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七至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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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七至八節
第六章第七至八節
七
華仔表哥旅遊回來,自然要過問金龍酒家的經營情況。
華仔表哥是個多思多慮的人,金龍生意差一直是的心病。學道的俗家弟子阿松道貌岸然,其實是華仔表哥半個搖羽毛扇的軍師,他甚明白華仔表哥的心病,便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方清受困於財色,歐燦輝確是個人才,他就是那個繫鈴人啊,何不在歐燦輝身上打打主意?
一言驚醒夢中人,華仔表哥頓時豁然開朗。這幾年看著歐燦輝奮鬥崛起,現在歐燦輝是飛機上面吹喇叭──名聲在外了,他的富怡食府保持著高上座率,而近在咫尺的南國酒家也生意紅火,南國大廈酒店就更不用說了,乃是目前清源檔次最高的一間酒店、一棵搖錢樹。華仔表哥的銀河夜總會,也是倚仗南國大廈酒店的聲威氣勢,成了華仔表哥的一棵搖錢樹的。
華仔表哥已經對方清感到失望。原來看好方清年輕有為,但竟然就是比不上一個當年落泊的歐燦輝!華仔表哥馬上就想到了兩個大膽的解決辦法。辦法一,向歐燦輝的南國公司投資參股,然後由歐燦輝接掌金龍。辦法二,歐燦輝不同意參股,則仍由歐燦輝接掌金龍,不用分成、上繳,甚至可改換成南國的名號招牌。這如意算盤不喻而喻,參股南國公司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嘛,最理想的結局當然是實行控股掌權。我有了歐燦輝,那是如劉備之得孔明和趙雲,何愁功業不成?
不過華仔表哥的希望都落了空。歐燦輝對他的好意都敬謝婉拒,而且每談起這類話題,都是王顧左右而言他。華仔表哥原就對第一個方案不抱奢望,但沒想到連第二方案歐燦輝也不接受。白送一個裝修好的中餐廳也不要,歐燦輝真是太精明瞭。
就在此時,梁仕彬回鄉探親,見華仔表哥的金龍酒家如此不景氣,不禁也皺了眉頭,關切地對華仔表哥說,華仔,這樣不行啊,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我看方清也是行家,怎麼生意搞得這麼差?
華仔表哥嘆了一口氣,說,若不是給南國挖了金龍的人走,金龍何至於此?
梁仕彬橫眉一豎,南國的老闆是何等人,竟敢挖金龍的牆腳?
華仔表哥說,唉,說來話長,南國的老闆叫歐燦輝,原來跟我h食,後來我去雲南,他不願跟去,留在清源開大排檔,到今時今日竟成了氣候。他原來是金龍的學徒工,和金龍的人有淵源,我一個不留意,金龍的人全跟了他……
梁仕彬詳細問了一下歐燦輝的情況,便說,這個歐燦輝,我倒要是會一會他。華仔,歐燦輝既成了氣候,暫不宜來硬的,先給他幾招陰的,慢火煎魚,到時候他若肯聽話萬事皆休,若不聽話,把他的南國也拿了過來,那時候我們便是清源餐飲界的龍頭老大了!
這話正說到了華仔表哥的癢處,兩眼放光連聲說了兩個“好!”思忖了一下又說,你說來幾招陰的,不是找人把他──他做了個梁仕彬才懂的手勢。
梁仕彬搖了搖頭冷笑一聲說,古人都說以其人之道還以其人之身,他挖得我們的人,我們就不能挖他的人?
