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我曾愛你噬骨 我的大小魔女 我的大牌老公 愛上了一個啞女 莫路繾綣至晨曦 天——荒 九鼎邪仙錄 天外有仙 一品女官 我要稱孤
第 43 章
用力的將帕子握在手裡,捏爛在心裡,隨著血液跳動。
好,既然你讓我活,那我便活。長空浩闊,我在這裡守著,守著我們殘存的那一點,可以重聚的希望。
透過間隙,才發現隊伍並沒有進入江州城,而是在徑直往北移動,四野裡一片翠草新綠,望不到邊的平原。
也不知是走了多遠。
不雙並未在這隊伍裡,他提早回了大容國國都,而我大概正朝著那個方向去。就像被折掉了翅膀,身不由己。
躺了片刻,有人送進一碗藥水,逼著我灌進去,味道極苦。口中滿是辛澀的餘味,而身體卻是再也不能動。就這樣昏昏沉沉睡去,醒來時又開始了行程。
倒在馬車裡,搖搖晃晃。喉嚨裡還是昨晚藥水的味道,動了一下,便難受的乾嘔了起來。
定兒一直陪在我身邊,她眼角的淚水不曾幹過。
嘴裡哽咽:“小姐您究竟是招惹誰了,為何偏偏要受這種罪。”
招惹?我苦笑。恐怕天下最不能招惹的人,如今已經死死的纏上我了。只因為他那不曾被人撼動過的自尊與傲氣,被我無意中的挑撥,就如此翻起了滔天大浪。
這種男人,一生平順,稍微碰上了絆腳的藤蔓,就定要刨根去底,斬草除根不可。那我還能怎麼辦?
隊伍走的很快,十天的功夫就已到了大容國的腹地。
每日服下的還是那難喝的藥水,味道越來越腥,讓人難以忍受。開始還可以勉強含下些稀粥,但到後來只覺得滿嘴都是那種味道,任何東西都吃不下,身體也愈發的消瘦了起來,更是毫無力氣。
醒來,被灌了滿嘴苦澀,爾後昏迷。
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這種痛苦似乎漫長的沒有邊際。
略微嘆氣,一縷頭髮擋在了眼瞼處,癢的厲害。
想去撫開,才想起自己此時早已沒了抬手的力氣。那藥汁似在延緩我體內的毒素,卻沒給我任何活著的辦法。
像具仍有意識的屍體,僅此而已。
晚上,在一座城外紮下了營寨。
那城牆高聳整齊,來往穿梭,似是不小。
卻不想去想我們又道了哪裡,因為總覺得那些,已經開始與我沒有關係了。不知不覺就開始了渾噩,渾渾噩噩。
今天並沒人送那難喝的湯藥進來,
有些慶幸。
但身體卻頂不住了,好像有很多麻癢的東西涌了上來,激得胸腔裡痛苦不堪。
最後是嗓子裡的甜腥,和嘴角的溫熱。
我怕是要死了。
死在這裡麼?掙扎了那麼久,不過還是這樣一個結局。也好,至少還會給遠方那兩個人一個希望,一個絕望的希望。
睜著眼睛,望著我不熟悉的帳子。那青灰的顏色慢慢模糊了起來,匯聚了,又分散,瞧不清楚。他們都說人在臨死前會想起很多事情。但真奇怪,我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總覺得有很多沉重的,難以負荷的悲痛積壓上來,喘不過氣。
帳篷裡似乎有氣流湧動,帶的床角燈火驟然明滅。
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光亮,山一般壓住了我的一方世界。
他的手探入我的腰側,用力一推就把我抱在了懷裡。
這下明晰了。味道是不熟悉的,身體也是不熟悉的。自然會排斥。
掙扎了幾下,嘴裡含糊著念著什麼。
而那人的雙臂卻像鐵箍一般,死死的將我禁錮住。
然後脣上就是一片濡溼。
有些東西被硬逼著塞到了嘴裡。嚥下去,不知道是什麼。
只聽到了頭頂的笑聲,夢魘一般。
“你終究還是逃不掉的……”
之後頭就疼的厲害,像要裂開。神智也開始變得不清晰,馬上眼前就是一片混黑。
再醒來,帳外已有曙光搖晃著透入,從掀起的視窗外照進,有些刺眼。抬起手擋住,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然能動。
驚異的坐起身,用力握了握手掌,並沒有先前那種無力感,而胸口,頭,也沒有以往的那種疼痛。
難道我是好了?
