了。
懷安公主突然冒出一個荒謬念頭,既然楚千潯隨便瞄她兩眼就能斷出症狀,那麼楚千潯也一定有辦法醫好她的不孕症。
她一定要讓楚千潯醫好她,就算花費重金也在所不惜……必要時,她甚至可以……,懷安公主忽然又似打了雞血復活一般,鬥志昂揚的抬著下巴目露輕蔑的掠了掠鳳薇。
鳳薇瞧見她那倨傲讓人討厭的眼神,真想不客氣的噴她一臉。
不過,鳳薇想了想,就懶得理會懷安公主了。
再怎麼樣,她也不能在今天大庭廣眾之下失了氣度與風度。
“楚五公子有句話還是說得不太全面,其實何止懷安公主今生抱子的心願無法達成,據我所知,只怕英義侯今生都抱孫子無望呢。”誰也沒有想到,很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秦王殿下司馬晨,會突然語含惋惜的朗朗出聲。
懷安公主聽聞這話,陡然驚得身體都晃了晃,而她看司馬晨的眼神也似乎跟見鬼一樣差不多,驚駭恐懼哀求……什麼情緒都有。
眾賓客一邊暗下感嘆今日的宴會好戲連場,又一邊好奇的眼神流連司馬晨與鳳薇,甚至更有聯想力豐富的,已經拿曖昧又發光的眼神不時盯著楚千潯與那兩人了。
就算之前沒有人知道鳳薇跟司馬晨與楚千潯之間的關係,這會也有人自動腦補為兩男爭一女的激熱血情景了。
要不然,第一次參加鳳家宴會的兩個龍章鳳姿的男子,怎麼會不約而同為鳳家二小姐出頭呢?
在場的人,誰看不出懷安公主今天有意針對鳳薇?又有誰看不出秦王殿下與楚五公子爭相護著鳳二小姐?
“秦王殿下……請慎言。”哀求無果,懷安公主白著臉,壓下心頭不安,開始拿警告的眼神盯著司馬晨。
就憑懷安,還想警告他?
司馬晨美妙的脣角微微往上一勾,泛動琉璃光彩的眸子略斂,似是輕輕一笑,又似是低低不屑地哼了哼。
“本王,定當慎言。”敢為難他的女人,就算懷安公主跟他有那麼一丁點血緣關係,他也不會給她好臉色。“英義侯的二公子至今只怕都不知道自己……被大嫂關切照顧的事情吧?”
至於懷安公主對那個小叔關切照顧到什麼地步?司馬晨相信今天宴會上的話一定會一字不漏的以秒飛的速度落入英義侯耳裡。
而懷安公主那位小叔鳳榮,知道自己的身體早被大嫂“好心好意”關懷過,也一定會給這位大嫂好看的。
就算懷安身為公主之尊又如何,俗話說得好,出嫁從夫。在夫家還一直不知進退的擺她公主的譜,英義侯一家又有誰心裡會真正喜歡她。
眾人望望臉色從慘白直接失盡血色如死灰的懷安公主,再看看那一臉容光瀲灩的秦王殿下,一時都好奇的默默在心裡猜測起來,究竟這位向來囂張跋扈的公主對她的小叔做了什麼。
不過,好奇歸好奇,眾人是絕不會在這種場合問出不該問的話來。
敢肆無忌憚落鳳家人臉的,只有眼睛生於頭頂的懷安公主。
眾人從司馬晨與懷安公主臉上看不出什麼結果來,也就默默的全低頭,拿筷子挾菜的挾菜,拿杯子碰杯的碰杯,全都佯裝瞬間失聰的模樣,宴會還在和樂融融的繼續進行著。
期間似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都沒有發生,沒有之前不知怎麼闖過鳳國公府層層守衛進入的水家三人組,也沒有懷安公主被人不留情面爆出*的後續風波。
鳳薇看著宴會似乎瞬間又自動回到了斛籌交錯的最初,垂著眼眸,脣畔噙一抹玩味淺笑。只有眉梢下的冷意就似這臘月讓人心底生寒的風一樣,幽幽迴盪不息的盤旋在懷安公主心頭。
宴會未散,懷安公主就找了個理口匆匆告辭回府去了。
今天鳳國公府的宴會,就她一人代表了英義侯府出席參加。原本以為藉著水家那三人的手,可以一舉成功扳倒鳳薇與鳳子軒的,可是……沒想到最後,什麼好處也沒撈著,反而為自己惹來一身騷,她果然是太小看鳳薇了。
懷安公主內心很忐忑,臉上卻絕對強硬的裝出鎮定平靜。
