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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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節
,她亦笑著向我講我們的初時。
她說她第一次見我時心裡便在想,這麼年輕的人究竟有幾分能耐讓鬼谷子那般護著。
我說除去這個,就沒別的了麼
她笑著親了親我的側臉,說,你對我笑時我心頭很開心。
有多開心
就像現下一樣開心。
噢,那大抵是很開心了罷。
她輕闔上雙眼,身子挺拔淺雋。
“思慮你不吻我麼”
“好,我吻你。”
夜已深,月下一雙人兒緊緊相擁著,兩顆心以同樣的頻率在跳動著,那是我們最近的距離,過後,便如參商般,無法靠近。
次日晌午,我在御花園悠閒地餵魚,因著昨日與慕容白親近的緣故,我心情十分的好。我還側著頭同後面的宮人講話,說說笑笑地。
遠遠地七十一急急地趕來,我瞧他臉上著急的樣,心想他該不會是被人甩了來找我哭訴吧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本著家醜不外揚的原則,我讓宮人們退下了。
七十一走到我跟前來,道:
“師兄,出事了。”
我“哦”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喂著魚,隨意道:
“出了什麼事啊。”
心裡已然盤算好了待會怎麼安慰這失戀的人。
“陳國派人來和親。”
“和親”我奇怪道,“前年不是才和過了親嗎秦國可沒公主和親了。”
雖說當年我讓蘇域救了慕容司音,但實則狸貓換太子,讓司音的近待扮成了秦長公主,去了陳國和親。而今陳國派人來和親我並不意外,畢竟秦與楚開戰,前些日子已攻下楚國一座城池,如果陳不想與秦開戰,那就只有和親這條路可以走。
唉,這打天下的是將士,得天下的是王,國與國之間可憐的,不過是那些個王室成員們。什麼公主,什麼皇子嘖嘖。
七十一猶豫了一下,小心道:
“陳國的世公子來與與”
“與什麼啊與”
“與嫂子和親”
我手中魚食一頓,撒了一地,猛地一回頭:
“你說什麼”
七十一咬牙道:
“陳國世公子謝長君來與秦王和親,現下已在路上,王上也已同意了。”
我笑了笑,一顆心狂跳著,面上卻和和氣氣道:
“你唬我的罷。”
我完全不敢想這件事的真假,怎麼可能呢昨日她還與我情深似海,還在月下為我翩翩起舞。怎麼今日一早她就要同別人成親了呢後宮一事,我好不容易才說服了自己,我想她既然納的後宮有名無實,那便就算了可如果是與陳國和親,那便就是國婚。
國婚,便由不得自己了。
七十一看著我不說話。
我笑著笑著便再也笑不下去了,一把丟下手中的東西急衝衝地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
我一把推開門,直徑進去。慕容白正在同大臣們議事,聽到聲音後都看向我。
“你們先退下吧。”慕容白對大臣們道。
“諾。”
眾人走後,她起身走到我身前,淡淡道:
“跑這麼急做甚”
我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又怕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她瞧我糾結的樣子,面上依舊是風輕雲淡:
“想說什麼”
“我”我沉默了一下,猶豫道,“我聽說你要與陳國和親”
她點點頭,隨意道:
“中午想吃什麼”
我看著她,深吸一口氣:
“你不打算說些什麼嗎”
她怔了一下,不解道:
“說什麼”
我定定地看著她,冷笑了一聲:
“如此,我便先回去了。”
說罷轉身就走,剛走了兩步袖子一緊,她拉住了我,我回過頭看著她。
她目光裡有些緊張,張了張口,半天才開口道:
“你又要不理我麼。”
“”
她嘆口氣,無奈道:
“你聽我說。”
我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不說話。
“陳國和親的事我應下了。”她道,“我沒有辦法拒絕”
我點頭,我知道如果她不應下的話陳國與秦的關係便會惡化,秦剛征戰,若與陳為敵縱然如此,我心裡仍是不爽。
我想要她一句承諾。
沒有誰會願意與別人共享愛人。
“可我依舊是我,”她緊著我的衣袖,“思慮”
我忽然想起那個夢,但看著她認真的神色心裡又有些猶豫。
她看著我,眸色清亮。
長久的沉默後,我嘆了口氣,伸手抱住了她,輕聲道:
“我信你。”
慕容白,只要你說的,我都信。我信你的身不由己,信你的言不由衷,都信。
她亦回抱住了我,與我緊緊相擁。
我想我漫長的等待終於迎來了盡頭,我終於等到她了。她現下抱著我,與我這般近。
我信她。
可我不知道的是她騙了我。
她欺騙了我,她明明告訴我她與陳和親身不由己,她依舊是她。然而那日在玄武門,她卻以行動告訴了我,我究竟有多傻,被她騙的有多慘。
