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6節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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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節

水珠,在殘陽的餘光裡,它們卻折不出光來,反而被木板所侵蝕,最後消失地乾乾淨淨。就像我與慕容白的回憶,除了我自己,沒有人會真的當它出現過。

七十一悄無聲息地走到我身旁來,默默地遞給了我一張手帕。我頓了頓,然後用袖子抹乾淨臉,抬頭面無表情地問道七十一:

“我是不是很蠢”

七十一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最後只是輕拍了拍我的肩,道:

“師兄,你再哭會吧。”

“哭”我怔了一下,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上面的命格線在中間攔腰而斷,我聲音淡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來,“知道麼她騙了我。”

七十一沒有說話。

我握緊了手心,繼續道:

“謝長君就是慕容文,慕容文她日思夜想的慕容文。”

“嫂子她”聽了我的話後七十一有些震驚,他頓了頓,看著我面無表情的臉有些遲疑,“嫂子不是那種三心二意之人,你們莫不是有誤會吧”

見我不說話,他又道:

“況且那個慕容文,早在嫂子十五歲那年就死了,這是秦國史官所記,不會有錯的。”“那個謝謝長君,是真是假還”

“七十一,”我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他,“你以為,她是那麼好騙的人嗎”

七十一被我問的啞口無言。

我靜靜地蹲在地上,我知道無論那個人是不是慕容文我都已然輸了,而且輸的一敗塗地因為我在意的只是慕容白的態度,而她卻用最好的行動告訴了我答案。

她說鬼谷縱橫,孤不會愛上你。

不會愛上我為什麼,就不會愛上我呢我發著抖,咳出一口血來,面色蒼白的樣子嚇得七十一臉都綠了,他一把扶住我,替我號脈,急聲道:

“師兄你冷靜點”

聽了他的話後我哈哈大笑著,冷靜我還能冷靜得下去麼我就是太冷靜了才會被她欺被她騙我怒火還在燃燒著,任體內的寒氣橫衝直撞,完全不去管它。

那一刻我多想親手把慕容白的心掏出來看一看那是個什麼顏色

慕容白,你騙我

七十一在一旁見勸阻不管用,竟一個手刀向我頸後劈來,我防備不及,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等我再度醒來時已然是深夜了,我從**坐起,頓了頓,然後試著活動了一下脖子,唔好疼

我在心裡罵道七十一那渾小子,居然對我使了這麼大力。不知道我身體虛嗎

“醒了”邳森坐在桌邊,手裡拿著本書在看著,桌上放著的是他的藥箱,聽到我抽氣聲後開口問道我。

我僵了一下,慢慢地轉過頭,看著他神色寡淡的臉,然後木然地點點頭。

“阿森”

邳森側過頭來,淡然的眼睛裡帶著絲火大:

“氣息不穩,怒火攻心,寒氣滲骨你當真覺得我能每回都從閻王殿裡搶下你嗎”

我自覺理虧,於是笑著從**下來,走到桌邊,替自己倒了杯水:

“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沒那麼容易死”邳森重複了一下我的話,皺著眉問道我,“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轉了多少回了嗎”

“”

他嘆了口氣,沉默了一下:

“縱橫,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要不是七十一喚我來得及,你早就走火入魔痛苦而亡了你這樣何必呢”

我拿茶杯的手一緊,忽然想起了多少年前的那一卦:命裡有白,欺之十年,含恨而終。

對啊,何必呢

邳森見我不說話,又是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站起身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一面對我說道:

“你好好想想吧。”

他提起藥箱向外走去,忽地又停下了身子,轉過身來看著我,輕聲道:

“三日後,他們大婚。”

我身子一顫,手裡的杯子一鬆,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輕脆的聲響。

三日後大婚。

慕容白,你當真是迫不及待。

次日天剛剛亮時,我便起了。打著哈欠推開門走出去。七十一守在門外,眼底帶著青色,見我出來,他朝我憨憨的一笑:

“師兄”

我一邊走著一邊同他說話:

“昨天晚上你沒睡嗎”

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沒沒沒”

我斜著眼看了一下他,不說話,心裡在盤算著怎麼報復回來他昨日揍我的那一下,我要讓他知道他師兄的身子是揍不得的。

晃著步去了長生殿的後院,早晨的陽光十分好,照得我十分的舒服。我指揮著七十一讓他去搬張桌子到院子裡來,七十一卻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要什麼。我看他那小心的樣,心說他該不會以為我要踩著桌子在樹上上吊吧