華仔表哥撫掌大笑,連稱妙妙妙。他腦子動得快,馬上便想到了第一個要挖的人就是劉豔紅。行內都知道劉豔紅是歐燦輝最得力的人,挖走了劉豔紅,歐燦輝便會自亂陣腳。
這一晚,劉豔紅接到她堂兄劉光召的邀約,懷著忐忑的心情,前去位於大觀街的浪漫臺北咖啡館。
劉豔紅家人丁不旺,父母只生了她和弟弟,大伯家和二伯家卻是人丁大旺,大伯家有六個子女,二伯家也有五個。劉豔紅姐弟和堂兄堂姐們關係都很好,其中最說得來的,便是大伯的三仔劉光召。方清欲對劉豔紅非禮,事情過後害怕的,就是劉豔紅的這個堂兄劉光召。
劉光召三十出頭,在飲食公司算是個人物。劉光召生得粗魯,且脾氣剛猛,父親退休那年他剛讀完初中,就頂班進了飲食公司。他是阿球那一型別的人,進公司頭兩年還算循規蹈矩,後來就讓領導頭疼不已,上班吊兒郎當,工作情緒化得很,高興起來奮不顧身,鬧點情緒就牢騷怪話連天,誰惹著他誰倒黴,不光吹鬍子瞪眼睛罵人,一言不合就動手,一年當中也不知打了多少架,批評處分也不知捱了多少次。
不過事情就是這樣怪,換了別人早就挨辭退了,劉光召直到三年前公司第一次承包,才給北苑酒家搞最佳化組合退給公司安置,一氣之下辦了停薪留職,跑到社會上闖蕩。這一闖蕩最後闖到了華仔表哥身邊,和華仔表哥身邊的軍長、潘榕生等人氣味相投,很快就成了華仔表哥手下的得力干將。
劉豔紅知道堂兄跟了華仔表哥,她對華仔表哥的所作所為略有所聞,私下裡勸過堂兄幾次,見勸不進,又數次和大伯、大伯孃、堂嫂說了,但劉光召脾氣比阮桂洪、阿球還要牛精,父母老婆的話只作耳邊風,也奈何不得,心裡焦慮不安,卻拿他沒有辦法。
這一次劉光召邀約,說有要緊的事商量,劉豔紅自然不敢怠慢,應約而至。
浪漫臺北咖啡館是一家裝修時尚雅淡、檔次很高的場所,當劉豔紅被風姿綽約的諮客小姐引領到一個雅靜的卡座時,她發現等著她的不止是堂兄劉光召,還有另外兩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一個是華仔表哥,而另一個卻不認識。
劉豔紅心一沉。華仔表哥的出現不會有什麼好事,不過她沉得住氣,客氣地打過招呼才沉穩地落坐。既來之剛安之,她倒想看看華仔表哥搞什麼名堂,也想看看堂兄陷得有多深。
聽了堂兄的介紹,細心看了看手上的名片,才知道另一個男人叫梁仕彬,是澳門的一個富商。梁仕彬給她的印象是一個爽快的人,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開門見山地說想高薪挖劉豔紅跳槽。
梁仕彬說,他在順德搞了一個四星級賓館,他早聞清源飲食界有一個又年青又能幹的靚女,而他的連鎖企業越開越多越做越大,急需像劉豔紅這樣的行家加盟……
劉豔紅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了。婉轉的理由就是不願離開家鄉到異鄉。
梁仕彬卻笑著說,其實他早計劃在家鄉清源搞一間檔次最高的賓館,現在正和市政府洽談立項,待兩年後賓館連起來,這個賓館老總的不二人選當然是她劉豔紅。若劉豔紅答應加盟,集團可以送她到澳門香港培訓半年,然後先到順德干一段時間,等清源的賓館搞起來,就衣錦榮歸……
華仔表哥插話說,梁先生所在的財團財雄勢大,在粵澳兩地都很有影響力。其實梁先生是我親戚,也是搞飲食的行家,他回來清源好多次,每次都到你的酒店用餐,後來就可以說是考察你了,對你的評價很高,他是必欲得之而後快啊。千里馬遇著伯樂,以你的才幹,總不能老是依附在某人之下,應該出頭露角大置身手才是啊。你又後生又靚女,確實是大有作為,前途無可限量。
劉豔紅笑了笑連說不敢當不敢當,心裡卻很不以為然。華仔表哥她是知道的,和他不是同一類人,而這個澳門人她一點也不知他的根底,怎會貿貿然就加入?所以她對澳門人盛情邀請赴澳門遊玩、考察,她也是客客氣氣虛以委蛇。
她的堂兄這時就說,阿紅,梁老闆是真心誠意請你,歐燦輝一個月給你多少錢?梁老闆給的待遇這麼高,我絕對相信過了這村沒有這個店!我早就看出你是個幹大事業的人,有梁老闆的大財團這麼賞識你,你正好借船出海,揚名立萬啊……
劉豔紅硬著頭皮聽堂兄說話,心裡卻毫無所動,而且暗暗埋怨堂兄亂扯皮條。早知道是和華仔表哥這類人碰頭,她是肯定不會來的。
梁仕彬滿臉誠懇,說,劉小姐,你不用馬上做決定,什麼時候考慮好了,隨時給電話我,你慢慢考慮,我們公司的邀請,不是長期有效,而是永遠有效!