我一輩子都記得那一天,清清楚楚地記著那天發生的每一件事,因為那一天,是我惡夢的開始,是我走向死亡的。
那天是秦王白十年四月初六,晨光裡春花漸次醒。慕容白與我並肩而立,身後是百官。我們站在玄武門前,迎著陳國和親的隊伍。
遠遠的,我看見了和親的隊伍,沒由的我心頭不安感在蔓延,隊伍漸漸近了,我感到手心都冒出了汗。慕容白輕輕地牽住了我的手,給了我一個讓我放寬心的眼神。我撥出口濁氣,面上帶著得體的微笑。
隊伍終於近了,然後停下來。慕容白與我率先行禮,身後百官亦作揖行禮。
陳國禮官上前來嚮慕容白遞上和書,慕容白接過,細細地看了看,然後令人拿來國印,蓋上。
秦國的禮官走上前去,同對方的禮官相互交換了和親的信物。然後我便看見了和親的隊伍裡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穿著淡藍色長衫,身八尺有餘,束著紫金玉冠的男子。
他緩緩從隊伍裡走了出來,我細細地打量著這個男人:他有著十分漂亮的眼睛,明明漆黑如墨的瞳仁卻絲毫不顯得疏淡,反而溫潤謙和,鼻樑修長而筆直,薄脣輕抿,面部的線條幹淨勻稱,身形略微偏瘦,肩窄腿長。
倒是生了一副潘安之貌的好皮囊。
他走到隊伍的最前面,在距我們不過三丈的地方停下了步子,他靜靜地看著我身旁的人,一瞬不瞬。
我忽然整個人打了一個冷顫,然後緩緩側過頭,看著在我身旁站著的人,慕容白。在我的目光裡,她鬆開了我的手,定定地看著那個讓我不安的男人。
謝長君緩緩展開手,作出了一個擁抱的姿勢。慕容白的身子猛地一顫,然後發起抖來,慢慢地,我看見她抬步向謝長君走去。我心中一慌,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張了張口,想告訴她別走。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她若是走了,便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側過身,卻沒有看我,目光落在我拉住她的手上,然後掙脫了我的手,轉身,一步步地朝那個男人走去。
走得那麼幹淨果斷,從未想過回頭。
我感到我的心在被凌遲,那麼疼那麼苦。
我聽見謝長君對她道:
“欣然,我回來了。”
欣然,他叫她欣然
他竟然知道她的字
我身形一晃,死死地盯著慕容白,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我自己,我要信慕容白的。她往日與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斷地在我腦裡回放著,我被她鬆開的手還懸在半空,我想起那日她在御書房對我說的話,她告訴我,無論怎樣,她都還是她,不會變的。
可下一刻,我便看見了慕容白伸手抱住了謝長君。她抱住了他,像那日抱我一般,用力地抱住了他。
她在他懷裡顫抖著,隔著那麼遠,我仍能感到她情緒的起伏,像是尋到了摯愛的珍寶,它曾失去過,現下回來了。
她在欣喜著,欣喜著謝長君的到來。
我身後的百官們欠身行禮道:
“恭迎世公子來秦。”
只有我一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筆直而僵硬。明明春日的嬌陽那麼溫暖,可我卻在打著冷顫。我像個十足的笑話一樣在那被所有人嘲笑著,這麼蠢,這麼笨,那一刻我才忽然驚覺,原來這場情深的戲入戲的卻只有我一人,從來都只有我一人。我靜靜地看著他們相擁的身影,我騙不了自己了,再也騙不下去了。她真的,沒在意過我。
從來沒在意過我,若她心裡有我,又怎麼會這樣待我
是了,她是慕容白,這大秦的王,她不能愛人,她身不由己我信她,都信她。可為什麼,她會這樣
這樣滿心歡喜地走向他,然後抱住他。
她在在意著他,比她所擁有的所有,更在意。
包括我。
我再也看不下了,轉過身,慢慢地離開了,離開了慕容白的世界。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回去的,從玄武門到長生殿,那麼長的路,我只身一人地走著。我想再也不會有人會陪我走了,不對是從來沒有人陪我走過。
我還在不斷回想著那時身後的那兩個人相擁的身影,他們抱的那麼緊,那麼牢,班配的模樣就像從來沒分開過一樣,而我從頭到尾,都是個笑話。
慕容白,你騙我。
你騙我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針鋒相對
第四十四章針鋒相對
我剛回到長生殿時便在門口遇見了七十一,他見我一人回來,愣了一下:
“師兄,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我茫然地抬頭看著他,目光裡沒有一絲神采。
七十一見我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嚇了一大跳,他上前來扶住我,猶豫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是不是嫂子”