嗯,以他那想象力大概是有可能的。

“吃早飯啊。”我白了他一眼,對他解釋道,畢竟我可不想在別人眼裡是個輕生的人。

我惜命的很

七十一聽了我的話後放寬了心,然後高高興興地跑去搬桌子去了。

吃過早飯,我坐在椅子上闔著眼睛晒太陽,結果七十一那個沒眼力勁的東西卻一個勁地在我面前晃啊晃,晃得我心煩意亂,最後忍無可忍地問他要做個甚

他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

“師兄你怎麼了”

我愣了一下,茫然地眨眨眼:

“什麼怎麼了”

“呃嫂子”

“噢你說她啊。”我瞭然的點點頭,“就那樣吧。我想清楚了,別人不喜歡我我不能強求,做人要大度的。”

“師兄你真這麼想”這回換七十一愣了。

我聳聳肩,心說難道我就不是大度的人嗎

對著七十一無奈道:

“要不我一哭二鬧三上吊”

七十一搖搖頭,笑嘻嘻地上來拍了拍我的肩:

“師兄你能這樣我就放心多了,你可不知道你昨天那模樣差點嚇哭了我”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發誓,如果他將我哭了的事說出去的話我非掐死他不可。掐死不算,我還要分屍了他

七十一見我盯著他不放,訕訕地一笑,轉移話題道:

“要不我們玩去吧”

“玩什麼”我隨意道。

他眼睛冒著光:

“玩姑娘去,誒師兄啊,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青樓呢,聽師叔說你打小就逛得一手好青樓”

我默默地脫下鞋子,然後一把摔到他臉上。

“誒師兄你幹什麼”他大叫道。

我額頭冒著青筋:

“玩個屁的姑娘給我滾遠點”

七十一眼睛轉了轉,笑嘻嘻道:

“師兄你算不得是姑娘的。”

“”

我無力地擺了擺手,閉上眼養神道:

“跪安吧。”

“”

安靜了沒多大一會,七十一著急忙慌地跑到身前來,搖著我椅子道:

“師師師師兄”

我眼皮子一搭,不耐煩道:

“如果不是你被人甩了就馬上給我閉嘴”

“”七十一愣了一下,忽地大叫道,“啊師兄是你被甩了”

“”

七十一磕磕絆絆道:

“那個那個嫂子她她她”

“有屁快放。”

七十一深吸一口氣:

“剛剛我聽宮人們說嫂子將於兩日後與謝長君在永安殿大婚。”

我咦了一聲,奇怪道:

“什麼時候又冒出了個永安殿”

“聽說是昨個嫂子賜給謝長君的。”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永安殿,永安。曾失去過,現下又再度擁有了慕容白,你是希望他能永遠平平安安的麼

當真是情深意切。

七十一見我不說話,猶豫了一下:

“師兄你別想不開啊”

我白了他一眼,然後摸著下巴問道七十一:

“你說我應當送什麼賀禮呢”

賀你們百年好合,子孫滿堂。

七十一瞬間變了臉色,一把抱著我痛聲道:

“師兄你別這樣你要不高興的話我立馬帶人去拆了那什麼鳥殿,把那什麼長君的野男人給閹了給你當男寵玩”

“”我黑著臉掰開七十一抱著我的手臂,嫌棄道,“給我滾遠點。”

“師兄啊”

“閉嘴”我沉下臉道,七十一立馬不嚎了。

我想了想,又對七十一說道:

“可是我好窮,沒餘錢送她禮。”

七十一讚同地點了點頭:

“反正都那麼熟了,送不送禮也沒什麼的。”

“哦,那倒也是。”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太陽依舊從東邊升起西邊落,沒什麼變化。所以我也該吃吃該睡睡,過得和往常一樣,沒什麼不同。但如果誰非糾著我不放,讓我說個一二,那我還是有說的的。

這唯一的不同那便就是七十一了,我知道我素來對他算不得多好,但也算不上壞吧他成天吃我穿我用我的,不知恩就算了,他卻偏偏這般待我。我不知道我哪裡惹到他了,反正那幾天只要我一個人單獨待著,他就會用一種“師兄你還年輕別殉情”的目光目送我;只要我一抬頭仰望天空,他就會以一種“師兄我懂你是憂鬱的少年”的目光凝視我;只要我一同別人說話,他就會以一種“師兄我知道你是想轉移注意力”的目光注視我;