華仔表哥就說,阿紅,梁先生的公司在澳門大有名氣,你可以打聽打聽,你加盟是絕對錯不了的,我知道他們在大陸搞了十多家連鎖酒店,發展勢頭正猛,今後也要在清源開拓市場,你是英雄大有用武之地啊!豈不聞有花當折該當折,莫錯過了機緣,錯失了機會啊!
劉豔紅淡淡地一笑,說,你們太抬舉我了,我哪有這個本事?在清源比我有本事的人多的是,你們還是去挖掘他們吧!她抬腕看看手l,說,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多謝,多謝。
梁仕彬、華仔表哥和劉光召都流出了失望的神色,見劉豔紅堅持要走,只好站起來以示相送。梁仕彬便非常懇切地說,劉小姐,大家都是同行,今後要仰仗你的地方還很多,望你高抬貴手──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公司的邀請永遠有效,希望你還是多考慮考慮。
梁仕彬看著劉豔紅婀娜苗條的身影在視線裡消失,才轉過個頭對華仔表哥說,華仔,我們公司最需要的就是又靚女又能幹的人,這個阿紅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一定要想辦法動員她過來。
見華仔表哥點頭,梁仕彬又對劉光召說,你再和她私下說說,只要她肯到我們公司,什麼條件都好商量。
劉光召懊喪地說,唉,這麼好的機會也不會抓住……
華仔表哥就說,老闆不是說了嗎,什麼條件都好商量,你要趁熱打鐵,一定要把她拉過來──去吧。
待劉光召走了,梁仕彬便說,這個阿紅不光生得靚,還挺有個性。哼,丟那媽,我就不相信不能把這個阿紅拉過來。
華仔表哥瞟了梁仕彬一眼,看穿了梁仕彬的心思,卻不說破,嘴上便笑著說,皇帝最中意的是奴才,最得力的是人才,若是人才加上奴才,那便是上上等的人選了。難怪歐燦輝這麼重用這個靚女,確是有個性,我是相信但凡人才都是有個性的。你放心,我使出水磨功夫,也要如你的願。
梁仕彬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華仔表哥的肩頭,說道,知我心者,老表也!
