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神祕的來電 1

神祕的來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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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祕的來電 1

那天晚上,下了整夜的雨。

雨下得並不大,淅淅瀝瀝,一點一點敲打在營房宿舍外邊的雨篷上,小夜曲似的,點輟了小久和謝銘誠的生活。

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

到了秋天,每下一場雨,天氣便會多降一點溫,京都市,颯颯秋風,越來越涼了。

宿舍的窄**,邢小久的夢境被朦朧之中響徹營房的尖銳哨聲驚醒了。

籲……

下意識地,她閉著眼伸手掖了掖被角,一隻涼在被子外面的胳膊有些泛涼。這時候她並沒有醒透,掖好了被角,她又習慣性地將自己的身體往後縮了縮,貼在她背後的男人,那懷抱,很暖。

想到這個冬天,她都可以窩在他的懷裡取暖,她腦子又醒了許多。

再幾秒後,混沌的腦子似乎更清明瞭,一個窘迫的狀況映入了她的腦子——

昨兒晚上回來後,兩個人竟然荒唐地折騰到了後半夜,而此刻……此刻他竟然還在,安詳休憩,似乎他原本就該這樣嵌入她生長似的,自從第一次她提出那個要求後,這個男人似乎總是這麼幹。

臉有些發燙,她不安地扭了扭身體。

黑暗裡,耳邊兒突然傳來男人低悶的聲音。

“小久,你醒了?”

想到昨晚上的荒唐,她微微扭過頭去,眼前的男人眼珠子爍爍著,很顯然已經醒透了。她原本只是半眯的眼兒,猛地睜大了,嗔怪道:“謝銘誠,你不睡覺看著我幹嘛?”

“喔,我剛剛醒,昨晚上喝多了,身上軟,不想出**……”

軟嗎?

明明就硬好伐?小久腹誹不已。

而且,他哪兒是喝多了身體軟啊,明明就是縱慾過度好不好?想著這個傻男人昨晚上喝了酒瘋狂逞凶的狂野樣子,小久腦子裡全是旖旎的畫面,而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兒上,更是猶如山丹丹的花開——紅豔豔。

平日裡,沒喝酒的謝銘誠雖然也急切也毛躁,整天像沒吃飽似的,但他特別害怕傷到她,每次辦那事總是特別的顧惜她的身體。而昨天晚上,這傢伙藉著酒勁兒,簡直就像一隻不知饜足的傻瓜,非得要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把過去三十幾年的空倉期都補足了。

而她,究竟怎麼睡過去的,完全記不得了。

思忖間,埋藏的猛獸越發復甦得厲害,她窘迫地往前挪了挪身體,隨便帶走了被子,她想裹住自己隨便脫離他的佔有。可是,造型還沒變幻完成,抱著她的那兩條鋼筋般的手臂猛地一收緊。

於是乎,她的活動範圍,就限制在了他的臂彎之間。

她急了,吼他:“謝銘誠!”

“在。”

“我知道你在。”丫這不是廢話麼?

呵呵傻笑一聲,謝大隊長手臂略松,放她一個呼吸順暢,嘴裡卻哄道:“丫頭,不要動……等一下,我就起來給你做早餐,今天,你想吃什麼?”

吃什麼,她吃什麼?

小久呼吸都不暢了起來,他倆此刻分享著彼此最私密的地方,可他問的話卻老實得讓她想揣他下床。沒聽到她回答,悶著不語的男人又嫻熟地往她身上頂了下,像是在催促她快點兒說。

這樣的情況下,她的大腦哪兒還會思考問題啊,不由自由的低‘嗯’了一聲兒,她咬著脣悶聲說。

“吃什麼都行,謝銘誠,你能不能先……先拿開,我還想睡會覺,困死了,昨晚上都沒睡好!”

“好,你睡吧,我又沒讓你不睡。”

謝大隊長的話說得挺真誠的,按他的理論就是你睡你的,我玩我的,各不相干。可是,當他鼻翼間撥出的溫暖氣息拂在小久姑娘的耳邊時,她該怎麼睡啊?

身體微微顫慄後,如同接上了電源線,她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扭過腦袋,嬌軟的聲音撓癢癢似的。

“這個樣子,我,我怎麼睡得著?”