我沒有說話,自顧自地進了殿。七十一跟在我後面沉默著,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腦袋裡全是一片空白,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試著把心態往好的方面調節。我想我應該要大度的,也許她只是逢場作戲呢在此之前,她從未見過謝長君,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呢我身子抖了一下,一股寒氣從下而上,我不斷地安慰著自己,他們是國婚,當著兩國的人在她不得己。
是了,定是這樣。
她是王,她這麼做自然是有理由的,我應體諒她。
我回頭看著七十一,眼裡帶著光:
“我該信她的。”
七十一一怔,完全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笑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在屋裡來回地踱步,喃喃自語道:
“她怎麼會騙我呢”
“不會不會”
“不會騙我的。”
我忽然又問道七十一: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什麼”
我點點頭,心裡十分認同自己剛剛說的話:
“我不該這樣的,不該在這裡胡思亂想。等她回來回來我問問她便是了。”
我聲音低下去:
“她是不會騙我的。”
怎麼可能會騙我呢,我還記得那日她拉著我的手同我講的情話,她讓我信她,我怎麼可以懷疑她呢對對對,我要信她。我在心裡想到,同時為保持清醒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隨即又傻樂了起來。看來我還真是太年輕了,怎麼一下就亂了方寸呢要知道像她那樣淡泊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花心思到這上面來哄騙我呢
誒這身處戀愛中的人就是愛胡思亂想。
這麼一想我便冷靜了些,但心裡還是有些焦慮,細細一想,我覺得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萬一她一會回來看見我這樣子定是不會開心的,我可不想她不開心。於是我便坐在桌邊沏茶修身養性起來,也一面等著她回來。
茶沏了一壺又一壺,說的是修身養性,可我卻從最開始的冷靜到了慌亂,最後連沏茶的手也開始抖了起來。七十一在一旁看得實在不忍,便藉故出去了。我一個人在長生殿的主廳裡等著她,太陽從東邊轉到了西邊,待斜陽都帶著餘暉掛在天邊時,她還未歸來。我在心裡告訴自己要等著她,等她解釋清楚便好了,我可是決意要同她過完一生的,自然是不想有什麼誤會存在而讓彼此惱怒,最後分道揚鑣。
我不能同她胡鬧,我應當理解她的。我這般想的。
戌時時,她終於回來了。
我看見她的身影出現下我的視線裡時立馬站起身,歡歡喜喜地朝她快步走去。
“你回來了”我問道。
她點點頭,我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她的神色,依舊是風輕雲淡的,和平日裡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妥。這讓我稍微放寬了點心,同她隨意地聊了幾句後我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道她:
“那個謝長君是什麼人”
“謝長君”她怔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後臉上竟帶起了笑意,眸子裡也佈滿了歡喜,“你說阿文麼”
阿文
我一愣,正想問她阿文是誰時,一個名字猛然從我腦海中跳了出來:阿文慕容文
他是慕容文我渾身發著冷,寒氣攻心,凍得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慕容文,慕容文他不是死了嗎李毅曾親口告訴我那個男人早在慕容白十五歲那年因謀反而被處死,還是慕容白親自帶領的軍隊前去執行的。為什麼,現下他又活著回來了我忽然想起那會謝長君在玄武門前對她說的話“欣然,我回來了。”
他回來了,他對她說他回來了
我渾身一個激靈,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只是離開了一陣子,現下他回來了,回到她身邊來了。
而她,上前去擁抱住了他。
那麼欣喜,是因為她知道總有一天他會回來嗎我心裡在冷笑著,原來慕容白也不是世人說的那般冷血無情,原來她也會因為一己私慾而放慕容文一條生路,原來她心裡還有他。
一直都有他
她騙我