回到英義侯府,迎接她的是冷冷清清的府邸,似乎這個家壓根就沒人在意她的存在一般。
望著滿院瑟瑟敗落風中的枯葉,懷安公主突然覺得全身發寒,不自覺的抱了抱身子,有股不安的悲涼感慢慢的從心底湧了上來。
鳳國公府宴會的事,似乎也沒人關注一樣。宴會過後,她的駙馬鳳光甚至沒有過問一句,對她依舊是往常不冷不熱的樣子。她的婆婆也沒有表現出嫌棄或痛恨她的模樣,人前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這個公主兒媳客氣有加。
就是她的小叔鳳榮,也似是完全沒有聽到司馬晨在那天宴會上的話一樣,見到她,依然一副謙遜守禮的樣子尊稱她一聲公主。
日子還在悄然的似往常一般繼續著,懷安公主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家中每一個人,希望從他們臉上看出什麼不對的端睨來。可是,觀察了一段日子,卻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於是一段時日之後,心虛的懷安公主那顆懸著的心開始慢慢放回實處了。沒有人懷疑她,一切都是她杯弓蛇影自己嚇自己而已。
心裡不安變踏實了,懷安公主又開始活絡心思琢磨怎麼除掉鳳薇與鳳子軒那兩個障礙了。
可事實真如她想像的那樣風平浪靜嗎?
只能說這位懷安公主太過驕傲自信,也太過目中無人了。
將駙馬鳳光對她憤恨的眼神都看成了含情脈脈的欣賞,將婆婆對她憎惡的淡漠也看成了合宜的討好,更將小叔鳳榮的隱忍看成了懦弱謙遜。
在懷安公主未琢磨出好辦法對付鳳薇與鳳子軒之前,她不得不面對她今後可能不孕的事實,於是,不停的偷偷的找不同的大夫調理身體。
她自以為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所有事情都靜靜的落在了英義侯府所有人眼裡。
而鳳榮懷疑懷安公主對他的身體動了什麼陰損手腳之後,也祕密的找了醫術極好的大夫診斷。
好吧,其實他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找來找去,所有的醫術高深大夫全都是楚千潯一個人假扮的。
而楚千潯給他診斷的,也沒有誇大其事。因為根本沒有必要,楚千潯完全對他實話實說,就是他已經有好幾年在服食某種能夠讓人絕育的藥物。
現在他是絕對——不可能再留下後代了。
其實當初懷安公主這麼做的動機,就是想防著鳳榮一朝娶妻生子,會先她育下兒子。
鳳榮也是英義侯的嫡子,如果他先生下兒子,也是鳳家的嫡長孫。
她沒有想過真讓鳳榮絕育,只是想讓他子嗣艱難一些。
可是……再微量的毒,日積月累對身體造成的傷害,那後果都不是她可以預計得到的。
無法生育,這個診斷對鳳榮來說,那比晴天霹靂還讓人震驚,更讓人難以接受。
這不是讓他一個正常男人,活生生成了變相的太監嗎?
這樣的結果,擱誰身上,誰能受得了。
鳳榮再三診斷,確定都是同樣的結果之後,完全絕望了。絕望之餘他真想直接將懷安公主那毒婦給撕了,他還未成婚,連一絲血脈都沒有,那個女人怎麼做得出!
英義侯府南面特別僻出了一塊地建了靜信堂,這個獨立的院子是專門劃出來給漢莫長公主住的。
平日裡,她在靜信堂裡自顧怡然的過她的日子,甚少過問她英義侯府的雜事。
可是今天卻不一樣,因為英義侯鳳淵與他的夫人張芊以及他們的小兒子鳳榮,居然避過耳目,悄悄的一同齊聚她的靜信堂。
所以此刻,靜信堂的正廳裡,氣氛是嚴肅低壓的。儘管廳內四個角落都燒了炭,可誰也不覺得屋裡比外頭暖和。
“淵兒,你來說吧,究竟出什麼事了?”人人面色這般凝重?還一家大小的跑到她的院子來擾她清靜?