梁仕彬親自出馬,原也沒打算一次就和劉豔紅談得攏,只打了動其心、亂其志的主意。待和劉豔紅見過面,竟是真的有了把劉豔紅拉下水、進而打南國的主意。只是一下抽不出身,便授意華仔表哥,讓他好好籌劃,伺機而動。
華仔表哥卻給梁仕彬的話激發了掠奪南國公司、進而做清源餐飲界龍頭老大的心思。開賭檔是走偏門,橫財來得快但風險太大,若能在餐飲界獨霸一方,在正行叱吒風雲是件很風光的事。自此華仔表哥便多了一樁心事,雖然聽梁仕彬隱隱約約的說起,梁仕彬的社團有些內鬨爭鬥,梁仕彬一時還抽不出精力和財力在清源大力拓展,還得等待時機。華仔表哥卻有些等不及了,便和一些心腹密謀了一些計策,針對歐燦輝也玩了一些小動作,都覺得不甚理想,只好按捺心情,時時窺探歐燦輝的動靜。
劉豔紅對澳門人的邀約原不放在心上,堂兄和她通了幾次電話,極力勸誘她改弦更張,她便惱了,對堂兄的電話也不願接聽。不過華仔表哥的夜總會就在南國大廈,她是南國大廈酒店總經理,華仔表哥有心和她接近,她明事理,對華仔表哥虛以委蛇,慢慢的和華仔表哥的接觸也多了起來。原來還擔心華仔表哥糾纏不放,但華仔表哥每次見面交談都閉口不提那個話題,只神色間透著傾慕與企盼,她雖打定主意絕不會和華仔表哥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但有時獨自冥想,心裡也有一絲漣漪。
劉豔紅原是金龍的頭號覯女,對她有綺望的大有人在,歐巷裡的歐海亮,對她也是一見鍾情,向她發起了愛情攻勢。
歐海亮是歐巷歐宅歐老太爺最小的兒子,自從大姐夫在清源投資建了一間很具規模的紙箱廠,他就從銀行辭了職,先是到大姐夫的這間合資企業當副總,後來就當上總經理。歐海亮不是紈絝子弟,有文化有頭腦,抓著這個機遇,下了苦功鑽研技術業務,也鑽研企業管理,很快就站穩了腳跟,成了港商大姐夫的代理人,也成了清源工商界有點名氣的企業家。
劉豔紅已經和歐海亮來往了一段日子,交往中她直覺歐海亮是正人君子,很有教養,很懂得尊重、體貼女仔,而且家境好,嫁給他這輩子不愁吃穿。她知道只要她點頭,歐海亮巴不得馬上公開戀愛關係,而且很可能恨不得馬上和她結婚。歐海亮的條件好得讓e的女仔眼紅,現時清源的私家車不多,獨身揸車(駕駛汽車)的更是鳳毛麟角,歐海亮便是很令人注目的一個。他揸的是一輛黑色的3.0皇冠,行駛在街上也令人側目。歐海亮甚似乃父,身材高挑加上穿西裝打領帶,顯得又斯文又靚仔,再說兩人年紀也相襯。
但劉豔紅卻遲遲下不了決心,原來在心底裡,她也是喜歡歐燦輝的──歐燦輝的影子不知在什麼時候起,早就印在了心裡。如果把兩人都放上天秤,她的心是頃斜歐燦輝這一頭多一點的。
但劉豔紅把自己對歐燦輝的感情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劉豔紅也有顧慮的,首先是歐燦輝比她小三歲,清源這個地方風俗,一般家庭都不願意兒媳大過兒子,同年或大一歲都還可以接受,大兩、三歲就不樂意了。
劉豔紅是個爭強好勝的人,自尊心強,歐燦輝接過了南園酒店,後來又辦起了南國富怡食府,生意越來越紅火,知道的人都曉得歐燦輝是水浸缸瓦鋪――(賺得)盆滿滿,劉豔紅反倒心存顧忌,對歐燦輝的態度越發嚴謹起來。從來沒有員工對她和歐燦輝的關係有不好的議論,誰也沒把老闆和總經理的關係往戀人那方面聯絡,因為劉豔紅害怕給人一個印象、一句徽詞、一種非議,說她貪圖老闆的錢和前途──現在誰都看好歐燦輝事業如日中天,前途無可限量的。