夠了,真的夠了。

那三天裡我沒被慕容白氣死就已然快被七十一給看死了就算不死也活生生地被他逼瘋了

那滲人的目光讓我夜裡都睡不踏實。本著我還年輕,著實當以睡而養顏的原則我一再地告訴七十一我真的沒事,可任我口水說幹,他依舊如此。甚至還面帶著慈愛的笑容對我溫聲細語道:

“師兄,我懂你”

你懂個屁啊懂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昔我往矣

第四十五章昔我往矣

到了四月初九這一天,王宮裡張燈結綵,好生熱鬧。但熱鬧是屬於他們的,和我沒關係,因為這一天七十一像打了雞血似的天不亮就守在我房裡,然後收乾淨所有能致人死地銳器,再以一種慈愛的目光注視著我,用他的話來說他這是要用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郎的活力來感化我。我心說其實他不用這樣,我還犯不著在慕容白大婚當天去自盡的,我沒那麼缺德又小心眼。再說了,要自盡那也得有人看啊,這三天裡慕容白可是一回都沒回過長生殿,我自盡了給誰看啊給七十一看算了,我還記著他上回說掂記我棺材本的事呢。

這一天在七十一全程監視下我過的是相當的爽啊讓七十一干什麼他就幹什麼,毫無怨言,聽話的不得了。我尋思著這七十一莫不是是條勞碌命吧

嗯,大概是的。

到了傍晚慕容白與謝長君大婚時,我在長生殿的院子裡同七十一下棋。一盤棋下了快兩個時辰,天都黑了都還沒下完。

我問七十一是不是他水平下降了

七十一面帶難色地看了看棋盤上為數不多的幾個子,頓了頓,然後點頭。

我“哦”了一聲,託著下巴想了一下,問道他:

“一會晚飯吃什麼”

“師兄,下棋前就吃過了。”七十一小心翼翼道。

我愣了一下,然後一拍腦袋,朝他笑:

“瞧我這記性那我們一會下棋吧。”

“我們已然在下了。”

“哦對對對。”我落下一子,對他道,“該你了。”

他卻久久不落子,半晌,他輕聲道:

“師兄”

我手裡捏著棋子,託著下巴在沉思下一步要下哪。聽到他喚我,我茫然地抬起頭看著他:

“啊”

七十一面帶不忍,嘆口氣:

“師兄,別裝了。”

我笑:

“裝什麼裝啊”

“你根本心就沒在這裡。這三日裡,你就像失了魂似的,什麼都記不住,什麼都做錯”

他看著我,很是認真,“別折磨自己了。我知道你難受幹嘛要強迫自己去接受呢”

我捏著棋子的手一緊,黑色的棋擱在我手心有些發疼,我沉默著不說話。

七十一靜靜地收了棋,末了,對我道:

“她就在永安殿,去問清楚吧。就算會疼,也比你在這兒自己折磨自己來得強。”

我手一鬆,棋子落在地上,然後轉身就往外奔去。

是了,我還是不死心。我不知道倘若是別人遇到這種事反應會不會是和我一樣的,我想我也做不到書上所說的那種賢良淑德的女子,能在自己愛人同別人成親時微笑的說聲“賀喜”。我就是這樣的,我辦不到就是辦不到。我是自私,我就是想一個人獨佔著慕容白我喜歡她,竟也有錯麼

而且我不信她沒有愛過我,不信她會騙我。她那麼厲害,這樣做定是有原因的。對,定是有原因的。我去找她,同她說清楚便好了。說清楚了我們就會同往日一樣:添香,把酒言歡,共享人世繁華。

一路問著路跑到永安殿,引來不少人側目,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只想見到她,只想見她

終於到了永安殿,我停下腳步,殿門前掛著的紅刺得我眼角有些發酸,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在心裡我告訴自己要冷靜的。

冷靜的,不能像那日一樣對她口不擇言,我要好好地聽她話,只要她說,我便都會聽。

抬步走上前去,殿門前的宮人見狀上前攔下了我:

“王君陛下,您不能”

“讓開”我沉下臉對他們冷聲道。

攔我的宮人們面面相覷,他們不知為何向來溫和的王君會朝他們發脾氣,但卻還是不肯讓。

我臉色陰沉地看著他們,一字一頓道:

“攔我者死”

