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一章 那一夜,勁風舞雪(三)

第二十一章 那一夜,勁風舞雪(三)


回到過去當導演 愛的獨立式 貼身妖孽保安 散打宗師在異界 星宿傳說 超級黑卡 道法妖瞳 誘寵狂妃:邪王寵妻無度 拽拽老婆哪裡逃 女扮男裝混校園:我是美男

第二十一章 那一夜,勁風舞雪(三)

她用微微顫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這隻小玉兔,就像撫摸著歲月深處的記憶。

那是三十二年前,二十來歲的她在一個建築隊裡當小工。有一天,一個三十出頭的外鄉人來到工地,跟隊長說自己幹過泥瓦匠,想在這掙口飯吃。當時工地上正缺人手,隊長便爽快地答應他的請求。

於是,那個外鄉人便留了下來。因為下工後無處可歸,外鄉人便自告奮勇承攬了看工地的差使,而且不要任何額外的報酬。就這樣,那間四面漏風的小屋便成了他的住所。

當時的她注意到,這個外鄉人除了有一副挺拔、硬朗的身板,還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儘管他的眼睛不是很大,而且常常保持著低垂的狀態,但從那流轉的瞬間,卻給人一種機警和精明的感覺。

最讓她驚奇的是這個外鄉人的沉默寡言。他的技術很好,幹活也賣力,而且很少能聽到他說話。幹活時專心致志,吃飯時端著搪瓷缸子蹲在僻靜處悄不做聲地吃。

儘管他沉默寡言,但她感覺到他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當時建築業的機械化程度相當低,做小工的相當辛苦。不但要用鐵杴一下一下把灰泥和好,還要用小推車把和好的灰泥送到砌牆的地方。中間還要經過一條或幾條寬不到一尺的長木板。這對於二十來歲的她來說是一個非常吃力的活。每當她遇到這種重活時,外鄉人都會利用休息時間,替她和好一大堆灰泥,然後一口氣替她推上個三到五車。他不聲不響地做著這一切,大滴大滴的汗珠從他堅毅的面孔上滾落,一直滾到她年輕的心田裡。

她平生第一次對一個異性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在他滿頭大汗時,她遞上乾淨的毛巾,他接過來,擦完汗後還給她,並不說一句話。

他飯量大,她總是把自己的飯菜撥到他的缸子裡。望著他愣愣的眼神,她笑著說:“我飯量小,吃不了。”

她開始幫他洗衣服,儘管他不讓她這麼做。但她總能把他藏起來的髒衣服搜出來,洗好後晒乾,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他的床頭。

一場突如其來的冬雪,讓她和他交融在一起。

那是她生命中印象最深的一場雪,許多年過去了,那紛紛揚揚的雪花還在她的生命中不時地飄揚。

事業的旗開得勝讓慕容碧波重鑄了內心深處的自信。而蘭晶的康復出院更讓他欣慰不已,對世界充滿了感恩之心。

現在,他又沉浸在一種特別的興奮之中。今天,是他跟舒雅琪簽定的**合同的最後一天。也就是說,當明天的太陽昇起的時候,他便可以恢復自由了!

為了紀念這最後的歡會,舒雅琪提議來一次燭光晚餐。

要在以前,碧波是不會答應跟她成雙入對地出現在公共場合的,但是這一次他卻答應了她。

燭光搖曳著燃了起來,舒雅琪特意要了6支紅色的蠟燭以紀念她和碧波共同度過的這六個月時光。

燭光下,她一臉的落寞和惆悵。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那張英俊而剛毅的面孔,連眼都不敢眨一下,彷彿一眨眼他就會從她面前消失似的。

“為什麼這樣看我?”碧波問道。

“因為我想永遠把你留在我的生命裡。”

當那首哀怨、纏綿的《魂斷藍橋》的cha曲在酒吧裡響起的時候,舒雅琪不禁潸然淚下。

她用手輕輕轉動著盛著紅酒的酒杯,慨然說道:“是鳥兒就要飛翔。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離開我,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這六個月給我帶來的快樂,來,乾一杯吧。”

兩人碰了下杯,默默地喝乾了杯中的酒。一樣的紅酒,帶給兩人的卻是不同的感受。

對於眼前的這位韶華不再的女人,碧波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那是一種包含著忿恨、感激和憐憫的複雜感受,這種錯綜複雜的感受讓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正是眼前這個女人,出錢救了蘭晶的命,並資助他成功創業,當然,同時她也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他的青春,索取了他的**。

她對他是百般寵愛的。名牌衣物,珍貴補品,可謂不惜千金。當然,這裡麵包含著“要想馬兒跑得好,就得讓馬多吃草”的意味,她所做的一切也許只是為了給一架**機器上足發條,好讓這架機器不知疲倦地運轉。

說到底,這還是一宗錢與色的交易。既然是交易,還是不談感情為好。

可是,當舒雅琪潸然淚下,慨然說出這番話時,他竟然有點為之動容。

這種動容是憐憫,而不是愛情。

就在他黯然無語的時候,舒雅琪抹去臉上的淚水,轉變了話題。

只見她愴然一笑,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你的、女朋友一定是個美麗動人、充滿個性和魅力的女孩子吧?”

“你怎麼知道?”

“這還用問?像你這樣優秀、俊美的男人會看上那些俗脂庸粉嗎?還有,如果她不是充滿魅力,你會這樣為了她而奮不顧身嗎?”

“你說的沒錯,她確實是我心中的海倫。”

舒雅琪長嘆了一口氣,說:“我真羨慕她,只是羨慕,而不是嫉妒。嫉妒是需要資格的,我的年齡註定了我不具備這種資格。算了,不說這些了。看來我真的老了,連說話都這麼絮絮叨叨的。碧波,你說我老了嗎?”

“你的心依然年輕。”

“哈哈,你小子可真會說話。俗話說得好哇,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聚也罷,散也罷,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強扭的瓜,終究是不甜的。碧波你說,是、不是啊?”

“當然。”碧波答應著,他有些奇怪,一向海量的舒雅琪今天怎麼沒喝幾杯就醉了。

“來,碧波,我再跟你乾一杯。”

“別喝了吧?你都有點醉了。”

“醉了就醉了唄,人生難得、幾、幾回醉!”舒雅琪晃動著酒杯,醉眼朦朧地邀著碧波。

“不行,我不能讓你再喝了。”碧波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伸手去奪舒雅琪的酒杯,誰想慢了半拍,舒雅琪飛快地將酒杯往嘴上一碰,仰頭一飲而盡。

她放下酒杯,定定地望著他的眼睛說:“從你閃爍的眼眸中,我看到了一種對自由的渴望。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把自由還給你。”說著,她從衣袋裡掏出那張**合同,展開後在碧波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後一下、一下地撕得粉碎,揚手一撒,白白的紙屑落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