這話說完後,不得了。

原本男人晨起勃動只想淺嘗輒止就行,被她這麼嬌綿綿地在心上一撓,小女人啊,可真得糟殃了。他粗勵的大手溫柔地掰住了她的腦袋,俯下頭去就堵住她的嘴,渾身像被開啟了發動機關一般,原始的動作隨之顛簸開來。

“喔……我……謝銘誠,你瘋了?不要了不要了……”

“好好好……”

嘴裡應著,卻生猛地不停,小久顫著嗓子糾結,“好什麼好……”

“你真好……”

“傻瓜……喔……”

慢慢地,她沒有機會再說話了,除了嗯嗯喔喔的叫他的名字,腦子裡似乎也想不起來有什麼重要的話需要說。

而她現在,越來越習慣與他這樣的肢體糾纏,甚至可以說,是越來越享受,在這樣悠閒的時光裡,與他繾綣交付著彼此,愛上了這種身心合一的感覺。

室內的溫度,騰地升高。

而在這樣的折騰中,秋日凌晨的涼意竟詭異地褪散了,摩擦能生火,沉浸在周公之禮中兩個男女身上已經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溼汗,被窩裡的起伏和糾纏,哪裡會有涼意,最多的,不過是溫暖和曖昧。

寫到這裡,又到了戛然而止的地方了。

史太公司馬遷妙筆生花,曾用‘但聞玉環璧佩璆然聲響……俯仰之間,弄得叮叮噹噹……’,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少兒不宜觀看。

至到,幾多菩提之水,終於滴入兩瓣紅蓮之中,戰事終竭……

當通訊員小趙來叩門喊報告的時候,謝大隊長龍精虎猛,還戀戀不捨地停留在其間,不願自拔。

“謝銘誠——”嗓子有些發啞,清晰的敲門聲,讓小久有些窘迫,咬著下脣推了推他。

以往每天早上謝銘誠都會早早起床和戰士們一起出操,再忙再累一樣的風雨無阻。

可今兒,他似乎真的有些貪戀紅帩帳暖了。

手臂收緊,他將懷裡的小媳婦兒緊緊地摟在懷裡,半點兒抽身離開的意思都沒有,一邊兒撫著她的臉,一邊用渾厚的聲音拔高了問。

“什麼事?”

佇在門外的通訊員小趙是個懂事兒的,從他不太正常的聲音裡便判斷出什麼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報告隊長,總部派過來接退伍老兵去火車站的車來了。我是,我是怕隊長你昨晚喝多了起不來……”

“我知道,你們先開飯,我這會兒忙著,很快就來。”

聽著他嚴肅的語氣,小久又好氣又好笑。

咬著下脣,等到小趙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終於消失在樓道,她才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謝銘誠,你的原則性跑哪兒去了?”

“我怎麼了?這……和原則有什麼關係?”謝大隊有點兒不解。

“不出早操,你說你忙啥?”

謝銘誠樂了:“呵呵,你說我在忙啥?我是挺忙的啊!”

說完,似乎為了證明他確實在忙,身體還故意動了動。

小久臉上剛才炙燒過後的熱度還沒有降下來,而他那似乎有生命力的男性象徽再次誇張起來,惹得她小心肝不由得微微發顫。

她真心招架不住他這麼來回的折騰了,旋即搖了搖頭。

“你趕緊去做事兒吧,我想再睡一會兒!”

他昨晚本來就喝多了酒,再縱慾,又不是二十歲的大小夥子了,這樣兒對他身體不好。兩個人既便再甜蜜,再恨不得分分秒秒黏糊在一塊兒不分開,在這種事兒上也要懂得節制,未來還有長長的幾十年呢。

老實說,她覺得這樣子的她跟這樣子的謝銘誠,真的已經變得都不像以前的他倆了。

濃得,化不開。

什麼內斂深沉,什麼老實憨厚,什麼端莊淑女,什麼循規蹈矩,通通都被甩到九霄雲外去了。實實在在像兩條飢渴了許多年的魚兒,徜徉在愛情的海洋裡,拼著勁兒的互相佔有和給予,恨不得時時刻刻在一塊兒。

“好,我先給你弄點吃的!”

謝銘誠這個男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向來都比較尊重邢小久的意思。即便是在這個男人主導的**,她要真的說不要了,他也是絕對不會勉強的。

‘好’字剛落,他很快便抽身起床了,進浴室匆匆衝了個戰鬥澡,一分種後他便套上作訓服出門了。

這幢宿舍樓的房屋不太隔音,很快隔壁的房間便傳來鍋鏟與鍋碰撞的聲音。

很久以前,小久每次聽著這種聲音,汗毛都能豎起來。可是,現在同樣的聲音聽到耳朵裡,她心裡的畫面便是一個她愛的男人在為她做早飯,那種暖意又怎麼能找得到詞語來描述?

闔上眼睛,她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做好了兩個人的早飯,謝銘誠匆匆吃了一口,進臥室裡又換了一身正裝常服,望了一眼躺在**睡過去的小女人,他沒有去吵她,而是撓了撓頭笑笑便先離開了。