想起昨日一些模糊的記憶,又想起了那個身影,渾身不由得就是一顫。這時帳子忽然被挑起,走進了一個人來。
屏風後只有大概的輪廓,但身體已經意識到了是誰,不由自主的就緊張了起來。
他幾步就繞過了屏風,站在我的身前。手抱在胸前,臉上還是那抹若有若無帶了幾分諷刺的笑。
“醒了麼?”
我強壓著心頭的彭湃,咬著牙,別過臉去。
他沒動,只冷笑,然後床頭一沉,就坐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我,嘖嘖發出讚歎。“上回匆匆一別,已有數月,不想聖僧竟是憔悴了不少。”
感覺他的話像一盆熱炭,全撲在了我的臉上,火辣辣的。又聽他道:“不過想以後的日子,聖僧背井離鄉,恐怕還要再憔悴一些了。”
“你何必在此跟我說這麼多的廢話,既然我已經落在了你的手裡,就隨你怎麼樣吧。”
“隨我怎麼樣?”他不屑的輕哼,卻又壞笑,緩緩靠近我,離我的臉只又一發之隔。
“我倒是真想把你怎麼樣。”話說完猛然把我的身子用力一按,然後翻身上床把我壓在了身下。他的手勾著我的下巴,挑逗的語氣:“聽說你是那永絡國君的愛妃,他為了你連國家都不在乎了,是不是?”
心裡微微有些惱意,盯著他:“子煌仁政愛民,比起你動輒發起戰亂的暴戾,要好得太多了。”
“好的太多?那也不見得。想你應該是沒聽過最近邊境的留言,你們那個好皇上,現在已經成了百姓口裡軟弱無能用女人來買得江山太平的無能之輩了。”
我聽了不由得一驚:“你什麼意思?”
他那雙丹鳳眼微微一眯,邪氣的笑:“意思就是你那皇上為了保全自己的江山,已經把你送給我了。”
“胡言亂語!”我怒極,揚手就要打他,卻被他一把捉住,對我調笑道:“這一路上灌了你不少藥,怎麼還改不了這潑辣的性子。想我昨天真不該替你解毒,說實話我更喜歡看你躺在那裡動也不能動的模樣。”
我用盡了力氣想從他的手中脫離開來,可體內的毒剛解,只動了兩下便出了一身虛汗,氣急而嬌喘連連。
可他的眼中卻忽地揚起了一把慾火,漆黑的眸子熠熠發亮,那種興奮像極了將要捕食的猛禽,我心中不由得顫瑟,身體也開始抖了起來。
“放開我!”最後的掙扎,他卻狠狠的打破:“你再沒希望了!”
即明的天色裡,除了掠奪什麼也沒有。
那霸道的吻開始在我的脖頸間密集落下,我呼喊,他卻堵住,翹開脣齒,登堂入室。我躲開,他卻捏住我的下巴,逼我迎合。那是幾要窒息的恥辱。死都不如。
他的手在我的腰間遊走,扯開了中衣,即將滑入內衣,我卻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而就在我將要絕望時,忽然有人挑起帳篷闖了進來。
幾在同時不雙朝外面怒喝道:“哪個不長眼的蠢東西!”
那人似乎被嚇住了,過了半晌才撲通跪在地上。聲音都在顫抖:“回,回陛下,是,是一匹馬闖到大營裡來了。”
“馬?”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一匹馬也要讓我告訴你們怎麼處置麼!養你們這些蠢材是幹什麼的!”