漢莫長公主雖然年近七十,可她除了滿頭銀髮之外,精神卻是十分矍鑠,一點也看不出年邁的龍鍾老態。尤其那雙晦暗幽深的眼睛,讓人見之只會覺得精明莫測,而絕不會聯想到什麼老眼昏花之類的詞。
鳳淵的身形與相貌俱與鳳國公有幾分神似,只不過他的眼睛更似漢莫長公主多些,也就難免給人一陣陰沉森冷之感。
這會他皺著眉頭,對著那一身常服舒適坐於暖榻的婦人拱了拱手,“母親,府確實出了大事,不然兒子也不敢前來打擾你。”
漢莫長公主攏了攏衣袖,一邊呷著婢女送上來的紅棗羹,一邊拿眼角斜他一眼,“說吧。”
鳳淵若有所思的視線,從他的夫人張芊臉上滑過他那一臉鬱憤的兒子鳳榮臉上,默默嘆了口氣,旋即十分恭敬的將懷安公主所做的惡事一一道來。
漢莫長公主聽罷,並不見有什麼情緒起伏,只是略皺著眉頭,淡漠掠了鳳淵一眼,道:“證據,你說的這些事可都有據可查?”
鳳淵連忙點頭,即使他的母親年紀老邁,他卻從來不敢小看她。
“都有證據,她近來一直在找大夫調理身體,可都沒有起色;靠她為英義侯府誕下嫡長孫,那是……”無望了。
鳳淵說罷,又悲涼莫名的瞥了眼鳳榮。
不但如此,就是他這個優秀的兒子,想要留下一點血脈,也是完全無望了。
“那你們打算怎麼做?到皇帝面前告她一狀?讓皇帝找藉口殺了她……”為鳳榮報仇?
鳳淵不甘地搖了搖頭,他初初知道這些事情時,還真的激憤得想要一刀結果那個毒婦。可是,那不是個普通無後臺的公主。她身後還有皇后,還有太子,還有皇后強大的孃家。
就算將罪證擺到皇帝面前,皇帝也絕對不會殺這個讓人憎惡的毒婦。
“母親,國公爵位——我已經無望,可光兒與榮兒……他們其中一人志在必得。”
如今鳳榮已經沒有希望再育下子嗣,英義侯府唯一的希望就在長子鳳光身上。可是懷安那個毒婦,如今也是個不育的……。
想要有爭奪國公爵位承襲資格,必須讓鳳光留下子嗣。嫡子的身份——只有生母是正妻的身份才會有。
所以,懷安公主那個毒婦,只能與他的兒子鳳光和離,將正妻的位置空出來。
漢莫長公主默了默,她自是明白鳳淵腸子裡那些彎彎繞繞的打算。
“我會進宮將這事鬧大。”
鬧大,皇帝就是想遮醜也遮不住。既然遮不住,那勢必得同意他們英義侯府與懷安公主和離的事。
“不過,榮兒,你真的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漢莫長公主忽然抬頭,目露深幽寒光的直直盯著一臉鬱憤的鳳榮。
“不,祖母,如果可以,孫兒希望能親手將那個害了我一生的毒婦千刀萬剮!”
面對漢莫長公主別具深意的詢問,鳳榮毫不掩飾他對懷安公主的憤恨。
“放心,這種雙手染血的事怎麼能讓我的孫兒去做呢!”漢莫長公主陰惻惻地眯著眼睛笑了笑,“她自有她的好去處!”