興許是我表情太凶狠了,嚇得眾人一愣,頓了頓,終於識趣地給我讓出條路來。

我快步走進去,按時辰來算他們大抵是該洞房了吧

洞房

一想到這個詞我就喉間一甜,差點又吐出血來,卻又強壓下去。心頭苦笑,鬼谷縱橫啊鬼谷縱橫,你怎麼又胡思亂想了起來了呢那日的教訓還不夠嗎

我斂起神色,走到了內室,隔著扇緊閉的門,裡面喜氣的燭光透出來照到了我身上,卻印得我面色有些蒼白。我放緩了步子,輕輕地走上前去,手剛放到門把上正欲推開時便聽到裡面的人交談聲:

“欣然,這場遲到了十一年的婚禮我現下終於可以給你了。”

我一顆心跳地越來越快,完全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渾身上下所有的感觀在這一刻裡從未如此統一地在緊張的等著她的回答。我以為過了一世,然而卻是一瞬,我聽見了她的回答。她聲音帶著笑,不似與我對話那般清清冷冷的,她說:

“阿文,你來了,我便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我叩著門的手終於無力地垂下,該死心了,我在心裡告訴到自己。那一刻我忽然不想再去糾結她騙沒騙我或者愛沒愛我了,也不想再問她些什麼了,都沒意義了。

沒意義了。

我忽然就懂了原來這場我死命等候,為此不惜付出一切的情愛裡,在對方眼中,是多麼一文不值。我不怪她,因為她讓我知道了什麼是喜歡一個人所帶來的快樂,什麼是喜歡一個人所帶來的痛苦。人有七情六慾,在喜歡慕容白的這個過程裡我統統嚐了個透。現下我站在他們新婚的門口,親耳聽到他們的情話,我這場體驗也應當結束了。而她那句話就正好為我這豐富的經歷作了總結。

她說,阿文,你來了,我便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所有的疑問與不解統卻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我再也不必去掙扎了。人生有諸多體驗,有好有壞,有悲有喜,都是定好了的,所以莫去糾結那些個子虛烏有的過程,等到體驗足夠多了,累了,倦了,就去黃昏路上領碗孟婆湯,忘卻了這些。等到下一世,再重頭來過。如此輪迴,生生不息。

這便是命運。

從永安殿回來後,我一聲不吭地上了床,說要睡覺。我告訴七十一除非是天塌了,否則別來煩我,他到也聽話,什麼也沒問我,只是安安靜靜地替我守著門。等我醒來的後已然是兩天之後的晌午時分了,外面下著雨。七十一見我醒來後給我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我說他無事獻殷勤,他說對著師兄是應獻獻殷勤的。

“你今嘴巴怎麼這麼甜”我償了口菜,嗯,味道還不錯。

七十一笑著給我倒了杯酒,不說話。

我扒了三碗米飯,一桌子的菜被我吃得七七八八,打了飽嗝,放下筷子,一抹嘴:

“飽了。”

七十一笑著收拾著碗筷,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對他道:

“啊外面在下雨麼”

“嗯,下了一天了,挺大的。”

我點點頭:

“下場雨也好,洗個乾淨。”

七十一頓了頓,喚道我:

“師兄”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我打斷他的話,衝他笑:

“我沒事,緩緩就好了。”

緩緩就好了,我並沒有賭氣,我想明白了,也知道了這世上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就算遇上了再大的疼,日子也還是要過下去的。

聽了我的話七十一隻是嘆口氣,什麼也沒說。

“哦對了,一會我要去找下她。你在這裡收拾一下東西。”

“收拾東西”七十一愣了一下,“師兄你”

“什麼都別問,”我朝他擺了擺手,“等我回來了再說。”

“哦好的。”

御書房

慕容白端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筆在批著奏摺。她面色有些白,長期的超重負荷讓她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她感到很累這是以往所從來沒有過的。對此,她將這些全部歸結於國事的繁忙等,而對於心裡的那份隱約不安她則忽視了個乾淨。

她是一個好君王,但不一定是一個好妻子,從這裡便可以看出:昨天陳國的人已然送走了,加上前線遞上來的摺子說秦軍已攻下楚國三座城池,這讓她心情有了些愉悅,所以當李德全進來向她稟報說王君有事求見時,她眉間都帶上了笑,她想待會定要好好哄哄那人,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者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她曾聽老宮人們說過,對待妻子,理應將就些。其餘的,等她把人哄好了再說。她這般想的,也決計這般做。

在她的認識中,遇到什麼感情上的問題似乎只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