但劉豔紅並不想搞三角戀愛,她已經26歲了,在旁人眼裡是大齡姑娘,她願意和斯文有禮的歐海亮來往,感受歐海亮對她的愛戀、追求,年輕姑娘的心靈得到很好的藉慰和滿足。於是對歐燦輝的情感就變得很複雜、很矛盾、很奇特。歐燦輝從一開始就無條件地信任她,給了她最大的許可權,放手給她管理,她竭盡所能襄助歐燦輝,事無具細都忠心耿耿為歐燦輝打算。從第一天合作開始,兩人就心有靈犀般默契。兩個人位置的變化使感情變得含蓄、複雜起來,事情就這樣拖下來。
促使劉豔紅最後下了決心的,是歐海亮為了讓她自立門戶,說通了大姐夫,讓大姐夫購下體育場那邊的一處爛尾樓,讓劉豔紅開了一間餐飲兼旅業的鴻福園酒店。這一下不但讓華仔表哥始料不及,也讓歐燦輝受到很大打擊。歐燦輝對劉豔紅的暗戀夢徹底破滅,而且有一部分業務骨幹給劉豔紅挖走,造成了短時間的衝擊,雖然很快就調整過來,遠在體育場那邊的鴻福園酒店也沒給南國大廈酒店生意造成很大影響,但歐燦輝對劉豔紅的離去仍是久久不能釋懷。
華仔表哥很快就知道了這些訊息,甚至歐燦輝和一個叫練翠珍的餐廳經理拍拖,他也很快知悉。歐燦輝和劉豔紅若是拍拖、結婚,華仔表哥不會感到意外,一對金童玉女很登對嘛,但歐燦輝和那個叫練翠珍的山妹仔拍拖,這就教華仔表哥有點困惑。練翠珍除了胸脯生比苗條的劉豔紅豐滿,從相貌到身高,從學識到氣質,哪一方面都比不上劉豔紅,華仔表哥讓人再去摸清練翠珍的底細。既然要打歐燦輝的主意,歐燦輝身邊的人也必需打探清楚。孫子兵法早教導曰,知彼知己,方能百戰不殆。
八
華仔表哥把這一切做得很慎密,不但歐燦輝毫不察覺,連近在身邊的方清也毫不知情。因為自市局張副書記那一次談話後,方清一直鬱鬱不樂,對金龍中餐生意清淡也已經麻木,想出了一個辦法解除他苦惱的辦法,只是還猶豫著沒有下最後決心。
方清知道憑他的能耐,是沒有辦法讓金龍中餐回覆生氣的。他認為最大的結症在於沒有停車場,連劉豔紅那個偏遠一點的鴻福園酒店,外面都是停泊很多小車,生意絕不清淡。現在社會發展了,很多單位有公車,私營老闆、包工頭也成了有車階級,這幾年來,凡是沒有停車場的餐飲企業,生意都是一落千丈。金龍地處南門大街、上廓街、下廓街交匯處,交警嚴禁在馬路大街上停放車輛,沒有停車的地方,於有錢的人和有車的人是諸多不便,誰還願意來光顧?金龍這先天缺陷,在越來越多帶停車場酒店賓館的今天,越發凸顯了它的死穴。
自從歐燦輝的南國大廈酒店開張以後,方清偶爾也陪客人在金龍用餐後,驅車往銀河夜總會繼續歡樂今宵。反正呆在今龍也是鬱悶,到夜總會散散心也好。夜總會的老闆娘小琴,男人看一眼也會心動,而那裡的小姐,不但比金龍酒吧的小姐更年輕、更漂亮,質素更高,在那裡仿如身處港澳的銷金窟,燈紅酒綠風花雪月樂而忘憂。在那裡擔任副總經理的薛坤榮,整天都是樂呵呵的,見了方清親熱得不得了。方清心想,似你這般客似雲來,我也不會愁眉不展,笑得比你還燦爛呢。
待薛坤榮在街上發生車禍,被摩托車撞斷了小腿骨,自是不能上班了,方清得知訊息,霎時靈機一動,便想到要頂薛坤榮的崗。金龍酒家嘛,乾脆對外招租,大家不用花這個腦筋;或是你華仔表哥另聘高明,我實在是無法可施了。
方清想出這條退路,其實私下裡還有另一個私心。他見酷似香港波霸葉子媚的小琴老是對他放電施媚眼,對小琴又起了不臣之心。方清知道小琴是禁臠,華仔表哥的二奶,原本不應有非分之想的,但華仔表哥現在新包了一個二奶,就是讓方清最心動的河北姑娘茜茜。茜茜在金龍當諮客小姐時,老是對方清拋媚眼,不過又不讓方清染指,也不知是早讓華仔表哥上了,還是瞧不上他方清待價而沽。茜茜現在銀訶夜總會仍是當諮客,不過就公開了是華仔表哥二奶的身份。方清便想到對小琴是有機可乘,得不到茜茜,把小琴弄到手還是有把握的。