她眼神一掠,冷芒閃現的瞬間,伸出枯老的手朝那幾人招了招。
鳳淵心頭一緊,看了張芊與鳳榮一眼,旋即示意他們一同靠近漢莫長公主。
次日,漢莫長公主就穿上一身正式的朝服,坐著軟轎進宮去。
皇帝剛上完早朝回御書房,就聽聞太監來報說漢莫長公主進宮求見。
按輩份,漢莫長公主與皇帝乃同輩,但年齡上,漢莫長公主卻比皇帝大了許多,大到基本可以做他的母親。
所以平常,皇帝心裡對這個姐姐是又敬又畏。要不然,也不會有之前漢莫長公主進宮一鬧,他就被逼同意鳳國公府承襲一等爵位的事,弄出個誰先誕下嫡長孫就由誰來繼承的荒唐前提了。
漢莫長公主年紀越大,便越不愛走動,平時無事更絕少進宮。換句話說,漢莫長公主進宮,絕對不會有好事。
皇帝一想到這裡,就覺得頭莫名的疼了起來。
不知道這回他這個難纏的姐姐進宮來,又給他出什麼難題。
其實漢莫長公主真心沒有給皇帝出什麼難題,只是很平靜的將她的兒子鳳淵在靜信堂裡對她說的話,不帶感情的擺在皇帝面前又說了一遍而已。
當然,她進宮自是準備充分的。絕對將所有證據都帶足帶齊了,就是皇帝想抵賴想不相信,也沒法質疑這事是她杜撰偽造陷害懷安公主的。
皇帝一想到自己的女兒給自己惹亂子,竟然反過頭來要他這個皇帝老子出面收拾,心裡就對懷安與皇后恨得牙癢癢。
真當他這一國之君那麼閒呢,整天跟在她們身後專門負責擦屁股的!
可鬱悶惱怒生氣,這些都只能是憋在心裡的。讓堂堂嫡公主和離,顏面丟盡的可不僅僅是懷安,還有他一國之君這張老臉!
“皇姐,這事……能不能換個方式處置?”皇帝不敢拿對付臣子那一套對待漢莫長公主,要知道這個女人撒起潑來,連他這個一國之君都拿她沒辦法。所以,儘量順著她的意思,少惹她不痛快為妙。“她做得再錯,她也是朕的公主……”
“哼,顏面?陛下你只會顧著皇家的顏面,那我英義侯府的顏面呢?我英義侯府後繼無人的事呢?這些帳都怎麼算?若不是因為她是你的公主,她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英義侯府嗎?”漢莫長公主一聲冷哼,眯起眼睛斜睨著皇帝,斥責起來那是絲毫不留半點情面。
“皇姐……”皇帝苦笑著,微帶懇求的看著她。
既然都記得懷安是他的公主,為什麼不將人情順到底,非要跟他鬧不痛快呢!
“這事沒得商量,陛下要麼直接下旨讓懷安公主與光兒和離,要麼就等著收我英義侯府的休書。”要顧全皇家顏面,她給他機會了,至於珍不珍惜那是皇帝的事。
他親自下旨讓人和離?這不是逼他自己打自己臉面麼!可是若讓英義侯府直接丟一紙休書將懷安公主掃地出門?他自己下旨多少還能挽回些面子。至少明面上,他還可以粉飾一下太平。
皇帝皺著眉頭,心裡煩燥之極。他堂堂一國之君,竟要受一個婦人威脅,怎麼想心裡都難痛快。
“皇姐,這個事關重大,你且容朕考慮考慮。”就算心裡已有了決定,皇帝依然不打算這麼快就答應漢莫長公主。
漢莫長公主讓他心裡不痛快,他又豈能讓別人痛快。
“那陛下好好考慮吧,三天後我要知道陛下的決定。”漢莫長公主漠然留下這句,便孤傲的福了福身,轉身出去了。就算面對帝王,她依舊不改她強勢目中無人的本色。
出了皇帝的太和殿,漢莫長公主招來她的人,高聲吩咐道:“趕緊將軟轎抬過來,我要回府。”
漢莫長公主出宮回府的事做得極其高調,一路不論遇到太監或宮女,都要板著臉訓斥幾句,以示她的長公主威儀。
只不過,那些被訓斥的太監宮女們,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的伏首跪地,生怕一不小心惹怒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身首異處。
根本沒有人敢抬頭偷瞄她一眼,也就從頭到尾都沒有人發覺,漢莫長公主的軟轎中藏有什麼貓膩。
事實上,漢莫長公主只在軟轎坐了一會,在宮女面前做做樣子,然後就在一個僻靜無人處下了轎子。稍作喬裝之後,直接奔往皇后的鳳棲宮而去。
沒有人知道漢莫長公主這時候偷偷去找皇后做了什麼,也沒有人猜得出她究竟想做什麼。
只有親近服侍她的婢女知道,漢莫長公主離開皇后的鳳棲宮時,那張皺得跟橘皮似的老臉上,竟露著詭異得讓人看見就覺毛骨悚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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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長公主這個老女人究竟想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