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一章 那一夜,勁風舞雪(二)

第二十一章 那一夜,勁風舞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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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那一夜,勁風舞雪(二)

又到週末了。

慕容碧浪特意早回家一會兒,以便多陪陪老爸。

她駕車駛進翡翠山莊後,發現哥哥和弟弟的車庫門大開著。她知道一定是老爸在擦車呢。

她把車泊好,走了下來。

果然,老爸正在擦弟弟的那輛“捍馬”。他擦得認真而專注,甚至都沒有發現碧浪走近他。

“爸,我回來了。”她輕聲說道。

“噢,是浪兒回來了,怎麼又回來這麼早啊!”老爸停住手,和藹地問。

“怎麼,不歡迎我早來呀?”

“哈哈,歡迎,當然歡迎。我的寶貝女兒回來了,我能不歡迎嗎?”

“您就會口頭上寶貝你的女兒,其實心裡頭卻只有你的兩個兒子,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重男輕女,哼!”

“這話怎麼說的?我什麼時候重男輕女了?”

“就說眼前的事吧,你定期地擦‘賓士’和‘捍馬’,可是你擦過我的‘凱迪拉克’嗎?”

“嗨,情況不一樣嘛。你的車可以開到洗車房去擦,這兩輛車開不不出去,不定期擦擦就容易髒啊。”

“分明是您偏心,還不承認。”

“好好好,我偏心。我現在就去擦你的車,這下總行了嗎?”老爸真有點生氣了。

碧浪撲哧一笑,說:“爸,您看您,人家跟您開個玩笑,逗您開心,您怎麼就當真了呢。”父親眼前的女兒是永遠都長不大的。

“鬼丫頭!”老爸笑著罵道。

“其實你何必親自動手呢?找個人擦擦不就行了?您年紀也不小了,還要打理廣廈,真把身體累壞了可怎麼辦呢?”

“這點活累不壞我。找別人擦,我還真不放心呢。我把車擦得這麼鋥亮鋥亮的,看著心裡也舒坦。”

擦完車,關好車庫門。碧浪挽著老爸的胳膊說說笑笑地往房裡走。

“對了,那個臭小子怎麼樣了?”自從碧波離家出走後,“臭小子”便成了他對碧波的專用稱號。

上一次他問這句話的時候,碧浪告訴他,有人看見碧波在一家商場鞋櫃旁擦皮鞋掙錢。他聽了以後,默默無語了許久。

“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他一直不肯接我的電話。”碧浪只能這麼說,要是讓老爸知道弟弟“吃軟飯”,他不氣瘋了才怪。

老爸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碧浪從這聲嘆息裡聽到了一種深切的悲涼。

望著老爸頭上增添的白髮,她知道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弟弟回家。

市內水道改造工程如期開工,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條小河從小區西面和南面流過。碧波躊躇滿志,沉浸在創業的興奮之中。

首先,他將“倍樂小區”改名為“親水灣花園小區”。

接著,他便以水為重點,充分利用地形、曲折蜿蜒的水面形成組景視線走廊;透過生態綠地點綴的花缽、景石、彎曲自然的小徑和種植芳香灌木,營造形態豐富、布點合理,疏mi有致,環境優美怡人、個性獨特的水案景觀。

不久,效果圖便製作出來了。

展現在人們面前的“親水灣花園小區”碧水縈繞、綠意掩映、花團錦簇,體現出人文與生態的交匯共融。

“一灣碧水繞雅居”,與效果圖相伴出現的,是這句相當詩意的廣告詞。

開始售房後,不到一個月時間,“親水灣花園小區”的住房便全部售出。

碧波旗開得勝,成功地賺取了他的第一桶金。

作為投資者,舒雅琪自然也收穫頗豐。

更讓碧波高興的是蘭晶的康復。

當內科主任把蘭晶明天就可以出院的訊息告訴他們時,他們手握著手喜極而泣。

“我終於又可以坐你的‘捍馬’了。”蘭晶興奮地說道。

聽了這句話,碧波的心不由得猛然一沉。他的捍馬正在翡翠山莊的車庫裡睡大覺呢,該怎麼對蘭晶說呢?

“噢,是這樣,我的‘捍馬’出了點故障,送去修理了。不過你放心,等修好了,我讓你坐個夠。”

第二天,他開著一輛嶄新的奧迪把蘭晶接回了家。

蘭晶的康復出院,讓母親歡欣異常。

然而這種歡欣並沒維持幾天,便被一封匿名信給打破了。

那天她特意起了個大早,準備到市場上買些富有營養的菜給女兒補補身體。當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時,突然發現kao近房門的地板上有個信封。

她揀起來一看,信封上一個字都沒有。

她急忙回到自己的臥室,輕輕地開啟燈。她掏出信瓤兒,發現是一張摺疊的白紙,白紙上列印著這樣一句話:

蘭晶小姐:你可得小心點,一瓶硫酸就可以讓你面目全非。

看了這封惡毒的恐嚇信,她的心一下了便懸了起來。女兒剛剛從一場大病中康復,如果再遭遇什麼傷害……她簡直不敢往下想了。

她想把這封信藏起來,她不想讓女兒受到這種惡毒的刺激。可藏到哪裡都覺得不保險,最後她用火柴燒掉了它。

這封恐嚇信會是誰從門縫裡塞進來的呢?她心慌意亂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她知道,女兒一向謙和,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都沒同別人有過什麼過接。

想著想著,她便想到了女兒做的那件驚世駭俗的事。

對,一定與慕容家有關。

上次女兒毅然罷婚,不但讓慕容家顏面掃地,還讓慕容碧泓突然病倒落上了殘疾。

慕容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唉,這可怎麼辦吶?

自從背上了這沉重的包袱,她變得寢食不安、憂心忡忡。

“媽,您怎麼愁眉苦臉的,比我住院的時候還憂慮?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連蘭晶都感覺出來了。

“沒、沒有,媽能有什麼心事呢!”她強顏歡笑地否認道。

她一次次從噩夢中驚醒,每一次都是女兒捂著冒煙的臉,聲嘶力竭地喊道:“媽※not;--,我的臉、我的臉啊——。”

從噩夢中驚醒的她再也無法入睡,她默默地坐在**,沉浸在無邊的黑夜中。

不行,我不能讓我的女兒再受到傷害。

想到這裡,她起身走到那隻樟木箱前,這是她幾次搬家都沒有捨得丟棄的老式木箱。xian開蓋,從箱底摸出一個小布包,是用印花布包裹著的,這種藍地白花的印花布現在已經很難見到了。

她用手打開了小布包,裡面是一件小小的玉飾,淡綠色,扁扁的,方方正正,正面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