方清找華仔表哥說了自己的提議,華仔表哥便知道方清已經沒有了鬥志。華仔表哥說會認真考慮,叮囑方清也留心物色合適人選轉包或租賃,現在關門停業那是萬萬不能的,你方清拉得下這個面子我也丟不起這個面子。
方清心中竊喜,華仔表哥鬆了口,離開金龍有望,只是華仔表哥又說了一番話,讓他覺得背上涼颼颼的。華仔表哥瞟了方清一眼說,你知道薛坤榮出車禍的事了?我可以告訴你,是我叫人做的。丟那媽,我的人是他薛坤榮可以動的?小琴沒腦子,他一把年紀也不會用用腦子?色字頭上一把刀,你是總經理,過些時候你去通知薛坤榮,以後他也不用再回金龍公司上班了。
方清也想不明白,很多事情原本都設想得好好的,只是真要實行,卻又疑難重重,總不能遂他心願,莫不是這兩年流年不利?
華仔表哥的二奶小琴在南國大廈當經理,韻儀開始也略感不快,不過隨即也想開了,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韻儀已經把金龍酒吧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已經暗地裡藏起了不少錢,到新的夜總會可能還比不上在金龍酒吧好撈錢呢,何必在華仔表哥眼皮底下偷食?更沒有必要和那個河北妹爭風呷醋,華仔表哥那根男人傢伙不爭氣,和他zuo愛慪氣得很,還沒有感覺就軟縮,還不如**還有一點刺激。韻儀一得知薛坤榮出車禍的訊息,便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她早看出薛坤榮心懷不軌,而華仔表哥對銀河夜總會是盯得很緊的,自己若去了那邊,說不定會碰到華仔表哥的槍口上。
華仔表哥有一晚找韻儀密談,原來華仔表哥還是知道了她耍的那些撈錢手段,這令她頓時感到尷尬不安,訕訕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華仔表哥笑了笑,卻轉了話題,要她花些手段把歐燦輝搞上手,不但要搞上chuang,而且要令歐燦輝迷上她,能夠令歐燦輝對她是言從計聽那就是最大的勝利。
韻儀雖然大膽豪放,華仔表哥和她說起這類話題倒還是令她有些含羞帶澀。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乜斜了華仔表哥一眼,說,為什麼?我找歐燦輝,你不呷醋啊?
華仔表哥**笑著輕輕捏了她的臉腮,說,澳門粱老闆也說了,蔡小姐出馬,沒有拿不下的山頭,沒有攻不破的堡壘。怎麼樣,你不會令我和粱老闆失望吧?
韻儀笑了笑,腦子裡卻飛速盤算開了,華仔表哥看來不是個好欺的主,澳門那個粱老闆就更不用說了,兩人合計打上歐燦輝的主意,一定又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詭計。不過粘上歐燦輝對我也有好處,都說狡兔三窟,歐燦輝年青有為,如今在餐飲業名頭甚響,說不定有朝一日在他手底下食,自己也要留多幾條後路。
韻儀於是便笑著說,我把歐燦輝拉過來,有什麼好處?華仔表哥那些太危險的事避之則吉,但和歐燦輝調調情把他收伏在自己石榴裙下,倒是一件自己非常樂意做的事,不過不能太掉價,得讓華仔表哥給一點甜頭。
華仔表哥把手放在她**的白嫩大腿上捏了捏,說,這事做成了你就知道好處有多大了──你放心,我和粱老闆對你怎麼樣,你還不知道?不過這個歐燦輝聽說不好女色,你有幾分把握?