被人欺騙而帶來的憤怒將我理智燃燒殆盡,我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死死地盯住她,目光裡噴著火:
“阿文”我冷笑了一聲,“你的舊情人慕容文”
她皺起眉頭看著我,沒有說話。
“慕容白,你是不是瘋了他早死了,早死在你的手裡”我冷聲說道實事,用著最惡毒的話讓她看清楚、讓她想明白:死去的人是不會再回來的。她那麼聰明,不會不知道的。除非我心裡在顫抖著,除非她當年真的放了慕容文一條生路她竟願意在他背叛之後放他一條生路
慕容白,你究竟是有多愛他才能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違放他走
那我呢我又算什麼,替身嗎
聞言,她臉色倏然沉了下去,目光帶著寒氣,周身散發著冰冷:
“誰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的還用得著別人告訴我嗎慕容白,你的一舉一動不是就是最好的證明嗎我怒極反笑,口不擇言了起來:
“怎麼,不想承認”我上前一步,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我所有的自卑與尊嚴在這一刻全部噴湧而出。我想我大概是瘋了、傻了才會在這三年裡去當他的替代品,那麼心甘情願,還滿心歡喜地等著她的愛,自以為只要等下去,她就總有一天會發現。然而到了現下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她不是沒有愛,她所有的言不由衷,身不由己最後都歸在一起,形成一個我永遠也不能反駁、對抗的理由:她僅有的愛,都給了她的青梅竹馬慕容文,在她心裡,我只是能助她得到天下的人,而他才是她的摯愛。
“不想承認你殺了他,你殺了你喜歡的人那麼你什麼時候,會對我下手呢”我問道她,在這針鋒相對的一刻裡,我終於同她撕破了臉皮,捅開了那層這三年我們都回避著的窗戶紙。
她臉色鐵青:
“閉嘴”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兩下,“阿文的事不是你能過問的”
我冷笑:
“說中你心事了慕容白,你有沒有心我待你的好,你全瞎了嗎”
“你無理取鬧還有沒有盡頭”她風輕雲淡的面孔終於被我打破,露出她本來的模樣,平日裡眉間的柔情全部化為憤怒與不耐煩。
裝不下去了麼那就來說清楚吧。
我笑了笑:
“無理取鬧,怎麼才是不無理取鬧要我面帶微笑地賀你一聲恭喜嗎王上。”
我逼近她,質問道:
“你是我的妻子,我鬼谷縱橫的妻子你與他情深意切的時候有想過我嗎有嗎還是說”
我聲音忽地平靜了下來,看著她,無力地問出我心底從來不敢直視的問題:
“還是說,你從來都只是利用我。”
她瞳仁微微放大了些,神色有些震驚但更多的是被人拆穿後的憤怒。
“你與我所有的情深,都是騙我的,是麼”
她後退了兩步,斂起神色,恢復到冷漠,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道:
“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談。”
說罷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慕容白,”我看著她的背影顫抖著聲音喚道她,“你有沒有愛過我”
我看著她的背影,那麼冷漠絕然,和夢中的她一樣。我想我是不死心的,所以才會在這種時刻向她問出這個我從來都不敢問她的問題。是了,我終於還是問出了口,我以為我這一生都不會這麼問道她,我以為我能等到她用實際行動來告訴我答案,我以為我們所有的往昔都是真的。然而當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時,我心裡忽然鬆了口氣,也許在我心裡,我已然把這次對話當做告別了。
可我還在等她的回答。我想我這一生只會問她這麼一次,只要她說是,那我就信,那怕是騙我。
我多想她能騙騙我甚至,在等她回答的時候,我根本不介意了我不介意她心裡究竟有誰,不介意她是不是在利用我都不介意了。只要她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那麼我就能同往日一樣,一樣的苦心等候。這場啞戲我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然後自己一個人演下去。
可她連騙我都不願意。
她停下腳步,身子站的筆直,在良久的沉默後她終於開口了。
“鬼谷縱橫。”她喚道我的名字,“孤不會愛上你。”
我跌坐在地上,無悲無喜地看著她離開了我的視線。我想我應該哭的,這種時候我是應當哭的。是了,我該哭的。
我蹲在地上,雙手牢牢地捂住眼睛,低下頭,大片大片的水澤從指縫中滑出,落在地板上,濺出一個又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