屏風外的那人不住磕頭:“陛下饒命,是屬下無能,可那馬太厲害了,又會咬人,啃我們腦袋像啃西瓜似的,已經有不少人被它給傷了,現在正往中軍帳這過來,所以才闖進來啟稟陛下,該如何是好。”
會咬人?我聽了就是一愣,這世上能如此厲害的馬除了黑風還會有誰?想到此處,也顧不得身體的狀況,一把推開了不雙就踉蹌的跌了出去。
此時帳外已開始變得騷亂了起來,我拼盡力氣,跑倒門口,掀起帳簾,就見外面朝霞之下,跑來一匹黑亮的駿馬,馬鬃迎風舞動,被霞光染成了一道血紅。那道神祈將領般的景色讓我呼吸漸促,伸出雙手,去迎它,它卻早就發現了我,嘶鳴著撞開了一切向我狂奔,直到我身前一步才停下,然後便一頭扎進我的懷裡,歡快的打著響鼻。
可我的淚水卻在觸及它鬃毛的那一刻,流了下來。
“我已如此,你又何苦硬生生的往牢籠裡闖呢?”默默的對它訴說,它卻不懂,只刨著前蹄,滿心全是見到我的喜悅。
我抱著它的脖子,將淚水藏在那裡。心中也明白,這種歡喜,我怕是這一世不會再有了。
回頭,看了眼不雙,他只說了一句:“想不到這個畜生還能追到此處。”便拂袖而去。之後有個軍卒把定兒了領過來,告訴我開始準備,中午就要進城。
這時我也知道,前面的那個城池便是大容國的首都:聖京坤定城。
不知覺間已走到了此處。往回看,早已不見了永絡國土。
就連風都陌生。
黑風是怎麼追來的我並不清楚,但它與定兒一樣,都為了我而身陷囹圄。但即便是這樣,我們也不一定就能時常相見。
從頭上拔下一枚髮簪,交給餵養馬匹的小廝,告訴他,好好照顧我的馬。那簪子的玉質是極好的,拿去賣了大概可以讓貧民百姓一輩子都衣食無憂。可那小廝卻猶豫了半晌,不肯收,只說:“陛下吩咐過,您的一切,只能歸陛下一人支配,我們不敢。”
太息……
中午時分,大隊整理了一番,入了坤定城。
讓我意外的是不雙並沒讓我再坐在馬車裡,而是讓我同他一起登上了盤龍金漆輦,坐在他身旁。
手被他死死的握住,無法動彈。耳邊也是他威脅的語氣:“你若是不想讓我在此就佔有你,最好就不要亂動。”
怒目瞪他,他卻笑的更加歡暢。
這人,是從來都不知道恥辱為何物的。
隊伍很快就走上了坤定城內的主路,道路兩旁全是圍觀的百姓。密密麻麻跪了一地。
這麼多的人,四野裡卻一片安靜,只偶爾有人略微抬頭,低聲輕喃:“輦上那個就是永絡國用來和談的女人麼……”
之後的就聽不清了,心裡一片煩亂,轉頭看不雙,他面色如水,半分不露。只偶爾脣角,會露出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我心裡寒涼一片,看來永絡國有些地方,是被他死死的算計到了……
走了半晌,就看到了皇宮。
與其說是皇宮,倒不如說是四座城堡。
白璧雕琢一般倚山而造,俯瞰整個坤定城。
入了宮門,便有整齊的兩排大臣守候,跪地行禮,齊呼萬歲。
中間偶爾還會有人抬頭看我,指指點點。
又往前走,穿過了條橫跨山澗的寬大石橋。瀑布在腳下飛濺,煞是壯觀。可我卻沒有心思欣賞這種美景。只覺得一切都是昏暗。
過了石橋,前面出現了十數個紫衣老者,筆直的站著,並不行禮,直到大輦走到身前,才略微拱手,道:“陛下辛苦。”然後就直直的看著我,絲毫不避諱。
不雙有些煩躁,揮了揮手,喊道:“我乏了,直接回昭陽殿。”
一旁人道遵命。然後就繼續往前抬。
直到過了一個宮門,往前是一串蜿蜒的石梯時才停住,換了裡面的八個人抬著大輦繼續往前。
走了許久,到了石梯盡頭,便是霍然開朗,一片空地上跪著數十個如雲般的女子,齊聲道:“陛下。”
那景象連我都是一愣,轉想,暗暗冷笑,這裡怕就是不雙的後宮了,還真是好大的排場。
穿過這些女子,輦停了,有幾個老宮女走過來,領著我去安置。
我住的地方很偏僻,前面是懸崖,後面是峭壁,只一座木橋通到外面,還有四個士兵輪流把手。
可謂是座插翅難飛的牢籠了。
但我卻並不討厭。
因為它清淨。
我現在唯一能得到的,也就是這番清淨了。
我的身體已稍稍恢復,只是乏困。
坐了會,喉嚨幹癢,想叫定兒倒水,喚了兩聲也沒聽她答應。
有些奇怪就起身往外看,卻不想正迎到了那個男人。
他隨意的進來,隨意的坐,隨意的把玩著我的茶杯,問:“對這裡可還滿意?”
我冷哼:“若是沒有討厭的人來,自然會更喜歡。”
他卻不惱,輕輕的笑,食指點著茶杯的邊緣遊走,繞了一圈,才抬頭對我道:“你梳洗一下,我帶你去見幾個人。”
“我累了。”
他仍笑:“剛剛我命人給你帶來了些胭脂水粉,都是最上乘的東西,你選選看,畢竟都是你家鄉的東西,還有如果你打扮的漂亮了,興許我會告訴你一些你急切想知道的事情。”
他目光流轉,全是一片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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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豬豬:生來魔物正打算改,大概是在女帝系列完結後吧……(怎麼聽起來遙遙無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