韻儀便笑了,說,你不用使激將法,我蔡韻儀要得到的男人,還沒有哪一個翻得出我的五指山的。
華仔表哥也笑了,說,好,我就靜候佳音,望你早傳捷報。
不過讓華仔表哥失望的是,韻儀這個人精出馬,等了一段時間,看來還是不能得逞。歐燦輝這個人太精明,或許已經有了戒心,還得另想辦法。梁仕彬說得對,撈偏門的現在都披上合法外衣,我的金龍公司牌子不響,能夠把歐燦輝的南國公司吃進來,或是和歐燦輝實現強強聯手,那就美滿了。只是歐燦輝油鹽不進,對他像是老鼠拉龜――無處下手,真是氣壞人。賭檔和綁架的生意風險太大,只可偶爾為之,餐飯娛樂正行生意利潤可觀,市場前景極好,還是得想想辦法,往做餐飯娛樂正行生意的龍頭老大這個目標努力。
華仔表哥思忖了半天,決定去一趟澳門。梁仕彬他們見多識廣財巨集勢大,讓他們設妙計幫一把,必定可以加快這個程序。華仔表哥能在清源呼風喚雨,於梁仕彬他們也是極有好處的,這也是強強聯手啊,何愁大事不成?
華仔表哥決定順便帶茜茜出去哄她開開心。女人嘛,除了滿足她們的金錢yu望,還是要哄一鬨的,心情愉快就一定兩情相悅。能夠讓女人對男人死心塌地為所欲為,不光要有本錢,還要有智商情商,華仔表哥自鳴得意的,正是他比別人足智多謀,足以傲視江湖,不要說把玩這些頭腦簡單的小妖精了。
方清自得知薛坤榮是犯了禁忌遭華仔表哥暗算,頓時清醒過來,華仔表哥親口告訴他,大約也看出他覬覦小琴給他打預防針的。方清是個提頭醒尾的人,以後見了華仔表哥,也絕口不提到銀河夜總會的事,而且更不敢招惹小琴。幸好那個富婆袁玉環對他情意綿綿,方清便時時找她作愛解悶,一時之間兩人又打得火熱。
方清現在變得有點消沉,他看不見自己的前途。金龍酒家半死不活,原來的國營職工,現在全都轉為自由身,包括他自己,大都為私營企業老闆打工,有本事的就當老闆或個體戶,不但飲服公司如此,整個國營商業實際已解體了,各公司實際名存實亡,再往下走一步,很可能實行買斷工齡領取經濟補償,徹底斷絕和國營企業的一切關係,至於以後何去何從何以為生能否發達,那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方清實在不曾想到社會發展得如此快、如此出人意料,從承包、租賃開始,國營商業實際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即使現在政策再變回去,人才已經流失,人心已經散渙,企業已經不再具備政策優勢,國營商業憑什麼在市場開展競爭?看來是絕不會再轉變、再復甦的了。
方清現在覺得很苦惱,金龍酒家生意差,一時也找不到人頂缸,即使找到人頂缸,自己的面子也丟光了。不用說別的人,就說歐巷的人好了,歐海亮是合資企業老總,自己揸車上落班。就是自己細佬方堅,不但有了兩間連鎖店,還是大超市老闆,現在又計劃開健身院。連那個對自己黑口黑臉的牛精洪,也開了一間高檔童裝店,兒子慶傑很多漂亮的衣服,也是林珊珊去那裡購買的。還有收買佬陳滿的兒子陳昊天、歐燦輝就更不用說了,總之歐巷裡的年青人,那一個都比他方清撈(混)得順風順水,名聲在外。
方清正自怨自艾,不料一個更大的打擊又降臨他頭上。