這時候,天兒剛剛亮。

等小久睡飽了再起床的時候,天兒已經大亮了,謝銘誠和送退伍老兵的車輛早就離開了。她洗漱好吃過謝銘誠做的愛心早餐,便拖著酸澀的雙條腿出了天鷹大隊的營房。

大門口的警戒線外,司機小王早就在那兒等她了。

她抬天,笑望著這片兒被小雨洗滌過的天空,再活動了一下胳膊,深深呼吸了一口雨後清晨特有的新鮮空氣。

覺得這日子,真舒心。

然而,一到帝豪大廈,屬於謝銘誠的那個邢小久便消失了。

換上職業套裝,她,便是帝豪集團的執行董事。

坐在辦公桌上,看著電話顯示幕上顏色不一的資料圖,還有辦公桌上堆疊如山的各類報表和資料,她板著臉擰著眉的樣子相當嚴肅。

如果此刻謝銘誠見到她,絕對無法與晚上被窩裡那個小女人聯絡起來。

其實,她的工作真的半點兒都不輕鬆,單就今天,她都有兩個會議要開,各種需要等著她處理的事務更是不勝列舉,這麼大一個企業,需要操心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

下午下班,謝銘誠要來接她去他父母家……

想到這個,她頭髮便有些發麻,心裡忐忑不安。畢竟她不是謝家的第一任兒媳,都說人有先入為主的觀念,那個家曾經有一個兒媳婦兒存在過,她很擔心,萬一在他父母的眼裡,她做得不如王素花好,或者瞧著她不太滿意,她該怎麼辦?

醜媳婦兒害怕見公婆,她這個漂亮媳婦兒也同樣害怕見公婆。

幾乎一整天,她都是在這種懦懦不安的情緒中渡過的。

有情人,心有靈犀一點通。

她心裡的小疙瘩,謝銘誠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沒說,他沒問,但是他做了。

他雖然名義上說是帶她回自己父母家去吃飯,可是,他並沒有把晚餐安排在那個家裡。因為那個家裡,的的確確曾經住過別的女人,不管他和她有沒有夫妻之實,但到底有夫妻之名,家裡的一切陣設,也都是那個女人用過的,他不願意讓小久受這種憋屈。

所以,他將晚餐定在父母住的那個小區樓下不太遠的一箇中餐館。

中餐館的檔次不算高,和小久將出入的地方比較,確實有點兒草根。不過它挺乾淨,也挺整潔,在這片兒也算得上是比較有名氣的招牌館子了。

關鍵,他除了照顧小久的情緒,還得方便眼睛不太好使的母親。

實可謂用心良苦。

謝銘誠能混到如今這個位置上,對於謝家來說,真真兒算得上是光宗耀祖了,所以不管他說什麼,謝家二老其實現在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兒子結婚的事,謝家父母是早就知道的,他倆領結婚證兒之前,謝銘誠就給父母打過電話。

不過,只能說是支會了一聲,也僅僅只是支會,絕對沒有徵求他們意見的意思。對於這事兒,謝家二老心裡明鏡兒似的,他們干涉不了,到如今,也不想幹涉了,因為王素花的事,謝家二老的心裡對兒子始終是有愧的。

邢小久是被謝銘誠牽著手走進中餐館的。

一對兒男女,從當初被人在媒體上狠狠批鬥的‘姦夫**’,好不容易走到現在持證上崗的‘合法夫妻’,再回顧這段艱難的歷程,他們倆,走得真的很難。

好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微垂著眼瞼,邢小久和謝銘誠交握的手心裡都溢滿了虛汗。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與公婆見面這樣的事兒,比起她見任何大客戶都要緊張,心裡,如同掛上了十五個水桶。

七上,八下,就怕人家對她不滿意。

這段時間一直照顧謝銘誠父母的翠花嫂子是最先發現他們牽著手進來的,她其實是謝銘誠老鄉來京打工的,因為鄉音親切,所以保姆中介一介紹,雙方都挺中意的。謝銘誠給的工錢不少,謝家二老也不是那種太作人的老人,在家裡更是沒有把她當成下人或者傭人來使喚,大家相處很愉快,就像真是親戚似的。

翠花嫂子嘻嘻笑著喊了聲謝母,俯在她耳邊小聲說。

“嬸兒啊,大兄弟和兄弟媳婦兒來了。我給你說,那妹子長得可真俊,就跟電視上演的差不多——”

失明很多年的謝母,因為眼睛看不見,現在正需要她這樣的‘可靠情報’,聽了這句話,那雙看不見的混濁眼睛似乎也染上了光彩,臉上更是樂呵得不行,“好看是吧?他嫂子,我上回不是和你嘮過麼,這事兒都怪我,我兒有本事,要不是我和他爹硬逼著他娶王素花,他早就跟這城市的漂亮閨女好了。”

不多不少,小久姑娘剛剛好聽到了謝母最後一句話。

原來當初謝銘誠娶那個女人,是他父母硬逼的,這一點兒謝銘誠從來沒有提過。只不過,以此類推,她也相信了他說的另外一句話——他說他從來沒和別的女人做過。

對於這事兒,雖然她點頭表示理解,但她的潛意識裡,其實並不完全相信的。尤其是領略了他雄糾糾的強烈生理**之後,更加不敢相信,他都三十多歲的男人了,而那個又是他名正言順的老婆,哪有不睡的道理?

現在,想想,應該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